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誰?

第2章 我是誰?

當無名恢復意識的時候,四周一片黑暗,他發覺自己被冰封在一個冰的世界里,他的精神絲毫無阻地穿越了冰的世界,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我的力量好像已經恢復過來了,可是又有什麼地方不對的呢?」他輕輕問自己,很快地他就意識到了自己困惑的地方,他的過去隔著一層濃厚的迷霧,一層他無法看穿的迷霧。

心裡有種很冷的感覺,那種冷比周圍的冰雪還要冷上千百倍,那種冷通行無阻地鑽入到他的心裡來,讓他不由得連連顫抖,這奇特的冷正擁抱著他。

冰的世界無聲的碎裂,無名抱著美麗的冰雕從冰的地底直衝而起,冰冷的寒氣正源源不斷地從冰雕湧出,極度的冰寒讓他連連打顫。

禁錮在他身上的那種力量並沒有消失,而是轉移到夜星身上來了,那種她根本無法承受的力量將她凝結成了一尊毫無意識的冰雕,這本是針對無名的力量,即使是黑瞳和天思他們也難以抵抗,她又怎麼承受得了呢?

「夜星,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現在看來你已經沒有機會告訴我了,我遺忘的過去記載在你的心裡,你這樣做的目的難道是想讓我放棄將來嗎?」無名暗自問道。

他的手輕輕地撫過那尊冷冷的冰雕,夜星身上的冰塊紛紛掉落,冰雕還原成真身,但夜星依然沒有蘇醒過來,她的靈魂依然被凍結在陰冷黑暗的地方。

「太極之力,衍生萬物,可是卻無法將你從冰冷的世界中喚醒過來,這難道就是命運的安排嗎?」無名說著鬆開了手,但很快地夜星身上又結起了薄冰,冰層越來越厚。

「為什麼會這樣?」無名大聲問道,他只好再次將夜星抱起,從新以太極之力化解了她身上的那種冰凍狀態。

「你的力量可以用來改變這個世界,就像過去一樣,但你懷中的人如果得不到你太極之力的保護,將會很快地死去,再也無法復活,無名,當我將你創造出來的時候,沒想到你某一天會威脅到我的存在,但是沒有關係,我可以將整個世界交給你,任由你來決定所有生靈的命運。」一個聲音在他心裡說道。

「為什麼要我做出如此選擇,我只想知道所有的真相。」無名問道。

「你已經觸及到了真相,但你卻無法承受,無名,如果你放棄拯救你懷中的人,做到真正的無情,才能在知道真相之後不會再被情感的世界所左右,才能成為像我這樣掌管一切的命運之手,然後我們兩個就可以融合成一個整體了,共同控制這個世界。」命運之手說道。

「為什麼?」無名問道。

「命運之手絕對不可以被他自己所創造出來的生靈所左右,他不能愛上他創造出來的世界,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創造出一個又一個新的世界,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命運之手說道。

「如果我就此袖手而去,那我心裡將留下永遠的遺憾,我不想欠任何人的情。」無名說道。

四下寂然無聲,命運之手再也沒有說話了。

「我一定要將你救活,然後再選擇真相的道路。」無名輕聲說道,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太極之力不停地化解夜星身上的寒氣,懷中的夜星比任何東西都要冰冷。

太極之力無聲地化解夜星身上的寒氣,寒氣連綿不絕,太極之力生生不息,他抱著夜星朝前方茫然走去,兩人的身子比冰雪還要冷,斜陽將他的影子拖得長長的,遙遠的地平線上惡魔城漸漸冒了出來。

「選擇真相,難道就要選擇無情嗎?」他想道,「我不知道我們的過去,但是我不能對不起你。」他對夜星說。

如果選擇了地平線,留給身後的只有背影。

如果選擇了放棄,那麼留給自己的會是個什麼樣的將來呢?

無名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在冰封千年的惡魔城前停了下來,冰封的城門悄然無聲地自動打開,他抱著夜星走了進去。

地上橫七豎八倒滿了屍體,惡魔們的屍身千年不變,他們流下的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大地,如今創造出他們的那個人在哪裡呢?

「我可以拯救你們,可是卻無法復活她。」無名輕聲說道,「這難道也是你的安排嗎?」他問暗中的命運之手。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我不想去找你們,黑瞳,還有天思,但是我想要你們來找我,現在我又出現了,我的力量已經恢復,我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他說道。

死去了千年的妖魔一個個爬了起來,怔怔地望著他們面前這個不停散發出冰冷寒氣的少年,他懷中的那個美麗的女子生機全無,卻又像是沉睡未醒。

「神珠大人,是你來了,我們不是已經死去了嗎?」蚩尤問道,「是你將我們救醒過來的,是嗎?」

「塑造你們的靈魂輕而易舉,蚩尤,你們不是想打敗軒轅嗎?我來幫你,奪回本該屬於你們的東西,你們是惡魔,而我就是最大的惡魔。」無名說道。

「為什麼要幫助我們呢?」蚩尤問道。

「為了創造出你們來的那個人,還有另外的一個,我要將他們找出來,但我又不想親自去找他們,現在他們肯定以為我已經離開了,就像諸神認為你們已經離開了一樣,當你們引起他們的注意后,他們就會來找我的。」無名說道。

「神珠大人,你想利用我們來引出你要找的人,是嗎?」蚩尤問道。

「是的,我不想否認,蚩尤,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我可以讓你們取代軒轅成為這片土地的主宰,不要稱呼我為神珠,我叫無名。」無名說道。

