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千年之約 第二節 虛弱
巨大的地圖上，血紅的線痕不斷延伸，逐漸靠近了斷雲台。
「四葉草的葉片就要完成了。」千年看著地圖，眼神深沉。
「是啊。」天晴朗摸向地圖上的中心點，又搖了搖頭，「千年，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這個四葉草的時候，我都覺得不對勁。」
「不對勁？」日曜不知從什麼地方跳了出來，「哪裡啊？」
某隻抱著滿肚子的疑問趴在地圖上仔細看著：「沒有啊，雖然這個葉片畫的不是很直，但還是看得出來這是什麼。」
天晴朗摸摸它的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月朣也奇怪地看著她。
「我的意思是———」天晴朗仔細地想了想，「我總覺得預言不該是這個樣子的，總覺得其延錯了。」
「代表幸福的四葉草不該是由鮮血染成的嗎？」千年突然出聲，看向天晴朗，「你是這個意思嗎？」
天晴朗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所以————」
千年淺淺一笑：「其實我也一直有這種感覺。」
月朣搖搖頭：「不管你們是什麼意思，反正那個混蛋就是那麼想的。」
「確實。」天晴朗不再說話，還就才開聲問道，「戰況如何？」
千年臉色低沉下去：「雖然靈山眾弟子已經竭力阻止，但是傷亡還是很慘重，鬼界的大軍依然在靠近，不過他們的人數剩下不是很多了。」
天晴朗點點頭：「那師傅、師叔還有尋和淺的情況怎麼樣？」
說道這裡，千年的臉色輕鬆了一些：「他們都沒有事情，雖然受了一些小傷，但都都還活著。」
「那就好。」天晴朗長舒了一口氣。
「他大約三天後就會到了。」千年看著天晴朗，眼中閃爍著深邃的色彩。
「是嗎？」天晴朗微微一愣，又淺笑出來，「反正遲早都會來的，早來和晚來都沒有什麼區別。」
「是嗎？」日曜摸著頭，完全不懂得話中的真諦。
月朣拽著他的頭髮：「是啊，早來一些說不定會有更少的人受到傷害呢。」
「這倒是真的。」日曜點了點頭，「真希望不再有人受傷了。」
****************
日曜的願望也許在三天後就會實現，可是，他卻沒有機會看見這一切。
因為，他在虛弱，迅速地虛弱。
事情發生在其延來的前一天，那天的早晨，他和月朣都沒有來吃早飯。
如果說月朣不來的話，也許沒什麼稀奇，可是，視飯如命的日曜居然不吃早飯了，這簡直就是天下奇聞。
帶著滿腹的疑問，天晴朗來到日曜和月朣的門前，卻發現他們根本不再那裡。
等待了一天，知道黃昏的時候，斷雲台上都沒有他們的身影。
終於，黃昏的時候，天晴朗在斷雲台的最高處，當年一戰的確切地點，發現了他們。
他們躺在地上，沒有任何的動靜。
「日曜，月朣。」看到此情此景，天晴朗沒有辦法冷靜下來，直接沖了過去，抱住地上的兩人不住地大喊。
「不用擔心，他們只是暈了過去。」千年趕了過來，摸著兩人的鼻息。
「是這樣嗎？」天晴朗略微放心了一些，可疑問接踵而來，「他們怎麼會在這裡暈過去呢？這也太奇怪了吧。」
千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總之，先把他們搬回去再說吧。」
「嗯。」天晴朗手忙腳亂地忙亂起來。
好不容易回到房間，可兩人根本就沒有醒轉的趨勢，看著他們熟睡的面孔，天晴朗不由擔心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晴朗不知所以地看著千年，慌亂使她失去了判斷的能力。
千年搖搖頭：「奇怪，斷雲台上應該只有我們四個人才對，怎麼會這樣？難道有鬼界的人入侵了？」
「還是不對。」千年復又搖搖頭，「我在這四周都布下了結界，就算是其延親自來我都應該知道，怎麼可能會這樣呢？」
天晴朗求救似的看著他：「那到底該怎麼辦呢？」
千年走近她，安穩她顫抖的身體，忽然靈光一閃：「對了，你不是說過，上次日曜差點死去，是紫靈珠把他治好的嗎？」
「對啊。」天晴朗恍然大悟，從胸前掏出了紫靈珠，緊緊地握住它，彷彿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紫靈，幫幫我。」
紫靈珠有了回應，它發出淺淺的光華，飛到床上兩人的上空，照耀著他們熟睡的臉龐。
「怎麼樣？」天晴朗急忙地問道。
紫靈珠黯淡地閃爍了一下：「我也沒有辦法。」
「怎麼會？」天晴朗一把抓住紫靈珠，抵至鼻尖，「你不是說過，你裡面有儲存他們的力量嗎？怎麼可能會治不好他們呢？」
「小晴，你冷靜點。」千年期上身去，按住天晴朗的身體。
「你要我怎麼冷靜。」天晴朗暴躁地大吼。
「小晴。」千年猛地抱住她，制止她大幅度的動作。
聽著千年均衡的呼吸聲，天晴朗慢慢冷靜了下來，千言萬語，出口卻只有一句：「對不起。」
千年緩緩放開天晴朗，看著她因為急躁而紅透的臉龐：「沒關係，你能冷靜下來就好。」
天晴朗點了點頭：「嗯，可是，我們該怎麼辦？」
千年望向天晴朗手中的紫靈珠：「紫靈，你剛才說沒辦法是什麼意思？他們是因為什麼而昏迷不醒的？」
紫靈珠發出微弱的光芒：「他們並不是因為外在的傷害而昏迷的，而是因為內在力量的流失。」
「內在力量的流失？這是什麼意思？能治好嗎？」天晴朗一疊聲地問道。
紫靈珠再次飛到了日曜和月朣的上方：「一直以來支持他們生命的力量正在衰弱下去，等力量用盡的時候相信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至於治療的方法————」紫靈珠頓了一下，「除非找到他們力量的來源，重新補充好它，不然————」
「如果不能找到力量的來源，他們就會死嗎？」天晴朗顫聲問道。
「沒錯。」紫靈珠答道，隨即落到兩人的枕上，照耀著兩人的睡顏，似乎在努力溫暖著他們的夢鄉。
「千年，我們該怎麼辦？」天晴朗無助地看向千年，眼中滿是絕望的神色。
「不要擔心。」千年走上去扶住她，「總會有辦法的。」
「辦法？什麼辦法？」聽到千年的話的天晴朗眼神一閃，猛地抓住千年的衣衫，信任地看著他。
千年低頭沉思了一會：「我們先讓他們回紫靈珠中沉睡著，等這裡的事情結束后，再帶他們去找力量的來源，只要我們不放棄，總會找到的。」
「如果我們死了呢？」天晴朗看著千年，眼中的悲傷層層沉澱。
「如果我們死了————」千年的眼中滿是堅定，「那我也會留下遺言，靈山弟子，只要還活著的，都會替我們尋找到力量來源，直到喚醒他們為止。」
看著日曜和月朣的身影沒入紫靈珠中，天晴朗的心中充滿了掙扎和痛苦，一直以來，他們都陪伴著她，無條件地相信她、幫助她，可是，事情來臨的時候，她卻因為其他的事情而沒有辦法幫助他們。
如果，能不死去，那麼，她的餘生，不會放棄任何努力，直到找到，恢復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