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道

說起鴛鴦湖湖主潘襄和幽冥北海水神娘娘姮嫣，二人的舊情復燃。

要說誰最有發言權，那必須是青衫陳青牛。

「來年桃花開滿山，抬棺入蜀陳老三。」

這句話不脛而走，就是因為青衫浪到鴛鴦湖，與湖主潘襄一見如故，暢飲七天七夜。

酒後胡言，自不會少，這就是其中一句。

相處日久，青衫發覺潘襄竟然也是掏襠派中人。

「潘大哥，為何身為堂堂一湖之主，還如此不顧個人姿容儀態？竟然當眾作出如此不雅行徑？」青衫言語委婉道。

「青牛老弟，大哥我也是沒辦法呀！傢伙什太大，擺不正位置。」潘襄苦惱不已實話實說道。

「大哥要是如此推心置腹，大嫂姓甚名誰，老弟我就心裡有數了。」青衫亂牽紅線道。

就這樣，潘襄，姮嫣，二人各取所需。

而後，二人自然偶爾打鬧也不會少，才會有舊情復燃這一說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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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道士余斗，白撿老婆一個。

紫衣武僧秦朗，不知不覺間躋身了飛升境，為了不傷余道友的心，便不足為外人道也。

白衣君子付桓旌，大煉本命飛劍軒轅神劍，破境躋身了上五境玉璞境。

灰袍老者萬年老蛟陳暫，天天跟著這幾位身負斬龍大氣運的年輕人，飛升境巔峰不知不覺間轉為了圓滿，也算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吧！

紅衣公主夢穎嬙，每日大煉本命飛劍琿溟劍，剛剛破境躋身了龍門境。當然，是那九州第一龍門境，這女子看樣子要衝著境境第一，破境順遂的話，十四境希望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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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五人，行至蠻荒天下東越國雍州晨曦縣，縣衙仵作處。

抬棺之人陳青牛鼾聲如雷，確實酷夏最益酣眠。

陳青牛家中排行老三，大哥陳清流，二哥陳濁酒。

「來年桃花開滿山，抬棺入蜀，還得看我陳老三吶！」十四境大修士陳青牛睡意全無挺直腰桿道。

「青牛大哥，清流也罷，濁酒也罷。斬龍一役，說一千，道一萬，最終那一哆嗦，不還得看青牛大哥您老人家發揮嘛！」萬年老蛟陳暫老淚縱橫熊抱青衫陳青牛大腿死死不願撒手道。

「陳暫老弟，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多活這麼久。」青衫陳青牛人狠話不多道。

「別介啊！青牛大哥，您看這是什麼？」陳暫連忙一把奪過夢穎嬙琿溟劍救命道。

「劍心？保真？」青衫陳青牛掌心反覆把玩道。

「必須必啊！」陳暫上前給青牛大哥捏肩捶背道。

飛升境偶遇十四境天然壓勝之人，陳暫沒有長跪不起汗流如注已經很不錯了。

好吧！

你小子總是能夠給我，整出一些個新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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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境大修士陳青牛，合道正是那「斬龍」二字。

有真龍處，斬真龍！

無真龍，便有蛟龍之屬處，盡斬蛟龍！

你說萬年老蛟陳暫能不怕，他青牛大哥嘛！

陳青牛一個揮手動作，晨曦縣蕩然無存，自然二位哥哥也消散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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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陳暫握著劍心，劍心不為所動，是因為大道傳承不對。要說萬年之前，最有希望斬殺真龍的人，必是他劍帝皇者。

萬年後嘛！斬真龍者，陳青牛！

這就叫，「劍心認主」啦！

原本只有夢穎嬙掌心大小的劍心，一到陳青牛手中，大如山嶽。

「走著！」陳青牛說道。

五人只好照辦，依次步入其內。

劍心竅處，有一洞窟，窟內藏有神劍一柄，名曰「斬龍」！

「余斗，去拔一下試試！」陳青牛指名道姓讓余斗拔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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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余斗使出吃奶的氣力拔劍道。

