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舌尖上的洛國

望舒簡單地說了幾道豆腐製作的美食,讓洛王的興趣更濃。「豆腐魚頭湯，燉豆腐，豆腐蘸醬油,豆漿,豆腐腦……」他一項項重複,越說臉上的笑意越深。洛王本就對它興趣不小，尤其是當望舒告訴她豆腐可以一定程度上代替肉食的之後，他更是興緻滿滿。見他這麼激動,望舒反倒給潑了一盆冷水：「豆腐只是營養價值高，能補上一部分肉食蘊含的營養，並不能完全代替肉。」洛王站起來踱步到石磨邊，興緻不減：「能有補上部分就很好了,如果不算河中魚蝦,這天底下的黔首大部分一整年都沾不到一點葷腥。」這時候的人對長期不吃肉的危害也有了一點粗淺的了解，他們知道缺肉會導致頭暈、老的快、沒力氣等問題，但沒辦法,他們知道歸知道，想改變幾乎沒可能。現在大規模人工養殖場還沒普及，除了如王室這樣的大勢力會在莊子里養整批整批的牛羊雞犬豬以供上層取用外,黔首大多也只是在後院中養幾隻雞,甚至連生下的雞蛋也捨不得吃。在填飽肚子都艱難的時候，沒有人能去考慮吃得好的問題。但如果有一種簡單便宜的食物能代替肉,他們也很樂意去嘗一嘗。洛王在邊上看了一會兒,發現這東西製作起來沒什麼難度,他也起了心思自己動手試試。「王上。」負責製作的郎官一臉為難地站在原地,又轉頭去看國師,見她非但沒阻止,甚至還拿出了一個黑盒子起鬨。「洛明，你快上，我給你拍照，保證把你拍得帥氣又勤勞。」她沖著看過來的洛王揚了揚手中的拍立得。洛王認出了那是之前國師曾贈與他的一種仙器，能瞬間將人入畫。一時間也起了好勝心：「看好了，寡人定是幹得最好的。」因著已經回宮，洛王裝著日常的衣服，只有外袍是大袖，現在要動作自然是退去了礙手礙腳的長袍大袖，露出裡面修身的窄袖長衣來。寬肩窄腰大長腿，洛王不僅長得出眾，身姿亦是提拔，在奮力推磨的時候還能隱約看出胳膊上鼓起的肌肉。郎官在一旁提心弔膽地指點洛王製作豆腐的步驟和注意事項，他全身緊繃，隨時準備在王上勞累后頂替上去。洛王按照步驟將泡發的大豆從石磨上方的圓孔里倒進去，他自認身體強壯，沒理會郎官欲言又止的表情，乾脆利落地給石磨加滿，然後才開始轉著圈推磨磨豆子。按照配方，水和豆子大概是三比一的左右。用了半下午的石磨比開始服帖了很多，洛王才轉了幾圈，就用白色的豆漿從兩塊圓石的縫隙中流出。看到成果，洛王心中一喜，推得更賣力了。退去最開始的新奇之後，這樁事就只剩下折磨和勞累了。洛王腳痛手痛全身累，只不過話已經放出去了，國師在一旁看著，他實在做不出半途而廢的事，只能強撐著把倒進去的豆子都磨完才停下。旁邊的郎官都快哭了，知道勸不住王上之後，眼睛就牢牢地盯住石磨，見那裡溢出來的豆漿減少了，就急忙開口：「磨好了，王上，石磨里的豆子都已經磨完了。」這一聲對洛王來說簡直就是解脫，他強撐著又推了一圈，才裝作舉重若輕的模樣抖著腿坐會望舒旁邊。他的身體情況，沒人比望舒更清楚，見他故作淡定也不拆穿，只從倉庫里取了一管生命藥劑出來，跟麵粉混合用模具捏了個「桃子」出來。生命藥劑，名頭聽起來好像很高大上的樣子，其實就是營養液和最低版口服療傷葯的混合版，論飽腹補充能量不如營養液，論療傷不如專門的療傷葯，最開始做出來就是用來忽悠人的。