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崩文088%
「……」
昭聖宮盯上了歸颯宗。
雖然時間已過百年,但不少人還記得當年那場未完成的大婚,很多人都知昭聖宮和雲隱宗結了仇,就算如今雲隱宗沒了成了歸颯宗,宗主林颯颯依舊對凜陽少君恨之入骨。
說賀蘭陵如今就藏身在歸颯宗,誰信?
不僅修真界持質疑態度,就連歸颯宗的弟子也不相信,直到他們親眼看到一名白衣男子從自家宗主房中出來,那面容那身姿氣質一看就非凡品,尤其是額間那標誌性的殷紅法印,幾乎是能讓人瞬間猜出身份。
!!!
原來與自家宗主雙修三日不出的男人是凜陽少君!!
在外界都在忌憚賀蘭陵大逆不道的魔頭身份時,歸颯宗的弟子關注的點在於雙修。有聰慧者尋著如今的端倪翻舊賬,就越發覺得二人百年前的決裂來的蹊蹺,等到得知年年為宗主放焰火的非封啟而是賀蘭陵時,這種猜測就成了真。
所以,當林文彥下令命所有人弟子出去避禍時,竟無一人同意,有人反問道:「避禍?我們要出去避什麼禍?」
林文彥疲憊道:「你們也知道了,凜陽少君就在我們宗里,過不了多久,歸颯宗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必會迎來一場大戰。」
「既有戰,我們又怎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我們不走!」
「對,不走!」
林文彥頭疼,「別胡鬧了,歸颯宗對上的是整個修真界,難道你們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人群中靜了一瞬,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忽然問了句:「林副宗,難道我們不是歸颯宗的弟子嗎?」
若不是,這百年來算什麼,若是,又為何在歸颯宗最危難的時候送他們離開?
「我若沒記錯的話,宗規有一條是榮辱與共,一人有難,全宗互助,難道宗規都是騙我們的嗎?」
林颯颯就知道,這群弟子沒那麼好打發,見林文彥被他們質問到啞然,她搖了搖頭走出去,「你們都是歸颯宗的弟子,宗規也非騙你們,可這次是我的私人恩怨,不能牽連到你們。」
不知怎麼就有弟子被她逗笑了,林颯颯懵了下,「你笑什麼?」
那弟子道:「歸颯宗這麼多弟子,有私人恩怨的太多了。」
「就我身邊的幾位師弟,有被追殺來歸颯宗避難者,也有被人冤枉陷害被歸颯宗收留者,包括我,我當年入宗前在修真界是出了名的忘恩負義,所有人都說我背師叛宗殺害同門,所有宗門都不信我不願收留我,就只有歸颯宗在了解真相后將我收入門下,那段時間歸颯宗被外面那些門派排擠罵的多慘,甚至還被按上渣滓回收宗,就算如此,歸颯宗的弟子們也沒有排擠過我,宗門也未趕我離開,當時難道不是我的私人恩怨連累了宗門嗎?」
歸颯宗這些年來的確在修真界名聲越來越大,但都不是什麼好名聲,一直處在風口浪尖被人針對,林颯颯深知是有賀蘭開霽從中作梗,所以她從不在意,只遵循本心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這群弟子,幾乎都是她一個個挑入宗門認真栽培,深知他們的品行,她很高興在這個時候他們還能站在自己身邊,無奈笑了下,「這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
弟子們不滿道:「我們不管旁人怎麼想,不在意修真界怎麼鬧,就只相信歸颯宗信任宗主您,只要是您想做的事,只需您一句話,我們都願意跟隨!」
林文彥這時忽然幽幽道了句:「不愧是你挑出來的弟子。」
