第58章 chapter 58
有了忍足侑士的幫助,幸村精市等人想要的一間空屋子很快就安排下來了。
負責這件事的青年醫生在帶領他們前往目的地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幾人一眼,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有將自己的疑惑問出口,而是溫聲地告訴他們有什麼別的要求都可以提,只要在他的能力範圍內。
等他走了,五條悟才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幸村精市。
「那個賊眉鼠眼的傢伙,和幫你空出這間屋子的人有著親緣關係,極大可能就是父子!」
幸村精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忍足侑士。
方才那個青年醫生從外貌上看來和對方十分相似,更別提對方那指向性特別明顯的名字。
忍足碤士,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那位忍足君的爸爸了。
這幾乎只要是和忍足侑士熟知的人都可以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情。
但是,幸村精市不由多看了五條悟一眼,表情溫柔地詢問著:「五條先生平日里會看網球嗎?」
被五條悟抱在懷中的幸村奈奈趁機在自家哥哥面前說五條悟的壞話。
「他之前說,網球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將網球視為生命的幸村精市下意識皺眉,但下一秒就展平了眉宇。
像五條先生這般優秀的人,自然是將全身心都放在破案上面了,就算碰過網球也是正常,他不該將自己的思想強壓在其他人的身上。
這會還在體現著自己大氣肚量的幸村精市全然忘記自己平日里是怎麼讓那群訓練中途偷懶的隊友們「自願」加訓,自己又是如何在真田弦一郎按著部內所有人進行高壓訓練的時候,如何推波助瀾讓真田弦一郎的行動更加沒有阻力的。
五條悟才不在意幸村精市這會對他比起其他人有多麼寬容。
在聽見幸村奈奈主動跳出來將自己先前說的話又在幸村精市的面前重複了一遍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網球確實是小孩子的玩具。」他笑嘻嘻地逗著小姑娘,「像我這樣成熟穩重的大人一般都是拿小孩當玩具。」
說著說著,他還朝著幸村奈奈做了個鬼臉,把人家小姑娘嚇了一跳。
小姑娘的哥哥站在一旁哭笑不得。
五條先生,您這行為看上去可一點也不像是成熟穩重的大人。
倒是與謝野晶子開始趕人了。
「五條先生,麻煩你帶著小奈奈去找其他人玩吧。」與謝野晶子語氣聽上去倒是很溫順,實際上卻說著趕客的話,「這裡恐怕不太適合小孩待在這裡,最好是走遠點。」
她的異能力特殊,雖然身為醫生,她是知曉如何才能快速讓幸村精市陷入瀕死狀態再快速癒合,但是動手的時候難免兇殘了一點,傳出來的聲音被小孩聽見了就不太好了。
聽到與謝野晶子的話,五條悟看了對方一眼,卻是突然笑了一聲。
「既然如此,那麼就祝幸村君好運啦。」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他這話,向來以溫柔面具待人的幸村精市差點沒能繃住自己臉上的表情。
總覺得馬上就要發生不妙的事情了,而且與謝野晶子把她帶到這裡來,也沒見到有其他幫忙手術的醫生。
怎麼看都不像是正經的手術的樣子。
「不用再找幾個醫生嗎?」他如此說著。
卻見與謝野晶子從口袋當中掏出了一雙手套給自己戴上了,聞言扭過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為什麼要再找幾個醫生?雖然正經的手術也會做,但是五條先生可沒打算讓我在這裡給你做一場長達幾個小時的手術。」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與謝野晶子,一名稀有的治療型異能力者。」
「雖然是治療型異能力者,但是因為治療的條件過於苛刻,一般需要把患者打到瀕死為止才能使用異能力。」
「不太會用麻醉劑,不過我的動作很快,你應該可以忍忍的吧?」
——
五條悟抱著幸村奈奈朝著樓下走去。
他動了動耳朵,沒能聽見慘叫聲,小小地揚了揚眉毛,有種意料之中卻不免感到看戲落空的遺憾感。
明明他都特意離開了,這樣都不發出一點慘叫聲,也不知道該不該吐槽幸村精市到底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明明他們偵探社的那群人接受與謝野晶子治療的時候都會發出慘烈到極點的尖叫聲呢。
不過也有可能是前者被放水了,後者與謝野晶子有意讓那群人認識到生命的美好,學會如何保護自己不要輕易受傷吧。
他們下樓的時候,又撞上了立海大的人。
這次他們不是在樓下花壇里了,而是在另外一個人的病房前。
五條悟十分順手地捂住了想要喊人的幸村奈奈的嘴,輕門熟路地腳步就往那邊的病房們前拐,吃瓜看戲地十分自然,看得幸村奈奈目瞪口呆。
你不覺得你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嗎?
