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第 180 章

房間里。

剛醒來的謝池淵，跟胖胖大眼對小眼。

他臉色還有些不太好看，是躺久了的緣故。

胖胖拿小翅膀蹭蹭他的臉，假裝自己沒有暴力叫醒啵啵。

「啾！」

他乖巧的叫了一聲，主動坐到謝池淵的胸口處，小模樣看著可乖！

謝池淵嗓音很啞，他強撐著坐起來：「胖胖，給我倒杯水。」

胖胖點點頭，飛出去拎了水壺給他。

謝池淵：「……」

謝池淵看著水壺，嘴角抽了下：「你讓我直接灌？」

小胖子猶豫了下，他還是沒有去拿杯子，而是直接去叫人了。

啵啵好難伺候哦，胖胖要去請外援。

跟著啾啾一起進來的唐伊，再看見清醒狀態下的謝池淵后，也是愣了愣。

「謝池淵，你真醒了？」

謝池淵剛醒不到三分鐘，他的腦子其實快要炸了，但面上卻看不出來有任何異常。

在他沉睡時，很多記憶都像是硬塞一樣，塞到了他腦海里。

小胖子提前把他叫醒，讓他腦海里的記憶還來不及整理。

「嗯。」

謝池淵應了聲，他這會兒已經想起來自己小時候跟喻安遇見過。他那會兒髒得要命，遇見喻安后，喻安也沒撿他，可能喻安小時候的癖好，就是撿更為幼小孱弱的崽崽。

他外表看著比喻安要大，但也沒大多少。

他跟正常的孩子不一樣，他小時候的生長速度很緩慢。

兩個都算是小朋友，喻安沒把謝池淵撿回去，但給了謝池淵一顆糖。

謝池淵收下了糖，也記住了他。

小喻安被爸爸送去上幼兒園，他沒有監護人，沒法去跟小喻安當同學，但他很想跟小喻安一起上學。

於是，小謝池淵把自己洗乾淨，然後偷偷翻進了幼兒園裡。

在幼兒園裡，他假裝是大班的小朋友，跟小喻安還有他的同學玩到了一起。

他小時候就長得很好看，在幼兒園裡的小朋友，已經初步具有了審美意識。

那些小朋友們跟他玩，就是覺得他好看的像個小王子一樣。

小謝池淵不覺得自己是小王子，在他眼裡，小喻安才是漂亮到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小王子。

幼兒園裡玩過家家，小喻安成了他的新娘子。

可惜，他的新娘子很快就退了學。

他也因為偷偷的混進幼兒園裡被發現，被趕了出去。

等再次相見——

小喻安跟小謝池淵都長成了中號的少年人。他們年輕尚輕，小喻安也不復幼兒園裡的軟萌性格，變的冷戾如一把開鋒了的刀。

小謝池淵還是喜歡跟他待在一起。

記憶整理到小謝池淵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小喻安身後，就被迫暫停了整理。

謝池淵按了按發痛的太陽穴，問道：「安安呢？」

他現在醒過來，按理說第一個趕過來的，應該就是喻安。

可現在過來的為什麼只有啾啾跟唐伊？

「大哥出門了。」

啾啾在打量了他幾秒，問道：「謝池淵，你現在的身體還可以出門嗎？」

謝池淵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他知道啾啾能這麼問，一定是想讓他去找喻安。

「安安去哪裡了？我現在過去找他。」

「他去北區了。」

啾啾如實的回答道：「他去殺人了。」

謝池淵：「……」

謝池淵感覺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裡，似乎發生了很多事。

他來不及在這裡磨磨蹭蹭的等啾啾跟他解釋完，他拎起啾啾，直接往外走。

「我們邊走邊說。」

啾啾過來叫謝池淵，就是抱著跟他一起走的想法。

所以，在謝池淵把他拎走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抵抗。

小胖子看著爸爸跟啵啵都走了，他呆了呆，豎起了小翅膀。

「啾！」

你們把胖胖落下來了！

唐伊捧著被落下來的小胖子，低聲道：「這次就別跟著爸爸了，你爸爸要忙，顧不上管你。」

小胖子挺了挺胸脯，示意自己可以幫爸爸的忙。

但唐伊還是沒讓他飛走。

「你都已經飛丟過一次了，要是再丟，你啵啵們肯定會打你屁股。」

唐伊不想讓這隻小胖子再去添亂，但他沒怎麼帶過這隻小胖子，所以他不知道——

這隻小胖子要是想飛走，多的是辦法。

另一邊。

謝池淵在跟著啾啾一起趕往北區的路上，已經聽啾啾講完了最近發生的事。

在聽見外婆去世后。，謝池淵的心都揪了揪。

他自責的不行。

如果他能夠再早一點醒過來，喻安在經歷外婆去世時，他還可以陪著喻安。

「你大哥，是不是很傷心？」

「大哥哭了，他背對著我們，哭的很傷心。」

喻安在這個世上的血緣親人並不多，失去外婆對他來說，會是個很沉痛的打擊。

啾啾說著大哥哭了，但他自己的眼睛，也腫了好幾天。

兩人一路趕著，在路上，謝池淵又斷斷續續的想到了更多的事。

這次，他想到了他被喻安拋棄的經歷。

「謝池淵，你是不是身體還沒有好？」

在想起這段經歷的時候，謝池淵的臉色很差。

跟著他一起的啾啾，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謝池淵原本還想梳理接下來的記憶，但他又清楚的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喻安還在等著他。