各有各的性情,也不乏離經叛道胡攪蠻纏之輩,真真隨了林颯颯的性子。
林颯颯莫名也有些想笑了,幾次張口,她想說什麼都被這群弟子堵了回去,最後只能氣惱甩了下袖子,「我是講不過你們,若你們不怕死就跟著來吧!」
於是,所有弟子都留下了。
賀蘭陵見狀都不由誇了句:「看來,歸颯宗你打理的很不錯。」
林颯颯有些小驕傲,但還是實話實話,「其實我這些年只顧著修鍊了,宗內大部分事情都是我爹和林文彥在管,我只有在宗內招人或是有麻煩時才會露面,管事的時候並不多。」
說是宗主,但她沒什麼宗主架子,很多時候同這群弟子相處更像朋友,偶爾佔佔他們的便宜。
既然他們願意跟隨,林颯颯便不能讓他們盲目跟隨,同賀蘭陵商量了下召開了宗內大會,將賀蘭開霽的惡行一一公布。這下,更是點燃了宗內弟子們的熱血,有人恨恨道:「自從賀蘭開霽掌管修真界,修真界不進反退出了不少人渣,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原來我爹說的都是真的,若不是賀蘭氏那群毒人,如今的道君之位定是千絲女君的!」
「嘖,說什麼呢。」有人戳了戳說話之人,提醒他賀蘭陵還在這裡。
聽到弟子們的謾罵,賀蘭陵表情淡淡微微彎著唇角,聞言還悠悠道了句:「我姓賀。」
在決定弒父滅族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不是賀蘭族人,他想,賀蘭氏在世間存活的太久了,也該湮滅在時間的長河中了。
並未等那群宗門找上門來,賀蘭陵決定主動出擊。
賀蘭開霽似乎也早已預料,所以先一步放消息,要求所有宗門即刻趕往昭聖宮,並揚言誰在此戰中殺了賀蘭陵,誰就是修真界下一任道君,並封賞所在的宗門為修真界第一大宗。
如今的他到底是頂著玄壁水的身份,眾人雖看著天機門的面子聽『她』號令,但有很大一部分人打從心裡並不服他,賀蘭開霽只能再放消息,「清霽道君已在昭聖宮等著各位。」
他在告訴所有人,他賀蘭開霽沒死,依舊會是高高在上屹立不倒的道君,也依舊可以渡劫飛升!
他的肉體雖然沒了,但修為仍在,只不過如今被困在玄壁水體內,所使出的修為只有自身一半,不過這樣也好。賀蘭開霽知道,在賀蘭懷瀅和賀蘭陵面前,玄壁水這具身體本身就是一道保護,這也要多虧了玄壁水多年來對他們兩人的照拂。
為了避免和其他門派正面對上,賀蘭陵先林颯颯他們一步趕往昭聖宮,林颯颯有些不願,但也知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臨行前,林颯颯抱著賀蘭陵捨不得撒手,認真承諾著:「你安心去做你的事,你放心,有我和歸颯宗在,絕不會放任何人去給你添亂。」
她會和歸颯宗在昭聖宮外,攔住所有想進去幫賀蘭開霽的人。
賀蘭陵捧著她的臉吻上她的眼睛,低聲道:「我會儘快結束。」
無需說什麼保命為重,也不需要說什麼等我、我等你,在這個時候,生死在他們眼中已經不重要了,有些東西已經超越性命得到了永恆。
昭聖宮,大殿中。
玄壁水換上一身華貴玄袍,因賀蘭開霽神魂的入侵,眉眼多了幾分賀蘭開霽的身影,英氣俊秀。對著銅鏡勾起唇瓣,他還在感嘆,「我賀蘭氏的血脈就是強大。」
就連玄壁水這張平平無奇的臉,都能重獲容光。
耳邊傳來女子悲痛的哭聲,煩的他微微顰眉,「哭什麼,等本君殺了那逆子和賤人,這尊貴榮耀的女君之位依舊是你的。若你想要一張好相貌,本君也能給你。」
玄壁水的神魂被賀蘭開霽的神魂擠壓在角落,漸漸凋落虛弱,她聞言抬起面容,看著銅鏡中那張像她又像賀蘭懷瀅的面容,哭啞著道:「我真是瞎了眼。」
這些天,她開始反思自己,究竟執著愛著賀蘭開霽什麼。
愛他的身份地位?還是愛他的修為強大,亦或是他的俊美身姿,可這些,在嫁給他的那刻她便已知,這些都是假的!