「無名,我們想知道你的底細。」蚩尤問道。

「我已經忘記了我的過去,蚩尤,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不想回答你,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世界是我創造出來的,可是現在已經漸漸地脫離我的控制了。」無名說道,「我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無名,你認識那隻鳥嗎?一隻巨大無比的鳥。」蚩尤突然問道。

無名點了點頭,「它叫星虛,它已經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了,是嗎?」他問道。

「是的,無名,那是鳥在尋找的是你,對嗎?」蚩尤問道。

「很多人都在找我,我是這個世界所有生靈的敵人,所以我是最大的魔,蚩尤,我不想和你說那麼多的廢話,想要成為這個大地的主宰,就必須聽從我。」無名說道。

他抱著夜星從他們身邊走過,天空中飛雪飄零,但他身上不沾一朵雪花,無形的寒氣讓所有靠近他的人全身血氣幾乎完全凍結起來。

「我們想取回屬於自己的一切。」蚩尤說道,「只有魔才能幫助我們,無名,我們相信你。」

「是的,我就是魔,我可以帶你們走出這個世界,天地廣闊無邊,我可以讓你們一直活下去,直到這個世界走向毀滅。」無名說道。

「無名,我們需要做些什麼樣的準備呢?」他們問道。

「不需要,諸神不堪一擊,蚩尤,我將傳授你們一種咒,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你們無法了解的事,比如說冰之咒。」無名說道。

「冰之咒?」他們好奇地問道。

「是的,冰之咒,凝水成冰之咒,你們在這冰天雪地上生存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在這樣的環境中與他們交戰,那麼他們絕對勝不過你們的,所以你們要學會冰之咒,將天地化為極度冰寒的世界,將水化為犀利的冰刀冰劍,甚至直接將他們凍結起來。」無名說道。

「還有其他咒語嗎?」蚩尤問道。

「是的,還有很多很多,雷電之咒可以焚燒一切,蚩尤,這是利用天地間的力量,我可以創造出無數強大的詛咒,所以你們放心,他們在這些詛咒面前毫無辦法。」無名說道。

「那我們不是一直立於不敗之地了嗎?」蚩尤說道。

「當詛咒被對方破除后,那就應該是他們出現了,到時候一切由我應付就是了,蚩尤,你們的對手是諸神,而我的對手則是創造了諸神和你們的人,沒有人能勝得過我,可是我卻不得不困於此地。」無名說道。

「為什麼?」蚩尤問道。

「因為她,是她將我的力量解放出來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可以絕情絕義,但不是我。」無名說道。

「受困於她?為什麼?」蚩尤好奇地問道。

無名搖了搖頭,「你們不需要知道這麼多,蚩尤,學好冰之咒后,你們就向諸神宣戰。」他說道。

堅固的惡魔城轟然倒塌。

「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居住在這種地方了。」蚩尤說道。

「是的,你們不用居住在這裡了,這個世界很大,但外面的世界更大,你們還可以到外面的世界去。」無名說道。

望著意志高昂的蚩尤大軍,無名得意地笑了。

數萬大軍向軒轅族中心地帶直殺而來,他們所經過的地方河流凍結,草木枯死,當公孫軒轅接到此消息的時候,前方已經連連大敗。

「這一天總算等到了,我們過去對他們是太仁慈了些。」公孫軒轅說道,「這一次我們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了,我們這是替天行道。」

「可是聽說他們來勢非常兇猛,我族經過了千年的安逸生活,恐怕無法抵擋得了他們,現在蚩尤族再也不是過去的那個種族了,他們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了個軍師,而且他們的法術非常地古怪,我軍並沒有多大的勝算。」手下的人擔憂地說道。

「不用擔心,現在我已經拿到了軒轅神劍。」公孫軒轅從身後拔出了那把閃閃發光的軒轅神劍,「我曾以為再也見不到此劍了,但前段時間此劍的主人將這把劍交給了我。」他說道。

「此劍的主人?」眾人好奇地問道。

「是的,此劍的主人,如果他不說,我幾乎已經忘記了,我們都已經忘記了過去,忘記了崑崙神山,忘記了冒險王和天思,現在我這麼一說,你們還能回憶起來嗎?」公孫軒轅問道。

眾人搖了搖頭。

「冒險王告訴我,我們這個世界的生靈是由偉大的天思所創造的,他喚醒了我過去的回憶,這個世界是因為一場變故,使得我們忘記了過去的一切。」公孫軒轅說道。

「他是這把神劍的主人,為什麼要將這把劍交給我們保管呢?」他們好奇地問道。

「冒險王將這把神劍交給我的時候對我說,如果我們碰上了這把劍對付不了的人物,那麼就去通知他,他說這件事很重要,因為那個人很危險,但那個人不屬於蚩尤族的。」公孫軒轅說道。

「這麼說蚩尤族現在有可能得到了那個人的幫助,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眾人好奇地問道。

公孫軒轅搖了搖頭,「冒險王沒有告訴我,他只是說那個人很厲害,不過那個人是不會對付我們的,所以我們不必為那個人擔心。」他說道。

他們運用仙術將城闕建在高高的天空上面,比雲層還要高,這樣就不會被打雷下雨所波及。

當蚩尤大軍深入到軒轅族中心來的時候,原本節節敗退的軒轅大軍開始凝聚,擺開了嚴密的陣勢,當聽說軒轅神劍重新出現的消息后,蚩尤趕緊下令停止前進,於是兩軍相對。

「無名,我們能夠抵抗得了軒轅神劍嗎?」蚩尤擔心地問道。

無名搖了搖頭,「蚩尤,你們不用抵抗軒轅神劍,你們只需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我要施展一種**術,因此你們要先做好準備。」無名說道。

