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五 NO.92 終要恣意一回(結局)

卷 五 NO.92 終要恣意一回(結局)

第五卷第九十二章終要恣意一回

※※※

「行!給我一個漩渦鳴人為什麼不能背叛木葉的理由!」

※※※

木葉村的撫養之恩?-木葉支付了我這些年的所有生活花費和提供住所!

木葉學校的培育之情?-指導我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忍者!

…………和木葉其它人、下忍間的情誼!

…………漩渦鳴人的根和家一直都是在木葉!

「就只有這樣嗎?」金髮少年微微垂下了頭,只見他的右手摀住著嘴,從指間的縫隙依稀可見上揚的弧度。

「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語,你們說出來的其實是想用來取悅我嗎?」

「你們能提出來說服我的理由,就只是這種程度嗎?」

傳出的聲音輕緩細柔卻又帶著意料中的失落,令人無法分辨那究竟是對其他人的疑問,或者僅僅是自我呢喃的低語。

金髮少年朝四人各自掃了一眼,然後指向三代火影。

「當你在家中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漩渦鳴人以前只能在空無一人的房子里看著空曠的天花板。」

「…………或許你們會想說,這是因為,漩渦鳴人已經沒有任何親人存在的緣故?所以,讓一個三歲小孩一人獨居至今也是逼不得已的,是吧?」

指尖移轉至五代火影。

「當你在各處旅館酒館享受溫泉和花大錢娛樂的時候,你知道漩渦鳴人以前可是連去餐館的錢都沒有,除了勉強三餐以

「自來也先生,當然是因為當年的尾獸之亂,有一位當事者告訴了我所有的經過,從漩渦辛玖奈懷孕而導致封印鬆通,只要是從那之後,漩渦辛玖奈經歷過的人事物,他都知道,所以,我也知道,畢竟,整個木葉里,沒有其它存在能比他跟漩渦鳴人更接近,不是嗎?」

「四代火影碩果僅存的弟子-旗木上忍!」

「四代火影的老師-自來也先生!」

「千手一族的公主,同時也是木葉初代人柱力的孫女-五代火影、綱手女士。」

「我應該沒有說錯什麼吧?」金髮少年對著木葉眾忍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你們幾位應該是木葉里,和四代火影與其妻子關係最為密切的幾人吧?」

「畢竟,你們有選擇了對自己來說更加重要的事情在做,例如,讓自己沉浸在對宇智波帶土的罪惡感中和對慰靈碑聊天、例如,努力追查曾經的同伴大蛇丸的下落和著作寫書、例如,受情傷所困而徘徊於各地自我放逐和賭博金髮少年露出一抹意味複雜的諷笑然後撇過頭去,並沒有在意綱手的責問。

只不過,這太過明顯的笑容,對於其它人來說,更容易將之解釋為,尤其是對於這類情緒格外敏感的綱手而言。

「這樣的你根本就不配做皆人和辛玖奈的兒子!」綱手忍不住脫口而出。

事實上,綱手本來就是三忍之中,最情緒化的一位。

瞬間,原本還存在微薄希望能和平收場的自來也和三代火影,看到似乎是受到綱手話語而落默垂首的金髮少年,心中的不安溢於言表,原本就無甚血色的臉頓時染成了不祥的青白。

要知道,即使是像千手綱手這樣資歷深的忍者,面對若殘的言語都沒有足夠的城府按捺住這股不悅,那躲藏在樹林內部的那百來多木葉忍者,當然更不可能每一位都能忍受住一名意圖背叛木葉者大言不慚地污衊火影、污衊木葉、污衊火之意志!

對於絕大多數的木葉忍者來說,影,就是他們的大家長,忍村就是他們的歸宿,火之意志就是他們最虔誠的信仰。

如此事物,怎可容人恣意污衊?

原本這一眾木葉忍者的怒火就是在計劃的指示下被迫強行自我壓抑住,然而,五代火影的這一番話,卻正好成為了引爆燃點的最佳催化劑。

即使對於任務的素養,令那些情緒激憤的木葉忍者沒有現身出來,他們的音量也不算大,但是,對於空地上的五位來說,這毫無屏障的空地沒有阻隔聲音傳遞的作用……………

他們,都聽的很清楚!

「沒錯,你根本就不像是擁有火之意志的四代火影的孩子!」

「就是啊!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說自己是四代火影之子!」

「你根本不可能是四代火影的孩子!」

「四代火影不可能有你這樣污衊木葉的孩子!」

………………

至此為止,現場原本如同廢井死水般毫無起伏的氛圍,終究也還是沸騰了。

藏於樹林內部的木葉忍者還有些義憤填膺之際,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伴隨著詭異的死寂在眾忍間彌散開來。

彷佛身體周遭的空氣都凝固了一樣!

