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謝爹是不是不行
謝池淵在看到任務內容后,臉『色』一沉,轉身就要走。
身後的人料到他是要打電話,所以也沒攔著。果然,謝池淵出門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確認。
「阮叔他——」
謝池淵剛起了個頭,對面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你阮叔的失蹤,跟赤鳥組織有關。我要你儘快去廢榆舊城,把你阮叔找到。」
「好。」
謝池淵應下來。在掛電話時,他又補了句:「最近不太平,你也注意一下安全。我會把阮叔找到的。」
「知道了。」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你也一樣。」
謝池淵算是有兩個父親,一個是電話里的這個養父,另一個就是養父的伴侶,他習慣叫阮叔。
通話結束,謝池淵叫來一隊人,讓對方代替自己繼續找一找離開的喻安。
他要安排人手,趕去廢榆舊城。
外面。
喻安在吃過飯後,跟小九準備去休息。
鎮子很空,人都跑光了。不少房子連鎖都沒上,裡面『亂』歸『亂』,但好歹能做暫時的歇腳地兒。
「小九。」
喻安給小九撒了點水,把他放到床頭:「咱們現在跟目的地很近了,你說我們能找到小八嗎?」
小九一點都不希望能找到小八。
但看著大哥期待的模樣,小九心不甘情不願的撒著謊:「能的吧。小八觸手那麼多,輕易不會被人打死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喻安覺得小九最後一句話里充滿了遺憾。
小九確實挺遺憾的。
他巴不得其他的崽崽們早點嗝屁,這樣就沒人跟他搶大哥了。
喻安低頭,看看乖乖蹭他手指的小九,覺得肯定是自己的錯覺。小九跟小八玩的不好,但也應該不想讓小八被打死。
時間一點點過去。
喻安的睡眠質量一流,再加上他又很自我催眠的吃了兩碗大頭,所以在床上沒翻騰幾下就睡著了。
他睡著了,小九卻沒睡著。
從天擦黑那會兒,小九就已經敏銳的聽到了聲音,窸窸窣窣的,很輕微的聲音。
除了有聲音,暗中還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喻安做夢夢到了大頭,閉著眼睛嘟囔讓大頭給他『舔』一口。
「我餓!」
喻安在夢裡暴『露』著自己的小脾氣。他抱著謝池淵的腰,理不直氣也壯:「我只要一口就好了呀。」
可惜,夢裡的謝池淵冷冰冰的,一口都不給他。
小九沒聽懂大哥在夢裡嘀嘀咕咕什麼,他一蹦一跳的到了門口,給大哥充當著門神。
a09號畸變體的異能是『操』控和織夢。但小九如今是幼年體形態,異能比之從前,毫無疑問要打個折扣。
在村子里的時候,他把自己的異能分享給了綠傘菇。這也是謝池淵為什麼會把傘菇當做a09號畸變體的原因。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黑夜裡愈發明顯。
坐在門檻上的小白蘑菇,看到了游『盪』的喪屍。喪屍成群結隊沿著馬路走著,他們在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
還沒走過來,有個人影擋在了喪屍面前。
「滾。」
人影的胳膊『露』著,有大片青青紫紫的痕迹。這是個被咬過的人,他的喪屍特徵極其明顯。
那一聲滾,如同聲帶被碾壓過一般,嘶啞刺耳。
有目標的喪屍自然不會被嚇退,小白蘑菇靠著門,淡定的看著喪屍打架。喪屍之間的打架都是最原始的撲,啃,咬。
小白蘑菇也看見了會說話的那個喪屍。
喪屍的臉『色』很白,眼窩很深,眼圈全是黑的。他眼睛紅的滴血,身體的青筋清晰可見。
這個喪屍被咬的很厲害。
他不止胳膊上,還有別的地方都是傷口。
小白蘑菇認真觀察著他,發現他的速度很快,出手時雙手的力道也極重。有幾個喪屍被他硬生生給擰斷了脖子。
在擰斷脖子后,他扒拉開了腦殼,找出裡頭指甲蓋大小的晶核,塞進了嘴裡。
小白蘑菇:「……」
哼,搶食!
