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愚昧？勇敢？

潘多拉部長室

「打擾了。」門打開，霧原未咲朝著裡面微微鞠躬，道。

房間里兩個人聽到聲音，目光看向霧原未咲。[.]

「歡迎，霧原警視。」艾里克.西島坐在辦公桌前，笑著道。

一看到那張典型的政客面孔，霧原未咲面無表情的臉龐更加的冷漠了。

「我應該說過我想見的是舒雷達博士....」霧原未咲走到房間中，眼睛看向房間里的另一個人。

「對我來說，只有我們兩個人會更讓我開心，不過這個男人無論如何都要在這。」一名身材瘦小滿頭白髮的老頭指了指旁邊的艾里克.西島，風趣道。

「我一直想和你談談，不過很可惜，沒時間了，讓我們快點開始說明吧，請坐。」艾里克.西島接著說道，然後在電腦鍵盤上按下了幾個鍵，房間兩張沙發前的屏幕亮起，顯示出南美的地圖。

舒雷達博士先坐下，霧原未咲則坐在了他對面，目光看向屏幕。

「由於五年前在南美出現的物理性不可侵入領域，令我們人類永遠失去了調查【天堂門】的機會，大面積的地域和數億人類一起....」見兩人就座，艾里克.西島開始說明，他所說的一些事，不光舒雷達博士知道，連霧原未咲都一清二楚，但他所要說的並不是經過，而是起因。

「....而造成這局面的就是bk201，他為什麼要引發南美的慘劇？」霧原未咲接著艾里克.西島的話不解道。

對於bk201，霧原未咲不知道該抱有怎樣的心態，要說他（？）造成了南美數億人類的死亡，霧原未咲應該痛恨他才對，可是之前也被救過命，雖然不是特意而為，但是事實不容改變，如果不是bk201，她已經被魏志軍殺了。

「他？不對啦。」舒雷達博士聽到霧原未咲口中的『他』時，張口否認道。「當時的梅西耶編號bk201應該是其他女性的編號。」

「你說什麼！？」霧原未咲瞪大眼睛，驚呼道。

「比起過去發生的事，我更希望你能理解現狀。據說【epr】想要在東京引發曾在南美髮生過的現象。」艾里克.西島插口道，順便扔出了一個好似炸彈般沉重的消息。

「這情報到底是從哪聽來的？」霧原未咲下意識不相信，或者說不願相信。

「我們一直在和他們戰鬥著，沒理由不知道。」艾里克.西島笑了笑道。

說罷，又按下幾個鍵，房間里的屏幕畫面變了，地圖換成了東京。

「『東京爆炸』，我們這麼稱呼，如果東京和南美一樣發生同樣規模的爆炸的話，那日本列島全部都會被不可侵入領域所吞沒，所有的存在都將會消失於虛空中。」

隨著艾里克.西島的話語，屏幕畫面一變再變，紅色x化為浪潮，迅速覆蓋地圖，直到地圖比例越變越大，最後顯示出日本列島的地圖，紅色的波瀾才停止，所佔面積，正好呈圓形吞沒了日本列島，甚至附近的海域。

看得霧原未咲心裡不禁一顫，饒她精明能幹，此刻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不過請放心，我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艾里克.西島打斷了她的思緒，從容淡定的說道。

「那你說要怎麼辦？」霧原未咲明顯不相信，艾里克.西島能阻止事情發生。

「讓【地獄門】對偶泯滅。」回答她的問題的人是舒雷達博士。

「這有可能嗎？」

「當然，隔絕【地獄門】的高牆不只是防止入侵者入內，那是為了守護某樣東西的堅固要塞。」艾里克.西島再次透露出一個重要消息。

房間屏幕的畫面隨之一變，出現了一張圓柱形建築物的立體圖，儘管上面標滿了點和線，但是霧原未咲仍是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圍繞【地獄門】的高牆立體圖。

「這是？」

「【土星系統】。」艾里克.西島露出信心十足的微笑，回答道。

「大黑斑發生第四十五天，面積達到最大時迎來最終階段，大約三十分鐘將一直維持這個狀態，如果在三十分鐘內，用這個【土星系統】生成並加速反門粒子，同時打入【地獄門】核心的話。」