若殘非常緩慢地抬起頭來,嘴角上的笑容猶未淡去,但是,出現在木葉眾忍面前的樣貌,卻不是木葉的漩渦鳴人,而是歐塔哈商會的顧問-鳴門。

金髮少年緩緩地收斂起了嘴角的弧度,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帶著壓抑的笑聲響起。

「呵呵呵呵……………然後呢?你們怎麼不說了呢?為什麼不繼續說下去?」若殘摸著鳴門這張與波風皆人更為神似的臉,臉上的神情帶著說不出的玩味。

「你們似乎搞錯了什麼,我,從來沒有開口主動聲明我是波風皆人的兒子。」

木葉眾忍突然發現目標的氣質改變了!如果不是目標完全沒有離開過他們視線,木葉眾忍幾乎要以為已經換了一個人!

「是你們認為我是,是你們在認定我是!」

「一開始,不就是因為鳴門跟四代火影相似的金髮藍眼、容貌還有性情,不就是漩渦鳴人跟漩渦辛玖奈相同的擅長忍術-分身術和個性,才會認定「都」是四代的兒子,不是嗎?」

若殘特意在這個字上加註了重音,他輕巧地用左手撩起了垂在額前的髮絲,還狀似興趣般地吹了吹,半揚起頭望向木葉眾人,臉上有著眾人所不能理解的笑意。

對身體有深入研究的綱手眼中,卻莫名覺得對方那左手的動作似乎有種不協調的矛盾感,就好像,是被絲線操控著?但是,現在緊張的對峙下,讓這點遐思很快就從綱手腦海中淡去。

「對此,你們甚至有些人不是曾經懷疑漩渦鳴人不是波風皆人的兒子嗎?那麼,你們現在來指責我的立場在哪?」

「說起來,其實,你們也不願意我是漩渦鳴人,不希望我是漩渦鳴人,不對,應該說,你們不願意漩渦鳴人是四代火影的孩子,也不希望漩渦鳴人是四代火影的孩子,不是嗎?」

「不只是因為我污衊了你們木葉神聖的火影,而是由於我不像你們所期望的,是一個如同四代火影那樣溫柔、寬厚,堅定,不畏犧牲,也不像是漩渦辛玖奈那樣樂觀、開朗、和善、豪爽,只不過,現在在你們面前的這副金髮藍眼的容貌讓你們無法抹滅這一點。」若殘笑得越來越燦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木葉眾忍面前當場變換容貌的緣故,以往作為漩渦鳴人時的謹慎低調,彷佛都完全從若殘身上給剝離開來。

「那麼除了怪物之外,你們還想稱呼我為什麼?惡魔?罪人?還是你們心裡有更能表達你們厭憎的辭彙?」

自來也和猿飛日斬看著彷佛有些癲狂狀的金髮少年,有些擔心地試圖著接近,卻在注意到對方敏銳地退後之後,停止自己的舉動。

「不要靠近,還有,收回你們臉上的那副蠢模樣,你們兩個有覺得自己比他們好很多嗎?他們好歹把漩渦鳴人視為,可是,在你們這些熟識四代火影的人眼中所看到的難道就真的只是嗎?還是,其實是一個?」

「我最討厭的,就是被做為替代品,以前是這樣,現在依然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

說到這裡,若殘豪不在意地用力扯著自己的臉皮。。

木葉眾忍看著金髮少年開始硬拉到滑稽的扭曲面容,卻沒有任何一人笑得出來,全是因為對方眼底那令人膽顫心驚的平靜和死寂。

「其實,如果我沒有了那些外在條件,是不是就不會讓你們產生錯覺?也能讓你們不用那麼糾結了呢?木葉需要的………不就只是作為最終兵器的九尾人柱力而已嗎?」

木葉眾忍目睹著金髮少年在語畢之後,當面做出了解除變身術的標準結印過程。

「砰!」

一陣淡淡的煙霧散去,原本的金髮藍眼少年已經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站在原本金髮少年原來位置的,是一名微微垂著頭,身著相同裝扮的少年。