「拔不出來，是不是？」陳青牛笑容玩味道。

「嗯！」余鬥力竭癱倒在地道。

「它不屬於你，你當然拔不出來了，別灰心。日後有把仙劍道藏，你不用去拔，它都肯定會屬於你的。」陳青牛安慰如今一無所有的余斗道。

「劍來！」

斬龍出，九洲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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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天下萬年來，都有保龍一派和斬龍一脈的說法，如今斬龍出。

九洲動蕩，在所難免。

那些個千年王八，萬年龜時不時也該出來走兩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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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一行六人，青衫陳青牛領銜，找浩然天下十位十四境大修士，挨個敘舊去。

鴻峽洲武夷山，六人飄落山巔。

「青牛啊！你小子，頭還是一如既往的鐵呀！第一個敢來找我，沒死過？」十四境大修士金髮歲晟正在火鍋就酒安逸道。

「哪裡！哪裡！死過次數，與歲晟老哥比，差遠啦！」陳青牛一點兒也不見外坐下大口喝酒大塊吃魚道。

「咋啦？莫非，你這萬年老飛升，嫌棄本宗主酒水渾濁，魚肉腥臭？」金髮歲晟重拍石桌引得十萬大山震顫轟鳴道。

「哪敢！哪敢吶！」老蛟陳暫連忙滿飲一杯道。

餘下四人四周走動，觀賞武夷山風景去了。

「歲晟老哥，這柄斬龍，你也知道，到時候了，並非我願。」陳青牛掏出神兵斬龍放在石桌上道。

「青牛啊！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啦！我的意思萬年不變，保龍！你也知道，真龍氣運，佑我大泉久矣！」歲晟面色嚴肅道。

其實，陳青牛也早就猜測到了，會是這麼個極壞的結果。

畢竟鴻峽洲五大王朝，大泉王朝之所以萬年排行第一，與他老祖宗歲晟逃脫不了關係的。

斬世間最後一條真龍，可不就是要斬斷他歲氏萬年皇室氣運嘛！

「歲晟老哥，註定盛筵難再啦！那就地肺山，掰掰手腕嘍！」陳青牛停下碗筷道。

「拭目以待！」歲晟打了個飽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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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十萬大山震顫厲害，衝天而去。

萬年老蛟陳暫極力護住四人體魄，以防被這兩位十四境大修士鬥法所誤傷。

既然是一場點到即止的術法切磋，雙方就都沒有寄出本命飛劍，來分生死。

陳青牛雖然劍術通天，但是還是有幾分肉身成聖的意味。

無比堅韌的武夫體魄，連撞百座大山，毫髮無損。

歲晟不再拖沓，現身金色雲海處，日色暗淡。

隨著陳青牛雙臂揮動，四海之水化作兩條磅礴水龍，張開血盆大口，湧向歲晟。

傳說歲晟踏日而來，無人得見。

歲晟絲毫不懼，日色暗淡后，升溫明顯，異常耀眼。

原來，兩條桀驁火龍踏日而來，擋在歲晟身前。

水火雙龍，纏繞騰挪，啃食彼此。

歲晟與青牛，二人也沒有休歇下來，換拳不止。

直打得天地昏聵，人心震顫！

突然，青牛仿若佔據上風，五指如鉤，抓緊歲晟高傲頭顱，腳踩他的脊背，直落萬丈。

陸沉萬里，打到了幽冥鬼域之中。

鬼后孟扶搖正在幫夫君鬼王乾澤批閱鬼契，見此動靜，發怒狂吼。

「要打，出去打去！」鬼后孟扶搖叫囂道。

「二位十四境大佬，夫人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武夷山。讓二位，見笑啦！」鬼王乾澤連忙攔住夫人賠禮道歉道。

歲晟沒有理會這些螻蟻，右膝頂踹將青牛打出鬼域萬里。

不一會兒，歲晟現身幽冥北海，見青牛跟沒事人一般，與那難纏老嫗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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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鱔辣椒面。