解決完了這群喪屍,那個會說話的喪屍,扭頭走了過來。他一步步走近著喻安住的地方。
直到一道小『奶』音,糯糯的響起來。
「再往前走,你會死哦。」
喪屍停止步子,嘶啞的聲音艱難的吐出斷斷續續的話語:「我,沒有,惡意。」
「他,跟我,一樣。」
這個喪屍的語言系統似乎退化了很多,說話對他來說,有點困難。
小白蘑菇輕巧的從門檻著挑下來,他的菇身一點點膨脹著,最後膨脹到半人高的長度。
「我大哥跟你可不一樣。」
小白蘑菇嗤笑著,他在大哥面前柔柔弱弱,在其他生物或者動物面前,可從來沒有柔弱的一面。
「大哥在睡覺,我吃個零食,他應該不會發現。」
這樣醜陋的喪屍,還想碰瓷他大哥。一直餓著肚子的小白蘑菇,對著他蠢蠢欲動。
喪屍沉默著,還是沒有走。
就在小白蘑菇忍不住饞意,要有動作時,身後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是做夢被謝池淵給氣醒的喻安。
喻安臉上正不高興著。
他『揉』『揉』眼睛,看著一秒變回巴掌大的小白蘑菇,再看看面前明顯被感染的喪屍。
「我,我是不是還在夢裡?」
他喃喃著,還想再回去繼續睡。
「我,來找,你。」喪屍一字一頓,對喻安說道。
喻安聽到他的話,徹底呆住。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跟他一樣的,會說話的喪屍!
雖然這個喪屍的樣子跟他不一樣,但喻安還是很高興。
他熱情把喪屍迎接進來,還體貼的問對方:「你要吃燉豬肉嗎?我鍋里還有!」
小九給他燉的太多了,他吃不完。
喪屍搖搖頭。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喻安,幾個字幾個字的往外蹦,詢問:道「你,跟人類,接觸過嗎?去過,人類,基地嗎?」
喻安點點頭。
喪屍神情更激動了。
「我,不想,做喪屍。」他攥緊拳頭,跟喻安說著自己的想法:「我,想去,人類基地,幫助,人類。」
喻安:「……」
喻安聽著他說話,都覺得好累啊。
不過好不容易遇到同類,喻安還是很耐心的給他提供建議:「就算你真的想去人類基地,也要謹慎一點。」
「你這個樣子,會被一眼認出來是喪屍的。他們估計還沒等你說完話,就把你殺掉了。」
不想做喪屍的喪屍再次沉默。
他自己也知道,他做這個樣子會嚇到其他人。他在鎮子里救過不少人,可這些人還是怕他,連句謝謝都沒說過。
「那我,去找,警察。我去找,軍人。」
喻安想想自己遇到過的軍人,比如裴思他們,這些人都是很好的。
「喪屍跟人類不是同類,哪怕你想去幫忙,他們也不一定會相信你呀。」
喻安的顧慮,眼前的喪屍都想過。
他堅定道:「我,相信,他們。」
說完這話,他又問喻安:「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他找過來,原來是想拉個小夥伴。
喻安搖了搖頭,他不好意思的拒絕道:「抱歉,我不能跟你一起。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回人類基地。」
「好,叭。」
找小夥伴失敗的喪屍,遺憾的吐出倆字。
雖然兩人接下來的路不同,不過喻安還是讓他在屋子睡了一夜。這一夜,兩人還聊了做喪屍的經驗。
「晶核,可以,吃。會變快,會,有力氣。」
「就是,沒,辦法,變成人。」
儘管知道了晶核可以吃,喻安『摸』『摸』肚子,還是不想吃喪屍腦袋裡的東西。他在找崽崽之餘,還有個暗戳戳的小目標。
他要找到除了晶核,除了大頭,還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
喻安看看這個唯一的同類,猶豫一下,還是把自己的小目標告訴了他:「到時候我找到新食物,就分享給你。」
「好。」
兩人達成共識,喻安還把基地的路線圖,『摸』索著畫給了他:「這是6號基地的路線圖,裡面有個唐醫生,他人有一點點好。」
喪屍把路線圖收下,感激的沖他笑笑。
次日。
喻安要出門,他把沒吃完的豬肉給打包背上,又跟喪屍道了別。
這個喪屍感染的太嚴重,看不出來年紀。而且他的聲帶損壞,也聽不出是多大了。
喻安只知道他『性』別為男,叫孫末。
不知過了多久,喻安徹底走出了鎮子。孫末還留在房間里,抱著路線圖,想象人類一樣休息完再走。
在床上,他看到了張照片。
是從喻安口袋裡掉出來的,照片上是個大叔和兒子的合照。
孫末怔怔的,紅的滴血的眼睛里,突然間更紅了。
小鎮外。
喻安累的夠嗆。他一度想要放棄豬肉,可這種沒感染的老母豬浪費了實在可恥。
沒辦法。
喻安只能吭哧吭哧的繼續背。
「大哥,我們快到了。」
臨走前被孫末指了路,一人一菇現在走的路線都沒出錯。小白蘑菇靠著大哥,怏怏的看著前方。
唉。
討厭死小八了!