賀蘭開霽確實俊美無儔,可他皮相下包裹的是一顆醜陋惡毒的心,他的身份地位是踩著親妹的身體得來,所謂的強大修為也是吸著親妹的血肉擁有,她究竟是在愛他的自私虛偽,還是愛他的自負惡毒?!
她愛的……只是多年前對他驚鴻一瞥的假象罷了,這些年,她真是錯的離譜。
她不該救他的。
在賀蘭開霽被天雷劈滅肉身後,她就該知這是天道賜予他的懲罰,可當他虛弱飄到她面前,讓她救救他時,玄壁水再次動搖心軟,甚至妄圖掌控感化他,讓他只歸屬自己一人。
噁心。
真是太噁心了。
只要一回想起自己是如何受賀蘭開霽迷惑、將他的神魂放入自己體內,她就噁心的開始恨自己。恨自己總是善良太過無法堅守善惡的底線,恨自己愚蠢無腦活該落得眼下局面。
她發現,自己也並非真正的良善,過分的良善又何嘗不是在縱容罪惡呢?這都是她的報應。
所以當賀蘭陵出現在他們面前時,玄壁水忍不住搶回身體,哭著大喊:「鈺蘅,不要管我,你殺了他吧!」
賀蘭開霽很快重掌身體,冷哼一聲像是自言自語,「讓他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那我就不活了!」
「這可由不得你!」賀蘭開霽飛身衝出大殿。
玄壁水自身修為只有化神,有了賀蘭開霽的神魂,就算他幫這具身體一再擴張經脈,也只能用出煉虛的修為,絕非是賀蘭陵的對手。但只要他還在玄壁水的身體中,賀蘭陵就會有所顧慮,兩人對招數十后,竟逼得賀蘭陵退了數步。
他需要找機會逼出賀蘭清霽。
玄壁水再次搶回身體,「鈺蘅,別管我了……」
話未說話,身體就又被賀蘭清霽搶回,他陰狠道:「閉嘴!」
瞥了眼殿門,他能聽到外面的廝打喊殺聲,卻遲遲不見有人衝進來,他很快瞭然,「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願意幫你。」
賀蘭陵聞言露出幾分笑,不著痕迹看著他的身後,「肯幫我的,可不止一人。」
殿外,歸颯宗眾人以結界布控阻擋著其他門派的侵入,逐漸已經撐不住,林文彥心口一陣陣發疼,眼看著結界裂開一條條縫隙,他著急道:「怎麼辦……」
就在這時,結界外黑霧籠罩,封啟率領著魔君從天而降,攔在歸颯宗面前。
林颯颯鬆了口氣,「你總算來了。」
封啟冷眼掃她,「你怎麼不等結束了再給我傳音?」
自她把賀蘭陵領回歸颯宗,封啟就沒再出現,他們要圍攻昭聖宮的消息也是她昨日才通知的封啟,倒不是非要請他幫忙,而是作為朋友,這種大事她該告訴他一聲,也知封啟一定會來。
見到魔軍出現,眾人雙雙舉著法器,誰也沒再進攻,有人憤憤質問:「林颯颯,你們歸颯宗是要叛出仙門嗎!」
林颯颯冷呵一聲:「背叛仙門的非我歸颯宗,而是你們的道君。」
殿內,在賀蘭開霽的身後,悄無聲息出現一道白影。等賀蘭開霽察覺時,那人一掌拍在玄壁水的后心,灌入猛烈的靈力快速道:「壁水女君,你若真想幫我們,就將賀蘭開霽擠出來。」
感知到來人是誰,玄壁水愣了下,被擠壓的神魂受到靈力相助,瞬間變得強大。她聽到那人問她,「你甘心陪這樣的人一起死嗎?」
不,她不願意,若能好好活著,誰又願意去死呢?