「姮嫣老姐，青牛老弟我去去就來！」陳青牛大口咽下黃鱔面跟對面老嫗笑顏道。

「二打一？」歲晟見那老嫗臉色不好惹問道。

「用不著，我青牛老弟，耐打的緊！」姮嫣笑靨如花擺手道。

「十四境？」歲晟好奇問道。

「瞧不起誰呢？快喊我老姐姮嫣，半步十五！」陳青牛起鬨道。

「青牛，莫鬧！」姮嫣正色道。

幽冥北海盛產紫晶，困龍升天之物。

「這還打個鎚子！」歲晟雙手負后重返武夷山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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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啊！你這幽冥北海，紫晶也忒多了些，老弟我用腳屈屈，就一大堆了。」陳青牛誇了個大張道。

「青牛啊！紫晶你背扛一麻袋走，老姐我沒有意見。只是，地肺山，當真非去不可嗎？」姮嫣擔憂道。

「姐，有些事，可不就是非做不可嘛！」陳青牛望向老嫗身後男子畫像意味深長道。

姐，瞧您這話說的，那萬年前，姐夫黃孽當真，非死不可嗎？

昔年，無境之人黃孽腳踏北海滔天巨浪，眼睜睜看著劍帝皇者一行二十餘人，登天而去，也只不過感慨了一句。

「我這般人，能成大業嗎？」

無境之人，一般都被那撥山巔人物視為十四境，完全是有資格登天而去的。

黃孽卻沒有去往遠古天庭，一人鏖戰遠古螣蛇。

在二人捉對廝殺之前，飛升境的姮嫣就已然知曉夫君不敵那個遠古存在。

奈何夫君勢要拖延遠古螣蛇登天而去，直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非死不可？

當然不是，只是總得有人在那個特定時間站出來，捨我其誰罷了。

黃孽修行萬年劍法，在劍帝皇者口中，也只是得了個尚可的敷衍評價。

那遠古螣蛇斬殺四座天下十四境大修士，早已超過雙手之數。

「又如何？黃孽萬年悟一劍，今日當斬蛇七寸！」

這一劍天外星辰之力被其牽引，無數十五境化外天魔虎視耽耽遠古螣蛇，迫使那個遠古存在遁入虛空，無暇加入天庭大戰。

敢硬抗這一劍，便是與我等為敵！

結果，黃孽勉強能夠接受吧！

斬殺螣蛇，確實有點兒痴心妄想了。

這件悠悠萬古的舊事，在陳青牛的心裡一直是一根無法拔出的尖刺。

遠古螣蛇，早晚我青衫陳青牛得跟你分個生死。

「青牛，可一定要活著回來啊！姐給你黃鱔辣椒面，管飽！」姮嫣不再勸解舍弟道。

「知道啦！」陳青牛還真實誠肩扛一麻袋紫晶御風遠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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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頭，收好啦！將來到地肺山斬龍，自有妙用。」陳青牛將一麻袋紫晶遞與萬年老蛟陳暫道。

「青牛大哥，您永遠是我陳暫的好大哥！」陳暫淚如雨下道。

感動到這個地步，也真是沒誰了。

餘下四人境界低微，也就沒有過多刨根問底攔不住，追問其中脈絡。

反正，跟著混就完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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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鬼后孟扶搖，可沒幽冥北海老嫗姮嫣那麼大方，這事真心沒完！

一封密信，不知不覺間，飄落在了神帝諸葛雲霆的批閱案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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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帝諸葛雲霆看完密信，那叫一個愁啊！

一邊是萬年老姘頭，一邊是萬年好哥們，難頂哦！

殺雞儆猴，自己刀不夠快啊！

借刀殺人，想我堂堂神帝諸葛雲霆，需要借刀殺人，傳出去我可怎麼活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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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寧願什麼都不做，也不願意犯錯。

穩如老狗，不如扶龍一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