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第6章 第6章

箱子裡面裝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盒子,主僕兩人將盒子挨個打開清點,發現除了兩盒子金元寶之外,多是首飾和一些書畫。淺淺細細數了,除去那五百兩黃金外,剩下的東西大概價值五百金,總共千金的嫁妝放在普通人家是想都不敢想的數目,但在世家貴族中,只這些卻稍顯寒酸。外祖父是兩朝元老,卸任前在朝廷上也頗有聲望,將女兒嫁進皇宮,按禮也要從聘禮中抽取半數添進嫁妝單子里,這樣算下來,遠不止千金。名家字畫,古董花瓶,精雕細琢的花鈿,無一不彰顯著家中對出嫁女兒的看重。淺淺撫摸著母親的舊物,心中泛起悲傷。她已經記不清母親的樣子了,只記得母親是個清淡如菊的女子,不爭不搶,嫻靜淡雅。母親教導她不可被名利蒙了心,萬事性命與平安最重要,不能為了爭一口氣而不顧後果。那時候淺淺只是個孩子,不明白母親的心思,後來她成了獨身一人,才知道母親對她的良苦用心。在皇室之中,沒有恩寵和權勢就沒有地位,只能任人欺負。若非她謹記母親的教誨,一直隱忍,藏鋒露拙,恐怕她也沒命活到今天。但母親也教導過,對上退三步,對下要進一步,若是讓自己的下人看輕,家就難守了。想到這裡,淺淺開口吩咐道:「晴妤,你找個信得過的人來,買個結實的箱子把這些書畫古玩和金子收起來,拿去我房裡放好。」說著淺淺捏起一支玉簪,瞧著這些首飾母親偶爾戴過幾次,心有留念,說:「這些首飾就添到我的首飾盒裡吧。」晴妤應聲:「奴婢記下了。」從倉庫中出來,淺淺面色不好,似乎在為什麼發愁。晴妤很小便到了清貴人身邊,也發現了清貴人嫁妝的數目不太對,小聲道:「貴人的嫁妝在淑貴妃那裡存放了十年,貴妃花銷甚大,應當是……動過。」淺淺何嘗不知,淑貴妃連她的月錢都不放過,又怎會放過這些金銀。想要查清母親的嫁妝是否足數,只需要從外祖父那裡要來嫁妝單子一看即可。淺淺真正苦惱的不是母親的嫁妝被人動過,而是她明知道淑貴妃奪人錢財,卻無法讓她因此受罰。淺淺輕聲說:「只是被奪了些銀錢,父皇就算知道了也不會重罰,反倒還要惹貴妃更加針對我們。」「那就這麼算了?」淺淺搖頭,髮釵上墜下的玉珠瑩潤閃光,靈動可愛,「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現在立了府,要先管好自家事,若是淑貴妃和榮憐月故意找麻煩,我也不會一直忍下去。」一夜之間,淺淺像是長大了不少。沒有恩寵的深宮公主成了這宅邸唯一的主子,若沒有成熟的心性,如何能坐穩公主府。回到內院書房,淺淺專心核對起府上的賬目,一坐就是一上午。未時三刻,晴妤出去辦完事回來,端了茶水送進書房,正看見淺淺合上賬目,難受的揉揉眼睛。書桌上只有兩本賬目,都很新,裡頭記錄了下人的月錢,府里這幾日吃穿用度的花銷,還有當初置辦傢具花木時的銀錢。「公主看累了?」晴妤走到她身邊放下茶水,輕輕給她揉肩。「月初沒那麼多賬,大都是建府時的花銷,除了建房子的泥瓦石木由工部負擔,剩下的都算在我頭上。」淺淺說著就來了氣,小聲憤憤道,「他們當我傻嗎,房裡掛的幾幅字畫分明是贗品,一副竟然花了三百兩銀子,夠買多少糖餅啊?」外頭有丫鬟守著,淺淺不敢說得太大聲音叫人聽見,氣道:「院里的花草也以次充好,把雜種當成名貴種,一株就要五兩。只怕我的俸祿都不夠他們誆騙的。」晴妤聽到這裡也氣得厲害,說:「他們這樣明目張胆的撈油水,公主何不藉此懲戒他們一番,趕出府去,也能除掉一個貴妃的眼線。」「沒那麼簡單。」淺淺深呼吸,純真的眼神中暗藏著小小的算計。「那公主打算怎麼辦?」淺淺將賬本遞到她手裡,「把賬本送回去,就說我仔細看過,沒什麼大問題。」晴妤照著去做了,帶著賬本走去外院,走進下人院子后一眼就看到了頗為不同的管家房,房外種了一排花草,與其他的下人房區分開來,門口竟然還候了兩個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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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戰神搶走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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