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啾啾
卡在棺材口的一隻手乾瘦青,手的主人明顯不是好心的要給他幫忙。這個姿勢,分明是要從背後撲他。
一瞬間,『逼』仄的船艙內像是轉場進入了恐怖片。
喻安嚇得打了個哆嗦。
下一秒,被卡住手的主人喉嚨里出一聲嘶吼。
喻安鼓足了勇氣頭,然看見了喪屍大哥的臉。喪屍大哥剛才還閉著的眼睛,這會兒已經睜開了。
喻安:「!」
喻安又驚又懼,差點想原地跑路。可顧忌著好不容易撬出小口的棺材,他又不捨得跑。
「大,大哥,我不好吃。」
喻安不想讓他把手給抽出來,所以戰戰兢兢的主動把自的手腕喂到了喪屍嘴邊。
然。
沒有喪屍能對苦瓜味兒的小喪屍下得了口。
只見剛才還表兇殘的喪屍大哥,瞬間變了臉『色』,那是想yue的臉『色』!
「吼!」
喪屍憤怒又忌憚的看著喻安,眼神從看著味小叉燒變成了看著碰都不想碰的恐怖小苦瓜。
喻安被盯的又是慶幸又覺得憤憤。
沒人會希望自是苦苦的!
喪屍大哥退開步遠,其餘喪屍也全都醒了過來。不過這些喪屍的智力都是進化過的,在看見喻安不好吃后,都打消了上的念頭。
他不像是最低的喪屍,只要見到活物開始生撲。
他會思考。
放棄了喻安這個食物后,有幾分喪屍扯掉帘子,走了出去。
「救命!!!震哥,震哥,你在哪兒?!」坐在外面小馬紮上的羅子,根本不知道,他的隊友早跳了水離開。
他倉皇間也想跳下去,可是卻根本沒有喪屍的速度快。
在他跳水后,一隻喪屍跟著跳了水。
幾分鐘后,水裡一片血『色』。剛才跳下去的羅子被當做食物撕碎,再沒了生機。
棺材旁邊。
喻安正打算在喪屍離開這節船艙后,繼續把棺材撬開。但沒想到,有鼻子靈敏的喪屍突然使勁兒吸了吸鼻子。
緊接著,喪屍看向了棺材。
喻安有模有樣的跟著吸了吸鼻子,隱隱約約的,他嗅到了血肉的味道,是喪屍會喜歡的味道。
他不喜歡。
他只喜歡香甜的大頭。
喪屍在盯向了棺材后,踏著歪歪扭扭的步子,走到了棺材。
「吼!」
喪屍卯足了勁兒,把棺材蓋徹底掀開。大紅『色』的棺材蓋掀開,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個滿身血痕的人類。
這似乎是給喪屍準備的食物。
喻安想要救一救,可是這麼喪屍圍著,船內這麼大一點兒,他救不了。
安靜到不知死活的食物被拉開,喻安剛要收目光,現了下面還有一層。下面一層的空間不大,是長寬都只有幾十厘米的盒子空間。
盒子里躺著一樣東西。
一樣讓喻安的瞳孔都驟然緊縮的東西,顏『色』比棺材的漆還要紅,零碎的羽『毛』散落著在四周。
是雪鴞的翅膀。
喻安微微張著嘴,從心臟處傳來的痛楚讓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空氣里的氧似乎都在一瞬間被抽走。
他雙腿如同灌了鉛,半點也抬不動。
「啾啾。」
喻安無意識的喚道,他的手死死的扒拉著棺材的邊緣,指節因為用力而泛著青白。
這裡面,是啾啾染血的翅膀。
啾啾的畸變能力有再生這一項,他不會死,可是翅膀被折斷,該有疼。
染血的翅膀還在微微抽動,翅膀散著淡淡的光澤。
再然後——
光澤再蔓延,這是a10畸變異能開始的預兆。
「啾啾!」
喻安想也不想伸出手去撈那雙血『色』的翅膀,翅膀還殘餘著a10的生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雙翅膀如同a10親臨。
a10動畸變異能,和a06號金斑喙鳳蝶有些許的似。畸變能力都是由翅膀扇動,來開啟。
只是a06號的翅膀不可再生,且全盛狀態要比a10強的。
喻安並不清楚崽崽的畸變能力,畢竟他跟崽崽在一起的時候,崽崽也沒必要對著大哥突然放大。
「停下來。」
喻安的指尖觸碰到血『色』翅膀,瞬間被灼傷的生疼。
光暈持續擴散,船隻的導航還在『逼』近著小島。
喻安想要阻止,腦子卻是一片空白。
他想不到辦法了。
時間分秒流逝,漫長如年。
小島上蹲守海邊的六崽跟九崽,都是盯著遠方,突然一懵。
「小十。」
小蝴蝶認出了小十的畸變能力,他語氣沉:「小十怎麼沒在八崽身邊?!八崽在海底修養,他這會兒應該陪在八崽身邊。」
當初在研究所里,小十固執的守著大哥,一步不離開。
他叫了好幾次,最後一次還是八崽出馬,把他給叫出去的。
小十的畸變能力他也清楚,是定向捕獵。十大凶禽之一的雪鴞最擅長捕獵,而定向捕獵是在確定獵物后,使用異能讓獵物短暫失去攻擊『性』,從而被雪鴞完成捕獵。
小蝴蝶跟小白蘑菇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看到了震驚。
「小十的膽子怎麼這麼肥了!!!」
小蝴蝶驚道:「他定向捕獵的目標,是謝池淵吧!」
這個島上,符合小十定向捕獵的,只有謝池淵這個畸變體天敵啊。
小白蘑菇也懵了。
他想想實驗所里那個被他欺負了都只知道讓大哥哭,或者藏在被窩裡哭的小啾啾,怎麼都沒法把他跟不遠處試圖捕獵謝池淵的送死貨聯想到一起。
他跟小六都打不過謝池淵。
小十這是瘋了嗎?!
