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在解決了一整棟樓中潛伏著的敵人後,鹿取柊通過「堇蝶」的視野看到會議室中的景象,港口mafia和高瀨會雙方對峙著,僵持不下。擒賊先擒王,鹿取柊剛好在最高層,就直接爬上了樓頂,從上面往下一跳,手指控制著咒線,在不知道哪一層的通風扇上繞了幾圈,使它隨時可以讓自己停下來。僅僅不到一秒的時間,鹿取柊就降落到了和會議室所在的樓層同樣的高度,她操縱著線,身子往前一盪,瞬時間便破窗而入。玻璃碎裂時發出的巨大的聲響一時間吸引了會議室內所有人的視線,港口mafia的人驚訝了一瞬,隨後便理解了其中的意思。高瀨會的人卻警惕地將木倉械指向鹿取柊,示意她如果敢輕舉妄動,就立刻開木倉。鹿取柊活動了一下手指,肉眼無法察覺到的細線開始迅速朝著敵人的方向蔓延。沒有詛咒相關的才能的人是看不到詛咒的,她的咒線也是一樣,雖然本質其實是注入了大量咒力的透明金屬,但在沒有才能的人眼裡,就是完完全全看不見的。森鷗外笑著對高瀨會首領說:「戰爭開始之前,你們最好先投降。」他像只狐狸,笑得陰險而又狡詐,但這句話卻像是在真心勸他們,其語氣中還包含著幾分無奈。高瀨會當然不信他的邪:「真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森閣下,高瀨會已經包圍了整個港口mafia,該投降是你們才對,難道是經歷了之前的時間折損了太多兵力,腦子也變得奇怪了嗎?」高瀨會的首領攤了牌,森鷗外立即便收斂住了笑容,只是說:「原來在高瀨會眼裡,橫濱什麼都不是,它隨隨便便就可以變成戰場。」尾崎紅葉用衣袖遮住半張臉,掩藏住笑容。真是可悲,分明自己現在正處於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卻敢在這裡居高臨下地與他們講話。「閣下,您派來潛伏在這座大樓內的所有人,現在都已經被港口mafia成功抓獲了,我這麼說,您還是不懂嗎?」森鷗外說。森鷗外全程使用著敬語,但是這些好像可有可無敬語讓人聽不出這究竟是嘲諷還是真正的尊敬,估計大部分的人都會覺得是前者吧,畢竟他說的話絕對稱不上是友善。高瀨會的人一聽,頓時一臉不敢相信,心裡想著明明森鷗外一直都在這裡,他甚至一次都沒有使用過電子設備,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外面的情況是什麼樣的?他們不信,反駁道:「少說大話,我知道你們現在還都束手無策!你們知道為了這一天,我們準備了多久嗎?!」這麼說來……在他已經下達了戰鬥開始命令的現在來說,外面是不是過於安靜了一點?森鷗外攤了攤手:「算了,信不信由你,既然不聽忠告,那就只好動手了。」高瀨會首領氣得直接撥通了通訊器:「一番隊!一番隊立即到會議室!」「……喂!一番隊!回應!!」……「可惡!一群廢物!!」他喊了好幾嗓子,臉都漲紅了,可對面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這才反應過來,說不定剛才森鷗外所說的都是真的,他們也真的只是忠告自己。森鷗外歪了歪頭,笑著看向他們:「所以我說了,他們現在已經被抓獲了。」高瀨會首領氣得牙痒痒,眼神掃視著面前這群人。是誰?是誰幹的?森鷗外又是怎麼知道的?最後他將視線定格在剛剛破窗而入的鹿取柊身上。是她!因為她來了,所以港口mafia的人就確信了他們安排在爭做樓里的人都被抓獲了這件事,她應該是「束縛」型的異能力者!她早早就被安排了這項任務!下一秒,他便抽出木倉,黝黑的木倉口直直地對準了鹿取柊的方向,惡狠狠地說:「是她吧,只要她死了,我們的人就會全部被解放!」「要麼立即放人!要麼馬上死!!」鹿取柊皺了皺眉,心想這或許就是mafia最醜惡的嘴臉,比起他們,港口mafia簡直就像是慈善組織。絕對的利益在前主義,為此可以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壞事做盡,人命在他們的眼裡宛如是螻蟻,這些傢伙大概就是當之無愧的人間之屑了。鹿取柊沉默著,在焦灼氣氛的中心,她只是緩緩地抬起手,隨後手掌輕輕一握,下一秒,會議室內高瀨會的所有人都被看不見的線「束縛」在了一起。「——我就知道是你!!」白髮少女神色微動,淡定地將線拉緊了一些,這下他們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又抬了抬食指,牽動著擒著他們手腕的那根線,半秒后,所有人都無法控制地丟掉了武器。尾崎紅葉從剛才開始就沒把視線從鹿取柊身上一開過:「果然是個很不錯的能力呢……小姑娘,幹得好。」如果這朵花生長於黑暗之中,那麼她就能將她染上港口mafia的顏色了。可惜她不是。鹿取柊有恃無恐地走上前,蹲下身撿起掉在地上的通訊器,打開全員通報,開口道:「所有人來到會議室,現在,馬上。」高瀨會的武力可不止是首領大樓內潛伏著的這些,其他四座大樓,和附近的建築物內,通過「堇蝶」的視線,人數和所有人現在處在的位置,鹿取柊都一清二楚。所有人都到了這裡,她就可以直接將他們一網打盡了。即使知道這個命令他們的聲音不是首領,他們也沒有辦法反抗,如果是首領被抓了,那麼她叫他們這麼多人過去,就和自尋死路一樣,所以不存在有人會不來的可能。她在解決這群人的同時,中原中也在大樓的外面消耗剩下的兵力,因為這次的目的是阻止戰爭,所以中原中也的異能力是不可以使用於攻擊的。畢竟他拜託了鹿取柊,這點事情還是要做到的。對於中原中也來說,這是把難打的仗。森鷗外看著因為一個人沒站穩,所以像多米諾骨牌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倒下的高瀨會的人們,笑容愈加擴大:「得手的意外地容易呢,柊君,看起來馬上就要結束了。」被森鷗外叫了名字,鹿取柊發現這真的不怎麼好受,分明是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但或許是因為他狐狸一樣的聲音,她總覺得對方在映射著什麼,搞得她心情不太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