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祁楚番外二十四】 有歲,我們不能這樣......

第89章 【祁楚番外二十四】 有歲,我們不能這樣......

楚卻澤在這幾年裡受了不少苦,生了明晏后又一直操勞,整個人瘦了很多,身如清竹,腰似春柳,只要一隻手就能握住,被祁有歲抱在懷裡時像個乖巧的大兔子似的,只知道顫抖著溫熱勻亭的身軀。

祁有歲伸出右手輕拍著他的後背,不斷安撫著情緒已經接近崩潰的楚卻澤,手機卻在這個時候忽然響了起來,有節奏的音樂聲此刻化為催命鈴一般,不要命地響了起來。

楚卻澤渾身一顫,像是被嚇到了,祁有歲只能手忙腳亂地單手捂住他的耳朵,另一手拿出兜里的電話,本以為是楊秘書,正想掛斷,然而,屏幕上大大的「父親」兩個字卻讓他眸色倏然一凝。

是祁輕筠。

祁輕筠一般不會沒事找他,很多事情他作為董事長都能全權做決定,如果有事找他,一定是急事。

祁有歲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修長的指尖在透明的屏幕上劃了兩下,許久才慢半拍地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父親。」

「嗯,是我。」清冷好聽的男聲順著電流聲從電話里傳了過來,似夏日裡穿過指尖的清澈溪水,乾淨柔和:

「方便說事情嗎?」

「我現在在外面,準備幫.......幫父親母親買點寧城的特產回去。」

「這樣啊。」電話里的男人聞言,帶著氣音笑了一聲,不知道看見了什麼,隨即壓著嗓子說了一句「鍾雪盡,過來」,祁有歲就聽到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忽然想起,且愈來愈近,片刻后,衣料摩擦聲音的幾乎就要將祁輕筠的聲音蓋下去:

「今晚十一點之前,給我回一個電話,可以嗎?」

「好的,父親。」

祁有歲應了一句。

祁輕筠也沒有問太多,和祁有歲簡單交代了幾句照顧好身體的話,隨即就掛了。

楚卻澤趴在祁有歲的懷裡,將父子兩人的電話聽了個清楚明白,聞言抬起頭,以為祁有歲要回去了,強撐著想從祁有歲懷裡站起身來,然而卻因為情緒的大起大落,加上沒吃飯低血糖,站起來時身形微微搖晃,腳步打滑,趔趄幾步,又重新倒進了祁有歲的懷裡。

「亂動什麼。」

祁有歲低下頭,嘆了一口氣,將楚卻澤的雙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隨即右臂微微用力,竟然像抱小孩似的,將楚卻澤抱了起來。

祁明晏在一旁看見,微微一愣,眼睛都因為不可置信倏然瞪大,一雙琥珀瞳在燈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驚嘆道:

「媽媽怎麼可以要父親抱抱哇!媽媽這是在撒嬌嗎!」

在祁明晏心裡,只有小孩子才可以被家長抱抱,還從沒有想過,大人和大人之間,也能這樣抱:

「媽媽,你是大人了,不可以這樣要抱抱,和爸爸撒嬌了哦!」

祁明晏一本正經地說道。

楚卻澤聞言,羞恥的臉都紅了,理智雖然逐漸尚在,身體卻很誠實,雙腿夾緊祁有歲的腰,視線飄忽,支支吾吾道:「我,我沒........」

「明晏,媽媽這是沒力氣走路了。」

祁有歲笑了一聲,掌心不動聲色地從楚卻澤的後背撫過,只覺得對方瘦的讓他心驚:

「而且媽媽在我這裡,是可以撒嬌的哦。」

「........」

楚卻澤只覺心臟重重漏了一拍,因為低血糖引起的眩暈似乎更加嚴重了,幾乎到了無力支撐大腦的地步。

有歲在說什麼啊.......就算是順著明晏演戲,也演的太過火了吧........

楚卻澤有些臉紅心跳,呼吸顫抖,大腦都亂糟糟的,理智幾乎要離家出走。

他像是貪戀著主人溫度的小狗,慢慢地將頭埋進祁有歲,小心翼翼地嗅著祁有歲身上的暖香,渾身血液像是燒滾了般燙了起來,吐息顫抖,滿臉潮紅。

他真的好像個變態........

