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前世今生 第十四節 面對
「什麼？你那是什麼語氣。」日曜一看到天晴朗就爆發了出來，「你個臭女人，居然敢把我封印，不想活了嗎？」
天晴朗含笑看著火大的日曜，摸摸自己的頭，淺笑著：「不好意思啦。」
「你————」日曜正準備繼續大叫，卻被身後的月朣按住了頭。
捂住那隻吵鬧動物的嘴，月朣走到了天晴朗的面前：「都決定了嗎？」
「嗯。」天晴朗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已經決定了，不管還有什麼在等待著我，我都會去好好面對。」
「因為————」天晴朗口中的話和前一晚海神的話重合起來，「如果我放棄的話，那些為了我而犧牲和死去的人，就太悲傷了。」
「是嗎？」月朣淺淺笑著，「我也決定了呢，不管前面有什麼等著我，我都會一直支持著你，直到，生命結束的那天。」
看著月朣堅定的眼神，天晴朗的心中一陣感動：「嗯。」
「喂，好話都被你一個人說了。」日曜掙脫月朣的手，站起身來，沒有直視天晴朗，直視偏過頭去，「那個，我也是呢。」
「什麼？」天晴朗看著彆扭的日曜，忍不住又想逗他。
「我是說。」日曜果然轉過頭來，憤怒地看著天晴朗，「我也會一直支持你，哪怕失去生命，都回幫助你。」
天晴朗一怔，看著日曜，心中泛起溫暖的感覺：「謝謝你，日曜，但是，求求你，不要輕易說死亡，因為，看見自己身邊的人死去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對不起。」日曜走上前去，輕輕摸著天晴朗的頭髮。
「真是個笨蛋，氣氛良好的相見都被你給搞砸了。」月朣也走了上來，擁住兩人，慶祝，這久別重逢。
「小朣？」
「什麼？」
「氣氛是什麼東西啊？」
「……」
****************
「天女大人？」終於，有人打斷了這美好的氛圍，「那個，天女大人？」
「什麼天女啊？」日曜眼神可怕的看著身後的眾人，好不容易才抱住女人，哪一個敢搗亂。
「那個。」大漢後退一步，吞了口口水，「就是她————」
看著大漢指著天晴朗，日曜皺了皺眉頭：「女人，才多久沒見，你怎麼又變成天女了？」
天晴朗聳了聳肩：「只是一個誤會而已，不過，確實有事情要你幫忙。」
「什麼啊？」月朣看著天晴朗身後的眾人，奇怪地看著天晴朗。
「天女大人，就是這個。」巫女恭敬地遞上了帕子。
天晴朗接過帕子，放在了日曜和月朣的鼻邊：「這裡一直供奉的水晶球掉了，很不幸的是，你們的主人我就是嫌疑人，所以呢，你們的任務就是找出犯人，洗刷我的罪名。」
月朣仔細聞了一下帕子，又看看恭敬的眾人，戲謔地笑道：「什麼時候犯罪嫌疑人變得這麼受尊敬了？難道是我們睡得太久糊塗了？」
天晴朗輕彈他的額頭：「少貧嘴，快點幫我找。」
「是，天女大人。」月朣笑著答應著，拽著日曜的頭髮把他拖了出去，「走啦，別發獃了。」
「這樣就可以了嗎？」巫女走了上來，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天晴朗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是啊，別看他們這樣，其實他們可都是鼻子靈敏的狐狸精哦，一旦有水晶球的味道，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
「原來如此。」巫女點了點頭，信賴地看著天晴朗。
天晴朗微微一笑，慢慢走到山洞的外面，坐到岩石上面，看著下面的大海，心中無限開闊。
「站在我後面半天了，卻一句話也不說，怎麼？扮深沉啊？」天晴朗突然回過頭去，看著站在她身後許久的顏翔。
