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時間過得很快,第三天上午，身穿淺藍色華服，腰間墜著白玉佩,披著虎皮大氅,拎著禮品的王苑敲響了國公府的大門。有小廝匆匆引著王苑進門，姜國公夫婦早就在待客廳等候了。王苑腰身挺拔，極有禮數,不卑不亢的站在庭中,對著姜國公夫婦行禮：「見過姜國公，國公夫人。一點禮品不成敬意。」「好孩子,快坐吧，王夫人可好。家裡可好。」姜李氏伸手虛扶王苑起來，有下人引王苑到一旁坐下。王苑微微頷首：「回夫人,家中極好,家母也無事，就是五年不見佩佩，時常想念。」見王苑上來就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姜清風和姜李氏對視一眼，姜李氏不動聲色道：「這兩日天氣冷,這孩子剛好沒多久就又病了,聽聞王夫人娘家有位舅舅醫術極好，不知...」王苑聽到姜佩佩又病了,溫和的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一絲厭惡，擔憂的抬頭與姜李氏對視：「怎的這麼不小心,平日還需多加註意才是,不過不巧,我母親娘家舅舅今年夏天過世了，夫人怕是要失望了。」「是嗎？我竟是不知道，真是罪過。」三人又寒暄了幾句，王苑開口請求道：「不知我能否見見佩佩呢？」「怕是不妥，小女病重，不宜見外男。」姜清風推辭道。「我和佩佩定親已久，算不得外男。」王苑咄咄逼人道。「賢侄慎言，定親之事只是口頭約定，算不得真。」姜李氏嚴厲的開口。「夫人是想反悔？當日貴妃娘娘也在一旁，夫人是想戲弄聖上嗎？」王苑撕掉一點偽裝，嘴角掛起諷刺的笑威脅，語氣一轉，又滿含歉意，「冒犯夫人了，苑執意求娶姜小姐。」聽王苑扯上了皇帝，姜清風只能按下這件事不提，帶著王苑往姜佩佩的福安院走去。門口放風的玖玖見有人來了，機靈的跑進房裡，朝床上的人小聲喊道：「小姐，來了來了。」床上的姜佩佩穿著一身不合身的空蕩蕩衣裙，小臉蠟黃，嘴唇蒼白，一雙眸子卻清澈見底，顧盼生息，聞言從床頭暗格里端出一碗散發難聞的苦澀味道的葯灑到自己的衣服上，閉上眼睛，病怏怏的歪在床頭的靠枕上。小動作做完，姜李氏和姜國公帶著王苑也走到了門口。「見過老爺，夫人。」王苑敏銳的聞到屋子裡傳來一股難以言說令人作嘔的複雜氣味，眉頭微皺，見姜國公夫婦神色如常，不以為意，好像沒聞到似的，也跟著抬腳進了房間，房間里氣味更加濃烈複雜，熏得人想流淚。可姜李氏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撲到姜佩佩的床前，憐惜道：「怎麼樣，可有好些了？」姜佩佩倚在姜李氏的懷裡，虛弱的咳嗽了幾聲，發出了微不可聞的氣音：「回娘親，女兒好多了。」四處打量的王苑這才看向床上，只見姜李氏懷裡摟著一個面黃肌瘦，身材矮癟的姑娘，微皺的眉頭擰的更緊，僵硬的開口：「見過姜小姐，在下戶部王尚書之子，王苑。」姜佩佩掙扎著想要起身回禮，被姜李氏按在懷裡，眯著眼睛，虛弱的沖王苑一笑，露出了滿嘴的黃牙：「見過王公子。」王苑看見姜佩佩的牙，噁心的快要吐了，不再和姜佩佩對視，深情的聲音自他口中發出：「姜小姐保重身子，在下會常來看你的。」「多謝王公子。」姜佩佩羞澀的低頭一笑，埋在姜李氏懷裡不說話了。姜清風領著王苑出門，尷尬的朝著王苑說道：「賢侄，你看小女這情況，實在是不宜嫁人，所以不提兩家的婚事，也是為你好。」「國公言過了，苑不是那隻種趨利避害的小人，等佩佩嫁過來，定會好好待她，讓她好好養病。」兩人都話裡有話，隱晦的提出自己的訴求，奈何意見不統一，都有點失望，留王苑用過午膳，姜佩渝親自送王苑出府。「姜兄留步。」「王兄，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兩家的親事，家妹這個樣子嫁到誰家都是拖累，還是留在家裡霍霍自己人比較好。」「哎，姜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等令妹嫁過來，我一定會好好對令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