他一點都不想看到小八。
再心不甘情不願,小白蘑菇坐在大哥肩膀上,也看見了前面的路標。路標上血跡斑斑,估計發生過慘劇。
「大哥,我們真的要到啦。」
「大哥——」
「我知道啦。」喻安哄了下小九:「等進了城,我就找個地方收拾一下,我們先住下來。」
「你放心好了,我會想辦法給你弄營養膏。」
以前在研究所里的營養膏,總不可能在外面就一點都沒了。辦法總比困難多,畸變體最長可以三個月不進食,他在三個月內,把營養膏搞出來就行。
過了路牌,很快就進了城,目的地廢榆舊城。
城裡安安靜靜的,家家戶戶都關著門。一些商店也是從裡面蒙著布,杜絕了視野。
喻安正在找能落腳的房子。
在走了十來分鐘后,小九突然一動。
「等等。」
他突然指了個方向:「裡面有人。」
是沒死的人類。
這箇舊城裡,還有不少沒死的人。不止有人的氣息,還有腐敗的喪屍氣息,以及他熟悉的畸變體氣息。
總之,『亂』糟糟的。
小九其實不太希望自家大哥來這兒。
喻安的心思沒他的多,所以這會兒注意力都在他說的有人的房子里。
他幾步走過去,小心翼翼推開虛掩上的門。
再然後,他跟裡面被捆的幾個人,大眼瞪了小眼。被捆成粽子的頭頭,懵『逼』且震驚的看著他——
「小福氣包!!!」
倉促相認的裴思,顧不得敘舊,直接下令道:「快跑,這裡不安全。那個怪物馬上就要回來了。」
喻安沒跑。
他廢話不說,直接上前去解繩子。
裴思急的額頭的汗都沁了出來,他還在試圖讓喻安跑:「你不用管我們,謝爹馬上就來,我們死不了。」
喻安解開繩子的手一頓,喉嚨吞咽了一下。
糟糕。
他還是很饞大頭。
裴思沒發現他的小動作,還想趕他走。說話間,喻安已經繩子給解的差不多了。
陸朝這次沒跟來。
裴思看著認真解繩子的少年,得到自由的手,控制不住的重重『揉』了下他的腦袋。
「小福氣包,看到你沒事,真好。」
他們在解繩子,不遠處,一個半人半蜥蜴的怪物,還在邀請著別人去吃美食。他吸溜著口水,大方的道:「我可以把腦漿分給你。」
被邀請的人冷冷道:「不稀罕,我挑食。」
蜥蜴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莫大的笑話。
良久,他爬行著離開,要去享用自己的美食,在出門時,他聽到一則彙報,黃褐『色』的眼睛里忽地『露』出殘忍的笑。
「殺神是么……放他進來。」
「夜晚就要到了,有很多有趣的遊戲,在等著他呢。」
另一邊。
喻安被裴思帶著離開。
小隊里其中一個人就是6號基地的,他還認識喻安。
在轉移到一個新的地下室后,那人憋了又憋,還是沒憋住,問喻安:「那什麼,嫂子。你離家出走不要謝爹的原因,真的是因為謝爹不行嗎?」
喻安:「!」
喻安瞪圓了眼睛,腦袋瓜子都是懵的。他獃獃道:「你說什麼?」
耿直的的吃瓜人不怕死的舞在正主面前。
趁著謝池淵不在,他抓緊時間求證著:「基地里的人都在說,謝爹…….故意跟你還搞分房。你在他門口傷心了一夜呢,第二天就走了。」
「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