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六大殿
「弟子無能。」一團光影中,一個模糊的影子跪在地上,這影子微弱到了極點,彷彿只需一點微風就能將之吹散,聲音並不是由口說出,而是直接傳遞出一個意念。
「起來吧,幻雲,此事並不怪你,說說當時的情況。」影子前面的是一個老者——元寂上人。
「弟子中了……埋伏被他逼進戊土……神陣中,雖僥倖支撐下來,卻抵擋不住最後的……神術攻擊。」幻雲的意念有些斷斷續續,此時的他不過剛剛凝聚魂魄,所以只是簡短地傳出了這幾句話的意念。
「他呢?」元寂上人。
幻雲沉默了半晌:「弟子用了幻滅。」
「他中了神術幻滅?」元寂上人皺了下眉頭。
「不過,弟子有感覺,他並沒有死。」幻雲道。
「沒死?」元寂望著曾經蕭易於與幻雲戰鬥的方向,過了半晌,才又道:「玉符呢?」
幻雲道:「在施展神術前,弟子將玉符捏碎了,不過,那神術威力巨大,彷彿吞噬天地的深淵,玉符的氣息未必能留得下來。」
元寂點了點頭:「你剛恢復靈識,先休息吧。」話聲中,光芒中的影子形體一散,化為朦朧的霧氣。
……
眼前再次出現光亮,蕭易於沒有異動,他從那劉長老的記憶中知道,這周圍有著不少的高手監察。
在這陣法外面早有兩人等候,想來宮主已經通過特殊的方法告於殿內的人知曉。
「這邊走,師祖正在等候。」等候的二人中左邊的那個道,這二者修鍊的都是幽冥決,其修為不低,見其稱呼,當是幽冥子徒孫輩。
跟著出了這重重監視的陣法圈外,蕭易於尋了個機會,脫離了何化等人的身邊,因為他們對於蕭易於而言再沒有利用的價值。
幽冥子被蕭易於所用玄天尺所傷,玄天尺上的規則就如附骨之蛆賴在了他的身上,逃回九幽殿,雖被其師尊元寂上人以法力壓制住傷勢,但要徹底根治卻十分麻煩,元寂上人要準備三年後的印道之戰,以及九幽殿的諸多大事,自然沒多少餘力,只指點了一套方法。而這方法中需要一種被稱為「風源」的異物,只存在於那吹襲了萬古的罡風中心中。九幽殿巧然知道有這麼一團,隨即以冥王令傳下讓身為高級執事的何化帶回,這東西只要一離開成型之所,見風即化,被何化以特殊的方法包裹在仙嬰之中,為防萬一這一路上連宮主殿中都未取出來過,現在自然是直接送到幽冥子身邊去,蕭易於自然沒必要再跟上去,跟上去反而要擔心被發現。對幽冥子這等修鍊者,蕭易於可沒辦法如同前面的這些人這樣搜尋記憶。
這裡雖然防守嚴密,但並非九幽殿的真正核心位置,是以外面除了那檢查圈外,外面並非重重大陣,這裡就好如仙界連接修真界的那通道。
行到遠處,尋了個沒人的角落,蕭易於身體自虛空中顯現,身體周圍隱隱黑霧纏繞,這是幽冥功法的象徵。一面水鏡懸浮在他前面,裡面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相貌,其實,只是微微改變了下五官角度。
蕭易於顯露的修為,只是剛剛達到仙人級別,這樣的實力,在九幽殿中雖不是隨處可見,卻也不惹人心疑。
來到這裡,蕭易於便不急了,現在急也急不來,離那論道之會,還有一年之久,九幽殿的幾位上人都還在這裡,他可不敢引起他們的懷疑。何況,未行事當先尋退路,不然到時即便是拿到了女媧石,也逃不掉。
蕭易於能判斷出這裡當是一個若同盤古聖城一樣的存在,周圍無數個星球,依靠各種力量支撐著一塊龐大的土地。
蕭易於不敢放出神念去探測這土地到底有多寬,不過從他剛自一個在深山修鍊的普通修鍊者腦中曾讀取的記憶結合以往知道的種種可以估計一二。
