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規避
蕭廷琰的心底結結實實地湧上驚訝,他回視過去,卻見對方笑得奸詐。他隱隱有些後悔,可那後悔在觸到塌上人歡喜的面容終於還是消散了。可蕭振玉卻覺得無奈,自那日過後,蕭廷琰每日都會過來,親自喂她喝葯,如若她拒絕,那人就會用一雙黑沉沉的眼只把人盯著。蕭振玉無法就只好順從了,反正她這傷是因為他而受的,讓那九五之尊服侍一下也是不錯的。出乎意料,也不知是不是心情的原因,蕭振玉傷勢漸漸好了。這一日午後,太醫替蕭振玉診過脈以後,就下了定論,說是可以下床,只是動作需要萬分小心,不能做劇烈運動,只因會扯到傷口。蕭振玉聽后連連點頭,看著眼前人完好的模樣,夏太醫打心眼裡慶幸,慶幸人是給活過來了,還活蹦亂跳的,如若人要是有個什麼三場兩短,這太醫院恐怕就早已淪為陪葬了吧……等在過了幾日,蕭振玉能自由的行走時,青芫卻神情鄭重的進來了。進來后直接就跪到了蕭振玉的腳邊,蕭振玉一愣,就要將人扶起來:「……有話不能好好說么,為何跪下了?」可對方卻只咬了牙制止了蕭振玉的動作,而後道:「……公主就且聽奴婢一言吧……」蕭振玉一愣,終是坐了回去,看著低下的青芫內心突然多了絲不好的預感。青芫卻只跪將下去,砰砰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在睜眼時,那額頭早已紅成一片,抬起的臉上早已淚水縱橫。「奴婢請求公主一件事,請公主容許奴婢前往將軍府照顧牧時牧將軍。」牧將軍?蕭振玉一時間竟愣住了。「他出了何事?」青芫的神色就是一變,她一把將臉上的淚抹掉。「公主還不知道吧……那牧將軍自那一日被趕出宮后,就被那黎王世子派人給抓走了,將人狠狠折磨了一番,那身上竟是一絲好肉也無了,他們嚴刑拷打,就想從他身上得知當日的情形,可牧時怎樣都不肯開口,於是那伙人就更變本加厲地去折磨他,整個人現在就已沒了人形……」青芫說完后,就哭的那是上氣不接下氣。蕭振玉這才知道中間竟有這樣一番波折,內心不由得生出了愧疚,想起了那人的那張臉,對著她從未說過半個不字。蕭振玉心中就湧起了濃濃的一股悲哀,為牧時為青芫也為自己,她傾身就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道:「……應該的。」那青芫一聽立即就從抬起了頭,公主說的是認真的?蕭振玉心中一酸,道了句:「當然了傻丫頭,」可誰知青芫聽后,那面上卻是不見輕鬆,宜然是那副憂心仲的模樣,低落到:「……可奴婢走了,公主眼下不就沒人服侍了。」蕭振玉一愣后就笑了,她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淡聲道:「……那不是還有青艾嗎。」蕭振玉心知若是沒有青芫這麼多天的費心照料,她是不可能這麼這麼早就醒來的,青芫這幾天勞心勞力過多,整個人都清減了下來。蕭振玉看在眼裡也覺得心酸,正巧人現在提出要出宮去照顧那牧時,她便正好答應,如今總算能為青芫做一件事了。等到晚間蕭廷琰過來時,蕭振玉就將這個想法告知了他,獲准同意后,蕭振玉就從庫房中拿出了一些體己的東西和幾張銀票,並一些名貴的藥材給了青芫。蕭廷琰其實早在最初就已恢復了那牧時的官職,還賜下了許多珍奇的補品,讓宮中御醫一同前去照應,見蕭振玉又備下了東西,他便也沒說什麼。等到後日早間,蕭振玉準備將人送出宮,可是先下身子還沒好全,就只能在院門口送送。主僕二人就再院門處依依惜別著,皆淚灑前襟。他們都知道,這在一出宮,恐怕是不會在回來了。而蕭振玉知道青芫對那牧時的一片丹心,於是也不好強留。青芫又不顧勸阻,在院門處的台階下磕了三個響頭后這才轉身走掉。而自青芫走後,不知怎地,蕭振玉卻覺這院子是越發冷清了,每日神情怏怏的。這一日午後她正坐在房中發獃,青艾突然容色慌張的跑了進來,還說太後娘娘來了。蕭振玉一愣,檢查了身上的儀容並未出差錯后,這才準備起身接駕,可沒等她起身,就被一旁疾走進來的太后給按住了。太後娘娘還是那麼個老樣子,只是對待她倒好像是從前更加親厚了,身後的惠禾就將懷中抱著的補品放倒了桌上。來到近前就朝著蕭振玉行禮道:「……你不知道啊太後知道這件事後急的要發瘋,於是當即來看望了公主一次,只是那時候公主還昏迷著……」蕭振玉聽后,那面上就顯現出了一股羞臊,那太后看了心裡就越發欽佩,覺得她竟也不居功,反而是這副模樣,於是就出聲贊道說她進退有度,不驕不躁,虧得皇帝如此喜歡。不料那蕭振玉一聽,那嘴裡的茶都險些噴了出來,只顧著捂住嘴,朝著那太后連連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