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虞肆白快速去了江梵平時修鍊的地方,遠遠地大致找到了陸南執和謝辭雲的蹤影,兩個少年都做著刺長劍的動作,一根細長的木棍卻猝不及防地落了下來,直直打在了陸南執的後背。虞肆白眉頭緊皺,加快速度趕過去。陸南執被打得一個踉蹌,但還是努力站穩了,繼續腰背挺直地做下一個動作。明明做得很好,下一棍又要落下。只是這一棍落下,卻猛地被一道法力彈了出去。陸南執似乎並不感到奇怪,只開口,沙啞的聲音格外溫柔地勸:「星叔我沒事,你快回去吧。」星叔來阻攔過,但這裡到底是江梵是掌門,而且江梵教導自己徒弟的徒弟理由很充足,星叔硬要管,吃虧的只能是星叔。「什麼星叔,看看我是誰。」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陸南執渾身一僵,抬眸看去,這幾日不斷想念的人竟然就出現在了眼前,陸南怔怔地看著,眼眶竟然有點紅。不像陸南執的怔神,謝辭雲有些支支吾吾:「虞肆白,你,回來了。」虞肆白只淡淡看了謝辭雲一眼,她一點也不擔心謝辭雲在江梵手中會不會受罪,江梵根本不敢動謝辭雲。謝辭雲別過眼,沒有與虞肆白對視。此時,本來被虞肆白法術彈出去的木棍又動了動,再次氣勢洶洶地朝陸南執打來。虞肆白神色冰冷,一個揮手過去,拿木棍瞬間成了粉末。陸南執看著那碎成粉末的木棍,想要說什麼,手腕已經被扣住,虞肆白的聲音在他身旁響起:「走,回家。」「嗯。」陸南執點了點頭,抬起沉重的腳步要上前,四周忽然起了一陣風。江梵感應到他那教導的木棍出事,立刻就趕了過來。虞肆白冷冷地看著落地的江梵:「掌門,我自己的徒弟有我來教導,不勞掌門費心。」江梵眉頭微皺,不滿虞肆白對他說話,竟然會用這麼冷的語氣,他回得又是慍怒又是理直氣壯:「你是我徒弟,他們又是你徒弟,我教導一下又何妨?」「好,」虞肆白不跟江梵掙扎什麼輩分關係,她看向一旁的謝辭雲,直接問,「你幾日都學了什麼?」謝辭雲一頓,想了想回:「刺劍引火。」虞肆白點頭,又問了一句:「學會了嗎,讓為師看看。」謝辭雲面上為難,但抬眸對上虞肆白嚴肅無比的眼神,他只能規矩站好,開始演示。掃劍,捏訣,刺劍,引火。幾個漂亮利落的舞劍動作后,謝辭雲長劍直指地上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卻一點火星都沒有冒出來。謝辭雲的動作標準無可挑剔,甚至乾淨利落值得稱讚,江梵找不到可以挑剔的地方,但對於沒有成功也見怪不怪,十分熟練地開口:「辭雲修為還不夠,需要再多練練。」「哦,是嗎?」虞肆白視線落在謝辭雲身上,聲音一字一句落下,清晰有力,「氣聚丹田,掃劍不是一個簡單的姿勢,而是借力的重要環節……」謝辭雲聽著和江梵完全不同的教導步驟,跟著虞肆白的指導,重新又做了一遍。陸南執也聚精會神地聽著虞肆白的講解。謝辭雲長劍刺向地面石頭的那一刻,四周引起一陣不小的風,石頭上火花碰撞,竟然真的生了一團不小的火。「成功了!」謝辭雲難以置信,他在江梵這裡學了好幾天,一次都沒成功過。江梵看著竟然成功了的謝辭雲,臉上有些掛不住,只能尷尬地說:「看來辭雲很有天賦。」虞肆白輕扯了一下嘴角:「不,是他們適應了我的教學。」謝辭雲在旁邊撇撇嘴,哪裡是適應,明明是虞肆白教的方法新穎厲害。江梵看了看那石頭的火,實在沒辦法反駁說什麼。虞肆白一個抬手,又把石頭上的火滅了,繼續道:「師尊若是想到了什麼新的教學方法,可以找找師妹,或者找我也行,徒兒還沒學過師尊的真傳呢。」江梵又是一噎,更加一句話都回不出來。一直以來他基本就沒怎麼教過虞肆白,全靠虞肆白自己看書學,不僅是虞肆白這話,現在聽來連虞肆白口中的師尊兩個字,都有些諷刺。虞肆白見江梵徹底說不出話來,她牽著陸南執要走,卻發現陸南執跟得格外慢,她垂眸看了眼陸南執。陸南執握緊了手,正要為自己的慢道歉,身體一下就騰空了起來,他竟然整個人被虞肆白打橫抱了起來。謝辭雲跟在後面,不可置信地看著陸南執被抱,看著虞肆白就這麼抱著陸南執御劍飛走了。他立刻捏了個符咒追了上去。江梵抬眸,注視虞肆白抱著陸南執離開的背影,臉色黑沉。虞肆白帶著陸南執回了肆夢院,當下就去了陸南執的房間,把陸南執放到了床上。她全程一句話也不說,走路風速,把一直在門口等著的星叔嚇了一跳,趕緊跟了過來。陸南執還在說話,還想要坐起來:「師尊,我沒事。」虞肆白不跟陸南執多說什麼,直接伸手要解陸南執的衣襟。陸南執下意識後退,低低疑惑喚了一聲:「師尊?」虞肆白聲音強硬,不容商量:「是你脫,還是我幫你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