身高約比宇智波佐助還要再高一點,在同年齡層中,也不算是特別高,卻也不再像是原本的漩渦鳴人那樣處於同年齡少年末尾的身高。

少年的長相依稀還留有漩渦鳴人的輪廓,臉型卻是更加削瘦一些。

沒有漩渦鳴人那帶有嬰兒肥的圓臉,略為清秀的五官上還依稀可見其生母-漩渦辛玖奈的特徵,氣宇間,則是透著波風皆人的輪廓,卻沒有鳴門那樣的明顯。

他的膚色也比漩渦鳴人要淺,算不上是長年病患的那種蒼白,反倒更像是鮮少接觸陽光的那種白皙。

除此之外,眼前的少年,撇除氣質不談,單單僅就臉上相貌而言,與四代火影的相像程度介於原本的漩渦鳴人和鳴門之間。

他沒有像是漩渦鳴人般,長得和漩渦辛玖奈宛若同一個模子出現。

也沒有像是鳴門那樣,簡直就跟少年時的四代沒有差異。

反而,更像是同時結合了波風皆人和漩渦辛玖奈特點的容貌。

只是,不論是發色,還是左眼,都看不出那兩人的痕迹存在。

如果那一頭跟四代火影相仿的及肩短髮,不是宛若月光結晶般的淺銀色,以及那左眼所出現的,不論是波風皆人或漩渦辛玖奈都沒有的血紅

眼前的少年,與四代火影最為相似之處,竟然就只剩下那一枚如同天空般湛藍的右眼!

而這也是,若殘第一次將自己的相貌泄漏在木葉的眾人面前。

「你…………你的頭髮……………那不是四代夫妻擁有的發色……………」

「你注意看那個紅色眼睛!那個眼神!就跟那個當年的怪物一模一樣!」

「說不定連他現在這張臉都是假的!果然是個怪物!」

樹林深處傳出了壓抑音量過的輕聲驚呼,但是,對於站在空地上的五人來說,這種程度的音量,和在他們耳邊大喊完全無異。

「呵呵,或許吧?如果你們真的這麼認為的話。」

若殘緩緩地放下右手,兩頰明白地露出在木葉眾忍面前。

六道斜斜的印痕象徵像是與生俱來的胎記一樣,刻劃在少年臉上。

再加上,若殘此時刻意流露出來的紅色查克拉,不容木葉眾忍否定他就是九尾人柱力的事實。

「「「!」」」

「…………那個頭髮的色澤…………不是天生而成的吧?」終於,原本直沉默的綱手開口了。

身為醫療忍者的權威代表,且有多年醫療經驗,經手過上千名患者的綱手很清楚,銀髮,雖然不是很常見的發色,卻也絕對沒有四代火影那樣純粹的金髮那麼稀罕,至少,木葉的旗木一族,就幾乎都有著一頭銀髮。

而行走各地多年,綱手也不是沒有看過,或接觸過其它的銀髮人士,但是,綱手很肯定這種呈現半透明狀,還有著接近無機質光澤,介於淡銀和淺白之間的月色,絕不可能是天生而成的,反倒像是原先缺乏生命力,卻被強灌了過多的生命力之後,所造成的,一種矛盾的顏色。

「呵呵,你說呢?五?代?火?影?大?人?是或不是又能代表什麼?」若殘看向綱手,笑著聳聳肩,但是,他的笑容太輕太淡又太淺了,在綱手察覺到的時候,自己已經下意識地退到了自來也身旁。

「如果我沒有四代火影的金髮藍眼,如果我沒有繼承波風皆人的風屬性查克拉,如果我不會波風皆人的自創忍術-螺旋丸,如果我不像漩渦辛玖奈的個性,如果我不像漩渦辛玖奈一樣偏好使用影分身之術…………那麼的話,你們是否還會認為我就是漩渦鳴人嗎?」若殘頓了一頓,「還是說,你們需要的,只是九尾人柱力?」

「你們應該也覺得這樣很複雜,也很麻煩吧?」

「現在,我就來讓你們不用再為此煩惱了,怎麼樣?」若殘神出右手食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一種惡作劇即將完成的淡淡欣喜之意。