這裡,除了象徵而存在代表著整個星球的九幽殿外,還有另外的七大殿,分別代表著九幽幻世決六大法決的六大殿之天魔殿、幽冥殿、化虛殿、冥靈殿、太元殿、天祭殿外,還有傳說中與九幽殿同等存在的隱殿,八座大殿成八卦之像,鎮壓著整個大陸的氣運。
「以女媧石的重要程度,以天魔殿、幽冥殿、化虛殿、冥靈殿、太元殿、天祭殿幾大殿主只有尊者級別的修為鎮守未免不太可能,所以,當是在九幽殿,或者隱殿之中,不過,這裡面定有上人坐鎮,自己要去探查虛實還當從長計議。」
思忖著,蕭易於翻過一個山頭,映入眼中的是一座巨大的城池。
這片星域依舊被稱為東域,這塊巨大的土地,被稱為幻界。這片大地上就如同仙界一樣並非完全是由九幽殿弟子組成,而是有著億萬的平民,不過與仙界不同的是,這裡沒有那麼多的門派縱橫,只有九幽殿弟子,或者說,只有天魔殿、幽冥殿……等六大殿弟子,而這裡的管制還不及幽冥宮的管制那麼嚴格。
對修鍊的法決,整個大陸上並沒有限制,九幽殿六種法決的基礎法決,任何一個平民都知道,都能修鍊,只要你有天資,能將法決修鍊到某種層次,那麼你就能成為殿中弟子。
無可否認,這樣的制度,讓人心動,修鍊對於任何人來講都是有著足夠的吸引力,但是也讓人心寒,因為,修鍊不比其他,沒有師傅的指導,走火入魔的可能性非常的大,十個入門修鍊者依靠自己修鍊,到得後期,只怕有九個都會死去,而另外一個也是九死一生,即便是大陸上還流傳著一些修鍊心得,但是結果也不會好上多少,有些東西並非依靠自己理解就能真正明白的,修鍊之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只是,有利必往,面對修鍊成功后的地位,足以讓絕大多數人前仆後繼……
第七卷第127章存在即自然
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生存準則,對東域的狀況,蕭易於並不准備去橫加干涉,他現在想的只有兩件事,一是尋出路,二便是如何打探出女媧石到底位於何方,至少將確定出它在哪個殿中。
不過,蕭易於並沒有打算偷入那些殿中查探,有著上人坐鎮之所,可不比他處。時間還有一年多,他不急,而這也是急不來的。
走進城鎮中,底層的平民生存狀況本質上與其他星球並沒有多少區別,皆為食勞,為利往。
走在熱鬧的街道上,聽著市井小民們熱鬧的喊賣聲,蕭易於的心很寧靜,很享受,討價還價的買了幾個小玩物,至於說金錢,無中生有就行。對到他這等修鍊者而言,除了那極個別的天材地寶,任何東西都可以變化出來。
沉入其中,超脫其外,這便是生與活。
隨意的尋了個熱鬧的酒樓,點上幾盤小菜,喝上幾杯濁酒,蕭易於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酒的味道不醇,可很自然。
天地萬物,滄桑變換,屬自然,世間之物,刻意而為,亦是自然。
什麼是自然?存在即自然。
一點點的感悟在蕭易於心中堆積,讓他對上人境界的體悟不斷的加深。
每一個高度,所看待事物的目光都會不同,當境界達到一定高度的修鍊者都會步入塵世,四處歷煉,讓紅塵之流沖刷著自己的思想,在入世中出世。
上人境界,更是修鍊者的一個分水嶺,到達這一層次之後,有甚者會完全顛覆自己以前對世界的認識,所以更需要入世體驗。仙界五方上人之古赫上人便是如此,在未成就上人之身前,他曾是仙界最為享受的修鍊者,門下弟子萬千,甚為護短,可自他一惜聞道之後,卻成無情苦修之人。
對上人境界而言,一舉一動都是修行,不需要刻意的要做什麼,只需要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一切依本心而為!