比如在西幻世界加點食用色素偽裝成金色的聖水，比如在宮斗世界壓縮成一滴偽裝成容光煥發露，比如在混點麵粉捏個造型偽裝成仙桃人蔘。什麼？你說會被拆穿？雖然長得奇怪了點，但它確實是有效果啊。就像蓋了玉璽的紙就是真聖旨，這能消除疲勞癒合傷口的桃子說它是仙桃有問題嗎？沒有。所以在望舒拿出一個桃子樣的物件時，洛王就直勾勾的看著了。這時候已經有西王母的傳說了，傳說天上有仙桃，吃一口就能增壽，算是人民群眾對長壽的美好暢想。「這可是傳說中西王母的仙桃？」望舒知道有相關傳說，但她現在系統資料庫里的資料沒看全，於是就根據記憶中的零星片段開始瞎扯，不管是不是一個神話體系都直接扯到一起，只是作為國師又端著高雅出塵的架子讓別人下意識就信了。「西王母於瑤池仙境種下十大靈根之一的蟠桃。最次一等，三千年開花，三千年花落，三千年結果，三千年成熟，吃了就能延年益壽；第二等蟠桃，六千年開花，六千年花落，六千年結果，六千年成熟，吃了就能長生不老；最高一等的蟠桃，九千年開花，九千年花落，九千年結果，又過九千年才能成熟，吃了可羽化登仙，與天地同壽。最後這九千年的蟠桃才是西王母與道友相會時宴客所用。」望舒扯得一本正經，邏輯似乎也能圓回來，聽得洛王雙眼放光，捧著那「仙桃」不撒手。「這個是多少年？寡人若是吃了直接成仙，這偌大的洛國又該託付給何人？」見洛王已經開始計劃他離開后洛國的未來，望舒趕緊出聲把事情掰回正軌。「王上這不過是一百年的桃子桃孫罷了。」望舒輕描淡寫，「蟠桃吃完留核種下長出桃子，又用新桃核種下，如此繁衍百來代，凡人才能入口。」洛王捧著桃子似有所悟：「國師的意思是，那九千年的仙桃不是凡人可用？」望舒沒直接回到，而是舉了個例子反問：「你給剛出生的嬰兒灌下去十斤補湯，他是一夕間長成大人，還是當場撐死補死？」至此，洛王不再多說，只安靜地啃著桃子，他忍不住吃了一口又一口，直到把整個『桃子』啃完才長嘆道：「不愧是仙桃，入口甘甜，清甜爽口，果然不同凡響。」望舒：為了讓你吃出桃子味，特意用了水蜜桃味的麵粉呢，連糖都是用的蜜桃果漿。幾乎是話剛說完，洛王就感覺到全身酥麻，這種輕鬆舒適的感覺讓他差點忍不住呻|吟一聲。他攤開雙手一看，掌心磨出的血泡已經全部消失，甚至皮膚比之前還白了幾分。他動了動腳掌，甚至不需要看，他也知道腳底的水泡也定然已經痊癒。他忍不住站起來走了兩圈，甚至感覺到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脖子也不酸了，肩膀也不疼了，連眼睛都比之前清晰了。他停住腳步，盯住吃完剩下的桃核，眼中精光連連：「這桃核種下，可能長出桃樹來？」望舒看了一眼那長得像桃核，其實是糖果的東西，沉默片刻，道：「人間無仙靈之力，仙桃幾乎不可能在人間發芽。」不能發芽，自然也就不能長出結出新桃子來了。不過望舒也沒把話說是，萬一哪天她需要它發芽了呢，現在說得太絕對豈不是自打臉。洛王一臉失望不舍地看著她把那仙桃的核拂袖收走，坐回位置上開始跟她商量起推廣豆腐的事來。說是商量，其實就是洛王在講，望舒在聽，甚至連聽都不是那麼專註。她一邊聽一邊打開系統面板，在剛才洛王提出要推廣豆腐后，系統又刷新出一條主線任務，這讓望舒看向他的目光又柔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