楚卻澤這副樣子,惹得祁有歲都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

楚卻澤正想說沒事,祁明晏就噠噠噠跑了過來,費勁地伸出小短手拽住了祁有歲的衣角,小聲道:

「爸爸,我餓了。」

其實祁明晏根本不是很餓,但是今天那碗牛肉麵分量少的過分,也大部分進了他的肚子,楚卻澤卻沒吃兩口。

況且楚卻澤長期作息不規律,患有胃病和低血糖,祁明晏心裡都知道,也知道自己媽媽生性要強,絕對不可能在父親面前示弱,只能假借自己餓了這個理由:

「父親,帶我去吃飯好不好?」

「好,怎麼不好呢?」

祁有歲被轉移了注意力,彎起眸,抱著楚卻澤,抬起腳往門口走去:

「明晏,要跟緊我。」

「嗯!」祁明晏上前兩步攥緊祁有歲的衣角,抬頭時看向祁有歲的眼睛里像墜著星星似的,別提多崇拜了。

他的父親好厲害,只要他來,那些人都不敢欺負他了,媽媽也不哭了,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楚卻澤摟著祁有歲的脖頸,鼻尖就抵在那細膩泛著暖香的鎖骨皮膚上,充盈著只屬於祁有歲才會有的獨特的、讓他安心的氣息,繃緊的神經逐漸放鬆,疲憊便如潮水般漫上四肢,眼皮變的沉重起來,不知不覺間,他竟然趴在祁有歲的懷裡,睡著了。

等他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發現目之所及的天花板處正放著一盞奢華的大吊燈,身下則是鬆軟的被子,空調的運作聲呼呼作響,室內安靜的近乎落針可聞。

對了,他的明晏呢?!

楚卻澤在半睡半醒間一個激靈,瞬間坐直身體,正想爬下床,眼前的一幕卻讓他身形一滯,面上逐漸浮現些許愣怔。

是有歲和明晏。

只見在床邊的木桌子上,正放著一本繪畫本,祁有歲正傾身將祁明晏放到柔軟乾淨的地毯上,手把手教對方畫畫。

祁明晏繼承了祁有歲全部的繪畫天賦,一點就通,畫的又快又好,祁有歲見此,將祁明晏抱到大腿上,獎勵了祁明晏一個親親。

祁明晏晃了晃小短腿,一雙眼因為高興,彎成了兩個小月牙。

但祁明晏畢竟是個小孩子,熬不了夜,累了一天,已經有點困了,很快就枕在祁有歲的大腿上,摸著小肚皮呼呼大睡。

祁有歲見此,長臂一伸,順手將沙發上的毯子撈了過來,蓋到了祁明晏的身上。

祁明晏聞到祁有歲袖口清淺的暖香,閉著眼砸了咂嘴,小聲說著夢話:

「好,好喜歡父親.......」

祁有歲聞言,垂眸低笑了一聲,伸出指尖撥了撥祁明晏纖長的睫毛,盯著對方安靜的睡顏看了一會兒,隨即收回視線,認真翻看著祁有歲的畫簿。

楚卻澤見此,慢慢地挪下床,像是個小蝸牛似的,走到祁有歲的身邊,刻意隔開一點距離,慢慢坐下。

沙發陷入一點弧度,很快又恢復平靜。

出乎意料的,祁有歲並沒有去看楚卻澤,只專心翻著祁明晏的畫簿,語氣很平淡:

「我定了時間,待會兒酒店前台會把飯菜送上來,你多少吃一點。」

「哦........」楚卻澤垂下頭,慢慢用指尖絞著衣擺,坐在過於高級的酒店套房裡,他似乎有些局促和不知所措,兀自陷入了深思。

明晏剛剛對著有歲叫爸爸,有歲面上卻沒有多少震驚和抗拒,他到底是在陪著明晏演戲,還是已經知道明晏的真實身份了?

一想到祁明晏私生子的身份就要被戳破,楚卻澤心裡愈發坐立不安,心裡七上八下的,還忍不住覷了祁有歲一眼。

有歲這麼討厭他,那麼會不會也討厭明晏呢?會不會像明子渠那樣,要放棄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楚卻澤就忍不住攥緊了衣角,有些想哭。

祁有歲不知道楚卻澤在想什麼,兀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沒了明晏做氣氛的潤滑劑,祁有歲和楚卻澤很快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中,直到祁有歲認真將祁明晏畫的東西翻完,抬起頭,才看見楚卻澤正在無精打采地收拾桌上的餐盒。

祁有歲見此,半探過身子,發現桌子上的菜都怎麼少,楚卻澤似乎根本沒吃多少。

「怎麼了,不合胃口嗎?」

祁有歲站起身,從被嚇了一跳的楚卻澤身後走近,將楚卻澤抵在桌邊,奪過楚卻澤手中的筷子,夾了一筷子魚肉,喂進楚卻澤的嘴裡,意味深長道:

「這是淮王魚,很貴的,不能浪費,多吃點。」

「真的嗎?!」楚卻澤對祁有歲的話從未懷疑過,聞言趕緊張開嘴,想也沒想,順勢將那塊魚肉吃了進去。

黑色的筷子夾著雪白的魚肉,在泛著粉色的唇齒口腔自由進去,帶起晶亮的銀絲,祁有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色一瞬間變的深沉起來。

那天晚上,楚卻澤也是像現在那樣,咬著.........

