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投名狀
自從發現了房先生的秘密,白辛夷對房先生就多了幾分關注。書里對原身白辛夷的著墨不多,除了一開始提了一筆,後來又被提起兩次是因為有人誣陷她告密。等真相大白后,原身的名字再也沒有出現過,和白家有關的一切也沒有提及。所以說,白辛夷不知道房先生到底是誰的人。但據她的觀察,應該是中G地下黨的人。她想加入組織,可又不能貿然行動,總要有個契機。或許,房先生就是她的領路人。她知道,江雲琛和蘇皖正在觀察她,她不確定他們什麼時候才能信任她,拉她進組織。與其等著江雲琛和蘇皖,還不如搭上房先生這條線。反正都是地下黨,哪一條線都是做事。還沒等白辛夷想好接觸房先生的借口,房先生就主動找上了她。那是元旦后的一個上午,白辛夷在前閣正在練功,房先生進來了。原本空著的前閣,被白辛夷布置成了練功房。在白良傑夫妻倆準備招租的時候,白辛夷和父母商量,說自己受傷后,腦子受了點影響,經常會頭暈、忘事,經常練練太極拳可以恢復。而練功需要安靜的環境,她住的一樓后廂靠近樓梯,上樓下樓吵得慌。當然,除了方便練功,她也是為了幫房先生。如果把前閣租出去,萬一哪天前閣的租客起夜,發現了房先生的秘密就不好了。白良傑一向疼女兒,白辛夷一說他就答應了。房先生進來時,白辛夷正穿著一身寬鬆的練功服打沙袋,見狀嚇了一跳。「白小姐,你這是?」「學點本事傍身,免得再像上次那樣,遇到事連躲避的能力都沒有。」白辛夷笑著解釋。「也是,會點拳腳功夫總是好的,白小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房先生也是回來后才知道白辛夷受重傷的事,見她有這樣的想法,也能理解。「怎麼,房先生沒去上班?」「我現在都趕上夜總會的舞女了,每天晝伏夜出的。」房先生苦笑,忽然間想起了什麼,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白小姐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多想,舞女歌女確實是晚上上班,白天睡覺啊。」白辛夷覺得這位房先生有些敏感了,她從沒覺得舞女歌女這份工作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見白辛夷真的不在意,房先生這才放心,自嘲道:「真是可悲,我修了幾年新聞,不去報道民生民情,卻淪落到以偷拍電影明星交際花、出賣花邊新聞為生。」「你就算是想報道民生民情、宣傳抗日,也發不出去啊!」白辛夷一邊說,一邊觀察房先生的反應,見他目露驚訝,再接再厲說:「昨天晚上,有客人說一位英國人出頭正在籌備辦一家報紙,以報道戰時新聞為主,正在招募編輯和記者。」「這個我也聽說了些。」房先生卻不想說太多。「這就好。」白辛夷見房先生還不進入主題,索性主動問出來:「房先生找我有事嗎?」「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你,你們大上海招不招侍應生,我前同事的表弟,十七八歲,人挺機靈,想去大上海做侍應生。」「行,我幫你問問。」白辛夷應下來,心裡想的是,房先生和江雲琛肯定不是一條線,不然,幹嘛不找江雲琛啊。要知道,江雲琛在大上海可比她面子大多了。房先生左右打量著屋子,狀似無意地問:「白小姐在舞廳上班,每天接觸形形色色的人,一定會遇到很多麻煩吧?不過,你們舞廳在公共租界,日本人也不會太過分。」「沒用的,英國人美國人也不敢得罪日本人,上個月,日本憲兵隊就來我們大上海抓人,非說我們舞廳混進了G黨分子。」「後來呢?」「一說起這個我就生氣,偵緝隊的李隊長非說我後腦勺的傷是假的,是想掩護什麼人,一把把我頭上的紗布撤掉了,害得我再次受傷。」白辛夷故作憤怒,「這些漢奸和小日本一樣可恨,總有一天,我讓他們血債血還。」「白小姐,慎言,勿談國事。」房先生一臉的嚴肅。行,你厲害,白辛夷無語。房先生難道不應該趁機給她宣揚革命道理,多發展一份愛國力量嗎?她都表現得這麼好了,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還不發展她呢?她就這麼不讓人信任嗎?算了,欲速則不達,還是順其自然吧。白辛夷暫時歇了要加入組織的心思,繼續按部就班的上班。沒想到,兩天後,房先生直接給了她一個立功的機會,成了她加入組織的「投名狀」。作者有話說:這幾天眼睛發炎,左眼腫的看不見,存稿用完了,今天只碼了這一點,非常抱歉,明天多寫點。友情提醒小可愛們,愛護眼睛,少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