「**術?你不是說不用親手對付他們嗎?」蚩尤好奇地問道。

「當然,我的目的不是為了他們,蚩尤,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太單調了嗎?我們要將戰爭引入到外面的世界去。」無名說著飛了起來,「蚩尤,外面的世界還存在著你們無法理解的力量,所以你們要做好準備。」

「外面的世界到底還有些什麼人呢?」他們好奇地想道。

風雲變幻的天空漸漸地暗淡下來了,轉眼間無名從他們的眼中消失了。

「我無法在自己創造出來的世界中找出命運的真相,但是我還有另外的一個辦法。」無名說道,「夜星,我不知道你的過去,也不想知道是否還會有將來,我不會扔下你不管,但我會給所有的人一個意外。」他說著突然吻住了夜星冰冷的嘴唇。

天地之間突然黑暗下來了。

太極之力蜂擁而入,空中藍光一閃,無名消失得再無蹤影,這時候夜星突然睜開了眼睛,她雙眼藍光四射,長發飛揚,一股至大至強的力量以她為中心向四周蔓延。

「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夜星說著舉起了雙手,這時候遙遠的深空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整個天地輕輕地顫抖著,黑瞳他們迅速捕捉到了這股強大的力量波動。

「原來這就是我的過去。」夜星對天說道,遙遠的記憶從心中一閃而過。

「無名,想不到你竟然想出了這個辦法出來,現在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過去,知道了現在你所依附的人的身份,你難道還不願意珍惜這一切嗎?」命運之手暗中說道,一道閃電落了下來,照亮了夜星美麗的容顏。

「現在我已經無所顧忌了,難道還不能掌握真相嗎?」夜星回答道,緊接著空中數道光芒閃現,天思、黑瞳還有冒險王和青靈突然出現在她的附近。

「黑瞳,天思,你們也來了,哈哈,很好,本來我想通過另外一種方式將你們引出來的,同時還想請你們幫個忙,可是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計劃已經改變。」她大笑起來,冒險王和青靈不由得目瞪口呆。

「夜星,你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青靈驚叫起來。

「青兒,她不是夜星,她現在是無名。」黑瞳說道,「那是夜星的身體,無名的意識。」

「呵呵,想不到你這傢伙竟然借用了那小丫頭的身體,你是否將她殺死了。」天思笑道,龐大的太極之力充斥著整個天地,她心裡充滿了擔憂。

「現在她就是我,我就是他,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無名笑道,「這個世界是我創造出來的,現在就讓我們一起看著它消失掉吧。」

四周一片黑暗,光明已經被黑暗所吞噬。

「無名,你還想掌握那種不應該掌握的力量嗎?」黑瞳大聲說道。

「你們現在阻止不了我了的,我已經從她的意識中知道了你們的過去,同時也掌握了你們的力量,我要撕開籠罩在我們身上的那張網。」無名說道。

天地之間突然瘋狂地震動起來,平原上突然出現了高大的山峰,某些地方突然又裂開了巨大的縫隙,在沒有光的世界里,他們只能通過自己的精神意識在暗中關注著這一切。

「無名,你要毀滅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生靈嗎?你強行將崑崙界完全融入外面的世界,那些脆弱的生靈是禁受不起這樣的衝擊的。」天思大叫起來。

「呵呵,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仁慈了,天思,你創造了他們,然後就不管他們的死活,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他們的存亡你又何必在乎呢?」無名笑道。

「無名,我一定要阻止你。」黑瞳說道。

「黑瞳,如果你們看不下去的話,就去保護他們吧,我答應蚩尤他們,我是不會讓他們死的。」無名說道。

「住手吧,無名。」黑瞳說著隨即化為一股強大的無形力量朝他撞了過來,天思也同時出手了,陰陽二極之力相互旋轉著將無名盤旋在中央。

「在太極之力面前,你們的力量根本無法奈何得了我,給我破!」無名大叫一聲,空間突然爆炸開來,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天空中閃現出了無數道閃電,地面上傳來了巨大的海嘯聲。

「天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地面上的人大叫起來,巨大的震動傳來,將蚩尤和軒轅兩軍全部震暈在地,隨即天空中無數的流星飛過,整個世界突然大放光明。

「我終於又看到這個世界了。」無名大笑著落了下來,崑崙界已經消失,他們進入了這個世界,來到了那個居住著無數文明種族的星球,崑崙界殘餘的部分帶著軒轅和蚩尤兩族強行撞入了大海之中,引起了成千丈高的海浪向各個大陸呼嘯而來。

千丈高的海浪迅速凍結,形成了一道道高大的冰牆,黑瞳與天思同時也落了下來,剛才無名利用了他們兩人的力量破開了空間,原來一切早在無名預料之中。

「現在你們更加無法奈何得了我了,呵呵,放棄吧,我不想與你們糾纏,天思,你曾經欺負過我,但現在我也不計較了,黑瞳,你又何必阻止我呢?」無名說道。

「無名,現在的你很好呀,為什麼還要追求那種力量呢?我們都無法承受那樣的力量,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的話?」黑瞳大聲說道。