顏翔看著她，眼中有些許憂傷：「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啊。」
天晴朗歪起頭笑著問道：「你口中的普通人的含義是什麼？」
顏翔嘆了口氣：「你明明知道的。」
天晴朗淺笑著：「我是普通人哦，只不過比你們多了一點靈力而已，在這世上向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他們為了保護人們的生命安全，而隨時付出著血的代價。」
「很辛苦嗎？」顏翔看著眼前瘦小的女孩，難以想象她的雙肩承受著多少的責任。
「辛苦嗎？」天晴朗低頭想了一會，隨後又抬起了頭看著他，「確實有一點，但，最辛苦的不是驅魔，而是驅魔所帶來的犧牲，你知道，就算再努力，有時候我們還是無法挽救一些人的生命。」
「所以你才會在這兒嗎？」顏翔看向海的另一邊。
天晴朗愣了一下，隨即淺笑著：「是啊，所以我才會在這兒，不過現在的我已經想清楚了，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只有勇敢的面對才是正確的道路，而那些關心我的人會成為我的勇氣，守護著我，幫助著我。」
「你要走了嗎？」顏翔轉過頭看著天晴朗，「到你的歸屬之地？」
天晴朗又愣了一下，這個傢伙，總是讓人驚訝：「是啊，要去那裡，要守護那裡。」
「真好，你也能留在歸屬之地。」
「嗯，是啊。」天晴朗的臉上綻放出笑容，「顏翔，真的謝謝你，我真心地祝福你一生都平安、快樂。」
顏翔淺笑道：「我以後，會一直留在這裡，我的歸屬之地，不會離開的，所以，你以後有空的話，別忘了來看我。」
天晴朗笑著點點頭：「當然，不會忘記的。」
「那麼————」顏翔再次看向了遠方，「我也會成為你的勇氣嗎？」
「哎？」天晴朗第三次愣住了，隨即又釋然地笑笑，「當然，你也會成為我的勇氣，無論到哪裡，我都會記得，有個在我最凄慘的時候把我撿回家、照顧我、鼓勵我的人支持著我，祝福著我，所以，你也會成為我的勇氣。」
「那就好。」顏翔淺淺一笑，低下身仔細摸了摸天晴朗的頭髮，片刻，走回了山洞。
看著顏翔的背影，天晴朗的臉上綻放著淺淺的笑容，這樣，就好，讓所有的朋友成為她的勇氣，海神那個傢伙要是知道自己有了那麼多同胞，會不會高興地暈過去呢？
「女人。」大約等了半個小時，空中終於出現了該有的聲音。
「回來了，怎麼樣？」天晴朗看著空中恢復狐狸原型的兩人。
一黑一白兩隻狐狸落到了地上，月朣的嘴裡叼著一個球狀的物體，天晴朗走過去接在手裡，是水晶球。
相比之下，日曜的命運就比較凄慘了，他的嘴裡叼著兩個人，在見到天晴朗的一瞬間把他們丟到了地上，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我發誓，他們絕對好幾天沒有洗過澡了，太臭了。」
「是嗎？」天晴朗看著岩石上驚慌的兩人，冷笑著說：「那要不要把他們丟在海里洗個澡。」
月朣變化出人型：「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
一邊的日曜也變了回去：「我來好了。」
「饒命啊，大姐饒命。」早已嚇得哆嗦的兩人連滾帶爬地跑到天晴朗的腳邊。
「誰是你們的大姐？」天晴朗冷眼看著他們，自己犯了錯，還害得她差點成了犯人。
「帶他們進去。」天晴朗揮了揮手，示意日曜和月朣把他們拖進去。
「這兩個就是偷走水晶球的兇手，這是水晶球，交給你們了。」隨手把水晶球丟給巫女，天晴朗事不關己地站到了一邊。
「咦？這兩個不是前幾天來旅遊的遊客嗎？」
「好像是啊，怪不得他們這幾天就專門在這附近晃蕩呢，還問了好多關於巫女的事情呢。」
「這種人，就該好好教訓。」
人群中央的兩人不斷後退著，看著眾人憤怒的目光，絕望地抱起了頭：「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