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崽的茶藝

第27章 崽的茶藝

月華如綢,柳影拂西窗。

小爐里正焚著清幽的檀香,阮安縴手持著墨條,正神情沉靜地研著墨。

美人與腰相齊的烏髮披散至身後,訶子上繡得芙蓉花隨著她慢慢傾吐出的溫甜呼吸,一起一伏的簌動,似要即將盛綻。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風。*

白薇持著燭台,也不禁往書房裡多看了幾眼,倒像是欣賞了一副鮮活的美人仕女圖。

她又瞥了瞥身側的霍平梟。

侯爺早就來了這處,卻一直站在外面,沒立即進去,也沒開口打擾夫人。

也是,像夫人這樣的美人兒,誰都想多看幾眼,侯爺也不例外。

白薇正這般想著,卻見霍平梟眼神淡漠地瞥了她一眼。

白薇立即會意,趕忙退出了書房外,不再打擾侯爺和夫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做什麼呢?」

霍平梟淡聲開口,男人將雙手交握置於身前,略顯懶散地斜倚在門旁,轉首睨她看。

冷不丁聽見男人的聲音,阮安的神態頗似只受驚之兔,她懵然抬首,在與他凌厲深沉的視線相觸后,姑娘持著湖筆的小手也抖了抖。

阮安強自鎮靜地將湖筆掛回了筆架,虎口那處的肌膚沾了些微的墨漬,卻來不及擦拭。

自懷了霍羲后,阮安用在研習醫方藥理上的時間就不如從前多了,她在懷孕初期就比尋常的母親辛苦許多。

在生霍羲時,又險些難產血崩,差點就丟了條命。

修養恢復身體就用了大半年的功夫,這一年半的時日里,她幾乎就沒給人看過病。

好在霍羲出生後身體就很康健,她和孫也在照拂撫養他的這幾年,也沒太費過太多心力。

阮安雖接生過無數的嬰孩,可卻是第一次做母親,又是獨身母親。

她和霍羲可謂是孤兒寡母,孫也也只是個半大不大的孩子,在嘉州生活時當然要處處小心謹慎,不敢輕易去找來頭不明的乳母照拂孩子。

那幾年阮安過得很辛苦,也只有在深夜時分,才能騰出空子來去寫自己的醫錄。

這一世她雖嫁進了侯門,霍羲也有僕婦照顧著,可在白日時,獨屬於她的清閑功夫並不多。

況且她已經養成了晚睡的習慣,眼下這時辰根本就睡不著,躺在霍平梟的身旁又容易胡思亂想,乾脆就來書房寫會兒醫方,倒是能起到平心靜氣的作用。

思及此,阮安如實回道:「我…我寫一會兒醫方。」

見著霍平梟往書案闊步走來,阮安下意識地便要用小手捂住自己寫得那些不甚好看的字跡。

她的字跡沒什麼進步,霍平梟之前在嘉州是看過的,阮安很怕他會笑話她。

然,男人的反應自是比她快。

他長手一伸,便「唰」一聲將那幾頁淡黃的紙張從她手心下抽/了出來。

阮安霍然從圈椅處站起。

霍平梟則順勢垂眼,微微抿起薄唇,逐字看去。

半晌,男人果然淡哂一聲,低聲道:「你的字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怎麼變。」

阮安羞赧萬分,無奈地問:「你還記得啊……」

「難以忘記。」

霍平梟唇邊的哂意未褪,將那藥方遞還給了她。

阮安咬了咬唇瓣,仰首看向了他,小聲問:「那…等我們搬府後,你能不能給我請個擅長教書法的夫子啊?」

霍平梟微斂黑睫,意味不明地睨了她半晌,沒立即回她。

阮安也不知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卻想再同他爭取一番,便訥聲又問:「不行嗎?實在不行,請個女學的夫子也……」

「請什麼夫子?」

霍平梟終於開口,語氣多少透了些桀驁。

他驀然傾身,盯著姑娘那雙溫弱的杏眼,又道:「你夫君教你。」

許是因為夜深人靜,男人說的這幾個字,聽在阮安的耳里,卻莫名多了些蠱惑和哄誘的意味。

她垂眼,盡量掩飾著心中難以自抑的悸動,避著他坦蕩的直視,故作平靜地回道:「但你的軍務也很忙啊,能騰出空子來教我嗎?」

「怎麼不能?」

他篤然說罷,忽漾進室的夜風亦將燈台上的燭火吹滅了數盞。

目及之處登時變得模糊,她看不清霍平梟的神情,可男人卻能看清她的。

喜悅和興奮無處遁藏,悄無聲息地爬上她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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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偏執戰神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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