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黃沙漫天,陰風迷眼
劉倩的第三眼中紅光一閃即逝,連忙運起真力,將周遭的黃沙盪開,閉了第三眼,突然就感覺背後有勁風襲來,不用猜也知道是廣成子借這黃沙遁身,轉到自己背後,暗下偷襲
劉倩幸得早有準備,祭出乾坤尺,朝著周身一旋,將那直刺後背的流光劍擋開
廣成子一擊不中,立馬又撤身消失在漫漫黃沙之中同時加力,催動地面的沙塵飛揚起來,風聲呼嘯,藉以掩蓋自己的聲息
「這廣成子端地無恥斗將不過,卻用出這等卑鄙無恥的招術,憑白損了我等鍊氣士的名頭」大華國一派不少修士紛紛出言喝罵,指指點點,幸好對面的玄唐人馬看不到,不然,非氣個半死不可
冥靈與一從玄教門人站在一起,神色淡然,沒有一絲擔憂的表情
卻說劉倩佇身黃沙之中,不待多時,那廣成子又突然從側面出現,流光劍上溢瑞彩,攪起漫天劍氣,朝自己裹來,由此可見,這一記殺招,已然盡了廣成子的全力
就在此時
劉倩陡然嬌喝一聲:「廣成子,拿命來」陡然祭出一方大鐘,作青銅古樸之色,迎風一拋,瞬間漲到丈六大小,就見劉倩秀掌推出,一團真元雷頓時射到鐘身之上,噹噹幾聲,鐘聲悠揚,頓時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廣成子一聽這鐘聲,頓時覺得心神一顫,不自覺地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就連身形也是頓在了半空,動也不動
漫天狂沙失了法力催動,頓時沉降下來,整個斗場在傾刻間清晰地呈現在兩方人馬的眼前
「廣成子,你氣數已盡」劉倩大喝一聲,祭出一方寶印,迎風便漲,化作一畝三分大小,朝著愣神的廣成子當頭拍下
劉倩這一喝,頓時將廣成子驚醒,一看那大鐘大印,霎時沒了人色,呆立在原處,喃喃念道:「落魂鍾番天印」
劉倩可不會因為他愣神而停住,番天印直落下來,縱是廣成子一代上古金仙,也在傾刻間化作肉餅齏粉,形神俱滅,連帶那把流光溢彩的飛劍,也在一瞬間被番天印拍得粉碎
最為可悲的是,廣成子居然還是死在自己的成名法器落魂鍾、番天印之下,天道循環,當真不可揣度
「師兄」「師弟」……
玄唐一邊,南極仙翁等闡教金仙眼見廣成子轉眼間化作灰灰,又驚又怒,悲嚎一聲,就見太華山雲霄洞金仙赤精子祭出一面寶鏡,半邊紅,半邊白,迎光一照,射出一道明晃晃的白光,就朝劉倩照來
劉倩正沉浸在因果了結的喜悅中,根本沒有注意到赤精子的動作
場邊的冥靈卻看得真切,袖袍一揮,頓時射出一道玄黃氣,迎著那白光直端端地撞了上去,呯的一聲,白光悉數化作粉晶,玄黃之氣卻是余勢不減,直端端地朝著赤精子射來
這一下,不光是赤精子,就是其它闡教金仙,太清門下八仙、陳摶老祖等人也是一臉驚駭,不敢怠慢,就見南極仙翁單手一指,掛在拐杖之上的黃皮葫蘆飛出,蘆口一開,噴出一股火焰,朝著那玄黃之氣燒來
其他金仙也都紛紛出手,太乙真人祭出九龍神火罩,清虛道德真君祭出混元幡……就是姜子牙,也祭出了打神鞭,朝著那玄黃光箭打來
赤精子最是緊張,揚起陰陽鏡,白光泛泛,朝著那玄黃氣劍就是一陣猛照,嘭嘭數聲,冥靈隨手發出的一道氣箭,居然耗了這般多人出手,才消融完全,實力的差距在一瞬間顯現出來
南極仙翁探目一望,頓時大驚,道:「玄教聖母怎的來了?」
眾仙人一聽,紛紛朝這邊望來,雲中子、道行天尊、玉鼎真人、黃龍真人對視幾眼,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妙的念頭來
靈寶師皺了皺眉,站出身來,朝大華這邊喝道:「玄教聖母,你也是地位尊嵩、有法力之人,為何仗著神通,傷我闡教門人?如此行為,恁地失了尊嚴身份,叫人不恥」
冥靈冷笑兩聲,淡淡說道:「螞蟻一般的人物,劫數來臨尚不自知,居然還敢在這裡聒噪,實在無可救藥」
靈寶師頓時大怒,便要發話,就見大華軍陣之中,走入一個臉掛輕浮笑容、不正不經的年輕道人,笑嘻嘻地拿出一把尺子,指著靈寶師道:「不得不承認,你們闡教門人,比太清門下強悍得多」
靈寶師被他一句話說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正值鬱悶,又聽這人道:「昨天那一場,太清蜀山一脈雖然半途殺出幫凶,違背道義公平,長眉毛的老頭子雖然也是個卑鄙無恥的龜蛋,但終究不屑於用這等巧舌言辭來維護自己不恥的行徑」
「嘿嘿」年輕道人怪笑一聲,又道,「哪像你們闡教門下,堂堂金仙,不僅打鬥之時耍手段,拿不出真功夫,有鼠輩在一側放冷箭,暗下殺手,最最可惡的,居然還有這麼一隻厚顏無恥的蒼蠅跳出來放屁,我日,你們闡教門人真的無敵了」
萬千兵將一聽年輕道人的話,頓時齊聲大笑,就是那玄唐的士兵,也有想笑又不敢笑之人,強力憋住,難受得緊整個場戰的肅殺氣氛頓時轟然散盡
這一下,不光是靈寶師,就是南極仙翁這般涵養極好的人物,也動了真怒,雙眼之中,彷彿要噴出火來,簡直恨不得將這人千刀萬剮,生蒸活煮
劉倩收了落魂鍾和番天印,施施然地走回大華陣中,忍不住笑道:「老五卻是風趣,說些話兒刻薄得很,縱是這些個人有金仙修為,氣得上幾回,只怕也要活活噴血而亡,呵呵」
「嫂子過獎了」原來這人正是蒲平,如今也是真仙一流的鍊氣高手,有兩位嫂子撐腰,頓時覺得倍兒有底氣,倍兒有膽量,狠狠地擺了闡教一道,樂呵得差點跳起來
卻說南極仙翁稍稍冷靜下來,道:「如今我方落盡下風,卻不是爭鬥之時只管收了陣勢,避開玄教銳氣鋒芒,待老師前來,再作計較」
眾人此時都失了主見,唯有點頭應是,著主帥頒布了撤軍令,掛了免戰牌,只待聖人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