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生日
林珺因為忙,並沒有聽到法典的呼喊。
既陳天賜屁滾尿流的跑了,法典和小北也懶得追他。
出來看到半夏端著雪碧,還在原處站著,法典接過雪碧,得哄一下妹妹。
他先說:「剛才吧,12樓的天賜哥哥暈倒了……」
半夏立刻說:「沒有喔,我看到了的,小北哥哥打他啦。」
居然讓妹妹看到他們打架了?
小北第一回動手,算是誤傷,打的就是半夏。
這是他生平第二回動手,居然也被半夏看到了?
他生性膽小,而且生怕自己的國防定向生要出意外,此時又悔又痛心,還怕半夏會告訴大人,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我可真是……」
不過半夏並非他想的那種小傻瓜,她說:「可我也聽到他罵小北哥哥了,而且壞哥哥在酒店裡還抓過小北哥哥的頭髮,沒關係啦小北哥哥,你打他是對的。」
想當初,看到小北被陳天賜打得那麼慘,半夏心裡一直憋著火的。
把雪碧捧給小北,她說:「以後要勇敢點呀,不要總是被人欺負啦,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會把嘴巴捂的緊緊的喔。」
已經是夜裡九點了,來串門子的奶奶們終於要散場了。
林珺推著婆婆出門,得去送人。
仨孩子也總算得了些清靜,回到小北卧室,大喘起了氣兒來。
彼此面面相覷,好半天,法典說:「陳天賜今天知道怕了吧,不會再來了吧?」
小北想了想,卻說:「不一定。」
法典氣的咬牙:「他媽的,陳天賜簡直就是條癩皮狗。」
小北是這樣,原來被顧鴻呵護太過,就特別膽小,也懦弱,但林珺向來不插手孩子,喜歡讓他們獨立面對事情,就使得法典兄弟,尤其是半夏,雖然小,但特別有主見,而孩子性格里優秀的部分,是很容易受影響的。
他此時反而不怕了,說:「管它呢,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法典是經歷過嚴打的,他看到曾經在東海市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毛哥被武警押在台上,嚇的兩腿篩糠,也看到如今的新大哥高崗被嚇尿了,從那以後,他知道打架不可取,就金盆洗手,退隱江湖了。
而按理,小混混們,被打一頓,唬一頓,怕了,就收手了。
但陳天賜之所以還敢囂張,猖狂,他思考了一下,覺得是因為他爺爺。
陳天賜屬於高幹子弟,有爺爺罩著,一般人都得禮讓三分,退一步說,即使因為打架出了事,只要他爺爺會保他,他就覺得自己有底氣,而且昨天小民還說過,陳天賜即使犯了事,也不用怕,因為萬一陳廳保不了他,還會送他出國。
這就是陳天賜肆無忌憚的原因和底氣。
這樣一想,法典又想起件事來,話說,大家都知道陳廳和許廳合夥起來濫用職權,貪污的事,昨天小民還說,自己要想辦法儘快解決這件事,伸張正義。
但他今天一天都沒回來,他去哪兒了?
法典不是怕打架,而是,家裡最近有件喜事,他不想因為陳天賜而壞了心情。
今天是6月10號,而6月12號,也就是後天,是半夏的生日。
妹妹回家后,這還是頭一回過生日。
法典不想妹妹過生日的時候,陳天賜來臊,他不想當著妹妹的面打架,咋辦?
……
再說大人這兒。
顧鴻和顧謹都回來的很晚,但都面帶喜色,因為他們追的事情都有了很大的進展。
先說顧謹這邊,今天許文強已經被傳喚到公安局了,他也很坦然的認了所有的罪,所以黑實驗和學術侵佔的問題,應該很快就可以登報,上新聞了。
像許文強那麼一個具有代表性的人物被追責,判刑,等於是在殺雞儆猴,學術界應該會消停很長一段時間。
顧鴻這邊進展也不錯,經過會議,廳領導已經準備要動真格,查陳許二人了。
當然,凡事要走程序,不可能那麼快的。
顧鴻算了算,很是樂觀,說:「咱們北方是7月15號放暑假,暑假之前應該還不行,畢竟廳里還要找管二極來調查,那傢伙又是個狡猾的,估計會做很多應對措施,抵賴,甚至妄圖矇騙司法機關,不過這回,李部長會親自接手案子,由他直接調查管二級,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陳許二人都有他們的人脈關係,院里又都是老同事,查他們,別的老領導肯定不答應,所以會有一個受阻撓期,而管二極呢,特別滑頭,他肯定會狡辯,抵賴,要撬開他的嘴巴也不容易。
但不管怎麼樣,以李部長為代表的強硬派已經掌握話語權了,一個月,這件事肯定會有結果的。
這個速度,讓林珺都不敢信:「查兩個廳級領導呢,一個月就能有結果?」
顧鴻笑著說:「這回廳里動了真格了,我也會幫忙的,一個月,肯定可以。」
換個話題,他說:「後天就是半夏的生日了,明天你倆帶她出去逛逛,多拍些照片,給我們老倆口多留下,後天我來訂飯,再給孩子訂個大大的蛋糕,咱好好給她過個生日。」
「行的,謝謝爸。」林珺說。
半夏可是家裡的小寶貝兒,本該從生下來就被大家捧在手心裡的,卻生生被人抱走了五年,錯過了五個生日。
顧鴻今天忙,沒顧得上,聽說現在的孩子過生日都流行訂個蛋糕,明天準備專門出去找一找,看一看,給半夏訂個最漂亮,最香甜的大蛋糕。
孫女回家後頭一回過生日,必須讓她高高興興,開開心心。
明天周末,顧謹也早計劃好了,要陪著半夏和林珺母子把首都好好轉轉,當然,照片肯定要拍,拍很多,給半夏留著做紀念。
6月12號,有四年,每到這一天,林珺在大洋彼岸哭,顧謹在政大的辦公室里坐著哭,可算有一年,他們能全家團圓,笑著過了。
倆口子進了卧室,這時半夏已經睡的沉沉的了。
小丫頭剛回家時,因為從小生活在驚懼和不安中,總喜歡蜷著睡,但在安定的環境里生活了一年後,睡姿都變了,撐成個大字在床上,一張兩米的床,她佔了一大半,圓圓的小臉蛋兒上,汗濡濕了額頭,神態裡帶著不好惹的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