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加冠禮

風和日麗，碧空如洗，加冠禮當天是極好的天氣。按照定好的流程，洛王會從東門離開舊宮，再從中門進入宗廟，祭祀歷代先祖之後由宗親為他加冠。早在前一天下午，望舒就利用天氣預報記錄了日出的時間，又運算得出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的軌跡，路上如果沒有意外，洛王會全程踏著陽光走進宗廟。他沐光而來，似披著金甲。兩側被允許見證王上成年禮的百姓見到這一幕，直接跪在地上高呼：「王上萬歲！」這是他們洛國的王，是得到神女祝福的國主，今日之後，他會帶著洛國，帶著他們，奔向更強大更美好的未來。主持冠禮的是洛王的王叔，洛武王同父同母的胞弟。他看著洛王踏光而來，那一縷陽光似乎格外鍾愛他，為他鋪平了前行的路。「多謝國師與卯日星君打招呼。」望舒正目視前方，洛王每前進一步，面前的主線進度就推進一分，猝不及防聽到道謝聲。她沒有轉頭，繼續專註地盯著任務進度，隨口敷衍：「好說好說。」王叔得到這個回答，肯定了心裡的猜測，對國師在天上的身份更加好奇了，隨便打個招呼就能讓太陽神將第一縷陽光潑灑在一個凡人身上，推己及人，國師的身份定然太陽神在之上。望舒不知道，她只是為了讓任務完成的更加完美的行為，竟然給自己頭上又加了一層光環。在洛王踏進宗廟的那一瞬間，原本+0.1%+0.1%緩慢爬升的進度徒然一升，直接拉倒了90%。望舒估摸著，最後10%等冠禮順利結束就能順利完成了。如果說近在咫尺的10萬積分讓她開心，那麼那1%的系統能量就讓她非常興奮了，只要這1%的能量進入能量槽，她就能擺脫隨時在關機邊緣徘徊的急迫了。一想到這一點，她只覺得數據構造的身體都有了心跳，正一聲一聲快速跳動。*古人有言：冠者，所以別成人也……君子始冠，必祝成禮，加冠以厲其心。王叔作為長輩代替洛王的父親為主人，九卿之一的奉常為贊禮，正賓本該由德才兼備的男性師長當任，但在望舒提出要參與冠禮后，原定的人選立刻放棄，於是便由她當任正賓。另有贊者一人，擯者一人，執事三人，觀禮賓客若干。王叔與洛王都是一身禮服，望舒也換上了全套初始外觀以示重視。金色的月輪暈出絲絲縷縷的金芒，身後彎月祥雲繚繞，為肅穆宗廟增添了幾分縹緲。禮樂聲中，祝詞從王叔的口中緩緩流出，低沉的嗓音帶著洛國人特有的血氣。「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褀，介爾景福。」王叔為洛王戴上黑麻布材質做的緇布冠，作為正賓的望舒為他整理頭冠，洛王依禮謝過二人後進入邊上房內穿上玄端服、赤黑色蔽膝，儀容端正，面南而立。初加，成。初加之後，代表著從此以後有參政的資格。「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王叔吟唱著祝詞，為他撤去緇布冠，換上白鹿皮做的皮弁，作為正賓的望舒對他微微頷首代替作揖，洛王進入房內換上白色裳、白色蔽膝，走出房門，面南而立。再加，成。再加之後，代表著從此以後可參軍保衛社稷疆土。「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低緩的祝詞中，王叔為洛王撤去皮弁，作為正賓的望舒給他戴上紅中帶黑的素冠，洛王拱手一禮後進入房間換上淺紅色裙、赤黃色蔽膝。三加，成。三加之後，代表著此人成年，可以參加祭祀大典。尋常人三加后就結束了，但作為一國之主的洛王，還需要加一道代表親政的冠冕。最後一道君王冠冕袞服上身，洛王面容端肅，威嚴霸氣，初見時還能看出一絲的稚氣徹底在他身上消失。相國作為朝中重臣也受邀作為賓客觀看了此次冠禮，看著年輕的君王王服加身，他彷彿看到了幾十年前的先王。同樣做過質子，同樣被太后轄制，同樣被拖延冠禮無法親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