「你們已經活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即使立刻死掉又有什麼遺憾的呢?黑瞳,你們知道是無法阻止得了我的,是嗎?要不要再來一場波及整個宇宙的大戰,現在我已經與她在一起了,即使是死也是與她死在一起,我從來就沒在乎過永恆,過去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無名說道。

「無名,我也不在乎,不過我有個問題想要問清楚,你說我該稱呼你丫頭呢,還是別的什麼?」天思問道。

「可惡!」無名大聲說道,「我永遠也不會改變的!」

「唉,小丫頭,你生氣了,乖,姊姊會好好疼你的,不會再欺負你了,你聽話好嗎?不要再胡鬧了。」天思柔聲說道。

無名渾身顫抖起來,「不准你這麼叫我。」她說著舉起了雙手,「我要將你們所有的人都封鎖在這個小小的星球上,因為你惹我生氣了。」

「丫頭,你變了,變得連大哥哥都不在乎了,也不在乎那個關心你的青兒姊姊了,你忘記了嗎?當初我從死亡之湖將你救了出來,將本領傳授給你,你的青兒姊姊在雲中界內常常開導你,現在你將這一切都給忘了嗎?剛才你強行結束崑崙界,將我們帶到了這裡來,你差點害死了青兒他們呢。」黑瞳對她說道。

「黑瞳,你什麼時候也變成這樣了?」無名大叫起來,他如同閃電般地朝大地飛去,猛地一把抓住了冒險王。

「夜星,過去你就一直這麼不尊重我,這個壞毛病你什麼時候能改過來呢?」冒險王望著她說道。

「我……我是無名!」無名吼叫起來。

「哦,無名怎麼會這麼粗魯呢?你一定在說笑吧,唉,夜星,你想無名想瘋了,也不怕羞,竟然說自己就是無名。」冒險王回答道。

她憤恨地將冒險王望地上一丟,「我真的連性格都改變了嗎?」她說著將雙掌放到了眼前,手掌中幻化出兩面鏡子,將她的容顏倒映出來,那分明是夜星的臉,無名的眼神。

「青兒姑娘,你說說我到底是誰?」無名問道。

「唉,夜星,你一直都稱呼我為青兒姊姊的,現在怎麼又改口了呢?你一定是被無名氣暈了頭吧。」青靈笑盈盈地說道。

「我真的要被氣瘋了!」無名大聲說道,她從大地上飛過,然後看到了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蚩尤等人。

「姑娘,你復活了,無名到哪裡去了呢?現在我們又是在哪裡呢?姑娘,你的眼神好怪。」蚩尤好奇地說道。

「你們都認錯人了,我變回來給你們看!」無名大聲說道。

一個聲音在他心裡開口了:「如果你是無名,那麼夜星到哪裡去了呢?如果你不是夜星,那夜星到底怎麼樣了呢?」

「是你在說話嗎?」無名抬起了頭,黑瞳和天思兩人追了過來,他們相互望了一眼,同時出手,天空中立刻落下了一張巨網。

「你殺死了夜星!你殺死了夜星!她再也無法復活了,你佔據了她的身體,現在她已經不在了,如果你認為自己是無名,那夜星就已經死去了!」那個聲音在她心裡大聲說道。

巨大的網落了下來,將她罩在裡面,然後大網開始收縮。

「不對,我就是無名,同時我也是夜星。」無名說道,「你們這樣是對付不了我的,你們的力量對我沒用。」

「丫頭,你不用再掙扎了,你心裡很累,好好地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吧,等你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恢復正常的。」黑瞳對她說道。

「夜星,你的身體承受不了這張網的力量,如果破網而出,可能會給你的身體帶來很大的創傷,現在你應該已經感觸到了,這張網的力量來自於命運之手。」天思說道。

「夜星,即使你認為自己是無名,那你也應該保護好夜星,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對嗎?」天思繼續說道。

「你們還想糊弄我嗎?」無名說道,「我可以化作無形的東西輕易地離開。」

心裡那個聲音又開口了:「如果你是夜星的話,就絕對沒有能力離開這張網的,可是如果你是無名,那麼夜星到底在哪裡?你說自己同時也是夜星,那麼為什麼你否認自己是夜星而不否認自己是無名?」

「可是……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存在,她就在我的心裡。」無名說道。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你確實是無名,而且你確實已經將夜星殺死了,因為你很慚愧,所以你心裡總是記得她,自己欺騙自己說夜星並沒有死,我是命運之手,難道連我的話你都不相信嗎?」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無名大聲說道,「所有試圖困住我的東西,都給我消失吧!」

太極之力從她體內蜂擁而出,將那張網化成了粉末,「你們不要再來煩我,我要好好安靜一會!」她大聲說道。

「你想知道的是這個世界所有本質的真相,對嗎?這個小小的星球上聚集了這個宇宙絕大多數文明種族,他們都是我創造的,現在全部交給你來控制,好嗎?」那個聲音安慰道。

「我不喜歡這些,我要好好地安靜一會,不要再來吵我!」無名心裡回應道,她隨意地飛過天空。

「放棄吧!」遙遠的天空傳來了命運之手的呼喚,黑瞳和天思同時聽到了這句話。

「是你殺死了我,對嗎?無名,是你殺死了我!」一個聲音在她體內叫道。

「你真的已經不在乎我,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了嗎?無名,沒有了我的日子你已經習慣了,對嗎?」那個聲音不停地問道,她甚至無法分辯出那是否就是夜星的聲音。

