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五石散
看王小六兒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陳璐也一臉不服，手掐腰，挑起下巴，「咋的？我就這態度！不服啊？」
「你要這樣，那我回去了。」
「哼，你說回去就回去？」
陳璐潑辣勁兒一上來，還挺唬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人家沒面子的么？」
「呦呵，這把你能耐的！」
王小六兒忍不住笑出了聲兒，走到了陳璐的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的小手兒，徑直拉著他走到了玉米地里一個沒人的小道兒附近。
陳璐臉微紅，趕緊扭了一下，「你幹嘛你？拉人家人手幹嘛，耍流氓啊！」
「咋的，拉個手都不行了，我還沒咋的呢！」
「你倒是想！」
陳璐說完，捏著手腕白他一眼，旋即轉過身來，把掌心一攤，「好了，人家來也來了！我要的東西呢？拿來吧！」
「親我一個我就給你！」
「滾蛋！」
「誒，你要再這麼說，我就不跟你玩兒了。」
「你！」
陳璐氣得夠嗆，看王小六兒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氣得直咬嘴。
要照她的脾氣，早就一腳把王小六兒踢飛了。
可現在，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頭，這要是把他給惹毛了，吳廣才那一關，她還真是不好過。
可她要是就這麼服軟兒了，面子上就算徹底折了，以後見了這小癟犢子，估計也硬氣不起來了。
她很為難，一時間，不知應該如何是好。
王小六兒見她扭扭捏捏的，冷哼一聲，直接一抬手搭上了陳璐的肩膀。
隨後，像摟著個小老弟似的跟她一起往裡面走，還擺出一副大灰狼調笑小綿羊的模樣，循循善誘般說道，「哼，叫你親本大爺一下，就那麼為難啊？又不是沒親過！我看那天，你不也挺來勁兒的么！」
「你！你給我死一邊兒去！」
陳璐笑罵一聲，「你別什麼都說好吧！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
「揍誰？」
「揍你！」
「再給你一次機會，揍誰？」
「揍你！」
「啊~」
陳璐話沒說完呢，小翹臀上被王小六捏了一把。
陳璐何曾受過這個，一聲驚呼，回手就打。
卻不想，王小六兒靈巧一躲，躲過了這一巴掌，緊跟著，身子往前一闖，腳下一別，唰地一下就把陳璐給放倒了。
陳璐嚇得花容失色，忙不迭抓著王小六兒的胳膊可算沒摔了，卻不想王小六兒壞笑著往下一摁，不急不緩，一下就把陳璐給摁在了路邊兒。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王小六兒！你！你幹嘛你！」
「幹嘛？辦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啊！」
她沒摔著，卻倒了，蜷著腿，上半身平躺著在草叢裡。
王小六兒就單腿跪地，居高臨下笑嘻嘻地看著她呢。
用手指背兒輕輕地在陳璐的鼻子上颳了一下，還一挑眉，「咋的，不厲害了？」
陳璐不做聲兒，白她一眼。
王小六兒見她慫了，還大模大樣地，在陳璐的小翹臀上拍了一巴掌，「問你話呢！」
「王小六兒！我警告你，適可而止吧！」
「適可而止的不是我，是你！哼，平素里，不稀罕跟你一個小丫頭家家的動真格的，還真以為打不過你呀？就你這樣的，十個八個，我都不放眼裡！」
「你！」
陳璐一聽這話，氣得身子一抖要起來，卻不想，王小六兒唰地一下就把她給摁住了，還板著臉，「嘖」了一聲。
「王小六兒，你想幹啥？」
陳璐倒也不怕這貨幹什麼，撅著小嘴兒還挺厲害。
「幹啥？哼。」
王小六兒說著，站起來，走到陳璐身後，兩隻手往陳璐的腋下一脫，沒幾下就把陳璐拖到了玉米地了，「今天，我要一雪前恥！」
陳璐聽話，也笑出了聲兒，只等王小六兒鬆手了，才趕緊起身，回手打了這貨一下，「你瘋了吧你！」
時隔多年，她還真讓王小六兒拖到玉米地里了！
這要是讓人知道，不知道人家會怎麼想！
好在，這地方，很是僻靜，倒真真兒地沒人兒能發現她倆！
因此，陳璐的膽子也大了不少，畢竟，王小六兒雖然嘴上說得狠，也不至於真干出那種霸王硬上弓的事情不是。
「誒，這個，就是你要的東西。」
