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返故土 第二十七節 錯誤
「天，我們回來了。」
「女人，今天我們的戰績比昨天的更加豐富哦。」
日曜和月朣直接從窗戶上跳了回來，告訴天晴朗他們的豐功偉績。
「拜託，這是三樓好不好？下次不要跳窗戶了。」天晴朗看著這兩個毫無自覺的傢伙，總是會在無意中惹出禍端。
「沒關係，我們很厲害的，就算是三樓也絕不在話下。」日曜拍拍胸脯，一副我辦事你放心的樣子。
天晴朗搖搖頭，你辦事我恰恰最不放心：「我當然不擔心你，但是我擔心醫院裡的病人看見你們跳上三樓，會因為受不了刺激而心臟病突發翹掉。」
「會這樣嗎？」日曜摸摸頭髮。
天晴朗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然會。」
「切，人類還真是脆弱。」
「小年，你怎麼了？」月朣注意到平時在天晴朗面前話最多的千年同志，今天居然沒有說話，難道地球要爆炸了？
「小年？」天晴朗聽到這個稱呼，嘴巴都要合不上了。
「是啊。」日曜點了點頭，「他是小年，我是小曜，月朣就是小朣啦。怎麼樣？好不好聽？」
「挺好聽的。」天晴朗笑了笑，隨即又不懷好意地看向千年，「小年年，很可愛的名字啊。」
本來就蹲在牆角的千年冒起一身冷汗，不爭氣地更加往裡縮了縮，無奈啊，青色的衣服和白色的牆壁並不能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看到衣服，天晴朗忍不住又暴汗一下，那傢伙就穿著這身道服從靈山跑了過來，在路上居然沒有被當成精神病人給抓走，簡直是一個奇迹，來到醫院后，他又總是以不習慣為由，堅決拒絕換衣服，這種無恥的行為，在醫院眾多女護士的心中居然成了「鶴立雞群、遺世獨立」的代言詞，暈，就算那傢伙的有點，不，八分，不，十分的帥氣，也不用這麼沒有節操吧。
「別擠了，再擠你也不會變成牆壁。」天晴朗看著拚命躲閃的千年，嘴角勾起一個合格的惡魔笑容。
千年看見她的笑容，認命地低下頭，趴在牆壁上大氣都不敢去。
「小年到底怎麼了？犯了什麼錯嗎？」日曜啃著蘋果，看著千年慘兮兮的樣子。
聽著日曜的話，原本心情大好的天晴朗不禁又想起了剛才的事，眉頭深皺，低下頭來。
「小晴，對不起。」看著天晴朗煩惱的表情，千年從牆角慢慢蹭了過來，小心地坐到了她的身邊。
「可是，千年，清楊該怎麼辦呢？」天晴朗求救似的看著千年，「她的心中唯有離殷，如果離殷知道了一切，那麼，她該如何是好？」
「那麼，小晴，你呢？」千年撥住天晴朗的臉，逼她直視著自己。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天晴朗看著眼前嚴肅的千年，難得的表情讓她不由怔住。
千年看著迷惑不解地她，輕嘆了一口氣：「我是說，你希望他們在一起嗎？」
「當然。」
「為什麼？」
「因為————」天晴朗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理由來，是為了什麼一定希望他們能在一起呢？對清楊的憐憫、對打斷他們關係的愧疚，或者，是因為自己不能再回到平凡的世界，所以希望以這種方式跟過去的世界道別？
「你也不知道對不對，可是，你這樣做，是很殘忍的一件事情。」千年鬆開自己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
天晴朗如同被撓癢的寵物一般享受著千年手心的溫柔，臉卻是獃獃的：「殘忍？」
「是的，殘忍。」千年嘆了口氣，「你擅自的決定了兩人的結局，這對離殷對柳清楊都很殘忍。」
「你應該知道，離殷喜歡的是你，可是，你卻把他推向柳清楊，還想隱瞞柳清楊曾今犯下的錯誤，這對他太不公平；還有，你以為自己在幫柳清楊，可是，有沒有想過，即使他們現在在一起了，幾年後，甚至幾十年後，一旦離殷知道真情，他們又該如何相處。」
說到這裡，千年深吸了一口氣：「最重要的是，你為了你那可笑的負疚感，居然真的讓她刺傷了你，這讓她的錯誤由動機變為事實，你怎麼能隨便地這麼做呢？你這樣，讓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又該如何自處？如果你醒不過來該怎麼辦？如果你死了呢？我該怎麼辦？」
「對不起。」天晴朗低下頭誠懇地道歉，沒有想到，自己自以為好的行為居然會同時傷害到這麼多人。