「你要麼是夜星,要麼是無名,不可能同時是兩個人的,你到底是誰?到底想成為哪一個?」

她從天空落了下來,地面上勞碌的人群立刻跪倒在地。

「你是從天上下來的,你是神,對嗎?美麗的女神,你是來幫助我們的嗎?我們想要回家,這不是我們的家,祖先說我們的家在天上,在遙遠的星空,祖先說總有一天我們會再次回到家裡的,女神,是這樣的嗎?」他們問道。

無名搖了搖頭,「我的心很亂,很亂,你們見過我嗎?」她問道。

眾人搖了搖頭,「這是我們第一次見到您,祖先告訴我們說,是神將我們帶到這裡來的避難的,你就是帶我們來的那個神,是嗎?」他們問道。

「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可能那個神已經被我殺死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她問道。

「你是美麗的女神。」眾人回答道。

「哦,那麼你們又是什麼人?你們的家在哪裡?」無名問道。

「祖先說我們是雅利人,可是又有人稱呼我們為瑪雅人,我們建造了這些東西,它們所指的方向就是我們的家,可是祖先的技術我們越來越難以掌握了,女神,請您幫助我們,告訴我們這麼使用這些技術。」他們回答道。

「雅利人,我知道你們是誰了。」無名說著化風而去,朝另外的地方飛去了。

「這是夜星的記憶,現在我是夜星,可是為什麼我又感覺自己是無名?」無名說道,她的心越來越亂。

「小丫頭,你變得很厲害了,連姊姊都拿你沒辦法了,現在姊姊要走了,你會恨我嗎?」天思對她開口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你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好嗎?」無名問道。

「如果連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那麼我又怎麼會知道呢?我說的話你能相信嗎?」天思問道。

「他呢?黑瞳呢?」無名突然問道。

「他已經和青靈姑娘離開了,你說得對,我們都已經活得太久了,即使馬上死去也沒有什麼關係的,對嗎?」天思說道。

「天思,你還想找回過去的記憶嗎?我的心很亂,很多東西交織在一起了,你說過要找回你失去的記憶,那麼現在我將它還給你,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好嗎?」無名說道。

「哦,我的過去?」天思問道。

「是的,你的過去,我不知道這是誰留下了的記憶,我將它交給你。」無名說道。

那段消失已久的記憶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可是無名無法肯定那段記憶是否正確。

「你就是過去思索者,現在的天思。」無名說道。

「你就是夜星,可憐的丫頭,原來我們是一起的。」天思回答道。

「現在我心裡很亂,你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要再跟著我好嗎?」無名說道。

「丫頭,我只想幫你,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過去,難道你還擔心我會害你嗎?」天思問道。

「我不想見到你,你在嘲笑我,是嗎?你的眼神出賣了你的心。」無名說道。

天思不由得停了下來,「丫頭,你對姊姊的戒心這麼大了,我真的只是想幫助你,等你心情平靜下來了我再來找你,好嗎?」她說道。

「希望你永遠也不要再來找我了,你們永遠也不要來找我。」無名大聲說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

她從沙漠的上空飛過,發現沙漠中的人建起了各種各樣的金字塔,她知道這肯定又是來自宇宙中的另外一個文明種族,他們全部對空拜倒,祈求她的賜福。

「你們在幹什麼?」她站在空中朝他們問道。

「我們要獲得永生,死亡后再在金字塔裡面復活,我們的祖先告訴我們,說神秘的力量可以使我們再次復活,神啊,請你賜福我們吧!」他們懇求道。

「永生?哈哈,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追求永恆的生命?」無名說著不顧而去,這個星球太小了,很快地她就遊歷完了整個星球。

她見過一群自稱蘇美爾的種族,他們建起了高高的廟塔,最高的一座廟塔直入雲天,他們告訴她說這是專門為神靈準備的,那座最高的塔可以直接通到天上諸神居住的地方。

他們把那座最高的塔稱之為巴別塔。

她還見過了一群自稱神的傢伙,可是他們的神力弱得非常地可憐,並且在漸漸地消失,他們向她說起他們輝煌的神族歷史,他們也是來自星空深處的種族,可是他們連自己的歷史都說不好,但他們的話勾起了無名遙遠的回憶,她想起了自己與奧林匹斯諸神相處的日子,她不知道這段記憶是屬於無名的,還是屬於夜星,或者是屬於他們共同所有的。

還有阿特蘭人,他們在大洋西方的一塊陸地上建立起了宏偉的城市,他們都向她述說著他們過去的輝煌,可是他們所說的很多東西都是虛構的,但無名知道他們確實有著輝煌的過去。

在星球的另一端,婆羅種族建起了森嚴的種族制度,她見到了焚天,見到了濕婆,但她同樣不知道這到底是無名還是夜星留下的記憶了。

他們是一群失落的文明種族,他們有著輝煌的過去,他們極力想恢復他們過去的輝煌,可是他們過去的輝煌卻漸漸地消失在時間的長河裡了。

「他們現在的狀況就是你造成的,現在你和他們一樣了,你感到非常的失落,是嗎?」命運之手對她說道。

她踏上了那片她帶進來的大地,蚩尤族和軒轅族之間已經沒有戰爭了,他們相互融合成了一族,她在那裡碰到了冒險王,碰到了文,還有風、冥和煢等人,他們都稱呼她為夜星。

這些稱呼讓她迷惘,後來碰到了羿,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還想用弓箭射她,「我好像見過你,你是我的敵人。」他這樣對她說道。

