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不想去回憶小傢伙發高燒那天的情況。
雖然兩人想盡辦法終究是解決了看病問題,小傢伙的體溫也逐漸降低並穩定下去。
但是小傢伙難受時小聲哭泣的樣子,深深刻印在他們兩人心中。
這樣下去不行。
然而兩人再怎麼詢問系統,都只是被告知時機未到。
好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都是敏銳的人,覺察到事情看來還是有解決的辦法,懸著的心多少也有些安慰。
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經歷過這場來勢洶洶的高燒后的幾天時間,沒少如臨大敵,只要想到都會問問川合砂糖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好在小傢伙對這場病沒有多大感覺,好了之後繼續活蹦亂跳,那沒心沒肺的模樣,多少也減輕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兩人的緊張。
只不過在兩人的嬌慣下,川合砂糖好像被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隱藏屬性,蹬鼻子上臉這一項,在她身上逐漸展示出來。
例如越發讓人頭疼的起床環節。
由於在專業技術上表現格外優秀,雖然入職還沒半年,但是松田陣平卻被破例提升為爆破組的小隊長。
能拆得了炸彈、飈的了車的松田陣平,此時叉著腰,看著縮在嬰兒床最里側的那一坨,頭疼不已,眉毛皺得都快要擠在一起了:「臭砂糖,快點起床。」
誰知裹著小被子的川合砂糖勉強睜開一條縫隙,迷迷糊糊看了眼床邊隔著老遠的身影,頭一扭眼睛一閉,繼續睡懶覺。
松田陣平按耐住快要升上來的小脾氣,雙手環抱在胸前:「臭小鬼起不起床?」
然而面對松田陣平頗有壓力的質問,即使川合砂糖清醒時都不怕的,更何況現在處於睡懵狀態下呢!
「就不起就不起……」小傢伙手腳撲騰著哼唧,也就熟悉的人才能聽懂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而屬於聽懂那一波人的松田陣平,覺得不能再嬌慣小傢伙,準備擼袖子上手時,萩原研二推門進來,注意到幼馴染的架勢,讓他想到這幾天兩個「小孩子」之間的幼稚行為,心中一咯噔。
他趕忙繞過好友,趴在兒童床的圍欄上,耐心地說:「可是小砂糖再不起床,早餐就會涼掉變得不好吃了哦。」
對於萩原研二的行為,松田陣平並沒說什麼,反倒是鬆了口氣。
畢竟這段時間以來,小屁孩實在是越來越難管。
而萩原研二的話,顯然被賴床的某個小朋友聽進去,小耳朵動了動。
川合砂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艱難地和被子進行鬥爭,終於把自己從裹得像個繭一樣的被窩中拯救出來。
小傢伙坐在角落裡,依靠著圍欄,沖著提醒她不要用手揉眼睛的萩原研二伸出肉呼呼的胳膊,含含糊糊地撒著嬌:「要背背。」
「那小砂糖得走過來才行。」哄孩子很有一手的萩原研二,裝作苦惱的樣子,「畢竟我們現在離得有點遠呢。」
聽著一米八幾大高個幼馴染那故作幼稚的聲音,松田陣平原地打了個哆嗦,搓著手臂逃離卧室。
等一切都搞定后,吃飽喝足恢復精力的川合砂糖,美滋滋爬上馬自達專屬於她的兒童座,敲了敲身邊松田陣平的手臂:「小陣平,安全帶安全帶。」
「呵,用我幫忙的時候就變乖了?」松田陣平臉上雖然嫌棄不已,但在川合砂糖扯袖子撒嬌下,還是幫她繫上安全帶,收穫一句甜甜的謝謝。
萩原研二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幼馴染,笑著說:「小陣平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口嫌體直說的就是你。」
「你好啰嗦啊,萩。」松田陣平炸毛式反駁。
就在一行人朝著目的地趕去時,摳手指摳累的川合砂糖搖晃著小腳丫,冷不丁地說:「研二,砂糖想吃烤腸。」
「什麼?小砂糖說了什麼?」偶爾會耳背聽不清楚小傢伙說的話,萩原研二趁著紅燈期間,扭過頭問。
川合砂糖小手指向窗外,饞得嘴巴跟著嗦了嗦:「砂糖想吃那個香香的烤腸。」
隨著她那肉肉的手指看過去,是一個掛著令人垂涎欲滴香腸的店面,不少人在排隊。
「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就那麼饞嗎?」松田陣平餘光無意間打量到川合砂糖嘴巴上閃亮亮的東西,滿臉嫌棄地抽出隨身攜帶的紙巾,胡亂的給小傢伙擦臉。
「唔唔唔謝謝松田隊長……」川合砂糖並沒有自己被當做桌子擦拭的感覺,反倒是很配合的抬著頭,最後用最燦爛的笑容表示她對松田陣平的感謝。
對了,「松田隊長」這個稱呼,是她跟著兩位社畜監護人上班時學會的。
順帶著,川合砂糖突然想吃烤腸的願望,也被松田陣平這一打岔給搞忘記。
好吧,看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兩人,萩原研二好笑地轉過頭,專心開車。
等接到澤田弘樹后,松田小隊長瞬間「失寵」,被小傢伙急急忙忙趕回副駕駛座,她則是和弘樹小哥哥黏黏糊糊,分享著這段時間好玩的事情。
萩原研二看了眼擠在一起的兩小隻,餘光注意到幼馴染臉上的小表情,眨眨眼睛,壓低聲音說:「怎麼,小陣平,心裡不舒服了?」
松田陣平聞言,表情一變,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用著不屑的語氣小聲反駁:「怎麼可能?」
聽著捲髮幼馴染嘴硬的回答,萩原研二挑了挑眉,卻沒再刺激他。
不過松田陣平卻沒有放過萩原研二。
他懶散地依靠在座位上,右手搭在車窗邊,留意著後面小屁孩們動靜的同時,問道:「萩,你昨天拆彈是不是又沒好好穿防護服?」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玩意有沉又悶,我才不想穿呢。」萩原研二一想到冬天悶在密不透氣的防護服中汗如雨下的場景,就忍不住打哆嗦,擺著手說,「小陣平饒了我吧。」
「我倒是想饒過你,但是炸彈和危險會避開你嗎?」松田陣平沒有理會幼馴染的求饒,一本正經地說,「這是不想活了嗎?」
「不要這麼嚴肅……」
就在這對好友小聲爭論時,敏感的澤田弘樹看了眼他們,偷偷戳了戳抱著奶瓶喝的不亦樂乎的小傢伙,「砂糖,松田哥哥和萩原哥哥好像在吵架。」
川合砂糖眨了眨眼睛,豎起耳朵認真聽。
片刻后,她在安全帶的束縛下,艱難的坐起來,湊在澤田弘樹耳邊:「弘樹哥哥,防護服是什麼?很重要嗎?」
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從未帶著小傢伙去過拆彈現場,也很少在她面前講過這方面的事情。
好在因為小夥伴監護人職業問題,早熟的澤田弘樹有了解過相關方面的知識,簡單給她介紹了防護服的作用。
「所以不穿防護服,研二會死的嗎?」川合砂糖腦補了一下炸彈爆炸的場景,手中的牛奶也不香了,眼睛瞬間變成淚汪汪的荷包蛋,嘴巴一撇,小嗓子嗷的一聲喊起來:「人家不想研二死嗚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