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杯百利甜
也沒問清緣由,兩人就跟著言歲走了出來。後知後覺地在想這該不會是個騙子吧,還害得他們倆剛剛酒吧那一單沒拿到錢,畢竟《學貓叫》也唱了。喻原抬手搭在言歲的左肩上,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姑娘,這是打算把我們倆拐哪兒去?」言歲故意放低肩膀,喻原沒站穩踉蹌了兩步,回頭就看見她瞪著大眼睛,嘴上帶著壞笑:「把你倆帶去噶腰子。」「我去,還真是騙子。」嘴裡念叨著,也不顧自己的狼狽模樣,躲去了簡榆的身後。看了荊棘這麼多場表演,言歲實在是沒想到舞台上深沉的主唱私底下居然是這幅模樣,一時間有種濾鏡破碎的感覺。沒搭理他,轉身繼續往前走。「誒誒誒,大榆,你怎麼還跟著她?」身後傳來喻原的乍唬,「小心她把你拐到山溝溝里。」「路易威登的包包,百達斐麗的手錶,身上穿得是香奈兒的定製,還有你眼前的這輛車是賓士G級。」簡榆緩緩地說道,「你的大腰子可能還不如人家一件首飾貴。」喻原一時噎住,別的他不認識,賓士的標誌他還是知道一些的。「酷哇,」嘴上感嘆著,腳上跟著上了車,「沒想到是榜上了個大款。」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居然開這麼帶勁兒的車。喻原兩眼發光觀摩著這台越野車,沒了其他聲音。簡榆只好對著言歲說了個地址,然後說道:「把我們送到這裡吧。」頓了幾秒后又開口:「剛剛你說的事情,等會兒我們聊聊。」地址是荊棘之前練習的地方,也是喻原和簡榆合租的一個簡單的地下室。燈光昏暗,言歲每往下走一級台階都要多看兩眼,再三確定安全。南方梅雨季多潮濕,牆壁上留著陳年積累下的斑漬。地下室不大,並排放著兩張床,旁邊都擠滿了各種樂器。房間的主人不怎麼愛打掃,被子和床單皺巴巴的,衣服隨意地丟在床上,桌上還堆了幾個已經吃完卻沒扔的泡麵桶。但樂器卻出奇得乾淨,整齊地放著,一塵不染。架子鼓放在角落的地方,雖然已經有些年頭,但是看得出來是被人細心呵護的樣子。「隨便坐,當自己家,別客氣。」喻原倒是大大方方。只是言歲實在是不知道這地方她能往哪裡坐。一旁的簡榆把床上的東西推了推,給她勉強挪出點兒位置,然後自顧自地坐到了電子琴後面的椅子上,把寫著樂譜的A4紙認認真真地收整好。「荊棘解散,是因為實在是沒錢了。」說著自己一窮二白的現狀,但喻原一點兒也沒有窘迫的模樣。「沒事兒,我有錢。」言歲財大氣粗。其實嚴格意義上也不算她有錢,她雖身在言家,但言家為了管控她,從小沒給過她多餘的錢。雖然她一身名牌,能品的出紅酒的年份,但在外要買瓶飲料她可能都還要想想。但現在因為和季珩的婚姻,她每個月可以拿到一筆高昂的費用,現在這筆錢有了去路。她的有錢程度剛剛喻原已經真切感受到了。「但我們現在缺鼓手和貝斯。」喻原丟出第二個難題。「把之前的鼓手和貝斯找回來。」言歲道。喻原搖搖頭:「鼓手的爸爸媽媽身體不太好,他回老家照顧了。貝斯要是再混樂隊,他老婆該把我當小三給整治了。」「那我來當鼓手吧。」言歲提議道。聽到這話的喻原眼睛一亮,不僅錢搞定了,連隊員都順帶有著落了。一旁擺弄樂譜的簡榆也抬起頭看去。只見言歲走到架子鼓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語氣里有點兒興奮地感嘆道:「這個鼓看起來很像鑔誒。」「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就叫鑔呢。」喻原在心裡唾棄剛剛自己居然把希望寄托在這個姑娘身上,顯然不用指望她會打架子鼓。「哈哈哈這樣啊。」言歲大笑起來,架子鼓她倒是不陌生,不過也是第一次近距離觀摩,原來架子鼓裡不止有鼓啊。喻原走過來,指著下方的底鼓問道:「這叫什麼?」「大鼓?」這個鼓看起來最大。「這個呢?」又指中間的軍鼓。「小鼓?」這個個頭比別的都要小點兒。「那這個呢?」軍鼓前方還有個更小的一嗵鼓。「小小鼓。」言歲越說還越理直氣壯起來。「你在這兒跟我比大小呢。」抑揚頓挫的話帶著點兒嘲諷,喻原擺了擺手,不再抱什麼希望。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簡榆再次低下頭,準備把手裡的樂譜收進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