「羿,是我創造出你來的,我賜予了你的生命,你怎麼會不認識我了呢?」無名問道。

「你是和他們一夥的,都是無名的敵人,他沒有朋友,我是知道的,你騙不了我。」羿說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有時候我以為自己是無名,但有時候又以為自己是夜星,可是為什麼要分得那麼清楚呢?」她想道。

她決定離開了,「也許我又做錯了,但我不想再為此事煩惱了。」她說道。

她飛入了星空,幽深的星空之下,那顆小小的藍色星球美麗無比,可是那顆星球上記載著她很多不想提及的回憶。

「當我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我現在一定不是夜星。」她說道,隨即她強大的力量深入到遙遠的星空,引來了一顆巨大無比的彗星,她將那顆彗星打碎,然後將那些碎片撒向了那顆藍色的小星球。

「我不想讓你們記起曾經的我,所有有關我的一切都不應該存在於你們的記憶中。」她對著這顆藍色的小星球說道。

巨大的冰塊從天而降,小小的藍色星球被她使用強大的力量凍結起來,上面所有的生靈都被她強大的力量摧毀掉了,他們的靈魂被完全清洗了一遍,然後被封存在大地的深處。

「當你們的靈魂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的時候,將再也無法記得我的存在,再也無法知道有關我的一切。」她對著這個藍色的小星球說道。

「你已經很絕情了,很快地你就會變成另外的一個我,你現在想要擁有整個宇宙的力量嗎?」命運之手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我很困惑,很迷惘,我什麼也不願意想了。」她回答道。

「這就對了,很快地你將擺脫掉這種情感的困擾,從而變成另外的一個我。」命運之手解釋道。

「你知道情感是怎麼回事嗎?」無名問道。

「我不知道,雖然我創造了情感,但我從來沒有嘗試去試用它們。」命運之手回答道。

她朝最近的那顆恆星飛去,「這顆發光發熱的恆星在他們眼裡是珍貴無比的太陽,在我們的眼裡卻微不足道,情感對於你來說也同樣是微不足道的,是嗎?」她問道。

「你說得很對,我可以任意地控制這一切,就像凍結這顆小小的恆星這樣簡單。」命運之手回答道。

那顆恆星立刻被凍結起來,恆星上千萬丈高紅色的火焰全部被凍結了,深邃的星空中留下了一顆怪異無比的紅色恆星。

「我可以在一瞬間毀滅整個宇宙,也可以在一瞬間讓所有的生靈重生,你現在需要掌握這種力量嗎?」命運之手問道。

她搖了搖頭,「我很想念過去的日子,如果一個人老是懷念過去,那就說明那個人已經老了,即使擁有永恆的生命,但心靈上已經變老了,對嗎?」她問道。

「過去的日子還有什麼值得懷念的呢?你懷念的那個人其實就是你自己,你既是無名,又是夜星,難道不是嗎?」命運之手說道。

「不是的,這不一樣。」她回答道。

「那麼我毀滅這個世界,毀滅所有的一切,然後讓你從記憶中的過去從頭再來,開放你的心靈,讓我先抹掉你的一切,這樣好嗎?」命運之手說道。

「這是不同的,我懷念的是已經發生的過去,無論我如何回到從前,都不能取代我心中的那個過去了,那是唯一的。」無名輕聲說道。

「那麼你還想掌握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力量嗎?那種創造一切的力量,創造生命,創造規則,創造情感……等等最基本最強大的主宰力量。」命運之手問道。

「我不知道。」無名說道,他將手指向下方,一根白光閃閃的花徑從幽深的下方長了上來,然後在她的面前開放出了一朵巨大無比的白花,「我的思想在選擇與放棄之間掙扎。」他說。

「那麼你還是放棄好了,因為你受情感的影響太大了,我原本以為現在你已經可以承受得了的。」命運之手說道。

「我真的無法承受那種力量嗎?」無名抱起了頭,一個聲音在他心裡不停地說道:「不要,不要,放棄吧,無名,我們不需要那樣的力量!」

同時另外一個聲音又大叫起來,「我想知道,夜星,我不想放棄,我可以承受得了所有的一切。」

命運之手再次保持沉默,虛空中伸出一隻蒼白的玉手,將那朵美麗的白花輕輕折了下來。

「天思,是你?」她問道。

「是的,是我,你想連姊姊也封鎖在那顆小小的星球上嗎?你真的變了,丫頭,幾乎連他都被你殺死了。」天思指著冒險王說道。

「軒轅神劍都沒有帶出來,可憐了那麼多的生靈,災難突然來臨,他們都來不及逃脫。」冒險王說道。

「生命是那麼地脆弱,我們追求的是永恆,而他們追求的只是短暫而平安的一生。」天思說道,「我們要離開了,丫頭,你何時才能變回原來的你呢?」

「你們也要離開了嗎?去尋找黑瞳他們去了,是嗎?」無名說道,「你們還會來看這顆小小的星球嗎?總有一天他們將會從新開始他們全新的歷史,沒有我們的干預,這才是屬於他們的世界。」

「丫頭,現在你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了嗎?」天思問道。

「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誰呢?」無名搖了搖頭,這時遙遠的星空傳來了她熟悉的波動,巨大的星虛出現了,它漆黑的身子如同幽靈般無聲劃過星空,轉眼來到了她的面前。

