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帶球跑沒有球(二)

被壁咚的傑森倒是沒什麼反應,他推了一下易露絲。

「醒醒。」他說，「老頭等會就過來了。」

「……好。」易露絲勉強控制住了自己，她坐到了地上。

靠著牆的傑森也蹲到了她旁邊,兩個人看著頭頂的陰沉的天空沒有說話。

哥譚夜晚是不平靜的,在這裡坐著的時候尤其能感受到這種不平靜。有交火的聲音，也有行色匆匆的路人——並不像是外面說的那樣,哥譚夜晚就沒人出來了。

再怎麼說哥譚也是個繁華的城市，儘管犯罪率高。

你看像是紐約那邊，外星人動不動就入侵，也見不得說就沒人住了。

他們靠牆蹲著,像他們這樣的，在哥譚是沒有人會給出多餘的目光的。

易露絲此時眼前光怪陸離，什麼詭異的東西都在眼前亂飄。

她抵著身後的牆，仰著頭喘了口氣。

「什麼時候能來。」她問。

「不出意外的話，十分鐘。」傑森回答。

易露絲沒有再說話，傑森能聽到她沉重的呼吸聲。

在還帶著涼意的哥譚夜晚，易露絲溫熱的氣息噴在皮膚上的感覺其實非常明顯。

傑森扭過頭看了眼，卻發現易露絲在看著他。

「怎麼？」他問了句。

但是他沒有得到回答。

易露絲的眼睛眼神其實不是很像布魯斯,可能是因為混血的原因,她眼睛的藍色是那種很深的藍色。當她面無表情的時候,整體看起來的很兇的。此時的傑森感覺到了這種兇狠,就像是以往的每一次一樣。

這雙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他,像是老鷹在注視它的獵物,像是捕獵的獵手。

傑森對這個眼神非常熟悉。

他迅速站了起身，想要離開易露絲身邊。

可是意識不清醒的易露絲比他更快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傑森被她以一個弱勢的姿勢抵在牆上。

掙扎、打鬥、回歸平靜。

傑森的槍支掉在了地上,他兩隻手都被壓住了。

「清醒點易露絲。」他臉上也難得沒什麼表情,「你被影響了。」

傑森比誰都了解易露絲現在的狀態。

瘋狂，沒有理智，在自毀的邊緣搖搖欲墜。

他們交往的時候她就是這種狀態。

而傑森，當時的他失去了部分記憶，只記得自己有個仇人，又沒辦法找到。

兩個狀態相似的人與其說是在交往，不如說是在互相發泄——用性，用暴力。

——所以，在地上打完一架之後再上床打一架這種事情，對這兩個人來說可以是輕車熟路了。

現在地上的架打完了，傑森被繳械了。

所以他被按在牆上親了。

這是不是一個理所當然的因果？

……個鬼啊！！！

這個傻逼醒了之後一定會後悔的！

這邊的聲音被傑森耳朵上的通訊器收錄了進去，在蝙蝠洞當後勤的提姆問了一下傑森情況。

「紅頭罩？」

沒有得到回答的提姆又叫了他一聲，然後這個戴在傑森耳朵上的通訊器就被一隻手拿了下來，粗暴地捏碎摔遠了。

通訊器被丟遠后，傑森被迫和易露絲交換了一個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吻的原因，他感覺頭腦出現了缺氧癥狀。

帶著這點輕微的眩暈，傑森抓住了易露絲往他衣服里鑽的手。

易露絲順勢倒在了他身上，借著身高差把臉埋在了傑森的頸邊。她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緊緊地貼在傑森身上，下巴抵住他的脖子，呼出的氣體噴洒在他的頸邊，成功地讓這一片汗毛豎了起來。

兩個人沉默地站著，傑森只感覺到他的頭越來越暈。

……既然易露絲中招了，為什麼他沒想到自己也會中招？

傑森在心裡反問自己，把身體的重量壓在了背後靠著的牆上。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眼前染上了紅色，尖銳的笑聲在耳邊若隱若現——然後脖子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疼痛。

易露絲一口咬了下去，深深地，超用力地，像是要把這塊肉從他身上咬下來一樣。

「你他媽屬狗的嗎？」被痛覺驚醒的傑森罵了一句，試圖掙扎一下。

易露絲放開了抓著他的手，也鬆開了嘴裡的肉，轉而捂住了他罵人的嘴。

「抱抱我。」她說。

「像以前一樣，用力地抱住我。」

傑森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後頸，給了她一個擁抱。

這種暴露了自己弱點的姿勢讓易露絲僵硬了一下，但是她又很快放鬆了下來。

易露絲把手垂了下去，沒有再有多餘的動作。

她又靠回了那個被她咬了一口的地方，牙印清晰可見，滲出了點點血絲。

她看著那個牙印，五感都被幻覺包圍著，但是她一動不動。

提姆在通訊器被捏爆之後就調出了傑森他們所在位置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