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返故土 第十節 恐懼
「憶綾大人，請等一下。」惠陽攔在了天晴朗的前面。
「什麼事？」天晴朗的臉色差的怕人。
「那個。」惠陽嚇得後退了一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好，你會開飛機嗎？」
「啊？我沒學過。」惠陽低著頭，傷感著自己的失敗，為什麼當初不去學開飛機呢？
「天，島的海岸邊有船。」月朣出聲說話了。
「很好，那你會開船嗎？」天晴朗問著惠陽。
惠陽提起了精神：「會，我家以前就是開遊船生意的。」
「好，你開船帶我們離開。」天晴朗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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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為什麼這麼突然要離開啊？不是說過，在島上住多久都可以嗎？」惠香不滿地看著天晴朗。
「師妹！」惠陽一邊開船，一邊呵斥著惠香。
「本來就是嘛。」惠香不滿地瞪著他。
「難道你不會覺得奇怪嗎？」東風吹著海風，悠哉地看著她。
「什麼啊？」惠香不知就裡地看著他。
「就是那個吳影啊，本來說是來找我們驅魔的，可是當我們要破壞櫻樹時那麼的擔心，在我們開始后又不知所蹤，留下來的衣服里的卡片卻說明他是叫陳風，難道你不覺得怪嗎？」東風分析地頭頭是道。
「不止如此，這位天小姐也很奇怪。」一直沉默的南風說話了，「你早就知道不正常了不是嗎？要不然也不會出那種主意，讓我們毀掉整個島上的櫻花，要知道，正常人是不會用那種方法的。」
天晴朗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確實如此，不過我是為你們好。」
「哦？」靜清勾起了眉毛。
天晴朗搖搖頭，對他們的不信任表示不屑：「我問你們，如果沒有我的提議，你們會如何驅魔？」
西風想了一會：「大約是想想看有沒有辦法阻止鬼櫻開花，如果沒有的話，就只好等到鬼櫻開花的夜晚迎戰百鬼。」
「阿彌陀佛，的確，這才是正常方法。」圓相點了點頭，表示贊成。
天晴朗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們的方法是否正常，我只知道，如果按照你們的方法的話，在場的各位就都回不來了。」
「回不來？什麼意思？」南風吃驚地看著他。
「目前我只知道，所謂的鬼櫻樹是一個陷阱，真正的目的是我們的靈力。」
「我們的靈力？」南風不是很明白。
「這樣說吧，我們是飼料，用來餵養別人的寵物的飼料。」天晴朗解釋道，「櫻花飄落之夜，他們的一切就布置成功了，所以————」
「所以你就先他們一步毀掉了整個樹林？」南風開始明白真相了。
「原來如此。」靜清點了點頭，「這樣就可以解釋整個事件了。」
圓相點了點頭：「那麼天施主急著趕回靈山，也是因為這個嗎？」
天晴朗想了想，又點點頭：「事件的參與者中有一個人和靈山有些淵源，所以我要儘快向靈山報告這件事。」
圓成了解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也不多問了。」
靜清說道：「今天你救了我一命，來日需要我幫忙時，只需吩咐一聲，老朽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錯，我們也是。」眾人紛紛發出了誓願。
天晴朗回了一禮：「多謝各位。」
「切，有什麼了不起，誰知道說的是不是真的。」看到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天晴朗的身上，惠香又開始莫名其妙地發脾氣。
不過這一次天晴朗沒有忍氣吞聲，她狠狠地回瞪惠香：「你，給我閉嘴。」
給了她一個兇惡的眼神，告誡她再敢說話就死定了。
完成這一切之後，天晴朗終於明白日曜為什麼要啃樹皮了，因為，那實在是太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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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無聊。」日曜靠在欄杆上，吹著海風。