「【門】就會對偶泯滅。」霧原未咲注視著屏幕畫面，喃喃道。

「順便一提，若是bk201要引發東京爆炸的話，也只能在這個最終階段的時候。」舒雷達博士補充道。

「誒？」霧原未咲疑惑他為什麼會知道。

「這是我們在南美得到的龐大知識和教訓的其中之一。」艾里克.西島解釋道。

「很有趣吧！圍繞這三十分鐘，人類和契約者展開戰鬥！」舒雷達博士忽然興奮了起來，拿出表對照了一下時間，「離世紀性的瞬間，還有五小時二十七分鐘。」

嘟~！

通訊座機響了。

艾里克.西島按下免提鍵。

「北區本町二丁目，特殊部隊正處於交戰狀態，幾乎防線全滅！是否要調動其他防線的部隊進行支援？」傳來一名男性的聲音，聽語氣應該是特殊部隊的指揮，他說話有些急促，似乎很緊張。

「嗯？我知道了，你儘管調動部隊防守，總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通過。」艾里克.西島嚴肅命令道。

「是！」

通訊結束。

「開始了啊。」舒雷達博士興緻勃勃道。

艾里克.西島把身後窗帘拉開，透過玻璃，看清裡面的情景時，霧原未咲不由再次驚呼一聲。

————————————————神槍——岡格尼爾————————————————

【地獄門】牆外，特殊部隊第一防線

砰~！嘭~！轟~....各種各樣的聲音在空氣中傳播開來，連綿交錯，不絕於耳。

全副武裝的特殊部隊隊員，有的伏在鋼筋混泥土的防禦工事里，有的半跪在裝甲車旁，惟一相同的是手上各式槍械的槍口火舌不斷閃爍，周身地板灑滿了彈殼，濃濃的硝煙充斥在空氣里。

他們前方十幾米的地帶差不多成了交戰隔離帶，彈孔、坑洞、還有些奇怪的交戰痕迹，那些都是契約者留下的。

坦克穿梭在城市街道上，碰到契約者躲進樓房時，立刻毫不猶豫的一炮轟出，樓房立即倒塌，裡面的契約者生死不明。數架直升機在天空盤旋，遇到地面攻勢極強的契約者時，都會偷偷從後面拋下幾發火箭炮。

很多契約者都是因為人單力薄，防禦不過來，結果被直升機，坦克一炮或幾炮解決了。

契約者的數量真正來說不算少，不止是【epr】的契約者，還有很多原是組織的契約者同樣也來幫忙，少數持有【流星碎片】的契約者能力增幅了好幾倍，給特殊部隊的防線帶來了很大壓力。

就好比一名製造天坑的能力者，在身邊有契約者幫忙防禦的狀況下，發動能力，能瞬間在特殊部隊防線腳下製造出一個直徑十幾米深不可測的天坑，剎那間令特殊部隊防線差點崩潰。

如果不是直升機趁機從後面偷襲了幾發火箭炮，沒給那名能力者再次發動能力的機會，不然那道防線現在早已突破。

縱然是契約者一方死傷慘重，但是他們依然不畏生死的往前沖，因為這不光光是為了同伴，還是為了他們的生命，他們的未來。

當面臨百分百死亡率時，百分之九十九的死亡率已經不算什麼了，十死無生，九死一生，換做是你，你會選哪條。很明顯，以保全生命為第一事項的契約者，用合理性判斷思考，肯定會選擇第二項，雖然死亡率依舊很高，但是比起無生存率的選擇，要好了很多。

.............

北區本町二丁目

璀璨的刀光，犀利的劍光，換做平時是肯定欣賞不到的表演，但此刻帶給特殊部隊所有隊員的不僅不是讚歎和美好，而是無法抵禦的噩夢，一睡下去，永世沉淪。

街道地面宛如被炮火犁過一遍，屍體、槍械、戰壕，俱燃著炫目的火焰。

十幾輛裝甲車四分五裂倒在街道兩旁，而坐在裝甲車裡面的人自然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從天空支援來的直升機，對於殘存下來的特殊部隊隊員來說，不再是強力的支援，而是會從天而降砸死人的廢鐵。

坦克？那玩意少了炮管還有什麼用？再說了，一分為二的坦克誰開的起來？

也許某位不知道在哪個次元的大神可以，但起碼在場的特殊部隊隊員們是辦不到這點。

噠噠噠~！似乎受到不遠前同伴們的屍體的刺激，殘存下來的隊員們不死心，繼續在用手裡的衝鋒槍對準持有一短刀一短劍的微笑惡魔開火。

子彈是以聲音的速度射出，肉眼幾乎看不見，更別提像是打棒球一樣擊中，可是偏偏那個惡魔卻打破了這個概念。只見他閑庭信步之間，手中刀劍每每后發而至，看似險之又險，在火星濺起的剎那，將子彈切開，落在地面的清脆聲，傳到特殊部隊的隊員們耳朵里，好似無聲的嘲諷一般。