王小六兒把那個小藥瓶兒掏了出來。
「我看看。」
陳璐連忙去奪。
卻不想，王小六兒把手往後一摘，板著臉「嘖」了一聲，「咋的，明搶啊！」
「那你想咋的？」
「不拿出點兒誠意，我能把這麼寶貝的東西給你么？」
「那你說吧，怎麼才算有誠意？」
「也沒啥。」
王小六兒嘿嘿直笑，湊了過去，「嘴兒一個，我就給你！」
「你想得美！」
「誒呀，別傲嬌了，行不？」
王小六兒說著，身子往前一探，看著陳璐那一張無比俊俏的小臉兒笑嘻嘻地說，「你要知道，按照咱倆的約定，這事兒要是真成了，你要給我的可就不這麼簡單了！」
「你還知道啊？」
陳璐白了他一眼，「那事情還沒成呢，憑啥讓我親你？」
「廢話，你要是反悔了咋辦？東西我都帶來了，定金總要給的吧！」
「那你的東西要是不好使呢？」
「不好使，你再親我一下唄！我擎著！」
「去你大爺的！」
陳璐笑翻他一眼，「誒，你讓我親你一下，也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我得先看看！」
「看啥？」
「我看看，你是不是拿粉筆灰糊弄我呢！」
「那怎麼能呢！」
「什麼不能，你什麼事情干不出來！」
陳璐說完，把小手一攤，「我看看，快點兒的！」
王小六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東西給了陳璐。
陳璐看看那貨，打開小藥瓶兒，又聞了聞。
這東西的基本沒啥氣味兒，但是隱隱地，略微帶著點腥氣，但是很淺，能明顯感覺到不是石灰啥的。
「這什麼成分的，你知道不？」
陳璐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臉好奇地說。
「我哪裡知道。」
王小六兒撓撓頭，「要不怎麼是秘葯呢？既然是秘葯，肯定一般人不會知道裡面到底都是什麼。」
「真不知道？」
「嗯。」
王小六兒點點頭。
陳璐看他不像在撒謊，也忍不住嘀咕起來了。
「其實，你回去的時候，我也想了一下。我當時就在想，你說的那個秘葯，到底是啥樣的。後來想，應該是能製造幻覺的一種東西。當時想，總體看，所有我知道的葯里，最有可能的那一個，應該是史書當中記載的散"。」
「那個我知道，魏晉時期，很流行的一個東西。」
「這你都知道？」
「當然。」
王小六兒聳聳肩，散，是藥石混合而成的一種方劑，具體成分，還有奮起，葛洪認為，這個東西的主要成分是丹砂、雄黃、白礬、曾青、慈石。當時的人，都覺得吃個那個東西以後，會陷入一種不同尋常的狀態之中，甚至，有登天成仙之感，所以在當時很是流行。」
「可不是么。」
陳璐驚訝之餘，也忍不住撇撇小嘴兒，又聞了聞那瓶子里的東西。
「古人不知道，那飄飄欲仙的感覺，其實是一種輕微的中毒反應。我以為，你這個，應該就是這種，可看樣子，顏色，又似乎不是。」
「這肯定不是那種。」
王小六兒很確定地抿著嘴，「因為，那個大公豬吃了這個以後，第二天就沒事兒了，能吃能喝的，還長肉了呢！」
「嗯，也是。」
陳璐點點頭，看王小六兒懶洋洋地坐在一邊兒，忽然曖昧一笑。
她轉過身來，輕輕一推，一下就把王小六兒摁住了，緊跟著，身子一漲，側身過來，做勢要親他一口。
王小六兒挺高興，直接湊上前。
「誒！」
陳璐忽然打了他一下，「你能不能把眼睛閉上？」
「咋的呢？」
王小六兒挺納悶兒，眼神里透著點無辜。
「不咋的，就是，你看著我，我害臊。」
「媽耶，你還會害臊呢？扒人褲子的時候，也沒見你害臊！」
「滾一邊兒去！叫你閉眼你就閉眼！哪兒那麼多廢話！」
「哼，事兒還挺多。」
王小六兒長嘆一聲，手往後一拄，懶洋洋地閉上眼睛，「來吧！」
陳璐身子一扭，真就湊上前來，只不過，她是偷偷地伸出一根手指，在王小六兒的嘴上點了一下。
不想，王小六兒像是早就料到這一齣兒了，忽然一伸手，一下朝著陳璐的肘底捉了過去。
「啊！」
陳璐嚇得一聲驚呼，壞笑著起身就跑，哪知道王小六兒跑得比她快多了，一個鯉魚打挺之後，幾步就追上了。
陳璐一回頭，准知道跑不掉，就不跑了，索性一回身，站定了，見王小六兒過來，唰一下直接摟住了王小六兒的脖子，一邊喘著粗氣掛在他的身前，一邊笑嘻嘻嘻地看著他。
「誒，你丫跑的恁快呢？屬曹操的？」
「咋不說你不好好玩呢，講好的事情，總耍賴。」
王小六兒一拉陳璐，作勢要去親熱，這一次，陳璐也沒多尋思，直接摟住了王小六兒的脖子，微微一個點腳，湊了上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