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創山大會 第十一節 名字
「千年,你說我該怎麼辦啊,真是的,我怎麼會那麼衝動呢?」某人怨念中。
「小晴,你別著急啊。」千年圍著她團團轉,也著急地不行。
「啊,我真是的,都怪那個其延,害死我了。」繼續怨念。
「要不?殺了他得了。」千年閃過一絲厲色。
「啊?算了算了,隨便殺人是不對的哦。」天晴朗連忙阻止,最近的孩子都這麼暴力嗎?
「那你打算怎麼辦啊?」千年問道。
「走一步看一步咯,還能怎麼辦?」天晴朗無精打采地說道,「我走了。」
「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千年依依不捨地看著她。
天晴朗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嘆了頭氣,暫時硬下心腸:「我去找師傅,看看要做什麼準備工作。」
「我也可以教你啊。」千年鍥而不捨。
「我都約好了,乖,明天我再來陪你。」說完,天晴朗飛快地跑遠了。
跑了一會,天晴朗看後面沒有人追來,才慢慢地停下來。其實天晴朗並沒有約師傅,她只是想一個人好好想想,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讓人應接不暇。
思考是必要的,可天晴朗發現了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她迷路了。
「早知道就不跑那麼快了,現在是在哪啊?」天晴朗四處張望,希望可以找到熟悉的景色,遺憾的是,沒有。
「啊……我怎麼會那麼倒霉啊,跑個步都會迷路。」可以的話,天晴朗現在非常想去廟裡燒燒香,拜拜佛,把霉氣去光光。
「嗷……嗷……」一陣號叫聲從附近傳來,天晴朗打了個寒戰,靈山上確實有很多動物,但不至於也有狼吧。
「啊……啊……」這次傳來的是呻吟聲。
「有狼叫又有呻吟聲,難道是有人遇到了危險?」天晴朗雖然害怕,但不願意見死不救。
於是她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明明就在這裡的,怎麼會沒有呢?」天晴朗跑到了一座假山附近發現叫聲消失了。
「不會是已經被殺了吧。」天晴朗焦急起來,想爬上假山四處張望。忽然手心觸碰到的石頭滑了進去,一個山洞在她面前打開了。
天晴朗吞了吞唾沫,腿都打起了哆嗦,她想立刻跑掉,但理智和良知不允許她這麼做。於是她走了進去,一進去,山洞立刻自動關上了。天晴朗立刻回頭摸索,可怎麼也找不到開關。到了這一步,只好繼續走下去了。天晴朗想起衣袋裡有幾張上次從飛真那裡騙來的符,趕緊拿了出來。
山洞很黑暗,還能聽見「滴答滴」的滴水聲,一切都符合恐怖片的氣氛,天晴朗抓緊了手裡的符,慢慢向前走去。
「誰?誰在外面?」裡面傳來了聲音。
天晴朗頓時鬆了一口氣:「二師兄,是你嗎?」
「晴朗?你怎麼會來這裡,快出去。」憶尋的聲音相當焦躁。
「門關上了,我打不開。」天晴朗老實說道。
「該死,那你就呆在那裡不要動,我明天給你開門。」憶尋的聲音再次傳來。
「啊?」等等,今天是八月十五,那二師兄……原來他一直躲在這裡。不行,逃避不是辦法,天晴朗鼓起勇氣向裡面走去。
「別過來,該死,我不是叫你別過來嗎?你再過來,我就———」
「你要怎樣?打我嗎?」天晴朗笑著說,這時她已經來到了憶尋的面前。
原來狼人就是這個樣子的啊,眼前的二師兄身上覆蓋了厚厚的毛皮,頭已經完全變成了狼的樣子,但身體還是人類的體形。
「很噁心吧。」憶尋的聲音沙啞的傳來。
天晴朗終於明白剛才的號叫聲和呻吟聲是怎麼回事了。憶尋的牙在不斷的長長,狼的本性迫使他不斷的號叫,但人的意識又讓他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所以他不停地把頭往牆上撞,所以才會發出兩種聲音。
「你怎麼不說話,我嚇到你了嗎?」憶尋的話中有深深的悲哀,引的天晴朗的心一陣疼痛。
她走了上去,手伸向憶尋的頭,憶尋急忙躲避,可晚了,天晴朗的手已經抓住了憶尋的耳朵:「二師兄,你的耳朵好可愛啊。」
憶尋呆住了,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你不害怕嗎?」
「本來很害怕的,這個山洞又黑又暗。」天晴朗頓了一下,「可看到二師兄就一點都不害怕了。」
她慢慢地走到憶尋的身邊坐下來:「二師兄,你不用介意我會害怕你,因為,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感到害怕的。」說完,她抱住憶尋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睡一覺吧,二師兄,醒來一切都會和原來一樣的。」
憶尋彷彿被催眠了一樣,身上的不適和痛苦都慢慢消失了,意識漸漸地模糊起來:「不要叫我二師兄,我想聽你,叫我的名字。」
「憶尋嗎?」
「不,是尋,叫我尋。」
「尋,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天晴朗抱緊憶尋,如同抱著初生的嬰兒。
好舒服啊,有多久沒有睡好過了,自從六歲以來,每次快到變身的時候都會通宵通宵的失眠,好柔軟,這是什麼?還有淡淡的香味。
憶尋從睡眠中醒來,發現自己整個人躺在天晴朗的懷裡,他連忙跳了起來,卻驚醒了天晴朗:「尋,你不用大清早就這麼運動吧。」
「尋?」憶尋愣住了。
「是啊,你昨晚叫我這麼叫你,你忘啦。」天晴朗打著哈欠。
憶尋回想起來,自己好象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中的女孩告訴他不用擔心,睡醒了一切都會恢復原樣,那個女孩該不會是?
