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千年之約 第三節 到來
看著紫靈珠中的兩個身影，千年的心中也充滿了悲傷，還有，一絲的自責。
不知因為什麼，他有一種預感，他們是因他而沉睡的。
說不出理由，找不到根據，但，內心清晰地告訴他，一切都是因為他。
可是，現在，不是軟弱的時候。
其延即將到來，靈山為了阻止鬼軍，已經犧牲了太多的弟子，為了最後的勝利，必須堅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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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朗輕輕地將紫靈珠塞入懷中，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呼吸。
看著初升的太陽，那麼地柔軟溫暖，她的心中不覺有所觸動，也許，希望還存在。
「來了。」千年敏感地感覺到結界的觸動。
天晴朗望向窗外：「來了嗎？」
「嗯。」千年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我們走吧。」
天晴朗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抓緊千年的手，隨著他的牽動向斷雲台的最高處走去，千年之前決戰的地點，今日，又要展開新的爭鬥。
斷雲台的清晨，有一層淡淡的水霧飄蕩在空氣中，像一層薄薄的紗，遮掩住人們的視線。
其延站在最高點，身體被水霧淺淺的遮住，只能略微看清他隨風飄揚的黑色長發和銳利的黑色瞳孔。
緊扣雙手的兩人緩緩走上台階，迎向其延，迎向戰鬥，也迎向命運。
「晴朗，你來了？」其延在看見天晴朗的瞬間笑了，但，馬上，他的臉色僵住了，視線落在天晴朗與千年緊扣的手上。
其延的眼神讓天晴朗心中一寒，條件反射似的想放開千年的手，卻又被千年緊緊地給抓住了，她看向身旁的千年，千年淺淺一笑，微開的輕唇彷彿在訴說著，不要害怕，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天晴朗在他溫柔目光的注視下，心中不由一暖，淺淺一笑，訴說著無盡的情誼。
「你們夠了沒有？」其延已經難掩怒氣，滿是嫉恨的目光掃射下來。
看到其延的表情，天晴朗不由嘆了口氣：「我說，你真的是鬼王嗎？」
王者不都應該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嗎？怎麼他這麼容易就生氣了，而且還是超級氣急敗壞地那種。
聽到天晴朗的問句，其延淺淺一笑，掏出扇子：「你不是在鬼宮的時候就知道了嗎？怎麼現在還問這種問題。」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戲謔地說道：「還是說，如果我不是鬼王，你就會跟我走。」
「可能嗎？」天晴朗挑眉看著其延，「你可能不做鬼王嗎？」
「可能哦。」其延垂下扇子，認真地看向天晴朗。
天晴朗心中一悸：「你撒謊，如果你不嚮往著權力和力量，又怎麼會來這裡，不要總是拿我當借口。」
「哦？」其延眼睛輕輕眯起，「你說我嚮往著權力和力量，可有什麼證據？」
「證據？」天晴朗不禁後退一步，隨即鎮定下來，「你一路率領大軍進攻這裡，不就是因為前代鬼王的預言嗎？」
「的確。」其延點了點頭，微笑著看著眼前這個聰明的女人。
「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不就是想喚醒他，讓人間再次回到水深火熱中嗎？」天晴朗逼視著他，卻沒法猜測到眼前男子的想法。
「我確實是為了鬼王的預言而來，但並不為了所謂的權力和力量，試想，如果前代的鬼王被我喚醒了，那我該怎麼辦？」其延再次輕鬆的扇起扇子，好整以暇地看著天晴朗。
「這————」天晴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不出來了嗎？」其延淺笑著看著她，「如果，現在你願意跟我走的話，我可以放棄一切，也可以不做鬼王，是真的哦。」
「你————」天晴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內心不斷說服她他是在說謊，可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真誠。
