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枸杞難醫
回去以後，王小六兒就把蠟燭給了奶奶。
奶奶看他老半天才回來，有點兒納悶，忍不住問道，「六兒，你這幹嘛去了？這麼半天才回來？」
「啊，沒事兒，路上碰著狗剩子了，一起玩了一會兒。」
「哦，他奶奶的病，咋樣了？」
「不知道呢。」
王小六兒跟奶奶說了幾句話，就回去睡覺去了。
一打眼兒，發現老王頭兒又沒影兒了。
沒辦法，爺爺這業務，確實挺多的。
晚上吃了晚飯，奶奶把剩下的肉也蒸了，雖然這次的蒸肉跟燉湯時候兩個味兒，但依然算得上是世間少有的美味。
王小六兒突然想起了今天陳璐可能自己在家，估計，也就吃個泡麵應付了事，便偷偷地裝了一點兒，準備給陳璐帶去。
他現在，算是跟陳璐化敵為友了。
王小六兒去的時候，陳璐一個人在診所里，替老陳頭兒值班。
他一個人在診所里，又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多少還是有點兒怕，大門都鎖了。
王小六兒故意使壞，看裡面亮著燈，也不敲門，徑直繞到了牆外，腳下使勁兒縱身一躍。
「嗖！」
一下就進了院子！
鵲起鵠落，一點兒動靜兒都沒有！
他打小身子就輕，而且天賦異稟。
五六歲的時候，即便沒練過啥本事，也躥房越脊，就如履平地。
後來又跟老王頭兒學了幾手好功夫，這能耐大的就更擋不住了。
就這麼說吧，三米五以下的高牆，就沒一個能攔得住他的！
這兩米來高，也就小意思。
屋子裡的陳璐又哪能想得到這個小時候被自己追著打的貨竟然有這麼大本事，在裡面專心致志地看書呢，對這一切，渾然不覺，直等王小六兒摸到身後，忽然伸手一拍，當時就把陳璐嚇得一哆嗦。
幸好王小六兒把她摁住了，要不然，她非從椅子上彈起來不可。
「你！你咋進來的？」
陳璐嚇壞了。
哪有一個大男人，一出來，鬼似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的！
「你說我怎麼進來的。」
王小六兒壞笑一聲，往陳璐肩膀上一趴，笑嘻嘻地。
沒等陳璐說話呢，他就抬手把燈關了。
霎時間，屋子裡漆黑一片。
陳璐一撇嘴。
「你關燈幹啥？」
「廢話，讓人看見了，咋辦？」
「哼，我看，你是關了燈，好上手！想摸黑幹壞事兒吧？」
「嗤，你當我啥？採花大盜？」
「還別說，有點那意思。」
「我要真是採花大盜，我也不採你呀。」
王小六兒說著，借著外面的光亮看看四周，忽然腳底下一點，一個旱地拔蔥，嗖地一下躥到房頂的大樑上去了。
這衛生所，原本是村子里的一個大祠堂，雖然總體規模不大，但也確實挺高的。
早年間搞運動的時候，裡面的東西都被搗騰走了，就變成衛生所了，雖然翻修了幾次，但格局還跟以前差不多，王小六兒一個翻身就坐在了頂樑上，還好，比想象中強多了，這上面收拾過，沒那麼多的浮灰啥的。
他往房樑上一坐，正看見陳璐歪著身子仰頭看他，居高臨下一看，嚯！
這身材！
除了平點兒，簡直就沒毛病了！
要說陳璐哪裡最出色，那肯定是腿！
要說還有別的，小翹臀小蠻腰，也絕對一流！
就是某些地方，那發育的，實在是有點兒不咋地！
但瑕不掩瑜，就陳璐這身材，誰看見了不眼饞？
陳璐一看王小六兒上房了，當也懵了，她把一邊的小檯燈打開了，斜著身子看王小六兒，「你，你怎麼上去的？」
「跳上來的啊。」
「……」
陳璐無語了，一陣懵逼之後，擰著眉毛惡狠狠地說道，「猴子都沒你跳的高！」
「這算啥。」
王小六兒憨笑一聲，兩隻手抱著頭，直接躺在了房樑上，「我還能跳得比這高多了！」
王小六兒說完了，還抖著腿，搖頭晃腦起來了，「有本事，你也上來？你上來，我獎勵你一包好吃的。」
「一邊兒去，想啥呢！」
陳璐臉一紅，准知道王小六兒說的好吃的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兒，當即白了他一眼，「你跟哪兒學的這些瘋話？下流！」
「不是，給你點好吃的，還下流了？」
「不下流么？」
陳璐把小嘴兒一撅，抬頭看他，王小六兒，卻隨手一丟，把一個油紙包兒丟給了陳璐，「奶奶做的好吃的，給你帶了點兒，還說人下流。」