「刷」,憶尋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
「走吧。」天晴朗站了起來。
「走?」憶尋再次愣住了。(難道變成狼人腦袋會壞掉嗎?)
「是啊,該吃早飯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天晴朗拉起憶尋的手往洞口走去。
憶尋沒有掙扎,只是一直盯著天晴朗拉住自己的手,忽然天晴朗停了下來,憶尋沒有防備,一頭撞了上去。
「哎喲,尋大哥,我還不需要捶背服務啦。」天晴朗揉著後背。
「誰叫你突然停下來的。」憶尋也抱怨起來,那隻抓住自己的手跑去捶背了,害的他若有所失。
「我不會開這個門啊。」天晴朗很委屈。
憶尋伸出手打開門,他倒是很感激這扇門,因為是它留住了她。
「終於出來了,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對不對?」天晴朗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笑著問憶尋。
「恩。」憶尋也學著天晴朗的樣子伸伸懶腰。
「走吧。」天晴朗對憶尋說,可她自己卻保持不動,憶尋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不一會兒,天晴朗繳械投降:「好吧,我迷路了。」
憶尋挑挑眉,這個丫頭就是這麼迷迷糊糊地找到自己的嗎?真是奇迹,憶淺找了自己那麼多年都沒找到,這丫頭居然一擊就中。
不過,現在不是想事情的時候,憶尋抓起天晴朗的手,大步向前跑去:「走,吃飯了。」
眾目睽睽之下,憶尋拉著天晴朗飄然而過,留下一屋驚異的目光。飛真更為誇張,直接把飯噴在了飛平的臉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飛真,你幹什麼?」
「啊?沒什麼,沒什麼。」飛真笑眯眯地看著飛平,毫不在意對方頭上已經出現了莫大的「井」字。
「我要和你單挑。」飛平跳了起來。
「來就來,我還怕你不成。」飛真欣然應約,「上次就被我打到臭水溝里去了,這次還想掉到哪?說出來,我成全你。」
飯廳里一眾人等沒有一個抬頭看他們的,看來是已經習慣了。
天晴朗抽抽嘴角,飛平老兒也挺可憐的,這麼大年紀了還三天兩頭地要被打一頓。
「尋,我們去拿菜。」
「好。」憶尋答了一聲,卻見憶淺「噗」的一聲噴了憶尋滿身的飯,汗,這兩兄弟不會也要重蹈覆轍吧。
還好憶尋比較冷靜,拍拍憶淺的後背:「怎麼了?」
憶淺被嗆的半天才說出話來,他指著天晴朗:「她,她——叫你的名字。」
「叫名字怎麼了?」天晴朗不以為意地說,「尋,尋。尋。怎麼樣?憶淺,不服氣啊。」
「太不公平了,叫他尋,叫我憶淺,不行,你以後也要叫我的名字。」憶淺扯起了平。
「不要不要就不要,氣死你。」天晴朗扮了個鬼臉。
「啊,尋,她好過分。」
於是,這一天靈山的重大新聞又新鮮出爐:憶尋和憶淺兩兄弟為了爭奪天晴朗打了起來,據悉其中一人還被噴了滿頭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