「你知道錯了就好。」千年捏住她的臉，用力的揪著，呵呵，很久以前就想這麼做了。
「哎喲，好痛。」天晴朗叫著痛，可是也不敢教育千年，畢竟是自己犯了錯誤嘛，哎，是招誰惹誰了，被捅了一刀還算犯錯？
「那現在他們該怎麼辦啊？」天晴朗看著千年，希望他能想出辦法來。
千年聳了聳肩：「除了觀望，我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
「觀望？」天晴朗看著他，隨即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日曜，月朣，能拜託你們去看一下嗎？」
「沒問題。」日曜雖然不太明白他們說的話，但是，他知道天晴朗叫自己做的是相當重要的事，只要她覺得正確，那麼，他什麼都願意做。
「月朣，我們走吧。」日曜再次從窗戶跳了出去。
「他怎麼？」天晴朗搖了搖頭，他的記性啊。
可是話還沒說完，日曜又從窗戶上爬了進來：「不好意思，我跳到地上才發現我忘了，所以又跳了上來。」
邊說他還急忙地跑出了門：「我走了啊。」
「真是受不了他。」天晴朗撫著自己的額頭，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也沒那麼白痴啊。
「天，那我也走了。」月朣走近天晴朗的身邊，低聲向她告別。
理順他微微凌亂的劉海，天晴朗笑著說：「好啊，路上小心。」
「他們很可愛。」千年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微笑著說，「每次有煩心的事的時候，看到他們就會很開心。」
「是啊是啊。」天晴朗猛地點了點頭，「千年，你也是啊，還真是巧呢。」
不過，看到那三人那麼親近，天晴朗居然有些微的心酸感，那感覺，不是嫉妒，應該是——悲傷？為什麼會傷心呢？
奇異的感覺充斥了天晴朗的內心，她不由抬頭看向千年，千年也正在凝視著她，兩兩對望，時間，彷彿已經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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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對不起，我們沒能帶回靈歌杖。」陳風跪在地上，向面前的黑衣男子請求原諒。
「來人，把他拖下去，鞭笞一百。」
「是。」旁邊的人走了上來，拖住了陳風。
走到門口的時候，黑衣男子突然開口：「等等，你知道你錯在那兒了嗎？」
「沒有帶回靈歌杖。」
「錯了。」黑衣男子搖了搖頭，「你帶不回靈歌杖是我早已預料到的。」
看見陳風詫異的雙眼，黑衣男子托起他的下巴：「你錯在，不該讓她受傷，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以讓她受傷，明白了嗎？」
「是。」
「很好，拖下去吧。」鬆開陳風的下巴，黑衣男子再次回到窗邊。
看著窗外的天空，他深深嘆息：「下一次，救你的一定是我，因為，傷你的人，只能是我。」
「天晴朗，我一直等著我們再見的一天，所以，你也要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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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欠。」天晴朗覺得自己真是丟人，在氣氛這麼好的時候居然會打起了噴嚏。
「小晴，你怎麼了，感冒了嗎？」千年輕輕地用額頭接觸她的額頭。
「沒什麼。」天晴朗感受著千年的關心，「剛才覺得脖子後面涼了一下，現在好多了。」
「你今天太辛苦了，睡一下吧。」千年按倒天晴朗的身子，溫柔地凝視著她。
「那你呢？你也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呢。」
「我沒事。」
「不行，你到沙發上去睡一下。」
「不用了。」
「你不睡我也不睡。」
「那好吧。」
屋內兩人均衡的休息糾纏在一起，映照著屋外的暖陽，真的是很好的天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