「我沒事。」

謝池淵靠著樹休息了一會兒，就帶著啾啾繼續趕路。

北區里。

喻安此刻已經殺瘋了，他吞噬掉1號瘋子的事，在北區的瘋子還並不知情。

北區的這個瘋子，被喻安記作了2號瘋子。

2號瘋子看著整個人彷彿是癲狂狀態的喻安，再聽聽他嘴裡說的報仇。

他笑的不行：「你是看見了你外婆的屍體，還是看見了你爸的屍體？」

「你外婆囚禁我們這麼多年，我們能讓她這麼痛快的死，就已經是神的仁慈了。」

「喻安，你這麼上趕著過來，是迫不及待想去陪你外婆了嗎？！」

喻安盯著著面前的2號瘋子，他現在已經記不起來什麼是權衡利弊。

他也徹底忽略了，自己繼續吞噬下去，會反噬自己的事。

他只冷冷的道：「我不會死，也不會現在就去找我外婆。」

「但你會去。」

喻安掌心裡的藤蔓，一點點的蔓延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見過血肉的緣故，他藤蔓的顏色，比第一次出現時，色要重很多。

2號瘋子看著這麼根藤蔓，笑聲愈發放肆了。

「這是A07的異能？喻安，你不知道這些異能對我來說都沒用嗎？」

喻安沒有使用任何異能，他的「吞噬」，不是異能，而是本能。

在藤蔓刺進身體的剎那，2號瘋子猖狂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在胸口處，已經刺進去的藤蔓，接觸到他血肉之後，正在蠕動著。

而藤蔓的另一頭，喻安的面色一點點泛起潮紅。

「這是什麼？！」

2號瘋子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發問，他試圖甩脫這根藤蔓，但喻安沒給他這個機會。

藤蔓的吞噬速度很快，在吞噬的過程中，它似乎還釋放了能夠麻痹人的毒素。

這種毒素，像是A09的毒。

2號瘋子再發現自己掙脫不過後，他眼神死死的盯住了喻安。

「喻安，你知道要把我吞掉，會付出什麼代價嗎？！」

後面的話他還要再說，喻安已經平靜的打斷了他。

「我知道。」

喻安說道：「我知道會付出什麼代價。」

他那雙眸子里的冷意，一如曾經他出任務時，看什麼都像是看死物似的。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你都要給我去死。」