蕭易於靜靜的喝著酒,淡淡的強者氣息下,沒有人來打擾。
「要知道這大陸上的秘密,最簡單地辦法,莫過於直接從別人地記憶中讀取。雖然這似乎有些不道德,可到這時,卻沒這麼多顧忌。」蕭易於的目光搜查著,東域中,修鍊者與普通的距離並不如修真界那麼遠。這大城之中,蕭易於就見到不少相當於分神合體期的高手。
為啥只說相當於呢?因為,九幽殿修鍊的法決除了幽冥決與修真界普通法決相似外,其他地六種法決都有很大的不同,其最大的不同點便是其他六決地修鍊法決,並不凝結元嬰。全身的元氣都在身體中不斷壓縮化為元丹,而達到一定境界則在識海中則凝練元神。這樣的修鍊方法在境界未大乘,達到凝練元神的程度之時,只能延長壽命,而無法作到元嬰高手那樣靈魂不滅。
是以在整個東域之中首選的修鍊法決但是幽冥決,不過真正幽冥決地修鍊要求十分的嚴格。並非人人都能修鍊,是以其他幾種法決的修鍊者並不少。而東域中倒也並非沒有其他的修鍊法決,只是這些修鍊法決遠遠無法和五大奇決之一地九幽幻世決相比,更何況也沒人指導,更無經驗可以藉助,修鍊到後面更無後續的法決,所以未到萬不得以,沒有人會選擇其他法決。
未有片刻,蕭易於地目光就鎖定了一個普通仙人實力的修鍊者,雙目中太極隱現,而他已經得到了想要地東西,魂印之術到了蕭易於領悟靈魂直諦的現在已經有了質的變化。
起得身來,結了帳,蕭易於就向著一個買賣器物的店鋪中走去。
「老闆,給我一個星域圖。」蕭易於笑著道。
那老闆修鍊的也是幽冥決,不過,只是剛剛入門,不到金丹之期。不過,此時同源元氣之下,他能略微感覺到蕭易於身上所刻意泄露出來的那一點恐怖氣息,連忙拿了一塊玉簡過來,討好的笑著道:「仙長是要去外面歷煉?」
蕭易於笑了笑:「老闆好眼力。」付了玉錢,蕭易於拿著玉簡出去。玉簡上面光芒一閃,裡面記載的東西已經直接被蕭易於印在腦海中,以蕭易於此時的境界與修為,即便是整個星域的信息一起裝進去,也不會感到吃力。
知道地圖之後,蕭易於已經找出幾個便於逃跑的方位,不過他並沒有現在離開,而是繼續胡亂的在這城鎮中穿巡,一點點的消息不住在蕭易於腦中彙集。只是一晚的時間,蕭易於對整個東域已經有了很全面的了解。
更有種種的傳言都證明著女媧石就在九幽殿中,而隱殿,卻是九幽殿主另幾位師兄弟修鍊的地方。
雖然都只是傳言,而無實際的證據,但是蕭易於卻信了十之八九,所謂無風不起浪。
第二日,蕭易於便離開了這城市,尋了個偏僻之所。加快了步伐,暗中思咐:「冥罰者在東域中地位也是不低,若真用得著還可以冒充一下。」
因為不敢太快引起了這裡的高手警覺,蕭易於只敢施展天仙級別的實力,玄仙以上的實力已經是修鍊界頂尖的高手,整個東域只怕都是聞名,若突然冒出來一個,只怕會引起注意,而天仙實力則不然,只要能闖過那關,勤修苦煉總有那一天。當然玄仙之境,也可以力證道,不過真正等到那一天的又有幾人?天災人禍,總是令人難以避讓。
靠近九幽殿的區域,蕭易於放滿了速度,不著痕迹的細細觀察著這周圍的地脈走向,試圖以之猜測出其所布陣法的脈絡。
同時暗中以卜算之數。推算周圍暗藏兇險之處,蕭易於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在周圍探測,不過半個月下來,也多少摸清了陣法外圍的情況,與此同時,他遙遙跟著一個出去辦事的九幽殿之人後面,尋了機會施展了搜魂之術,終對九幽殿的情況有了大概的了解。
上人的手段很難防備,而沒有上人覺悟的上人更難防備,現在的情況,就是這句話很實在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