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觀天相地
奶奶的，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色迷心竅不成？
完了。
完了。
可能真讓陳璐說著了。
王小六兒發現，他自己，好像真的有點動心思了！
這世間，哪有什麼一見鍾情！
還不都是見色起意！
李紅杏兒是這麼回事兒，也是這麼回事么！
「唉……」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一個翻身從小炕頭兒上下來，看外面沒動靜，趕忙，躡手躡腳地，奔著老王頭兒那個鎖著的地下室去了。
王小六兒摸到門口兒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兩點多了，老王頭兒還沒回來，奶奶已經早早睡下了。
他沒廢多大力氣，輕輕一扭，就把白天虛鎖著的鐵鎖打開了，身子一順，下去了，用小手電筒對著裡面晃了幾下。
這地下室，裡面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藥材，有些用匣子裝著，有些泡著藥酒，有些是瓷瓶裝著的瓶瓶罐罐兒，都分門別類地擺著，正中間一個不小的案板，上面都是些王老頭兒平時處理各種東西的地方。
王小六兒翻著眼睛，回憶了一下，恍惚間記起來，爺爺他們當時拿出來的是，是一個小瓷瓶兒。
要說，這件事發生的時候，距離現在也有些日子了，但是，王小六兒打小就跟尋常孩子不太一樣，過目不忘啥的，對這貨來說都算小意思。
憑著記憶里的片段，王小六兒對著那些瓷瓶找了起來，足足用了好一陣子，還真給他找到了。
他拿起來，發現這是一個約摸能有梨胡兒大小的玩意兒。
青綠色，上面套著一個木塞，上面一個標籤兒，還有用鋼筆寫的幾個字，「清心寡欲。」
眨巴眨巴眼睛，王小六兒就知道自己找對了，他趕緊拔掉塞子往裡面瞅了一下。
不瞅還好，仔細一瞅，當心心涼了半截兒！
沒了！
瓶子是空的！
他有些不甘心，將瓶子倒過來磕了兩下！
可裡面一點粉末都沒有了！
王小六兒傻眼了。
「不是吧……」
他嘴裡嘀咕著，有點無從下手了。
因為老王頭兒跟老趙老爺子對付那頭豬的時候，王小六兒是偷看到的！
他壓根兒沒拿到過那個粉末，所以，既不知道粉末的氣味兒，也不知道粉末的來歷，雖然屋子裡很多瓶瓶罐罐，但是，沒有一點有用的信息的情況下，就算還有備用的王小六也根本看不到！
他不可能去問爺爺，因為這事有點兒說不出嘴。
要是老王頭兒知道王小六要拿這東西去收拾吳廣才，非踢他兩腳不可。
要是老王頭兒知道他做這些事是為了跟陳璐干那事兒，老王頭兒不氣死就不錯了！
王小六兒可不傻，但他還是不死心！
這邊找來找去，找了半天，忽然見，王小六兒在牆角兒的一個暗格里翻到了一個箱子。
一個看起來十分破舊的箱子，藏在牆裡面一個不容易察覺的地方。
箱子上面，甚至還貼著一個封條。
只是封條已經很殘舊了，有點尷尬地耷拉著。
王小六兒一看，略微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鬼使神差地去把箱子抽了出來。
這箱子里裝的，都是些古書。
想當年，還是陳美姐姐先發現的。
箱子很沉，他咬著牙，才把他拽了下來。
卻沒想，還沒等他把箱子抱起來呢，嘩啦一聲，那破箱子竟然一下散了！
箱子的底兒，不堪重負，一下塌了下來。
剎那間，滿箱子的破書啥的稀里嘩啦落地一地！
王小六兒嚇一跳，趕緊把裡面的古書撿起來，一股腦兒地放回去。
卻沒想，一本本地往回放的空檔兒里，一個用紅布包著的玩意兒一下引起了王小六的注意！
「嗯？什麼玩意兒這是？」
老王頭兒那些藏書，早在幾年前，王小六和陳美兩個人就已經翻了個底朝天了，可王小六兒從不記得，這裡面竟然還有這麼一本用紅布包著的！
出於好奇，王小六兒把箱子翻了一下，此時才發現，原來，他爺爺那個用來藏書的木箱底下竟然有一個暗格！
暗格做的十分精巧，要不是時間太久，那箱子被蟲子啃爛了，旁人根本無從知曉！
「奇怪。什麼寶貝，竟然要這麼藏著。」
王小六兒嘴裡嘀咕著，不由得更對裡面的東西好奇起來！
他把手電筒放在一邊，搬了個小板凳坐下了，開始小心翼翼地將紅布拆了。
此時發現，紅布裡頭，竟然是一個油紙包兒，油紙包兒里，是一本看起來頗有些年月的古書。
古書，似乎是手抄的，裡面都是些不算漂亮的文字，還有些看起來有點不太好看的圖畫，看起來年代十分久遠，而且這書好像殘缺不全，缺了很多頁面兒，頂多也就剩下能有半本左右。
王小六兒，素來喜歡讀書，看見沒見過的古籍自然忍不住翻閱起來。
這本書，封皮兒已經殘缺了，脆的像干樹葉一樣。
但是，仔細分辨依然能看得出，上面斑斑駁駁，畫著一個「羊頭龍身」的怪物，旁邊，似乎寫著幾個篆字。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辨認了半天，也多虧他受老王頭兒影響，看過不少古書，潛移默化地，對古代文字有些了解，這仔細分辨了一下，他赫然發現，古書上，竟然寫著三個大字：「青羊經。」
「青羊經？」
王小六兒有點納悶兒，心說青羊是個什麼羊，好奇怪的名字。
他微微皺眉，仔細又辨認了一下，沒錯，就是這三個字。
帶著幾分疑惑，在小心翼翼地翻開來看，不看還好，略微掃了幾眼，王小六兒一下就懵了！
我滴個乖乖！
這真是一本奇書!