五條悟當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問題。
有樂子不看是蠢蛋。
以五條悟的能力,他想要悄無聲息聽人牆角簡直再簡單不過。
他很快就搞清楚了這群人堵在這間病房裡到底是為什麼了。
方才切原赤也從天台上下來后,覺得傻站著無聊,就隨口跟柳蓮二說自己要上廁所,結果回來的時候就找不到路了。
本來想要到處轉轉看看會不會運氣爆表找到那群學長們,結果沒想到在這間醫院裡面遇上了不久之前,剛巧輸在自己手上的手下敗將。
以他的性格當然是大大咧咧走上前去和人挑釁了。
然而手下敗將的身邊也不是沒人幫他的,剛巧買了果籃來看望橘吉平的不二周助當即就刺了對方几句,順便表達了一番對切原赤也的行為很不滿的話。
再然後,發覺學弟已經失蹤很久了的柳蓮二準備出來尋人,同樣無聊的仁王雅治扯著原本想要待在原地等人卻硬是被仁王雅治拉走的柳生比呂士就這麼跟在柳蓮二。
剛好就在不二周助和切原赤也放完話后找到了自家一不留神就會跑丟,一跑丟就開始到處找事的自家小學弟。
緊接著就是不二周助指責立海大的一干學長不會教養學弟——也就是目前的現狀了。
只是站在門口,仗著身高的優勢將病房裡面的人的微表情全部收到眼底就推算出大概的前因後果的五條悟在聽見不二周助的話后,沒忍住嘴欠說了一句話。
「誰規定年紀小的就一定要被年紀大的管束?」
向來只有自己管別人沒有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的五條悟覺得不二周助的話相當不對勁。
「他們只是隊友吧?又不是父子,有必要管這麼多?」
不二周助下意識皺了皺眉。
「身為前輩,本就有約束好學弟的義務。」
「放屁。」五條悟弔兒郎當地說道,「誰規定的?憑啥?有這個必要嗎?」
不二周助終於注意到這個老是插話的人其實並非是立海大的人。
他皺了皺眉頭,表情很是不解。
「這位不知名的朋友,我們應該不認識吧?」
因為並非是立海大的人,不二周助好歹也是冷靜下來了,說話的時候也多加組織著措辭,話語聽上去倒是好聽,實際上聽懂他的意思的人都知道他在暗示什麼。
我們素不相識,你也不是立海大的人,他與立海大的人爭辯關你什麼事?
換做知趣的人,這會定然是會離去了。
但是曾經被他三言兩語說破黑歷史的立海大眾人面色卻是古怪了起來,隨後相當主動地給這位空出了走進病房的一條道。
倒是切原赤也一副傻獃獃的樣子。
「你怎麼在這?」
「無聊閑得不行啊?」五條悟翻了個白眼。
見他與立海大的人聊的和樂融融,病床上的人和病床邊上的不二周助眼底都不自覺地閃過了一絲不喜。
他們不喜歡立海大的人,連帶著和立海大親近的人也沒有那麼喜歡。
不過五條悟也用不著他們喜歡。
他一走進來就比在病床上的橘吉平還要自在,論能把人逗毛,他比切原赤也還要厲害。
隨手給自己扯了一把椅子,五條悟舒舒服服地坐下來,這會才看向了不二周助。
「我們不認識不是很正常嗎?世界上那麼多的人,沒有幾個人值得我記住的。」
如此張揚的話讓本就對他初始印象不好的不二周助更加無語,更別提這個抱著一個小姑娘的白髮高個子行為處事都不像是個正常人。
有哪個正常人會在室內戴墨鏡的?
「那你進來坐什麼?」不二周助睜著眼睛看著他,表情極快地閃過一絲嘲諷,「該不會是為切原赤也出頭吧?」
「我為什麼要幫他出頭?」五條悟很疑惑,轉頭就露出一副嬉笑的表情,「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挺有意思的。」
「曾經的施暴者意外傷害到了親近的人,便開始收斂自己的爪牙,在裝了兩年的乖兔子,便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隻純白無暇的兔子,受到傷害后又開始覺得其他人不對。」
「而另外一個雙標而不自知的蠢蛋憑藉著另外一隻蠢兔子的片面之詞,就開始針對起所謂的施暴者來,甚至覺得自己站在道德的至高點,覺得自己的行為沒有任何錯處,實際上確實給自己那比自己要強大不少的對手找出自認為的錯處,以此激勵自身達到鼓舞士氣的效果。」
「你不覺得這是一出相當有趣的劇目嗎?」
看著那個說著說著就開始笑得開心的少年,不二周助皺著眉頭看著他想要說些什麼。
「你難道覺得暴力網球很對嗎?」
他的表情逐漸嘲弄起來。
「你在認同切原赤也利用橘君的傷勢打出暴力網球,是對的嗎?」
「利用那種卑鄙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