小蝴蝶也冷靜不下來,他努力思考著小十這麼衝動的原因:「小九,你說小十是不是被騙了?或者是『逼』不得已。」
最溫馴的哭包啾啾,不會忽然玩的這麼野。
「別管是不是被騙了,撲棱蛾子,你這些天在水裡連游泳應該也練的差不了。把我帶上,咱去看看況。」
「待會要是掉到海里,記得撈我。」
小九說著不客氣的用菌絲纏上小蝴蝶,讓小蝴蝶帶自過去。
大哥在出任務,小十的況估計也能知道。
他得保住小十,不能讓小十真沒了。
小蝴蝶壓下被說撲棱蛾子的惱怒,帶著這隻破蘑菇,展翅飛到了海面上。
謝池淵的速度也不慢。
在知到畸變體動異能后,謝池淵用了最快的作戰船進行攔截。
時間一點點走著。
裝載著喪屍和a10雙翅的船隻,跟作戰船隻對上。
喻安沒法讓翅膀失去光澤,在動靜傳來后,他只能先去外面看。
只見剛才還在船艙上的喪屍,竟然都全部跳了水。他在水裡靈活的遊動著,槍擊都無法準確擊斃他。
這是一群會水的喪屍。
他不止會水,還很聰明。
「艹,打不動。」
作戰船上的人暴躁道:「他在水裡還會躲!」
喪屍有意的在『逼』著他的槍,並且在朝著小島方向繼續靠近。很明顯,他的目的是登島。
而a10的定向捕獵,沒有對普通人下手。他的定向捕獵,只有謝池淵一人。
喻安暫時解決不了小十的問題,他只能先把喪屍的問題解決。
作為不會被喪屍咬的同類,喻安拿上特製槍支,縱身跳入海里。
喪屍對於這個小苦瓜,持無視的態度。
喻安都已經挨著他了,他還沒有反應。
特製槍支在水裡依舊能揮作用,「砰」的一聲,距離喻安最近的喪屍眉心濺出一朵小花。
喻安伸出手,架住對方的胳膊,把他拖上了船。
進化喪屍,喪屍的戰鬥機!
這個屬於不可收且有重度污染『性』的垃圾,喻安不能把他留在海里,這樣的污染物要是被其他海洋生物吃下去,會有麻煩。
在解決了第第一個喪屍后,喻安如法炮製,繼續盯向了第二個。
剛開始,只顧著往小島方向行,並不管同夥的喪屍還沒有現異常。
但在同伴一個個減少后,他終於覺了不對。
海面上雖然一直在響著槍聲,可海里似乎也有。
有聰明的喪屍在謹慎觀察過後,當場把喻安給抓了包。
喻安已經氣喘吁吁的拖了好幾個喪屍上來。
他被抓包后,趴在船板上,跟所有的喪屍對視著。
「上來啊。」
喻安的聲音不怎麼穩,他現在只想快速的解決完喪屍,然後繼續去看著小十的翅膀。
水裡的喪屍根本不敢冒頭。他一旦冒頭,會被打成篩子。
「吼!」
「吼吼!!」
「吼,吼吼!」
這是喪屍式的罵聲,喻安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他可不怕被罵。
喪屍只有在水裡才能佔到優勢,可是水裡有個喪屍小叛徒。
小叛徒還是苦瓜味的,咬一口能當場被苦到昏厥過去。
一時間,倖存的喪屍都無法動彈。
喪屍被牽制住,畸變異能也沒有對著誰動攻擊。
一切看起來都還算可控。
直到謝池淵過來。
「喻安,來!」
謝池淵在看到喻安拖著喪屍在船艙上時,神『色』都是一緊。
他叫著喻安,想讓喻安快點過來。
可是被喻安從棺材里拿出來的盒子,光芒陡然大盛。
「啾啾!」
喻安一急,丟了喪屍去撲盒子。
片刻還只有微微抽動的血『色』翅膀,此刻在劇烈顫動。
翅膀所散出來的光芒里,一隻雪鴞的身影倏地清楚浮現出來。
虛影出尖銳的鳴叫聲。
喻安伸手去『摸』,只『摸』到了一片空白。
獵物出現。
雪鴞的定向捕獵正式開始!