她已經錯的太多了,不該再在這個時候拖累他們了,玄壁水鼓起勇氣,恨恨看著搶佔著自己身體的賀蘭開霽,撲過去發狠的猛力一推,「你給我滾出去——」
唰。
賀蘭開霽的神魂被玄壁水推出身體。
天空忽然變暗,猛烈的風雪席捲在昭聖宮不絕,門外是滿滿的嘈雜。
沒了身體的束縛,賀蘭開霽飄散在空中,若三個時辰內他還沒獲得新的身體便會消亡,所以他必須在三個時辰內結束這一切。
「也好。」
看著一前一後兩人,賀蘭開霽大笑出聲,「那本君便陪你們好好玩玩。」
他將目光落在身後的白影上,還有心情玩笑,「懷瀅,來都來了,何不再讓為兄好好看看你。」
「也好。」賀蘭懷瀅一身白衣遮擋著面容,身形幾乎與風雪融為一體,聞言,她緩慢摘下頭上的兜帽,露著很輕微的笑容,「那你可要好好記住我的臉。」
「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見了。」
賀蘭懷瀅也並未受天雷影響,甚至在天雷下沒有受一絲傷害,還被天雷修復了損壞的身體,回到了自己全盛的巔峰時期。
她笑著,好似不再受過往那些陰霾黑暗影響,望著賀蘭開霽道:「當年你我還在族中修鍊時,你我每一次對戰,你好像都未贏過我,後來唯一那次勝我,還是聯合族中長老暗算我,於是我便失了道君之約,被你囚禁玩弄。」
「賀蘭開霽,如今我們二人再比一次,你覺得你能贏我嗎?」
賀蘭開霽眼眶有些發紅,惡狠狠盯著賀蘭懷瀅看,似要將她看入心裡。掌心緩慢聚集起靈力,他許久后才笑了一聲:「這次,就算無人助我,你也必定會敗我之手!」
「是嗎?」賀蘭懷瀅的裙擺揚動,飛身躲開賀蘭開霽的攻擊,「那便試一試吧。」
有些自欺欺人,也該撕碎了。
嗡——
昭聖宮的殿門忽然開了。
林颯颯扭頭,看到賀蘭陵站在殿內,她急忙跑到他的身邊,「都結束了?」
賀蘭陵搖了搖頭,示意林颯颯往後面看,「是已經不需要我了。」
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仇,賀蘭懷瀅想要自己報。
目光涼涼掃過昭聖宮外的眾人,他牽過林颯颯的手,「既然他們想來,就讓他們進來吧。」
兩名大乘巔峰修士的對決,沒個差不多的水平不會有人敢送上前找死,就算圍觀也只能遠遠看著。眾人沒想到賀蘭懷瀅還活著,更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她的實力還能這麼強。
曾親眼見證過賀蘭懷瀅時代的修士激動了,顫聲道:「千、千絲女君又回來了!」
百年前的遺憾,是未能見到最強的女修登頂道君,如今在眾人喊打喊殺想要掃清大逆不道的孽種時,卻忽然又見證了千絲女君同這任的道君對決。
不僅僅關乎立場,這也是一場道君之戰,若賀蘭開霽輸了,這道君之位便是賀蘭懷瀅的了。
也有人不曾經歷過賀蘭懷瀅的時代,並不認為她能戰勝清霽道君,冷眼嘲諷,「諸位是不是忘了,這賀蘭懷瀅同賀蘭陵都被天道所罰,他們兩人都不該出現在修真界!」
「這不是對決,他們是在挑釁天道,咱們該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眼看著眾人又要暴動,這時一柄凌冽長劍橫出,在地面劃出長長的一道裂痕。賀蘭陵倚柱而立淡漠掃來一眼,屬於強者的威壓逼迫的他們後退數步,只悠悠道了句:「誰敢邁過這條線,我就要誰死。」