楚卻澤沒有注意到祁有歲驟然翻湧著欲色的瞳仁,乖乖地把那一份魚吃完了,還喝了一大口大麥茶漱口,彎下腰吐在垃圾桶里,再三確認自己的嘴裡沒有味道,不會熏著祁有歲,才直起身。

他的衣服已經穿了好幾年,彎下腰時露出雪白的一截細腰,柔韌細膩,祁有歲居高臨下地看著專心漱口的楚卻澤,右手抬起,掌心落在了楚卻澤的腰間,往裡探去。

「有歲,你做什麼........」

感受到腰間溫熱指腹劃過的觸感,楚卻澤愣了一下,手忙腳亂的直起身,卻被祁有歲一步一步逼到角落裡,直到後背貼上冰冷的牆壁。

他的身前卻是男人溫熱精壯的身軀。

楚卻澤像是落入獵人手中的待宰羔羊,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頭,掌心抵在祁有歲逼近的胸膛上,似乎是在推開祁有歲和允許祁有歲之間糾結,陷入了強烈的天人交戰中。

然而,祁有歲卻抓住了楚卻澤猶豫的那一瞬間,直接將對方推到牆上,掌心墊著楚卻澤的後腦勺,指尖捏起楚卻澤下巴,強迫楚卻澤抬起頭看向他,吐息熾熱,嗓音沉的發啞,說話間彷彿帶起一陣電流般,性感低沉,讓楚卻澤渾身都酥軟了:

「寶寶,你今天哭起來好漂亮。」

祁有歲以前一直覺得楚卻澤是變態,沒想到自己卻也有看別人哭的癖好,極富侵略的目光在楚卻澤驚慌的臉上來回巡視,似乎是在打量從哪裡下手比較好。

「有歲,我們不能這樣......」楚卻澤慌了,連忙搖頭,力道大的髮絲都飛起一抹弧度:「你不可以.........」

你可是有婦之夫........

說實在,如果祁有歲現在單身,楚卻澤恨不得馬上和對方滾床單,讓對方熾熱的溫度深入自己的體內,但渴望祁有歲不代表楚卻澤連最基本的倫理觀都沒有。

「有歲,我唔.........」

楚卻澤還想再拒絕,但他話還沒有說完,耐心有限的祁有歲卻忽然低下頭,緊接著,一個溫熱的唇便印在了楚卻澤的唇上。

那是個熾熱、纏綿、微顫、卻又帶著無盡佔有慾的吻。

楚卻澤只覺自己渾身滾燙,像是一株無力的玫瑰般被楚卻澤握在手心裡,被揉碎后融入骨血,他仰起頭,失神地感受著一路往下的溫柔觸感,緊接著眼前一晃,後背倒入溫暖的被子里,祁有歲的臉已經出現了他的眼前。

祁有歲的指尖不輕不重地掐著楚卻澤的唇,探入他的唇,直至觸到楚卻澤緊咬著不肯張開的牙齒。

「張嘴,」祁有歲壓下眼尾,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很平淡,但此刻,楚卻澤終於感受到了祁有歲紊亂呼吸中蘊藏的失控感。祁有歲的眼神很燙,深邃異常,幾乎要望進楚卻澤的心裡:

「還記得那天晚上,我是怎麼親你的嗎?」

回憶中那些在床上曖昧的話語,心像是被攪亂的池水,驟然加速跳動起來,又似急躁的鼓點,幾乎要衝破胸腔,身上的每一寸細胞都在渴望著祁有歲的愛撫,楚卻澤盯著祁有歲俊秀似謫仙的臉龐,狠狠地閉上眼睛,眼尾通紅,似乎有眼淚從他眼角滑過,很快又沒入被中。

只聽他哽著嗓音,斷斷續續道:「那天,你喝醉了.......」

被人下了葯......才肯碰我的.........

對不起,是我趁人之危.........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

祁有歲聞言,似乎是帶著氣音笑了一聲,緊接著彎下腰,在一瞬間,瞳仁里映出楚卻澤白皙精緻的面容,兩人近的不分彼此。

他們呼吸親密交纏,幾乎要連對方臉上的小絨毛都看的清楚分明,而祁有歲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輕描淡寫地,便在楚卻澤耳邊投下宛若炸彈般的重磅消息: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虞芷芊在那杯酒里放了什麼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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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你爹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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