這句話落下，喻安手裡的藤蔓，猛地在他體內，消化掉了他的心臟。

幾個崽崽們追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

小狐狸想都沒想，直接躍到了大哥身上。

「大哥，停手！」

小狐狸跟外婆生活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所以這幾年裡，也聽外婆講過一些事。

他清楚的知道，想要殺死這些瘋子沒那麼容易。

大哥現在吞噬的越高效，等日後一定會出現可怕的反噬。

「大哥，他已經沒有氣息了。你停下來，先把藤蔓收回來。」

在2號瘋子斷氣的瞬間，喻安緊咬著下唇，幾乎要把唇咬破，才勉強沒讓自己軟倒下去。

在小狐狸的催促聲中，喻安跌坐到椅子上，微微喘息著，說道：「停不下來。」

他能夠控制著藤蔓，刺入瘋子的身體。

但刺進去之後，他就控制不住這根藤蔓了。

他想想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況，再想想這跟貪吃的藤蔓。

恍惚間，他猜到了自己的歸宿。

「崽崽，出去。」

喻安不想讓崽崽們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樣，他想保留著在崽崽們面前的好形象。

可是崽崽們不肯走。

「大哥，我們不怕你。」小狐狸見他收不回藤蔓，於是不再這麼要求。

他抱住了喻安，把腦袋湊過去，蹭了蹭他。

「大哥，你是我們最好最好的大哥，不管你做什麼，我們都不怕你。」

在崽崽們的陪伴下，喻安吸收掉了整個的2號瘋子。

這些瘋子已經不是人了，他們是沒有人性的怪物。

在吸收完后，喻安感覺自己要爆炸掉。

他身上很滾燙，滾燙到貼過來的小狐狸，毛毛都聞著有些焦了。

可倔強的小狐狸，都要糊掉了還不肯跟大哥分開。

最後還是八崽看不下去，伸出幾條小觸手，把他強行拽了回來。

「烤狐狸一點都不好吃。」

八崽還趁機拉踩了一下小狐狸：「沒有烤八爪魚好吃。」

小狐狸：「？」

烤自己烤的很好吃，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嗎？

果然，長多了觸手，腦子就是會來不及長。

喻安儘管是在強撐著，但也沒撐太久。

他剛來到北區，就解決掉了這麼一個瘋子。現在讓他立馬趕回西區，也是件不現實的事。

北區現在還沒有推選出來合適的管理者。

主要是這個位置似乎是比較倒霉，歷任的北區管理者，上位之後都沒有好下場。

眼下喻安過來，招待他的人，都是北區臨時湊出來的人頭。

「有睡的地方嗎？我大哥要休息。」

從趕路到殺人，喻安中間沒有任何的停頓。

就算是個鐵人，也扛不住這樣的疲累。

北區本來有些亂糟糟的，這些臨時組成的班子根本不行。

但幸好，裴思在這裡。

在2號瘋子的眼皮子底下，裴思能苟到現在，不得不說，他好像真的有遇事就能逢凶化吉的Buff。

他總是叫著喻安小福氣包，但在喻安看來，他自己才是個福氣包。

「住宿的地方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北區接下來的重建，我已經申請了讓西區調人過來。」

「你們帶你們大哥去休息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裴思匆匆的離開，他是真的忙，忙到沒法跟他們多寒暄。

有裴思在北區里，喻安一行人得到了最妥善的照顧。

但北區的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

幾個崽崽們跟著大哥，總是跟人類生活在一起，所以他們看著北區的種種慘況，看了沒多久，就主動過去幫忙了。

大哥在休息之前說了，他現在身上出現的滾燙，上次在吞噬完了1號瘋子后，也出現過。

所以這是正常的現象，他們不用太擔心。

崽崽們在大哥床前守了好一會兒后，見只能這麼乾等著，這才出去找了事做。

謝池淵過來的時候，剛好崽崽們都不在。

他不是只跟著啾啾一起來的，他還帶了個拖油瓶小胖子。

小胖子說要跟過來就一定得跟過來，謝池淵在路上發現跌跌撞撞追過來的小胖子后，也是吃了一驚。

倒是啾啾在看到小胖子后，臉上看上去並不意外。

不過他不意外，不代表他不會不揍小胖子。

小胖子被打了屁股，然後又被爸爸揣進了懷裡，繼續趕路。

等趕到北區里，謝池淵給裴思打了個電話。

裴思告訴了他喻安在哪兒后，就掛了電話。

啾啾本來是想跟著他繼續走，但被其他崽崽們看見他后，把他給叫了過來。

「來幫忙。」

「大哥在休息，讓謝池淵去看就行了。」

啾啾跟小胖子都被臨時徵用，謝池淵則是暢通無阻的，見到了喻安。

他這會兒還不知道喻安殺死這些瘋子的辦法，就是去吞噬掉他們。

房間的門輕掩著。

謝池淵腦海里的記憶還在不可控的復甦著。

他想起來喻安拋棄了他。

他更想起來，自己移植的骨頭，不是什麼龍骨。

而是，代號神造，給他的骨。

神造，就是喻安。

他拋棄了他，又拯救了他，而他們兩個的關係，原本就是應該不死不休的。

謝池淵記起了自己的代號，是偽神。

偽神存在且唯一的作用，不是費心費力的保護人類，而是——

殺了神造。

他的存在，是為了殺掉喻安。

這一點記憶回歸，謝池淵推開門，走進了房間里。

他想跟喻安好好的待一會兒，所以在進來后，順手把門給反手鎖上了。

喻安是在休息，而不是在昏迷。

謝池淵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聽到了腳步聲。

對於謝池淵的腳步聲，他能夠分辨得出來。

他只是懶得動彈，也不想費勁的睜開眼睛。

很快。

謝池淵坐到了他的身旁，按照他對謝池淵的了解。

下一步，謝池淵會湊過來，親一下他的額頭。

這是他想安撫自己時，最常見的舉動。

可等了好一會兒，喻安也沒有等到他湊過來。

「安安。」

他聽見了謝池淵的聲音，謝池淵在低低的叫著他：「為什麼不能早點把我撿回去？」

喻安：「……」

謝池淵還在問：「以後你還會把我拋棄嗎？」

喻安：「？」

謝池淵在問了兩句話，又沉默了許久。

最後，他才慢慢恢復正常：「安安，早點休息好。」

「我很想你了。」

大夢一場，宛若渡過了好幾載的春秋。

謝池淵再看著喻安的臉，只覺得依舊很思念。

他俯身，在喻安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在觸到肌膚時，謝池淵感覺到了滾燙的灼熱感。