天晴朗替他整理了一下被吹亂的頭髮：「月朣，你呢？也覺得無聊嗎？」
月朣不置可否地搖搖頭：「你高興就好，我無所謂的。」
天晴朗笑了一下：「確實很無聊啊，本來是去驅魔的，可是結果只砍了一通樹。」
「不過我很滿足。」天晴朗接著說道，「看小說時，法師遇到鬼后總會大戰一場，獲得勝利，但，也會犧牲不少的人，所以啊，我想，如果那樣的話，還不如不要戰鬥呢。」
月朣摸了摸她的頭髮，深深地看著她：「很不喜歡戰鬥嗎？」
低下頭，垂著眼臉：「是啊，很不喜歡，第一次戰鬥時，尋和淺就受了傷，為了保護我，那個時候起，我就再也不想看到有人受到傷害了。」
聽著她的話，日曜不由想起自己在祥瑞一戰受傷時天晴朗痛苦的表情，忍不住也摸上她的頭：「現在不是沒事嗎？因為你，所有人都平安的回來了啊？」
天晴朗搖搖頭：「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序幕，我能感覺到，那背後巨大的陰謀。」
日曜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管他什麼陰謀呢，只要把他回擊回去不就好了嗎？」
天晴朗抱緊雙肩，在海風的吹拂下瑟瑟發抖：「可是，我很害怕，害怕再次失去重要的人，害怕————一切都無法挽回。」
溫暖的氣息鋪天蓋地地襲來，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在月朣的懷中了。
「不要害怕，也不要迷惘，因為，不論你怎麼迴避，命運總是會到來的。」
「命運嗎？」天晴朗轉頭看向海平線，遙遠的方向。
月朣點點頭：「是的，命運，和你相逢，是我的命運，成為你的契約獸，也是我的命運，如果因為害怕，就逃避這一切，那麼，我的一生都會後悔的。」
「沒錯，雖然你總是很暴力，但和你在一起，還是很開心的。」日曜撲上來，抱住了兩人。
「喂，很擠也。」
「不要那麼小氣嘛，你都抱女人好一會了，讓我也抱抱嘛。」
「我們，有一天，也會分開嗎？」天晴朗低語著。
「在你主動放開我的手之前，我不會放手的。」月朣堅定地看著她。
「如果那是你說的命運呢？」天晴朗抬頭看著他。
「那麼就反抗這命運。」月朣毫不膽怯。
「如果反抗不了呢？」
月朣低頭沉思了一會：「那麼，我也是幸福的，因為，曾經相遇過。」
「曾經嗎？」天晴朗念著這兩個字。
一個拳頭狠狠地砸中了她的腦袋：「你個笨蛋，想那麼多幹嗎？你只要知道，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會在你身邊就好了啊，而且，連你都這樣了，那麼多依賴你的人要怎麼辦啊？」
「說的對呢，日曜，我不能這樣，不然大家會擔心的呢。」天晴朗想起了靈山的各位，各位家人，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就是就是。」日曜肯定地點了點頭，又用力地擁緊了她。
「我的骨頭要斷了。」月朣大叫道，「你想擠死我們嗎？」
天晴朗沒有注意到身體上的不適，只是細細品味著日曜的話：「是啊，我必須要振作才行，不能讓那些人小看，也不能讓他們傷害到我重要的家人和朋友，絕對。」
「太好了。」天晴朗剛下了決定，日曜就大叫出聲了。
「什麼啊？」
「女人，你恢復幹勁了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天晴朗奇怪地看著他。
「因為，因為你每次高興起來的時候，眼睛里都會冒出很恐怖的光芒，而且，嘴邊還會出現很可怕的笑容。」日曜很有經驗地解釋著。
「很恐怖是嗎？很可怕是嗎？」天晴朗給了他一個笑容。
「對，就是這樣。」日曜對她的配合相當滿意。
「月朣，把這傢伙給我扔下海。」
「什麼？不要啊，月朣，我們是好兄弟也。」
「不好意思，我要遵從主人的命令啊。」
「救命啊。」
如果命運是不可逆轉的，那麼，至少，在它來到之前，享受幸福，之後，回憶，也很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