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軌
等裝扮結束,蕭振玉就隨著那妥娘出了內室。一出內室,就是一個大大的院落,迴廊串聯。果不其然就看到門口有護衛把守著,蕭振玉當下心裡就一沉。妥娘見身後遲遲未有動作傳來,回頭一望就見那盛裝的少女正神色戒備地看著園中陳設,原來是還不忘逃跑啊。心下冷笑一聲,妥娘踏上了迴廊,遂站在前方的甬道盡頭,朝著蕭振玉做了個請的姿勢,見蕭振玉動了之後,她便墜在了身後。只在後面穩穩地發號施令著,只說直走,或者右拐。蕭振玉就在這繞來繞去,心下不免有些焦灼,腳步也磨蹭下來。「不如歇息會,我腳都走累了。」那妥娘見狀翻了個白眼,道「還歇個什麼勁,這不就到了。」說完就一指前面的廂房。在那一刻,蕭振玉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抬起頭,眼前赫然就是碧瓦紅窗,還垂著珠簾。她一凜,低頭看著腳尖,趁那妥娘不注意轉身就要跑,可正等她轉過身,身前就橫擱了兩個凶神惡煞的家丁護院。那妥娘聽到身後傳來的響動,扭身就抓住了蕭振玉的手臂,那力氣其大,眨眼間就讓蕭振玉動彈不得。蕭振玉心裡暗叫不好,當即就掙扎了起來,只是她平日里養尊處優慣了,那是妥娘的敵手。當下就不受控制地被一股蠻力拖著,拖到了那房門面前。那妥娘屈指輕輕地扣了扣房門,諂媚地將頭湊上去,向著門縫處輕輕地喊了聲公子。在得到門內之人的應答之後,她就猛地一把推開了房門,轉頭擰著蕭振玉的胳膊就把她投入了門內,之後就啪地一聲關上了門。蕭振玉就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她極力地穩住身形,心下絕望,扭身就撲倒了門上,見房門拉不開,於是就狠狠地砸了起來。哭喊著只說:「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這凄厲的哀嚎以及長長指甲撓到門上的聲音讓聽者無不牙酸。門外地兩名護院啞然地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一抹不忍之色,可是,當即就撇下頭去,不敢再聽裡面的動靜。園中寂寂的,露明星暗,月漏風穿時,抽打著一庭的梧桐,發出一陣沙沙的細響,彷彿潛藏著看不見的危機。指甲已爛了一片,蕭振玉彷彿感覺不到痛似的,仍是緊緊拍著門。方才的豪言壯語,那些設想統統不見了,蕭振玉這才感到害怕,將那房門拍了個震天響。淚水早已糊了滿眼,身上也逐漸沒了氣力,蕭振玉的身子慢慢地就從門上滑了下來,落到了地上。耳邊就悠悠地傳來了一聲低嘆:「公主這又是何苦呢。」蕭振玉一聽肩膀忙往後縮了縮,一臉的驚懼,可誰料那沈先奕見狀卻笑得更開懷了。原本那日驚鴻一瞥之後,沈先奕自以為回忘掉那人,可卻適得其反,一回來便茶飯不思,午夜夢回間也都是那小公主的一抹倩影。與她比起來,這其他的女子都是庸脂俗粉,兩者不能相提並論。於是當下就急忙入宮,請求皇后姑母賜婚,不料卻慘遭拒絕,他當即就有些不順,他沈先奕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正待他仔細思量間,不成想卻遇到了那雲昭儀,還給他獻了一個絕妙的計策。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擄出宮,來一出金蟬脫殼,將早已備好的人冒做公主,隨後在找個由頭,說是人病了病得快死了,最後將人一斂,世上再沒有蕭振玉了,只有那個在碧梧院不見天日的小姬妾。她本就不是什麼正經的皇室公主,更何況皇帝病重,那有人會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