「小丫頭,你活過來,好呀,很好呀,無名到哪裡去了?」星虛大叫起來,它張開了嘴巴,吐出了一把藍色的寶劍,「你看我帶來了什麼?呵呵,我碰到了海生,也碰到了黑瞳,他們讓我將這個東西送過來,這是你的東西,對嗎?」

「我不是夜星,也不是無名,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無名說著將寶劍一把抓過,「命運神劍,終於又看到你了,可是現在你能認出我到底是誰嗎?」她問道。

命運神劍輕輕地顫抖起來,星虛好奇地望著她,「你身上流動的是無名的氣息,你們合二為一了!」它開口說道,「本來黑瞳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太相信的,可是現在看來不得不信了。」

「星虛,我們走吧,你願意跟我一塊走嗎?」無名問道。

「當然願意,這個宇宙廣闊無邊,我可以盡情地翱翔,不管你是夜星還是無名,對於我來說都無所謂。」星虛說道。

她提著命運神劍騎了上去,「星虛,我們走吧,我再也不要見到任何人,他們都很害怕我,我也不想見到他們。」他說道。

「是你自己在害怕,不是我們害怕你。」天思對她說道,「本來我還想請你和我們一塊去找黑瞳的,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這個東西是你曾經有過的,現在交還給你。」她說著朝她丟來了兩樣東西。

兩個閃閃發亮的手鐲,一隻銀白色,一隻藍色,精緻無比,美麗非凡,赫然是一對情人鐲。

「還記得這對手鐲嗎?不管你是夜星還是無名,都曾經戴過和這一模一樣的手鐲,那一對手鐲消失了,現在我再送給你一對。」天思說道。

她茫然地接過了手鐲,「這手鐲是一對的,我一個人又如何戴得了這一對手鐲呢?」她輕聲說道,隨即拍了拍身下的星虛,「走吧,星虛,拿出你最快的速度,讓我們在無盡的星河中翱翔。」

「星空是屬於我們的,小丫頭,坐穩了。」星虛張開翅膀滑向了宇宙的深處,轉眼消失在茫茫地星河之中。

「冒險王,我們還會碰到他們嗎?」天思問道。

「宇宙雖然如此廣闊,但只要有心,憑我們的力量一定能將他們找出來的,可是如果他們有意避開我們的話,那將再也沒有機會碰到他們了,天思,這個問題你怎麼會問我呢?」冒險王好奇地問道。

「一個人的身軀難以容納兩個人的靈魂,我想總有一天他們會分開的,冒險王,他們一定還會到這裡來,以後我們可以到這裡來找他們,你還想見到他們嗎?」天思問道。

冒險王點了點頭,「這個世界我們的朋友本來就不多,無論他們是魔還是神,總算是我們的朋友,不是嗎?」他說道。

「是的,冒險王,我們的朋友不多,即使在這裡碰不上他們,在這個宇宙走向毀滅的那一天,我們一定會再次見到他們。」天思說道。

「那將是在遙遠的將來了,現在我們去拜訪黑瞳他們好嗎?很久沒看到海生了,有時候真懷念過去的日子啊。」冒險王說道。

天思點了點頭,「也許海生已經將我們忘記了,聽黑瞳說海生變化了很多,他所居住的那顆星稱為魔星,魔星是一個遙遠的不能再遙遠的傳說了,冒險王,你還記得嗎?」她問道。

冒險王點了點頭,「從今以後我恐怕再也沒有冒險的機會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值得我去冒險的呢?」他說道。

星空廣闊無邊,無數的秘密掩藏其間,即使你已經經歷了兩個宇宙的歷史,但每一顆星辰都記載著一個動人的傳說,在遙遠的過去,每一顆無名的星辰可能都見證過偉大的生靈的成長與毀滅,就像見證了他們的歷史一樣,又有誰能看穿命運之手的真相呢?

「冒險王,總有一天你會發覺,這個世界還存在很多你不知道的秘密,所以你的冒險生涯遠沒結束。」天思想道,「而我呢,每一個世界都有著很多吸引我的地方,這個世界的物質,這個世界的生靈,所以我要做的事也很多。」

可是無論他們如何選擇遺忘,都無法填補命運之子和夜星在他們心中留下的那段空白了。

美麗的魔星上,他們常常仰望著美麗的星空發獃,期盼著另外的永恆者從天而降,他們不知道無名和夜星到底怎麼樣了,多少次冒險王回到了那個小小的藍色星球,那裡依然是一片冰封的世界,而那顆恆星依然被強大的力量凍結著。

「如果他們也在這裡的話,那麼一切都完美了。」黑瞳常常對空嘆息,他將那首永恆之歌雕刻到了巨大的寶石上,然後將它立在魔星之上,巨大的寶石下方常常傳來了恐龍們仰天長嘯的聲音。

天思在大海中種植下了無數巨大而美麗的蓮花,他們靜靜地守著那顆星球,也不想進入星空的深處去尋找無名和夜星他們。

只有冒險王不停地在各個星系之間穿梭,可是在他的眼裡這個世界已經失去了繼續冒險的意義,他只是期待著自己某一天會再次碰上無名他們。

「我們為什麼不去尋找他們呢?」青靈不止一次地問道。

「如果他們刻意避開我們,那誰也無法將他們找出來,如果他們想與我們相見,他們就一定會知道我們的位置。」黑瞳解釋道。

「當初你們稱她為夜星的時候,是想擾亂她的思想,是嗎?」青靈問道,每當她問天思的時候,天思只是搖頭,卻沒有回答。

「開始確實是這樣,但後來她確實變了,甚至連我們都無法知道她到底是誰了,如果是無名的話,就不會輕易地放過我們,但如果是夜星的話,她一定不會為難我們的,可能她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一個奇特而強大的生靈。」黑瞳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無論是無名還是夜星,他們都已經不在了。」黑瞳說道。

