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真相
誰想那對兄妹齊齊點頭，一臉認同的樣子：「沒錯，老頭子沒什麼缺點，只有一條，那就是好色，非常好色，可以說是到處留種。」
蘇熠凡苦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像我這樣的應該不少吧？」
「是啊，不少，比你想像的要多，我知道的，算上你，就有十二個，不知道的可能還有。畢竟以我的年紀，人脈有限，老頭子的工作很到位，我不可能全知道，如果我不是他的兒子，連這些都不太可能查到。」
好，真不錯，老色鬼居然有這麼多私生子，難道從來沒見過他，布完種就閃人了？真是個混蛋。
「好了，我不想知道這些，說說車禍的事吧。」了解這些已經足夠，其實他連他的名字都不想知道，不管他是誰，跟自己都沒什麼關係。
兩兄妹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蘇熠凡的表現讓他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蘇熠凡不是他們見到的第一個私生子，甚至可以說排名比較靠後。之前那些人的反應，才算比較正常吧。
作為一個私生子，你忽然知道自己的父親原來是個正省級的高官，你會怎麼想？權利、地位、金錢這些不想要嗎？
知道身份之後，向他們提出各種條件的多了，最多的自然是想見見老頭子。可那老頭子是什麼人？他要肯見，又怎麼可能將這些私子扔在一邊，十幾年都不去看一回？在女人的問題上，老頭子從來都不是負責的人。
「沒問題，不過還得繼續從老頭子說起。」蘇熠華笑著說道，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事實也是如此，別的女人死掉，他們最多只會表示歉意，除此之外，還能給些錢，其它的就算了。
「好，你繼續說。」蘇熠凡的臉更加陰沉了，母親的死，不會是老傢伙出手乾的吧。
「老頭子很好色，但只娶了一個女人，那就是我們的母親張海心。母親是一位很漂亮，很優雅的女人，受過良好的教育。」
蘇熠妍忽然開口說道：「金卡公民可以娶四個老婆喲，老頭只娶了我媽一個。」她的眼中，帶著幾分暗示，帶著幾分戲謔。
「善妒？兇手是她？」蘇熠凡猛的站起身，劍眉豎起，全身肌肉緊繃，他終於聽明白了，可心中卻更加不解。就算父母再不是東西，作為子女的，也不可能將這種事告訴他人，哪怕那人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換了自己，就絕對不會說，要讓它永遠爛在肚子里，這對兄妹在搞什麼鬼？
本以為自己猜錯了，誰想到兩兄妹居然齊齊的點頭：「沒錯，兇手就是我的母親張海心，她什麼都好，也很愛我們，就是善妒，容不得其他女人。凡是她知道的女人，都會想方設法動手腳，據我們所知，因她而死的女人，已經有九個了，你母親就是其中之一。當然，這種事，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出手，只要隨便指派個人就可以了。」
怎麼會這樣？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蘇熠凡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猜不透這對兄妹的想法。一個很愛他們的母親，就算作了再多的錯事，他們也不應該說給苦主的兒子聽吧。
「你們不怕我報仇？」蘇熠凡的眼中冒出一絲凶光，母親的虛影在他的控制下殺了五十一個人，雖然不是他親手殺的，可數量多了，在他身上，很自然的帶出一股殺氣。
「你的仇已經報了，否則我們會告訴你這些嗎？」蘇熠妍低聲說道，聲音很沉，有些哽咽，好像在無聲的哭泣。
「誰？」
蘇熠華的臉色也變得陰暗，輕嘆一聲：「是老天爺，我媽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得了絕症，能拖到今年已經是奇迹了。現在的醫學自然是很發達的，但還是有很多病症，不是用錢和地位能解決的。四個月前，她去世了。」
蘇熠妍在眼睛上抹了一把，抬頭說道：「你不用懷疑，我們為人子女的，很多事情作不了，只能幫助她贖罪，能贖多少是多少。」
原來是這樣，明白了，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才會說出原委。帶著一顆歉意的心，用地位和金錢買平安。看似好心，那也僅僅是歉意。如果真的有心，應該在事前通知自己，才是正道。
心中的怒火升騰，忽然左小臂上傳來一陣清涼，心中一凜，這是媽媽在勸說自己嗎？她不在乎嗎？
隨著那股清涼，蘇熠凡平靜下來，如果易地而處，自己又會怎麼作？這對兄妹好像並沒作錯什麼。這種事，是他們能阻擋得了的嗎？