憤怒絕望之下的隊員們也不管友軍提醒他們堅守陣地，等待支援的消息，頻頻主動射擊，甚至有些隊員從似直升機的廢鐵中抱出一把rpg，朝著那惡魔開火。

炮彈轟然爆炸，濃煙籠罩了那惡魔，隊員們不由心裡充滿了期待，期待真的能幹掉那惡魔。

強大的契約者，他們不是沒見過，甚至他們還出手對付過，而且不止一次兩次。

記得不久前，上頭命令他們守在這裡，並提醒說會有契約者想要強制通過。儘管他們都有放在心上，記在腦袋裡，但是態度就是態度，人多帶給他們的信心，總會不知不覺的瓦解他們的警惕。

如今他們知道了，戰鬥前放下警惕是多麼愚蠢的事，同時他們更加明白，沒有在戰鬥開始前逃跑是，更是不可饒怒的大罪。

懲罰的將是他們的生命。

看看眼前的情景，屍體和殘骸延綿了幾十米，說明他們的防線已經被打退了幾十米，無路而退了，因為他們的身後是鐵絲網，而鐵絲網後面就是牆了。

這才是真正的絕路，他們明白上頭是不可能讓他們退守潘多拉內部，頂多從其他防線派人支援，前提是他們能支撐到那個時候。

所以，他們才敢奮起，大膽的進攻那個惡魔，就算只有無比渺小的希望，他們也想活下去。

十幾雙被緊張絕望悲哀等情緒充滿的目光聚集在漸漸消散的黑煙上，隨著黑煙一寸一寸的消散，他們的心狠狠的提起，氣氛驟然變得極為寂靜。

呼~

這時，一陣微風吹來，不僅吹走了黑煙，還吹走了他們的希望。

「真搞不懂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努力，明明心裡早就清楚，憑你們的武力是擋不住我的，但是為什麼還偏偏要守在這裡呢？就算不是契約者的你們，應該也能判斷的出目前的情況吧，給你們一個機會，趕緊從我面前滾開。」黑煙消散，他們心中的惡魔露出了面貌，是一名銀髮男子，赫然是銀。

隨手將兩把神槍插回腰間，銀淡淡望著面前幾十名好似行屍走肉般的特殊部隊，別看他下手挺狠，其實他根本沒殺多少人，死的人基本都是坐著裝甲車直升機坦克的乘員，地面部隊，也就是步兵單位的隊員，死傷都是因為爆炸和直升機砸的。

可以說，除了手持重武器的隊員，銀幾乎沒正面殺死多少地面部隊。

銀是很冷血，感情淡薄，對人命不怎麼看重，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喜歡無緣無故虐殺一些對他根本沒有傷害的人。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殺這些渣渣簡直臟他的手。

其實，說起來，不殺他們，是因為銀還有一個目的，為了讓他們請求支援，這樣也能分擔一些攻擊其他防線的契約者們身上的壓力，怎麼說他目前也算是【epr】的一員不是嗎？

聽到銀彷彿勸降的話，那三十幾名特殊隊員互相對視了一遍，最終走出來一位特殊隊員，制服似乎有點不一樣，應該是他們的長官一類的軍官。

「我們雖然是潘多拉的特殊部隊，但是我們也是軍人，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何況你以為我不知道，此刻潘多拉內部正在準備一項重要行動，對你們契約者來說將是一次徹底的毀滅，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全人類，我們將寧死在這拖住你！哪怕一秒也好！」那名軍官言辭厲聲的喊道，說到最後忍不住嘶吼起來，聲音略帶哭腔，氣勢卻壯烈之極。

受到軍官的影響，他身後三十幾名隊員身上的絕望都一掃而口，統統帶上了死志，臉上充滿了決然和鐵血般的戰意。

「寧死堅守！」「寧死堅守！」........三十幾個人大聲跟著大聲嘶吼起來，彷彿要喊破喉嚨一般，同時抱起衝鋒槍或者掏出一把手槍、乃至拔出一把匕首，一起朝著銀衝去。

三十幾個人一起衝來，換作膽小的，怕死直接坐下了。

可是他們面對的敵人是，尸魂界有史以來的第一天才。

「既然你們要找死，那我也沒辦法，就讓你們作為我恢復靈壓最後一步的祭品好了。」銀淡然笑道，一點都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似乎朝著他衝來的不過是些幼兒園小孩一般。

緩緩抬起手，對著三十幾名特殊部隊的隊員們。

銀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