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愛麗絲，是諸伏景光這幾天給她講的睡前故事中的女主角。有著一頭漂亮柔順的金髮。而深夜造訪的這個人，雖然頭髮和愛麗絲相比短了太多，但是色澤上，卻是她目前見過的人中，和繪畫書中的愛麗絲最像的了。川合砂糖小腦袋左右環顧，並沒有發現教官存在。要知道，教官們可是小小的她接觸過最危險的存在，兇巴巴的樣子，連紅王后都比不上。保證了安全后，川合砂糖點著腳尖，試探性地躡著腳尖，一點點朝著心目中的愛麗絲靠近。整個人帶著貓貓祟祟的樣子。「誒？黑黑？痛痛？」等川合砂糖終於靠著堪比蝸牛般的速度，挪動到愛麗絲跟前，抬著頭看向金髮愛麗絲時，她突然覺得哪裡怪怪的。然而僅有著三歲外表，川合砂糖實際上的年齡距此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只能靠著直覺意識到有問題而已。不過這點小事情，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將小腦瓜中的疑惑甩開，川合砂糖明亮的眼睛，死死盯著愛麗絲的金色頭髮。垂在兩側的小手蠢蠢欲動。心中的好奇最終促使她伸出粗粗的小短手，摸向在黑夜中依舊亮眼的頭髮。「哇，滑滑，軟軟！」絲滑的手感，讓她眼睛猛然發亮，整個腦袋不受控制的變成大燈泡。「謝謝。」即使小臉激動的都憋紅了，川合砂糖並沒有忘記諸伏景光的教導，得到滿足后雙手併攏放在身前，誠懇地彎腰道謝。起身後她的視線下移，並且咽了咽並不存在的口水。不知何時又懸在半空中的食指，不斷重複伸直-蜷縮的動作。躊躇片刻，還是輕輕戳在那張膚色有些不對勁的臉頰上。彈彈的，很好玩的樣子。「砂糖？」就在川合砂糖一隻手戳著沉睡中的愛麗絲，另一隻小手捏著自己那嬰兒肥的臉蛋進行比較時，背後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讓她打了個哆嗦，渾身僵硬在原地不動。諸伏景光單手抱著急救箱，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事實卻告訴他，眼前這個身體僵硬的杵在原地，好像是石化般的小不點，的確就是本應該在宿舍老老實實睡覺的川合砂糖。畢竟這個世界上，能夠發光的小孩，也就只有她了吧。明明也才22歲，剛成年沒多久，諸伏景光的心態卻被迫比同齡小夥伴成熟不少。「景……」緩過神來的川合砂糖，飛快地收回戳著人家臉頰的手指，好像這樣就掩飾住之前「犯下的罪行」。她頂著一頭亂髮，雙手食指和拇指攪在一起，用著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轉過身。「是我不小心吵醒你了嗎？」諸伏景光並沒有生氣，反倒是半蹲下來，將急救箱小心放在身側，同好似犯了大錯般模樣的川合砂糖平視。被奶黃色碎發遮擋住的淺棕色眼睛，悄咪咪抬起。視線與托著下巴眼帶笑意的飼養員對上，川合砂糖也跟著笑了起來，而後乖巧地蹭到諸伏景光肩臂上：「對不起，景。」單手揉了揉小不點頭頂的軟毛，諸伏景光眼中的笑意逐漸加深，心頭也變得越發柔軟。餘光注意到旁邊陌生的小箱子，川合砂糖好奇地戳了戳：「誒？這個是什麼？」「是急救箱，用來處理傷口的。」諸伏景光一邊任由她黏在自己身邊，一邊開始著手幫快被遺忘的幼馴染降谷零處理傷口。看著那張臉上細碎的創傷，他不由得覺得頭痛不已：「Zero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搞的？」「Zero？」川合砂糖化身為復讀機，從諸伏景光身後探出小腦袋，好奇地盯著監護人熟稔地處理傷口的雙手，以及對面那位還在依靠著牆角沉睡的金髮美人，「愛麗絲？」諸伏景光疑惑地喃喃幾聲「愛麗絲」，馬上就反應過來小不點口中的「愛麗絲」所謂是誰。他一時間沒有忍住，噗嗤笑出聲來。哈哈哈黑色肌膚愛麗絲，也就砂糖才會這樣聯想了。真想知道Zero得知自己有這樣稱呼后的反應，一定會很有意思。外表溫和清秀，實際上內芯里多少有些腹黑屬性，對小夥伴尤甚的諸伏景光捂著嘴偷笑。「景？」沒有得到預想的回復，川合砂糖扯了扯飼養員的衣袖，聲音帶著不解。諸伏景光將最後一處傷口消過毒，那雙明亮的貓眼帶著狡黠：「砂糖口中的這位愛麗絲是我的發小，啊發小就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他的名字叫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