謝池淵抽出骨刃,狠狠劈開朝著他面門攻擊的雪鴞影子。
不遠處,因為謝池淵的到來,而不得不暫避的只崽,只能在一塊兒石頭后偷看。
「小十沒來。」
小蝴蝶看著雪鴞的身影,語氣越來越不對:「小九,我先去找大哥。」
他不止看到了謝池淵,還看到了大哥。
「好。」
趁著謝池淵被小十牽制住,小蝴蝶帶著小蘑菇,順利飛到了大哥身旁。
喻安此刻正在緊張地盯著空。
小蝴蝶直接鑽到了大哥的口袋裡,輕輕的叫了他一聲。
「大哥,我跟小九來了。」
聽到崽崽的聲音,喻安低下頭,滿臉的失魂落魄。
「啾啾。」
他指了指旁邊的盒子,又抬頭看著天空。
「是啾啾的翅膀,啾啾的翅膀……」
盒子里染血的翅膀,在剛才被只崽捕捉到了。
只不過,他想的不是被斷翅的小十。
而是,曾經的大哥。
小蝴蝶的聲音里都染上了一層陰霾,他冷冷道:「我會找到是誰下的手。」
「大哥,你不用難過,啾啾的翅膀還會再長出來。」
「他擁有永恆再生的能力。」
啾啾的再生能力,喻安自然知道。
只崽崽嘴裡安慰著大哥,眼睛卻齊刷刷的在看著天空上。
定向捕獵,獵物不死,捕獵不會停止。
想要終止這一切,除非是雪鴞的身形消散。
可此刻雪鴞的這個影子,只知道捕獵。
他連喻安都認不出來。
小九伸出菌絲,準備纏繞住啾啾的翅膀。
可翅膀滾燙,他纏了一會兒,聞到了烤蘑菇的味道。
還挺香。
小蝴蝶都被這香味給勾的吃了根菌絲。
他吃素,剛好,烤蘑菇也是素食。
雪鴞的身影怎麼打都打不散,但雪鴞的攻擊卻是真實存在的。
謝池淵雖然沒有落了下風,但也無法徹底了結。
原本在追擊船隻的殷風,已經將面那些跳水跑路的人都逮了來。
有這些活口,他很快能審出這次的事是誰做的。
海面交給了謝池淵。
殷風把人帶去交差,喪屍有喻安以及趕來的只崽崽在不動聲『色』的清掉。
隨著謝池淵跟雪鴞的戰鬥升級,海面上無人員散的已經差不了。
只有喻安,死活都沒走。
不但沒走,他還抱著啾啾的翅膀,游到了謝池淵的作戰船上。
謝池淵雖說一開始是要叫他過來,可這會兒他在忙,根本沒法再去管喻安:「喻安,離我遠一點!」
他命令道:「你坐船島上。」
喻安白著張小臉,搖了搖頭。
又是一道直擊面門的襲擊,謝池淵堪堪躲過,不再把注意力都分散到喻安身上。
他冷晲著這道雪鴞殘影,眸光寒:「打人不打臉,你是非不打算講規矩了,是么?」
應他的,是又一次抓臉。
雪鴞在捕獵時,都是用利爪直抓獵物的面門,打法十分兇殘。
一人一鴞不知纏了久。
謝池淵的心神還是分到了喻安身上一些,他擔心雪鴞的捕獵目標會換成喻安。
在這種一心用下。
雪鴞找准了機會,爪子狠狠撓下來,眼看著要真傷到謝池淵的臉——
喻安突然張開手,攔在了謝池淵面。
「啾啾。」
喻安紅著眼睛,啞聲叫道。
原本兇殘到不可一世的雪鴞,攻擊的利爪停在離喻安眼睛只有幾厘米的地方,怎麼都落不下去了。
好半晌。
雪鴞那雙沒有的機械質眼睛,滾出幾滴淚來。
「哥哥。」
明明雪鴞沒有出任何聲音,可是喻安卻覺得自聽到了。
他的耳膜都被震的顫慄。
他聽到了,啾啾叫他了。
盒子里染血的翅膀停止抽動,雪鴞的身影一點點變得透明。喻安眼也不眨的盯著雪鴞,生怕自少看一眼。
終於。
雪鴞的身影徹底散去,海面恢復了安靜。
謝池淵看著身的少年,沉默了片刻,伸手將他帶到懷裡:「好了,結束了。」
他說:「我去。」
謝池淵把失魂落魄的喻安給帶了去,想偷偷上島的喪屍都被處乾淨。
他去時,島上速度很快的已經開始審問了。
由阮柯在旁邊看著,他很快得到了一個答案——
是北區。
今晚的事,都是北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