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許家兩口子是誠心想答謝張放遠的,讓許禾宰了只鴨燒筍乾,取了一塊臘肉做頗為複雜的梅菜扣肉,又是些野菜做湯小炒。許長仁知道張放遠吃酒,雖自己不能作陪,還是讓劉香蘭提了一罐子招待人。
家裡除了過年過節以外,幾乎是沒有這麼豐盛的時候,許禾也下廚做的細心,沒到中午就是滿院子的燒鴨香味。下地路過的鄉親都要停下嘮一句:「禾哥兒,今兒你們家有親戚來啊,做的這麼香。饞死個人?姐姐燒的啥菜啊?」
許禾沒應答鄉親的話,抱著柴火就自個兒進了屋去,鄉親沒討問到,切了一聲。
到了中午,飯菜上桌,張放遠還真過來了。人才到院子就聞到了香味兒,他心裡美滋滋的,感覺已經是在上岳家吃飯了一般。
吃飯的小方桌大碟小碗一桌子菜,尋常日頭裡是相當的豐盛了。張放遠在屋裡看了一眼許長仁,兩人說了幾句話,劉香蘭就熱情的招呼張放遠吃飯,許韶春扭扭捏捏的不想上桌,被劉香蘭瞪了一眼。
「張屠子,實在是感謝,我笨嘴拙舌的也不會說話,燒了頓飯權當是答謝了。以後要是有什麼我們許家幫得上忙的,我們定然幫襯。」劉香蘭客氣道:「韶春,給張屠戶倒點酒。」
張放遠道:「鄉里鄉親的,許娘子也別客氣,禾哥兒已經跟我道過了謝。」
他接過許韶春的酒碗,牛飲了一口,沒客套的直接吃菜,他就吃過許禾的菜一回,對這魂牽夢繞的味道早就饞了好久了。
鴨肉燒的入味,一點不覺臊,筍乾也脆,夠他下一罈子酒,菜雖好,但是為著以後能日日吃到,他只嘗了幾筷子就放下了。
「許娘子若真心要謝我,我還真有個難處。」張放遠說話抑揚頓挫,露出在城裡耍混砸場的痞子笑。
劉香蘭一愣,便是曉得此人不是那麼好相與的,此時的人與昨日的熱心仗義實在是判若兩人,恐怕這才是真面目。
她還是逞著笑給張放遠夾菜:「不曉得有什麼是我們許家幫的上的。」
「哎呀,我這過幾個月都二十了,還是光杆子一枚,叔伯都著急壞了,見我就拎著耳朵說。」張放遠笑容更盛:「許娘子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這、這可就言重了。」劉香蘭臉色不太好,許韶春都快要急哭了,恨不得立馬扭身跑開,深覺著同張放遠一桌吃飯都跟毀了名節一般。
許禾也疊起了眉毛,他慢慢嚼著飯,不知張放遠要如何。
「我看二姑娘人才俱佳,品貌」
「可是不巧,我們韶春已經許給費家了!」
劉香蘭急急打斷了張放遠的話。
「啊?什麼時候的事情,怎沒聽說?」
劉香蘭哂笑:「沒對外宣揚,費郎院考,回來就要定親成親了的。這事兒可以問費家的。」
張放遠作勢嘆了口氣,又看向坐在自己對面還在吃飯的許禾:「那禾哥兒總不會也定了人家吧?」
許禾抬頭看了張放遠一眼,抿了抿嘴,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一腳那兩條大長腿。
張放遠吃痛卻沒發出聲音,穩如泰山,偏頭看向劉香蘭。
劉香蘭楞了楞:「禾哥兒…他年紀還小。」
「禾哥兒不是只比二姑娘小一歲?不都及笄了,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