陳璐一把接住，當時就明白，好像自己確實想多了，臉一紅，趕緊拆開一看。
「嗯？這什麼東西？」
「肉。」
「什麼肉？」
「那你別管了，看看好吃不就行了。」
陳璐坐在了一邊，取出筷子，夾了一小塊兒，當時就驚了，「哇……」
「怎麼？」
「好吃誒！」
「好吃誒！」
王小六兒學著她的樣子，一撇嘴，「還有更好吃的，要不要？」
「不要。」
陳璐翻了王小六兒一眼，「誒，問你一句正經的！你，你是會輕功么？」「為啥這麼問？」
「不會輕功，你怎麼上去的！這起碼，也有兩三米高吧！」
「算是會一點吧！」
「你爺教你的？」
「你猜。」
「肯定是你爺教你的。」
野人溝的人都知道，王小六兒的爺爺老王頭兒，武功高強，雖然陳璐也沒親眼見過，但是聽別人傳說，都說的神乎其神的，所以，王小六兒突然來這一手，也不算太意外，她早就見識過王小六兒的手段！
當年，就這廝，拖布沾屎，如同戰神下凡一般打得一群小流氓屁滾尿流！
雖說武器這塊兒，多少有點兒不講武德了，但有本事一口氣搠到十幾個，這手底下要是沒點兒真功夫，也多少有點兒說不過去！
「問你話呢！」
看王小六兒不做聲，陳璐還有點兒生氣。「你這輕功啥的，是不是你爺教你的。」
「這不明知故問嘛。」
「那，那你能教教我不？我也想學！」
「嗤。」
王小六兒兒一聽這話，撲哧一聲笑了，「簡單啊！腿上綁沙袋，穿鐵衣，從坑裡往上跳。啥時候能跳上來了，坑挖深一點兒，負重再多一點兒，跳不上來就一直跳。啥時候能上來了，就再挖深一點，跳高一點兒。就這麼練，啥時候，一米五六的坑，身上再掛個一百來斤的東西，你一下就能上去了，工夫就算成了。」
「我去，那還是算了吧。」
陳璐嚇得吐吐舌頭，扭頭看王小六兒，無意間看見王小六兒正盯著自己胸部發獃，不由得白他一眼，「誒，你幹嘛老看盯著我胸部看！」
「就好奇。」
王小六自己身子一歪，平躺著，摸著肚子說道，「我就是想，同樣是吃大米長大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你看人家李紅杏兒，再看你！差距啊！」
「你滾一邊兒去！我平胸，我驕傲，我為祖國省布料！再說，我樂意，干你啥事兒？」
「倒不干我啥事兒啊。但我覺得，有點可惜。誒，說心裡話，要不是有這硬傷，我感覺，將來你肯定比李紅杏兒好看。」
「我覺得，我現在也比她好看！」
「光好看沒用，少了點兒女人味兒。」
王小六兒摸摸肚子，「你看那些男的，一看見李紅杏兒，都偷摸地瞅，一邊瞅一邊咽唾沫！誰不知道他們在想啥！你再看你！」
「我咋了？」
「你打人群兒一過，誰當個事兒。」
「廢話，我，我才多大啊？再說了，我跟李紅杏能一樣么！」
「咋不一樣，不都是女人么？」
「你知道女人咋回事兒是咋的？」
「那有啥不知道的。」
「你知道個屁！」
陳璐笑罵一聲，又一邊吃著肉，一邊一臉耷拉著眼皮問他，「誒，王小六兒！我聽你話里話外的意思，你是不是也對李紅杏兒有想法！」
「咋說呢。」
王小六兒尋思尋思，「我要說沒有，你信么？」
「不信。」
「這不就得了。」
「哼，你還真想上了李紅杏啊？」
「咋的，不行？」
「行倒是行，不過，你這話，讓我想起一句諺語。」
「什麼諺語？」
「人心不足，蛇吞象。」
「啥意思呢？」
「都不是我說你，你對自己的實力，是不是不太了解啊？就李紅杏兒那樣的女人，是你能招惹的么？你看她那樣兒，胸大臀肥腰身細，一般人肯定頂不住她！而且，她那樣的女的，太招人兒了，外面不定多少男的惦記著呢！就這麼說吧，就算，你能把她搞到手，也是個問題！除非你能壓得住她，把她收拾得不要不要的，要不然，呵，時間長了啊，只要一眼沒照到，就不定在哪兒跟人打撲克兒呢！」
「說的跟真事兒似的！咋的，你見過？」
「哼，你咋知道，我就沒見過？」
「我去，你還真見過？跟誰呀？」
「還能跟誰，跟曾老三唄！」
陳璐一撇嘴，「你看李紅杏兒看起來文文靜靜的，那股勁兒一上來，可邪乎了！像是能把人吃人似的！別說曾老三壓根兒就不行事兒了，就算換個老爺們兒，也是夠嗆！」
「媽耶。」
王小六兒身子一歪，一副見了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