「這可是我給好好地養育了漩渦鳴人的木葉,準備的倒數第二份禮物呢!三代火影大人、旗木上忍、自來也先生、五代火影大人,你們可一定要好好收下呢!」

有著淡銀色,宛若月光結晶般及肩短髮迎著晚霞,若殘的整個人簡直就像是要消散在斑駁的夕陽昏曛之中。

若殘朝著木葉眾忍所在的方向,高高舉起了右手不斷揮舞,在確認了右手吸引到所有人的注視后,若殘對著木葉眾人將右掌做成爪狀。

看到濃厚到幾近實質的查克拉聚集在月發少年手上,慢慢地凝鍊成獸爪的型態,頓時,絕大多數的木葉眾忍都做出了警戒的姿態。

那一瞬間,木葉眾忍還以為目標終於要進行攻擊。

到了這個時候,看著木葉眾忍的小心翼翼,若殘是很想撫額大笑的。

這一切會演變到現在的情況,或許,不全是因為若殘的緣故,但是,不可否認的,若殘沒有制止事態演變到現在的情況。

他沒有制止,也沒有拒絕。

就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戒備,木葉眾忍看著與四代火影有著相似容貌的月發少年調轉掌面朝向了自己,放在臉側。

彷佛在撫著這張臉的輪廓,慢慢地移動著。

然後,最後停留在右臉上方。

他慢慢地、慢慢地將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指頭,順著他自己右眼球的輪廓,一點一點地伸了進去………………

「「「吃!」」」

當場,好幾個倒抽氣的聲音從木葉眾忍中傳出。

整個過程中,木葉眾忍看著月發少年就像是在用針縫補一件衣服般,他的動作是那麼地輕柔,非常地慢調斯理,然後堅定、不容拒絕地將自己的五根右指深深地沒入右眼眼框之中。

木葉眾忍幾乎是在同時再度倒抽了一口氣。

敢殺人,和敢殘殺人,其實是完全不同的分界!

所有人的瞳孔都在瞬間縮小如針尖,以往久經鍛煉的身體也無法抑止這發自內心的顫抖。

也許是因為映入他們眼底的景象實在太過超乎預計了。

也許是因為他們看到了從若殘眼框里噴濺出的血霧,飛揚的,腥甜的。

也許是因為他們已經預見那染紅的指尖。

這個想法,不約而同地同時在眾人心底浮現。

在這時候,若殘深入半截指頭的右手已經緩緩地拽了出來。

他的每一步驟,依然是那麼緩慢、鮮明,彷佛就是擔心會有人沒看到清楚過程一樣。

木葉眾忍眉梢不停地跳動著,好幾名忍者,甚至因為難以忍受住的乾嘔感而無法繼續隱藏。

他們雙手用力摀住嘴巴,胃部不住地翻騰著。

多少忍者正慶幸基於這個任務而沒有進食正常的餐點。

某這一瞬間內,在場任何人的呼吸聲都是如此地鮮明。

忍耐痛苦,木葉的眾忍大多也能做到。

多年的任務及戰鬥,身體受傷和忍耐疼痛身為忍者的木葉眾忍早已習以為常。

可是,這跟眼前這個九尾人柱力所做的卻絕不相同!

他的動作又慢又細,無論是被活生生挖出右眼的臉上神情,還是他拽出右眼珠的右手,都穩定得無懈可擊。

是的,完全地無懈可擊。

彷彿剛才發生的,都不過是一場掩人耳目的完美幻術。

可是,木葉眾忍心底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們,這一切,都不是假的!

那些像是用鈍器攪拌碎肉的聲音,在傳入在場眾人耳中,所給予的感覺,是遠非毛骨悚然四個字可以形容的徹骨顫慄。

儘管,若殘的動作,其實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

但是,當前的這一幕完整地落入木葉眾人的眼中時,他們卻像是聽到了這一生最令人心顫的聲響。

若殘的最後一下用力拉扯,猛然擴大了傷口,硬扯出幾條紅白相間地肉絲,看到這一幕,就算是身經百戰,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木葉眾上忍們,又有誰的胃裡不是輕輕翻騰了一下?

臉上的刺痛,絕對不可能真的被完全忽略,可是在若殘的臉上,卻揚起一絲輕鬆到極點,更怪異到極點地微笑,彷彿他剛剛親手挖出的並不是自己的眼珠。

也許就是因為這抹微笑太溫柔,太甜蜜,甜蜜得甚至多了幾分夢幻的色彩,才格外讓周圍的人感到觸目驚心。

原本有著右眼位置的地方,卻只剩下紅白交織的空洞,夾帶著細碎肉絲的紅色黏稠液體,不斷地溢出,染花了月發少年的大半張臉,看上去有些滑稽,在場卻沒有人笑出來,除了一個人………………

即使有半張臉被鮮血給覆蓋,卻依然遮掩不住若殘的上的笑容,就連同樣躲在樹林之中的白和君麻呂都從未在若殘臉上看到他笑得如此歡快過。

月發少年闔上了不住滲出鮮血的右眼瞼,卻抑止不了如同泉涌般、宛若血淚般的紅色液體沾染上他大半邊的臉龐。

在場沒有人看不出月發少年的喜悅。

他在高興!