他愣了愣。

下一秒，喻安就抬起胳膊摟住了他。

「我醒了。」

喻安摟住他，睜開的眼睛又閉了起來：「謝池淵，陪我睡一會兒。」

「好。」

謝池淵把外套脫掉，跟著上了床。他把喻安整個抱進懷裡，先問了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

「你身上很熱，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發燒。」

喻安躺在他懷裡，臉上不見半點凶戾。

他只是汲取著謝池淵身上的溫暖，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說。

謝池淵也沒有跟他提外婆，更沒有跟他提那些瘋子。

喻安就這麼靠了會兒后，開口問道：「你想起來什麼記憶了嗎？」

1號瘋子說過的話，喻安都記得。

他說，謝池淵這次會想起來很多的記憶，而且是跟他有關的記憶。

「沒想起來。」

謝池淵面不改色的回道：「小時候的那些記憶，能不能想起來，不重要。」

「安安，我只考慮跟你的未來。」

謝池淵的話，讓喻安怔了一下。

未來這個詞，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擁有。

兩個人就這麼抱了一會兒，喻安的體溫反反覆復，在謝池淵要把他帶去給唐伊看時，他的溫度終於恢復了一個比較正常的數值。

恢復過來的喻安，把自己的異樣，歸結給了殺死瘋子后，自己正常的一些反應。

他跟謝池淵說道：「我能殺了他們，能殺了他們，我們什麼麻煩都沒有了。」

謝池淵是這些瘋子造出來的產物，他殺不了這些瘋子。

這個事，是喻安在殺死3號瘋子時，所得知的。

他殺死瘋子的後果，崽崽們只有一個猜測，並不能完全肯定。

他瞞住了謝池淵，也穩住了崽崽們。

「安安，你確定，你能把他們殺盡？」

「只剩下最後一個了。」

喻安對著謝池淵笑了笑，他說道：「我當然能殺得了。」

他們現在，是在去密盾的途中。也是在去密盾的途中，喻安把也在往密盾趕的3號瘋子給殺了。

最後一個至今沒有露面的瘋子，就在密盾里。

喻安知道，不止這個瘋子在，他爸爸恐怕也在這裡。

大崽都在密盾，甚至留在西區里的崽崽，也在往密室堆里趕。

二崽在趕過來的途中，眉頭一直緊鎖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他身旁的裴思，看他這副表情，還挑眉問了下：「要回密盾了，你怎麼臭著臉，你是不是很討厭這個研究所？」

二崽搖搖頭又點點頭。

沒等裴思一臉黑線，他就解釋道：「討厭，但也不是完全討厭。」

「研究所里的很多人，他們都會奇怪。他們在我們身上做著各種研究，對我們的痛苦掙扎視而不見，但有時候，他們又會表現的很心疼我們的樣子。」

「最奇怪的一個人，是Selina。我至今都不明白她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

「她眼睜睜看著我在實驗的過程中，被一片片的挖掉鱗，來檢測我對疼痛的忍耐度。」

「但實驗結束，她又會偷偷的背著人，把我送到大哥身邊修養。她甚至會偷偷的用著自己的錢，要給我們買些好東西。」

這樣奇怪的人，二崽搞不明白她，也沒有機會再搞明白她。

大哥說過，西區的研究人員，全都死了，包括Selina。

可能是Selina比較喜歡人魚，在眾多畸變體中，她最最喜歡接觸的，除了大哥，就是他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趟，二崽的眼皮子一直在跳。

他把大哥給他的小盒子帶到了身上，這個小盒子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Selina親手設計的密碼小盒子。

再怎麼著急，路程也不可能瞬間就趕完。

二崽他們還在緊趕慢趕的時候，喻安已經到了密盾。

最後一個瘋子，再遲鈍也不能不知道喻安都做了什麼。

他一開始是不相信喻安捨得跟他們同歸於盡的。

但是現在，他信了。

他能夠算出來，喻安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要是再殺了他，喻安肯定會陪著他一起死。

喻安能做到拉著他一起去死。

「我看見你了。」

密盾里，喻安朝著一個方向，突然開了口。

最後一個任務，讓喻安有種很安定的感覺。

這些瘋子不死，那這個世界都將充滿了危險。

他的爸爸、愛人、幼崽、朋友，都在這個世界上。

他不能忍受失去他們，所以，都已經走到了這地步，最後一步，他也要踏出去。

「還不出來嗎？」

喻安的聲音聽著平靜，但對於躲在暗處的人來說，宛若一道死亡通知。

謝池淵看著他說話的方向，本來是要過去的。

喻安輕拉了他一下，沒讓他過去。

看著暗處。

喻安一字一頓，說的清晰：「我要讓他自己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