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他有什麼不滿
酒店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里已經被布置過,一排排真皮座椅,旁邊還準備了酒水和點心,悠揚的樂曲在飄蕩。
參加慈善晚宴的人都找了位置坐下。
葉如歌和紀遠剛坐下,霍彥西帶著姚蔓在她旁邊坐下,他們中間隔著一條走道。
就這麼一條過道將他們兩人分開,可距離又算不上遠,葉如歌甚至能聽得清楚姚蔓和他說的話。
葉如歌和霍彥西對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還有很多位置是空著,他偏偏要選旁邊坐,是不是故意的?
姚蔓依偎在霍彥西旁邊低聲跟他說話,讓旁人看來他們像在調情,只是他的視線時不時落在葉如歌那邊。
他已經知道坐在她身邊的男人叫紀遠,是紀氏的大少爺,剛從國外回來接手紀家。
紀家雖然比不上霍家,卻是在江城除了霍家之外的大家族,難怪這個紀遠那麼有恃無恐。
這會,他看到紀遠湊到葉如歌耳邊說著什麼,兩個人看起來很親昵,他的大掌倏地攥緊了拳頭。
姚蔓感覺到霍彥西心不在焉,她一直跟他說話就是想把他的注意力拉回來。
她沒想到葉如歌會跟一個男人出現,葉如歌這一招夠狠。
慈善晚宴很快就開始了,葉如歌全神貫注的看著台上的藏品,好像沒有什麼事能打擾她。
台上展示了好幾件珠寶首飾,大概是姚蔓看上了,霍彥西拍了兩件給她。
葉如歌這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不禁嗤笑一聲道:「怎麼不拍?是不是紀大少爺不夠錢?不夠的話就問我要。」
葉如歌淡睨他一眼:「都是些俗物,看不上。」
她這話落到姚蔓耳中,臉上劃過難堪,她手裡正好拿著剛拍到的珠寶。
霍彥西寒眸一閃,沒接她的話。
接下來又拍出好幾件藏品,這一次擺上台的是唐朝名家顏氏的書法字畫,葉如歌一看這書法就喜歡上了。
她想起小時候母親教她用毛筆寫字,第一次握毛筆,她就著了迷。
後來她書法練成了,母親卻走了。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再拿起毛筆。
「喜歡嗎?」紀遠見她盯著那字畫,猜測著她的心思。
葉如歌頷首,她確實喜歡。
「那就拍下它。」紀遠把號牌遞給她。
葉如歌沒有猶豫,接過了號牌。
霍彥西還以為葉如歌不會舉牌了,這會卻看到她跟別人競拍那一副字畫,他薄唇冷勾,有一抹玩味。
「八百萬,葉女士喊價八百萬!」
「九百萬,後面的陳總九百萬!」
前面又有舉牌,主持人看過去,他稍稍遲疑,看了葉如歌一眼后才出聲:「霍總出價一千萬!」
在場的人聞言皆是驚詫,他們不是夫妻嗎?兩個人爭一幅畫?
如此看來,葉如歌還真不受丈夫待見,夫妻兩人不和就是明擺的事。
葉如歌擰眉看向霍彥西,他邪勾著唇回看她,分明要和她作對。
紀遠也皺了眉,他抓起葉如歌的手舉牌:「一千兩百萬。」
「一萬。」霍彥西跟上。
紀遠綳著臉,再喊:「一千八百萬。」
「兩千萬。」
原本是葉如歌看上的字畫,不知怎麼的反倒變成了霍彥西和紀遠兩個大男人在競價。
她知道紀遠要為她爭一口氣,只要她想要,他肯定拍下那一副字畫,可他的對手是霍彥西……
現在已經喊到兩千萬的高價,她覺得夠了,不想再和霍彥西較勁,即使她很喜歡,但她還是清醒的。
她按下紀遠又要舉牌的手,低聲道:「別舉了,我不要了。」
紀遠倒是不以為意:「你不是喜歡嗎?怕我付不起?不用擔心,一副字畫而已,多少我都拍下給你,何況這錢還是用來做善事。」
葉如歌還是按著他的手,搖搖頭:「不了,我不喜歡跟人爭。」
霍彥西一開始只是想和葉如歌玩玩,隨著紀遠的加入,他胸口憋了一股氣,不知不覺就和對方較了勁。
而當葉如歌放棄后,他心裡反倒更不舒服。
兩千萬,霍彥西最後獲得這副字畫,他看向葉如歌,她神色淡淡,眉目里有著一絲失落。
他胸腔那一股邪火作祟,邪冷道:「紀大少爺不是說你看上的都幫你拍下嗎?怎麼一副字畫都拍不下,沒錢了嗎?」
紀遠臉色一變,正要開口,葉如歌卻攔下他先說道:「霍總果然財大氣粗,兩千萬可以資助不少貧困孩子了,那些孩子會感謝你的。」
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得好像她故意表現喜歡那副字畫,引得他出高價拍下那般。
紀遠見霍彥西神情難看了些,他接著葉如歌的話:「多謝霍總今晚捧場。」
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霍彥西眉宇狠狠一擰,盯著葉如歌的眸子里隱匿著冷焰。
呵,她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竟敢聯和外人來坑他!
須臾,他冷嗤一聲,抓起姚蔓的手:「走。」
葉如歌看到他最後瞪她的那一眼,知道他已然動怒。
他有什麼可生氣的?
他已經公然帶姚蔓出入任何場合,她不過是來參加一個慈善晚宴,他有什麼不滿?
慈善晚會結束后,紀遠要送她回去,她婉拒了,她的司機在等她。
他送她來到車子旁,在她上車前,他猶豫幾番后開口:「如歌,你為什麼要嫁給那樣的人?他對你一點都不好。」
葉如歌知道他會這麼問,她垂下眸子:「有些事是沒法說清楚的,紀遠,我沒有選擇。」
他聽不明白她的話,什麼叫沒有選擇?
他還想追問,她嘆一口氣道:「就這樣吧,我累了,我先走了。」看得出她不想說她和霍彥西的事。
紀遠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惑:「好吧,我們改天再聯繫。」
「嗯。」葉如歌沒再看他,拉開車門上車。
她對車外的他揮手,在她關上車門前,紀遠語氣深沉的對她道:「如歌,你有什麼都可以跟我說,不要憋著,我不想看到你那麼累。」
葉如歌和他四目相對,微微一怔,一陣夜風吹過,她恍然回神,對他扯開微笑:「我沒事,你不用想太多。」
關上車門后,她吩咐司機開車回去,離開了紀遠的視線,她閉上眼睛整個人靠向後面,剛才強撐的一口氣松下來。
她嘲弄的一笑,她何必在紀遠面前偽裝?
還有誰不知道她和霍言西結婚就是一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