若殘嘗試舉起袖子擦了擦臉頰,發現徒勞無功后,便隨手將有些礙手的天藍色眼珠扔向一旁,轉而空出手來用力按著肚子,似乎是在強忍著笑意。

「呵呵呵呵,吶,吶,三代火影大人、五代火影大人、木葉長老團的大人、暗部、根部、旗木上忍、還有其它的各位,你們知道嗎?從我作為漩渦鳴人以來,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若殘笑得非常歡快,甚至忍不住用右手撫住肚子彎下腰來。

若殘一個一個點名到的木葉眾忍卻是個個宛若雕像一樣矗立著。

很快地,月發少年才再次站立起身,面向了木葉的眾忍。

在這個時候,若殘臉上的神情與其說是挑釁,更不如說是用一種平靜的俯視,要向木葉眾人昭示著一項無法抹滅的事實。

「這樣的我,現在的我,還像是四代火影的後裔嗎?是不是已經…………不像了呢?」一股說不出感覺的恣意張揚,洋溢在月發少年身上。

像是在宣告著-他就一個人站在那裡,不論其它人對他的稱呼是什麼,他都只有一個相同的靈魂。

這也是從開始到現在,木葉眾忍第一次感受到這名少年環繞著了旺盛且強烈的生命氣息。

如此旺盛到滿溢的生命氣息,已經不是一個人所能擁有的層次,簡直就跟活生生的尾獸無異。

他們以為架好了開幕,但是,卻沒有想到結局會是如此失去掌控。

他們終於體認到,這名少年真的不是漩渦鳴人,真的不能是漩渦鳴人。

不然,這是要讓木葉眾忍情何以堪?

若殘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笑著,那滿滿的情緒全都化作滿滿的笑容,他的聲音卻依舊輕柔地好似三月的春風。

懷著各自複雜心思的木葉眾忍,竟是無一人察覺月發少年不知何時站到了懸崖邊上,雙腳早已踏空。

若殘就這樣面對著木葉眾忍笑了笑,立刻以著仰面背傾的姿態倒向峽谷深處,那據傳無人生還過的毒氣深淵。

※※※

在眾人錯愕間,依稀只見他的左手猶在半空中虛晃,連最為接近若殘的三代火影等四人都未反應過來之前,已有兩個人影沖了過去。

白,還有君麻呂!

仗著身體素質更好一些,君麻呂領先白先一步地抓住了若殘的纏滿黑底銀紋繃帶的左手,可惜身體卻依舊受到奔跑的慣性給拉空在懸崖上方,此時,一道巨大的冰觸手猝地竄出,抓住了差點也將一同跌落懸崖的君麻呂。

木葉眾忍看到白伸出雙掌按在一片結冰的地面上,冰層朝著懸崖方向漸漸隆起,最後是固定住君麻呂的半截身軀。

木葉眾忍震驚地看向在危急之下,迫不得已使出最熟練、也是最得心應手的血繼限界的白。

自認是木葉之中了解白最為透徹的綱手,一時間,竟然有種看不清自己徒弟的感覺。

似乎是想到什麼不好的猜測,站在原地的綱手臉色不停地變幻。

而在此時衝到了崖邊的旗木卡卡西等人,也沒有多餘心思去注意綱手的變化了。

他們看到被君麻呂抓住的月發少年,對方一直以來平靜的目光被染上了雜質。

驚訝、錯愕、以及…………懊惱?

木葉眾忍很懷疑自己從若殘眼中看出的情緒,這不是一個不小心失足的人被救助時會出現的情緒。

但是,跟意圖跳崖而被救起的人相比,似乎也不太符合。

「拜託你,若殘,不要鬆手,我和白會拉你上來的,我們會阻止木葉帶走你的,求你,不要鬆手。」

這是若殘第一次聽到君麻呂發出這種像是懇求般,帶著哭腔的聲音,如果不是在現在這種情況的話,說不定若殘真要大笑了。

不過,即使是現在,若殘臉上的笑容依然尚未褪去。

即使,在失去藍色的右眼后,被血污所染的清秀臉龐,在他人眼中也只剩下猙獰的評價。

倒是在聽到君麻呂對漩渦鳴人的稱呼,木葉眾忍的疑心一閃即逝,卻在心底留下了一個印記。

「若殘?那是你為自己所取的名字嗎?你早已打算捨棄辛玖奈留給你的姓氏嗎?」那是自來也的聲音。

「不,若殘,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就跟木葉的人以前對著我喊著怪物,是一樣的意思,至於漩渦鳴人?你們剛才不是說的很對嗎?我根本就沒有成為漩渦鳴人的資格。」若殘的語氣相當的平靜。

