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一)
午後,我和謝爾蓋驅車回到羅曼的府邸。一進門就遇到一個高個子的金髮小夥子,他看上去似乎正要往外走,看到我們禮貌地站住了,微笑地對謝爾蓋說了句:
——「您好,瑞寧先生。」
——「你好,尼古拉,這是出去嗎?」謝爾蓋笑著伸出手問道。
——「是的。」尼古拉同謝爾蓋握了握手,然後,微微屈身,讓出道路,對我們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對尼古拉這過於禮貌的動作有些好奇,不由地多看了他兩眼。感覺他的五官也很標誌。
——「他是誰呀?」我邊走邊小聲地問謝爾蓋。
——「羅曼的新助理。」謝爾蓋說。
——「哦,這就難怪了。」我不禁笑出聲來。
——「怎麼?」謝爾蓋不禁看著我問道。
——「謝爾蓋,要從助理的顏值上講,人家羅曼可真就甩你好幾條街,看看你的助理們,也就熱尼亞長得還行,再看看人家羅曼的,哪個拿出來不是一表人才。」我白了謝爾蓋一眼大聲地說道。
——「我怎麼沒覺得,我的助理比別人的差?再說了……」謝爾蓋正要申辯,就傳來羅曼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還是琳娜有眼光!謝爾蓋,在這方面你還是承認和我的差距吧!」羅曼一邊說著,一邊向我們走了過來,他身後還跟著一位女士。
我看到羅曼一身運動的裝束就問:
——「您這是也要出去?」
——「吉娜說了,我今天要是不出去活動一個半小時,她就不讓我吃晚飯了。」羅曼回頭看了那女士一眼滿臉委屈地說道。
我們看向那位女士,她大約有四十多歲,個子不高,體態稍顯豐滿,但看上去很結實,五官普通,可給人的感覺卻很溫暖開朗。
——「這是吉娜,我的保健醫。」羅曼介紹到。
我們和吉娜握了握手。看著眼前的女士我忽然想起自己住院時那個布里亞特的女醫生。我記得她的名字也叫吉娜。
——「羅曼,聽大夫的話沒錯。」我笑著說道。
——「你看,我這不是很聽話嘛!」羅曼攤開兩手說到。
——「記住晚上七點開飯,你們倆可別再耽誤了!」羅曼一邊出門,還一邊回頭叮囑道。
目送羅曼離開,我舉起手裡的塑料桶得意地對謝爾蓋說:
——「其實,我晚餐吃這個就行。」
謝爾蓋驚訝地吐了下舌頭。
羅曼的晚宴一貫奢華,為了配合這樣的吃飯風格,我也只能盛裝出席。此刻,我又開始腦補更羅曼做鄰居的不足之處了。
出席晚宴的只有我、謝爾蓋和羅曼。想起羅曼那個保健醫我不禁問道:
——「吉娜怎麼不來吃晚飯?」
聽我這麼問,羅曼的眼睛一亮問道:
——「你也喜歡吉娜嗎?」
——「我住院時,我的主治醫生也叫吉娜,她醫術很高明的,我覺得您這個保健醫也應該不錯。」我笑著答道。
——「謝爾蓋,我說什麼來著,琳娜看人的眼光絕對厲害!」羅曼拿著紅酒杯瞪著眼睛,神氣活現地看著謝爾蓋說道。
謝爾蓋用餐巾擦了擦嘴,伸手去拿胡椒瓶子,看也不看羅曼,表情風輕雲淡地說:
——「所以,我和琳娜才是最好的朋友。」
謝爾蓋的反應讓羅曼很是氣惱,他看著我憤憤不平地說:
——「琳娜,我就不相信,你最好的朋友會是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
——「呵呵……我自己也懷疑這個。」我看著羅曼笑道。
——「我可是一點都不懷疑。」謝爾蓋用刀叉切著牛排,頭也不抬地說道。
——「這個?我沒想到,比我的臉皮還厚!」羅曼拿著酒杯的手停在了那裡,另一隻手在胸前指著謝爾蓋的方向,對我做著鬼臉說。
我不禁一隻手捂著嘴竊笑著。
晚飯以後,羅曼邀請我到書房聊天,他起身對謝爾蓋說:
——「我看你沒事可以回莫斯科了。你以前從來都不在我這裡過夜的,算上今晚你可是在這裡留宿兩天了。我和琳娜聊聊心裡話,你就沒必要參加了。」
——「要不是因為琳娜,我才不稀罕主你這裡呢,既然你也知道我是為了什麼留下來的,那我就是要和琳娜在一起。不過,看在琳娜是你邀請的客人的面子上,我絕對不會打攪你們聊天的。」謝爾蓋笑著說道。
——「看來咱倆還真甩不掉這個電燈泡了!」羅曼回頭對我眨眨眼睛說。
我聳了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羅曼家的書房在三樓,是由兩個像通的房間組成的。裡面的一間,是典型的書房設計,環繞房間的牆壁都是通頂的書櫃。書櫃里擺滿了書。外側的一間也一樣,只是窗戶的對面牆壁一處設置了壁爐。壁爐前是一圈沙發,壁爐對面是電視。
可以看出來,這裡是羅曼和朋友用來聊天的地方。
我從廚房取我那些用鹽水泡好的野果。用一個大玻璃碗盛著,自己把它們抱到了書房。
我看到羅曼坐在壁爐旁在擺弄著雪茄盒子。一個女僕在往壁爐里添木材。謝爾蓋則打開了電視機。
這三個人還真是在各做各的。
我把那個玻璃碗放到了茶几上。
羅曼看見拿起一顆藍莓放到嘴裡,一邊嚼著一邊問道:
——「你這是在哪裡買的?」
——「不是買的,是我和謝爾蓋今天出去採的。」我說。
——「哦,難怪這麼新鮮。」
——「您要茶還是咖啡?」長相精幹的女僕向我問道。
——「咖啡,謝謝。」我答道。
——「哦,馬麗娜,你能不能給我們拿瓶威士忌來?」羅曼對給我到著咖啡的女僕說道。
瑪利亞不滿地看了羅曼一眼說:
——「大夫不是說了,不讓你晚上喝酒嗎?」
——「可……這個……吃這個還是配點酒合適,我不多喝就一小杯。」羅曼用手指比劃著酒杯的大小,懇求地說道。
——「一小杯也不行,吉娜知道了會生氣的。」瑪麗娜頭也不抬地說道。
羅曼四處求助般地看了看,發現沒人搭理他。
他又陪著笑臉對女僕說:
——「要不我就喝一杯葡萄酒吧,這個對心臟有好處,你看,我們聊天,要是沒有酒,這天也聊不成了。」
馬琳娜無奈地看著他,搖了搖頭,拿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