「你不要花言巧語了。」身旁的千年突然開口，右手暗暗使力，抓緊了天晴朗，「你一路上殺死了那麼多的人，現在居然那麼輕鬆地要離開，要那麼多無辜的冤魂該如何自處？」
「如何自處嗎？」其延微笑著，眼中卻閃爍著凌厲的光彩，「反正我是鬼王，大不了我封他們的魂魄當個官就是了嘛。」
「夠了，你太過分了。」天晴朗激動地大叫起來，甩開了千年的手，指向其延，「你從來就是這樣，不把別人的生命當作一回事。」
「不是這樣的哦，晴朗，在這個世上，我還會關心一個人的生命，那個人，就是你。」其延看向激動的女孩，空著的手緩緩伸了出去，想抓住天晴朗指向他的手。
就在快要接觸的瞬間，天晴朗快速地收回了手，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沒有人比我更痛恨你的關心，因為你所謂的關心，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
「無辜嗎？」其延搖了搖頭，茫然若失地收回自己的手，「沒有什麼是無辜的，人類都是骯髒的，為了自己的**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在這世上，在我心中，只有你一個人，是始終純潔無辜。」
「就算人類有錯又怎麼樣？沒有什麼有資格剝奪別人的生命，就算你是鬼王，也不可以。」天晴朗看向眼前的男人，忽然覺得他很可悲，看過了那麼多的醜陋悲傷，他的心也扭曲了嗎？
「沒有資格嗎？也許吧。」其延苦笑著看著天晴朗。
「不過————」彷彿想到了什麼，他瞬間開朗起來，張開雙臂，笑著看著天晴朗，「一切都要結束了。」
「什麼意思？」天晴朗詫異地看向他，一會憤怒一會迷茫，現在又是高興，暈，他以為他考中央劇院嗎？
「你知道嗎？晴朗，這裡，封印著我和你愛的記憶，只要解開封印，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其延看向高台的中央的地面，眼中有著狂喜的光芒。
「這是不可能的。」千年站了出來，攔在其延和天晴朗的中間，「小晴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不可能嗎？」其延的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微笑，「誰知道呢，現在的她只是失去了前世的記憶，你猜，如果她想起了一切，還會不會和你在一起呢？」
千年看著其延，其延的臉上充滿了自信的神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愛小晴，只要她開心，只要她認為正確，那麼，不管她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一直支持著她。」
「千年。」天晴朗感動地看向千年。
「是嗎？」其延冷笑著，「那就讓我看看，失去心愛的女人之後，堂堂的靈山掌門該如何保持風度。」
「但願我不會讓你失望。」千年淺淺一笑，看向其延。
「那麼，差不多該開始了。」其延看向太陽升起的方向，「靈歌杖，交出來。」
「不交又如何？」千年看向其延，眼神中滿是鎮定自若的神色，「我們誰都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想要靈歌杖，自己憑本事來拿。」
其延看著千年鎮定的神情，沉默了一會，突然笑了出來，突兀地冒出一句：「你用不了，對不對？」
千年的臉色一沉：「什麼意思？」
其延抱起雙臂：「我想你應該知道，晴朗是纖舞綾的主人，與之對應的是靈歌杖，可是，你連靈歌杖都無法使用，怎麼能配得上晴朗呢？」
「那又如何？」千年握緊胸前的靈歌杖，「無論如何，我不會讓它落到你的手上的。」
「那又如何？」其延重複著千年的話，嘲諷地笑道，「不能使用靈歌杖，就意味著，你不是晴朗前世的戀人，難道你不知道嗎？晴朗的前世曾今是我的王后，靈歌杖和纖舞綾是我們的武器，可是，因為一些事情，她被迫轉世，靈歌杖也消失了，我一直在找她們，直到今天。」
「這個高台。」其延的目光再次看向台心，「封印了我和她曾今的回憶，所以，我要解開封印。」
其延的話在風中緩緩流動，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這是真的嗎？天晴朗的心中一片混亂，夢中的男子，若隱若現，難道，真的是其延？
他等待了自己千年，難道她真的要如何狠心地對待他嗎？
或者，她一直期待著，今天的到來，那血紅的愛的記憶，該是如何的瑰麗璀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