黑瞳和青靈兩人經常站在海邊傾聽著大海呼嘯的聲音,他們常常聽見大海之中傳了天思優美動聽的歌聲,她的歌聲讓海中的魚兒聽得如痴如醉,而這時海生就掀動著浪花輕輕地迎合著她的節拍。

那首永恆之歌他們百聽不厭,不過海生對此很不理解。

「天思,這首曲子非常好聽,可是為什麼你將它唱得如此地悲傷呢,現在一切都很好,黑瞳和青靈姑娘一起很幸福,你和冒險王也不錯,看著你們這樣,我也很高興,我的那些恐龍孩子也活得很快樂,可是你們為什麼總是流露淡淡的失落?」海生曾經好奇地問天思。

那時天思正輕盈地坐在漂浮在大海中的一朵白蓮之上輕聲吟唱那首永恆之歌,海生的問話打斷了她的回憶。

「有些事忘記了反而是一種好事,海生,你已經忘記了很多東西,你還記得崑崙界的故事嗎?」天思問道。

海生暗中點了點頭,「我知道的,你就是崑崙界之主,是嗎?這和過去有什麼關係呢?」他問道。

「海生,你還記得嗎?在我們過去的歷程中曾經經歷過很多事,也碰到過很多人,在這些人之中還有些很重要的朋友,你還有印象嗎?」天思問道。

「是的,我有印象,可是那些人都已經毀滅於宇宙災難之中了,除了我們五人之外還有誰呢?」海生好奇地問道。

「還有的,海生,你已經忘記了他們,時間過了這麼久,或許某一天我們也會將他們給忘記掉,所以黑瞳將那首永恆之歌雕刻在巨大的寶石之上,而我則將這首歌永遠銘記在心裡,當我唱起這首歌的時候,我就會想起那個寫下這首歌的人,同時也會想起我的另外一個夥伴。」天思說道。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看來你們每個人都認識他們,我們與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呢?」海生好奇地問道。

天思搖了搖頭,「既然已經忘記了,就不要再試圖找回這段記憶,海生,當他們從新出現在你的面前之時,我們自然會將一切都告訴你的。」她說道。

「可是他們會出現嗎?」海生問道,「隔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要出現的話,他們早該出現了。」

「我們只能選擇等待,即使他們永遠也不會出現。」天思說道。

他們到底是誰呢?海生將這個問題記在心裡,可是黑瞳不想告訴他,天思不會告訴他,當他問起冒險王的時候,冒險王也只是搖頭。

「青靈姑娘,現在只有你能告訴我他們到底是誰了,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長一段時間了,曾經我們有兩個非常重要的朋友,但他們現在已經不在了,他們到底是誰呢?」海生逮住一次機會偷偷問青靈。

「他就是崑崙界之主,海生,你還記得那隻大鳥嗎?那隻名叫星虛的大鳥,那就是他創造的。」青靈提醒道。

「那麼另外的一個人呢?」聽到青靈的回答,海生不由得暗自吃驚,他什麼時候將這樣一個重要的朋友也給忘記了呢?

「另外一個就是以前經常跟天思姊姊在一起的那個丫頭呀,海生,你還記得龍魔的故事嗎?」青靈問道。

「當然記得,後來那傢伙還是被我殺死的,不是嗎?」海生問道。

青靈搖了搖頭,「海生,龍魔依然活著,並沒有被殺死,你已經忘記了太多的事。」她說道。

「海生,難道你已經忘記了嗎?你就是龍魔,所有有關龍魔的一切故事其實就是你的故事。」青靈心想但並沒有說出來。

「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他們到底長得什麼樣的呢?有什麼特徵嗎?」海生問道。

「海生,過去的事情就讓它成為過去吧,等他們再次出現的時候,你就會明白過來的,在你離開的時候,你曾經說過,讓阿瞳將那個人帶到你面前,可是我們無能為力,如果他們不願意出現的話,沒有人能夠強行將他們帶來。」青靈說道。

「可是天思說過,他們可能永遠也不會出現了,那麼我豈不是永遠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嗎?」海生問道。

「海生,我也不知道,天思姊姊也許說得對,他們不會出現了的,但如果某一天你見到那隻名叫星虛的大鳥降落在這顆星球的話,那就說明他們已經來了。」青靈說道。

「他們到底是誰?那隻鳥什麼時候會出現呢?」海生暗自猜想,他躺在深深地海洋中仰望天空,可是空中只有那無數的海鳥飛過,靠近海岸的地方也常常有數只翼龍張開薄薄的肉翅從空中劃過,可是它們根本無法和星虛相提並論。

「那隻鳥啊,當它張開翅膀在星空中翱翔的時候,即使是光都追不上它的速度。」青靈告訴海生說。

「他們則坐在鳥背上翱翔星空,誰也不知道他們將會奔向何方。」她說這話的時候總喜歡閉上了眼睛,彷彿她已經看到了一樣。

「他們一定會來找我們的,因為宇宙雖大,只有我們是他們的朋友,可是你要小心,他們是一對很危險的朋友。」青靈如是說道。

「或者他們就在附近。」海生陷入了遐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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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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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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