他可不是在開玩笑。
在安靜了數息后,一直注視著戰局的林颯颯忽然綳直身子,抓著賀蘭陵的手道:「結束了!」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勝負已分,賀蘭懷瀅飄飄立於半空,而她對面的賀蘭開霽瞳眸睜大,神魂裂開一條條縫隙。
「怎麼……可能呢?」賀蘭開霽不敢相信,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即將渡劫飛升的自己會敗在賀蘭懷瀅手中。
賀蘭懷瀅面上並無勝利的喜悅,很平靜道:「很早之前,外面都說賀蘭氏擁有的極焱十二乘靈訣是逆天殘卷,也是正統修鍊之法,但非適合所有人。」
「是天賦也好,是適合也罷,我當年所得輝煌全是我堂堂正正得來,你只看到我的成功只會嫉妒我的修為,卻從不問一句我為此都付出了多少努力,所謂的逆天殘卷,又豈會那麼容易修鍊。」
說到這裡,賀蘭懷瀅有些想笑。
「賀蘭開霽,你是憑何認為你能打敗我呢?」
「是憑你那些骯髒的手段,還是踩著他人枯骨吸著他人血液得來的修為?」
咔咔,咔——
賀蘭開霽的神魂還在繼續破裂著,滿眼的震驚不敢置信,也不知有沒有聽到賀蘭懷瀅的話。他抬頭看了看天,天空灰濛濛的被烏雲籠罩,並未出現他急切想要見到的祥雲,動了動眼珠,他又將目光落在賀蘭懷瀅臉上,嘶啞道;「我……不服。」
他不會承認的。
絕不會承認自己不如賀蘭懷瀅,永遠都不會認。
烏雲越來越密集,隱約傳來雷聲,有人看到在烏雲中翻滾的紫雷,在賀蘭開霽的大笑聲中,一下又一下朝他劈去。口口聲聲說著賀蘭陵是被天道懲罰不容的孽障,如今這天罰竟輪到了他的頭上。
清霽道君,
善妒惡毒,罪惡滔天,行不正竊他人之果,德不配位不配為尊,天道不容,湮滅天地。
在轟隆隆的雷聲中,威壓的天道之音陳述著賀蘭開霽的罪行,所見之人紛紛叩拜。
在萬物臣服中,唯有賀蘭懷瀅、賀蘭陵和林颯颯站著,賀蘭開霽在天罰中發出痛苦的哀嚎,卻咬牙一遍遍嘶喊著:「我不服——」
啪——
萬般罪行,只配十八道天罰,比起賀蘭陵當初所受輕了太多太多。
伴隨著最後一道紫雷落下,賀蘭清霽滿身裂痕,他最後看了賀蘭懷瀅一眼,滿面破碎面向不明,只是對她緩慢伸出了手。賀蘭懷瀅面無表情看著他,不等他張口在說什麼,伴隨著鏡面破裂聲,賀蘭開霽消散在天地間,徹底無蹤。
都……結束了?
不等眾人起身喘口氣,眼尖者發現天空中再次匯聚團雲,密密麻麻罩滿昭聖宮,似在醞釀著新一波懲罰。
「還有天罰?!」這場面,讓幾位大能不由想起了前不久剛剛目睹過的天罰,下意識看向賀蘭陵。
賀蘭陵微微眯眸,仰頭同樣望著天空中翻滾的雷電,逐漸將他與賀蘭懷瀅籠罩。
在天地的威壓下,林颯颯不受控制的腿軟,她緊緊抓著賀蘭陵的手,任憑風雪再大也不肯從他身邊離開,咬牙堅持道:「別怕,我會陪著你。」
賀蘭陵輕輕顫了下眼睫,聞言側臉看向林颯颯,輕輕說了聲:「好。」
他抓緊了林颯颯的手,這次是真的沒有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