「謝謝你們告訴我這些，剛才有些衝動。」既然是親兄弟，即使不願意承認，也不必太過客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好了，反正以後也不太可能有所交集。
「媽媽善妒，但她只會對那些女人下手，對爸的其他孩子，都沒有惡意，我知道她不喜歡你們，但也不恨，你們是無辜。」蘇熠妍瞪大了眼睛說道。
應該是這樣，同一輛車上，母親死了，蘇熠凡身上的傷卻很輕，三天之內就出院，對方的手段倒是挺高明的。至於蘇熠妍的話，他不愛聽，是在為她母親解釋嗎？
「不用說了，反正她已經死了，我是否原諒並不重要，何況我也不可能原諒她。」蘇熠凡站起身說道，見到了血親的兄妹，知道母親去世的真正原因，該喜？該憂？該怒？
「等等，你現在一個人生活吧，這張卡，你拿著用吧，錢不多，只是一點心意，如果不夠，我再想辦法，你也知道，像你這樣的還有十一個，或許還有更多，我們兄妹的零花錢也是有限的……」蘇熠妍拿著一張卡追上來說道。
「不用了。」錢？錢他多得是，有用嗎？除了配純陽酒，和日常的生活，他不需要錢，他不是財迷。
「拿著吧，我們是很誠心的。」蘇熠妍閃動著明亮的大眼睛，她不漂亮，但那種親近的感覺卻是十分強烈，她是自己的妹妹。如果沒有上一代的恩怨，他們會相處的很好。有位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的妹妹，他的生活會多些溫馨，那也是一種幸福。可惜……，一切都事宜願為，是造化弄人嗎？唉……
說完，蘇熠凡走出松山廳，走進更衣室，該回家了，這件事情應該告訴媽媽，就算她失去意識，也有權知道這件事。
媽媽，你真傻，那樣的男人值得愛嗎？這樣的女人，你居然從來沒有想過她對你不利？
恍然間，他明白自己想的其實是不對的。在車禍之前，他和母親都只是普通人。母親很漂亮，身材很好，這是吸引老色鬼的原因。可作為一個普通女人，他能擋得住老色鬼的魔爪嗎？而自己和母親，又憑什麼和張海心斗？
「你看清了，的確是他們兩個？」聲音很低，是從更衣室一角傳來，距離蘇熠凡至少有十五米以上，如果不是他耳聰目明，這麼小的聲音，未必能聽得到。不僅如此，那略帶沙啞的聲音，使用的居然不是唐語，而是並不常用的伯來語。
原本蘇熠凡的伯來語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學習完，在上學的第一天，被田靜刺激了一下，因此這幾天一直在語音上下功夫，詞典沒有繼續去背，這些簡單的伯來語，倒是讓他聽懂了。
「沒錯，就是他們，一男一女，照片也對得上。」另一個聲音要年輕得多，同樣使用的是伯來語。
「其他人呢？有沒有保鏢？」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了，蘇熠凡想了一下，用手指在身上拼寫的方法，將保鏢這個單詞拼出來，才明白是什麼意思。保鏢？普通人可不是會有保鏢。
簡單的三句對話，讓他聽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在外面車裡，兩部車，四個保鏢，沒有槍。」
蘇熠凡手指不斷的滑動著，『槍』又一個非常刺耳的單詞。他低著頭繼續穿衣服，一男一女，有保鏢，兩台車，沒帶槍。把這些串在一起，讓他覺得怎麼像是在謀劃一場綁架行動？
算了，綁架就綁架，這是名都嘉年華，來這裡消費的，有很多人非富即貴。現在的他也算是有錢人，可對於那些權貴，他真的沒什麼好感。
穿好衣服，走出更衣室，結帳走出嘉年華那看起來宏偉的大門，停下了腳：「一男一女？」
目光向四周掃過，名都嘉年華的規模不小，但由於地理位置所限，這裡沒有面積足夠大的停車場，車大部分停在門前，也有些停在稍遠的另一側。
在他敏銳的目光掃視之下，很快鎖定了兩台越野車。這並不難，來這裡的客人，都進入名都了，車一般都是空的。只有這兩台車上，分別坐著兩名男子。
身上穿的是最常見的休閑服，目光有些散發，其中一個還夾著根煙。可他們身體形，露出的強勁肌肉，讓他意識到，這四人應該是沙啞老者提及的四名保鏢。
揮手招來一輛計程車，司機是一名中年男子，有些謝頂：「用你的車，一千塊。」
「嗯？什麼意思？」司機愣了一下，包車的？
「包車，到晚上你交班。」蘇熠凡說道，這個價錢應該不低，申陽的消費水準不是很高，司機跑一天，也就賺五百塊，一千塊，兩天他也未必能賺到。
「上車。」聽說有一千塊，司機也不問原因，一個半大小子，誰管他想幹什麼，就算想幹壞事，也壞不到哪兒去，如果換成二十歲的小青年，他可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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