「鳴………若殘,你和木葉,我們是可以好好談的,不要做出衝動的行為,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孩子,就算不是為了木葉,也想想你的朋友啊!你們之間不是相處得很好嗎?應該還有很多可以留戀的東西吧?」自來也認為自己還是無法親眼目睹皆人的兒子在自己面前消逝,這跟大蛇丸那時的情況不一樣,自來也已經做好了召喚出蛤蟆老大出來,強行帶走若殘的心理準備。

自來也確實說中了若殘最後的一點依戀,只是,已經太遲了。

如果是在他做出這個決定的初時,或許還有改變的機會。

但是,現在,晚了。

因為,他只知道,即使他所選擇的道路是錯誤,他也只會往這條路走下去。

因為,這是他所知道的,唯一能達到他目的的路。

若殘的猶豫一閃即逝,很快就恢復原本的平靜,只是搭著那染血的空洞眼框,卻是格外地令人心驚。

「君麻呂,你可破壞了我給木葉的人準備的最後一份大禮呢!」若殘相當地遺憾。

若殘注意到除了那四人之外,已經有更多的木葉忍者開始靠近,甚至,自來也和綱手身上都開始傳出召喚類型忍術的查克拉波動。

「真的是很可惜,我本來是預計應該要由自來也先生或是旗木上忍抓住我的。」

「我可沒有重來的機會,只能說是你倒霉遇上了我,君麻呂。」若殘對著君麻呂笑了笑,就像是當年若殘將君麻呂從地牢中帶出來時的笑容一樣。

「君麻呂,你不會放開我的手,對吧?」

「當然不會,我…………!」

月發少年舉起右手為掌刀,毫不猶豫地對準左臂齊肘揮了下去。

「不!」

若殘看著那截斷臂在脫離自己之後,外圍的繃帶間隙立刻流露出來一絲絲的黑紅炎狀查克拉,正是他所熟知的純正九尾氣息!

目光中流露出大功告成的喜悅。

在這一完成心愿的霎那,若殘彷佛感覺到時間在他的身上停滯了下來,思緒往快擴散,就好像…………跟以前一樣。

最後的一點餘力,若殘望著君麻呂…………手上的斷臂。

「恭喜自由!」若殘不知道現在的玖玥能不能聽到他的這聲恭喜,卻也沒有機會,也沒有打算要確認了。

「哈哈哈哈哈,再見了!」短時間內受到兩次重創的若殘在大量失血后,眼神已經開始有些渙散。

於是,已然失去右眼左臂的若殘就這樣帶著安詳的笑意,就這麼在眾人面前墜落崖谷。

木葉眾忍,看著原本被冰柱包覆著的君麻呂隨手地將手上的半截手臂甩回崖上后,他的全身突然冒出無數的白色骨刺將冰柱給破壞掉,人也隨之墜落下去。

「老師,對不起。」

這是綱手聽到自己徒弟對自己所說的最後一句話,隨即,就眼睜睜地看著白跳下了懸崖,就像是在追隨某人的行跡一樣。

空地上的四位,看著自己不知何時已然被凍住的雙腳,縱然心中有萬分思緒,卻是一句也再難說出口了。

錯,或沒錯,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這不是他們所預料到的最糟結果,但是,卻比他們原本預料的還要更糟。

那濃稠的黃綠色毒霧,令木葉眾忍再難看清那與四代火影異常相仿的燦爛笑容。

但是,那彷佛未止的清朗笑聲卻仍在崖谷間不斷回蕩著,猶如附骨之蛆般,一生都將緊緊根纏在木葉眾忍的腦海深處之中恣意地迴響著。

※※※

正文結局~ya

別說我太黑==這個結局,其實在當初一開始寫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

可能很多人不會滿意,但是,卻是很適合若殘的收場。

有些伏筆在這92章解了開來,也有些大概以後有機會,也可能沒機會。

至於後面還有沒有,老實說,有,會不會寫,就不太可能,那隻些設定了。

另外,如果確認看的人夠多,我也可以看看要不要寫點後記出來

但是,既然已結局,其它就都說不定了!沒反應我就確定不寫,有反應我在考慮要不要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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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之縱情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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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五 NO.92 終要恣意一回(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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