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
晚上十一點半。一家名為Lupin的酒吧。這家酒吧設在了地下,所以沒有窗戶,四周的一切都顯得很復古,就像這家酒吧本身存在的給人第一感官上的意義價值。酒吧吧台前有一個微卷黑髮的青年坐在旁邊,他總共點了兩杯蒸餾酒,面前一杯和手邊的一杯。玻璃杯里的金黃色液體,在照明燈的照耀下,反射出晶瑩的光澤。這位叫太宰治的青年,用勺子挖乾淨罐頭裡的最後一塊蟹肉。是的,他在吃罐頭,他沒有動那兩杯酒。太宰治揮舞著手中的空罐頭,拉長了嗓音,「再來一個蟹肉罐頭——」擺在他面前的,已經是第三個蟹肉罐頭了。右手邊的桌面突然被敲了敲,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老闆,來一杯和以前一樣的酒。」太宰治一手勾住了新上來的罐頭拉勾,一手托著下巴,「唷,安吾,是來喝酒的嗎?」「剛剛從東京出差回來,接手了外交官的職務,便要與咒術界派來的人打交道。事情沒有進展,這次咒術界便換了人,是個相當棘手的人物。」來者像平常一樣的口吻講述道。「哇哦?」太宰治笑眯眯地道:「所以呢,你說這些是想要做什麼呢?」「你該不會以為我已經原諒你了吧?」太宰治笑容消失了,像刀鋒一般冰冷的目光刺刺地盯著這個男人。眼前這個一副學者打扮的男人叫坂口安吾。他面對太宰治冰冷的視線,安吾沉默了。半響他才說道:「那個咒術師的名字叫五條悟,你們應該已經見過面了。我這次來是希望能夠跟偵探社交換一個情報。」「關於那天之後,特級詛咒師夏油傑的去向。當時你也在現場吧,太宰。」「要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太宰治說道:「但是交易的前提是,你得先說出情報。」「可以。」安吾推了推眼鏡,說道:「我將首領的私人電話,推給了橫濱分部公安局。之後,我得到了一個首領私人在不損害港/黑利益為前提的人情。」「……」太宰治鳶色瞳孔放大。手中的罐頭脫落,砸在桌面上,側面滾了兩圈。他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此時酒吧里安靜地只能聽見酒保擦杯子放回去時,玻璃杯與玻璃杯之間清脆的碰撞聲。靜默了數秒之後,太宰治發出了像是從喉嚨擠出來的聲音,「……還真噁心吶。那個男人居然會有——」「——」……這輛黑色的轎車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車廂里,沒有人願意率先打破這樣如死一般的寂靜。司機下意識放輕了呼吸聲。「糟糕,車子好像拋錨了——」司機下了車前去查看。司機的離開讓本就密閉的空間只剩下了他們二人。車廂內的變得異常的安靜,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就在這時候,森千咫突然開口了。「感覺很讓人火大吧,跟我這樣子惹人討厭的傢伙待在一起。」少年目視著前方的擋風玻璃說道。中也瞥了一眼森千咫,但是什麼也沒說。「你的首領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相信你。」「他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將人心玩弄於股掌之中,你是他手中最好用的工具,但也意味著一旦榨乾了價值就會被隨意丟棄——你想效忠的就是這樣子的一個男人。」中也皺起了眉頭,「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少年輕輕一笑,搭在臉上的手指點了點微突的顴骨,「不好意思,這些帽子先生早就心知肚明了吧。那讓我來猜猜,為什麼——是崇拜、是敬仰,是把那個男人當做『首領』,奉獻一切,誓死效忠。」「帽子先生和其他人不一樣,比起那些按照規矩行事的人,帽子先生更像是,因為首領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是首領。所以與其說你是在向首領效忠,倒不如說你效忠的是一個組織。不關只是因為他是首領,更是因為他是這個組織的首領。」「所以呢。」中也冷漠地看著少年,似乎在等待著看接下來的醜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