雖然這書看起來其貌不揚，但裡面的內容，卻光怪陸離，內容極其豐富！
王小六兒被牢牢地套住了，一口氣，來回翻了好幾次，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這竟然是一本觀天相地的奇書！
所謂「觀天相地」，說的便是「洞察天地方物」的本領。
說白了，就是教人觀察天地間那些神異之物的本事。
這裡頭，內容十分龐雜，大體來分，又可以分為「觀天」和「相地」兩種，所謂「觀天」大體指的是風水氣運的學問，其內容，晦澀難懂。而這「相地」，講的，卻實打實是些叫人瞠目結舌的本事！
什麼是「相地」？
簡單直接地說，就是觀察山川地脈，尋找各種寶物的學問！
這裡頭，又分，望，聞，問，切，四種本事，「望」指的是觀察地形地勢，聞是指打聽風土人情，問指的是「盤口問路」，而這個「切」，指的是下地奪寶的各種能耐！
看懂這些內容以後，其實王小六兒心裡頭已經非常明白了！
這本書講的，可不是什麼風水盜墓啥的，這裡面寫的這些東西，可不就是村子里老人們嘴裡常說的那的個什麼「憋寶」么！
我滴個乖乖！
王小六兒又驚又喜！
難關一直有人傳說，說爺爺王守義是個「憋寶人」，原來他手裡真有這樣一本奇書啊！
等等！
王小六兒似乎想到了什麼，趕忙拿著那本「秘籍」快速翻了幾下！
很快，他找到了關於那些能入葯的神異之物的記載。
他把手在書頁兒上一戳，一點點往下走。
「夫北地千里，有異獸，生於石湖。此湖恆冰，有巨魚出沒，身長七八尺，形如鯉而赤，晝在水中，夜化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烏梅二枚煮之，可退皮甲，食之，可去邪病。」
這裡說，有個什麼地方，有一個石湖，石湖裡有一種刀槍不入的大魚，刀槍不入，不怕開水，它的肉，能去「邪病」。
「炎洲在南海中，地方二千里，去北岸九萬里。上有風生獸，一名風狸，其形似豹，青色，大如貍，喜食蜘蛛。晝則拳曲如蝟。遇風則飛行空中張網取之，積薪數車以燒之，薪盡而不然，灰中而立，毛亦不燋；斫刺不入，打之如皮囊，以鐵鯥鍛其頭數十下乃死，而張口向風，須臾復活；以石上菖蒲塞其鼻，即死。其溺能理風疾，有奇效。取其腦和菊花服之，盡十斤，得年。」
這裡說，有一種神秘的生物，叫風狸，這個東西的口水，能治療「風疾」，它的腦漿，和「菊花」一起吃，如果藥量能達到十斤的話，能年不死！
再繼續往下看，此類記述，林林總總，數量龐大。
他耐著性子一一往下查看，終於，再翻了七八頁之後，一段記述引起了王小六的重視：
「東海有龍，一名曰蜃，其狀如蚌，巨殼軟身，批鱗，紅鬣，細觀有龜紋，腰下鱗盡逆，常蟄於洄流淺灘之間，每逢月圓日，必雲霧吞吐，氣有毒，中者心生幻象，常以此術誘食自投之。凡所遇之人，無不為之所心曠神怡，不能自省，罹難者多矣。然，其殼下有軟肉，色白而黃，細剖之，可得一物，軟糯如膏，此物有妙用，穩火慢焙，銅匙平取，並湯水服之，如墮仙境，所求，無不得。然此物猛烈，強陽亢進，傾瀉不舉者多矣，慎用之……」
王小六眨巴眨巴眼睛，調轉回頭，又把這段話通讀了一遍。
讀完之後，不由眼前一亮。.
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