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無可爭議
第三百四十八章無可爭議
錢少將，胡德發，吳善財等人愕然之下互相看了幾眼，旋即很感興趣的點頭答應：「楊副主席組織的競選團隊，那當然得見識一下開開眼了。」
光是楊燦的那台平板電腦明顯不太夠用，王鑫平擦了擦汗提議：「我讓人調些電腦過來吧？」楊燦點頭之後，連忙打了一個電話，讓競選團隊的人馬上那些大屏幕的電腦顯示器過來。
競選團隊的人員急匆匆地來到楊燦的別墅，大廳里的氣氛立刻變得不一樣起來，楊燦用電腦連接上了幾個大銀幕上，看時間正好差不多，視頻會議準時開始。
第一個出現的是一個拉丁美裔的胖子，民主黨的一位資深競選經理大衛李，這個胖子似乎準備不足，視頻連接的時候還在整理自己的著裝，衣領上還殘留著一些食物的污漬。
楊燦指了指衣領示意，大衛李才有些尷尬地打招呼，解釋自己狀況道：「楊，抱歉，你也知道，我們有時差，我實在有些不習慣。」
楊燦很平靜地笑了笑，用有些口音的英文道：「大衛，別擔心，你是來的最早的一個。」邊又點燃了一根煙。
有些滑稽的場面卻沒有人敢笑，幾個軍官還覺得新鮮，王鑫平與助選團隊的人可就都嚇了一跳，他們其中不少人都在美國去接受過競選培訓，這個大衛李的照片可是掛在民主黨競選經理第五位，比起來王鑫平只能算是芝麻綠豆的小人物。
楊燦在那次幫黃博文奇迹般地在成功競選成為洛杉磯市長之後，已經在民主黨的內部給相當多競選人以及專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超過十一個州的州長都想邀請他擔任首席競選經理，楊燦都一一拒絕了，只不過在喬.威爾遜的推薦下，民主黨的「領袖研究所」已經正式聘請他成為客座講師。
雖然楊燦這個講師相當不稱職，沒有去「領袖研究所」教授一堂課程，不過他還是利用網路結識了不少民主黨內的競選專家，楊燦喜歡與這些專業人士打交道，一來二去也都成為了朋友，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個人興趣，主要還是為了同鄉會以後能在美國政壇發揮更大的作用做的鋪墊。
那個叫大衛的胖子剛想說話，卻被另一個人很積極的搶過話筒，戴著金絲眼鏡的黑人婦女出現在鏡頭前。
黑人婦女已經不年輕了，五十歲上下的樣子，很興緻勃勃地打招呼：「楊先生，你必須為了你這次的組織的臨時會議道歉，雖然你是民主黨內的名譽競選講師，也曾經幫我寫了兩份極為出色的競選策劃書，可你不覺得半夜打擾人休息，是很無禮的行為嗎？」
在這位洛杉磯最著名的形象顧問莫爾斯打招呼后，一個又一個或者白皮膚，或黑皮膚的熟悉面孔，跟楊燦打招呼。
在場的一些是軍官，一些是國大黨的大佬，可現場沒一個人自認為有楊燦這些的協調能力，眼看楊燦思路清晰地與這麼多人一一交流著，讓這群高級將領與政治大佬們一陣木然，先不說楊燦在競選策劃上的造詣如此，光是這個組織協調組織能力就已經嚇人一跳了。
這位楊副主席就算不在傳媒業混，也完全可以在政壇謀得一席之地。
參加會議的人都統一的使用英語交流，王鑫平這些老先生們聽的滿頭霧水也聽不太懂，唯一能聽得懂的胡德發英文水平倒是相當不錯，可他就只有一張嘴巴，也不是專業的同步翻譯，只能儘力的解釋一些概念罷了。
眾人的對話涉及很多選舉李的專業名詞，很多東西都讓胡德發皺眉頻頻，最為那位錢少將也是覺得這樣不是個事情，發了一個信息出去，才有兩個總統府駐紮的兩個專業翻譯過來，才算解決了其他人溝通上的困難。
然後楊燦當仁不讓的做了個簡報，通過網路把各種數據以及視頻資料結果傳到了同行手裡，就此展開策劃具體討論。
這時候就看出之前在許家樓台灣人的作風上的不一樣了，一旦進入開會時間，所有人馬上嚴肅下來進入討論，絕對沒有半句閑話，楊燦在美國呆過那段時間也是讓他是習以為常了，一個接一個的複雜問題拋出去，外國同行似乎早就習慣了他這種雷厲風行的辦事方式，絲毫不見慌亂的一個接一個問題記錄下來，然後陷入長時間思考。
兩個翻譯也算是見過大場面，只是因為美國人說話太過直接，什麼馬華穿著像是什麼拉斯維加斯的牛郎啊，演講檯布置的像葬禮現場等等話，也讓翻譯滿頭冒汗，翻譯地斷斷續續讓錢少將眉頭不斷地皺著，很多東西都理解不了，只能聽出大概是說明演講上的一些細節的布置。
同樣是競選經理人，那個差距絕對不是靠資歷就能彌補的。，
最有資格發言的王鑫平也沒空說話，冒著熱汗猛查資料，有些專有名詞，讓他也是一籌莫展，著急上火甚至在ggle這種搜索引擎都用上了，很顯然這種專業性極強的討論，網上的資料庫也不足以能解答所有。
十多分鐘下來現場的人除了楊燦，所有的人都成為純粹的旁觀者發獃起來，體會到跟世界級競選團隊那種巨大的團隊的差距，很多東西聽著很新鮮，什麼皮鞋的邊一定要磨顯露出親民的氣質，上台的時候要略微顯出一些失誤解除聽眾的敵對情緒等等，光是這些細節就可以對現場這些台灣人講上一個月了。
最為悠然自得的也只有在旁邊斟茶遞水的夏檬了，剛才這些人還是一個個多麼現有派頭，欣賞著所有人尷尬的表情以後，又看到胡德發的面前杯子早已經空了，見這位秘書官拿起來空杯子著喝了一口「空氣」，然後眼睛盯著熒幕放下，渾然未覺，也在旁邊拚命忍住笑。
最後夏檬笑盈盈地走過來，小聲地提醒楊燦：「你還是慢點說吧，你沒看觀眾都傻了不？」
楊燦停了一停，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也很為難，這幾位民主黨的朋友平時也都是大忙人，如果不是自己賣了一些工作上的人情給他們，人家只怕根本就不會大半夜的坐在這裡，他無法顧及國大黨這群老頭的感受，只是帶著詢問的意思望了錢少將一眼。
錢少將也是一副大感有趣的表情，大大咧咧地一揮手道：「楊副主席請繼續吧，不用管我們能不能弄懂，我們這些人就是看看熱鬧。」胡德發，吳善財，王鑫平均是一臉尷尬，他們在島內搞這些東西搞了幾十年，現在竟然被說成是看熱鬧的，互視一眼，苦笑著。
楊燦輕一點頭想了一想，把專業的討論繼續下去。
最尷尬的還是王鑫平，到這個時候他已經感覺到這個姓楊的年輕人並不是他想像中只會擺譜的官二代，想到自己昨天的時候那與金甫聰根本瞧不起楊燦的態度，也確實是自我感覺太好了，其實只要想一想就能明白，內地政府怎麼會派一個不學無術的官二代過來攪局呢？
王鑫平心裡一陣懊悔，自己這次真的是看走眼了，唉，可憐金老這次是真的栽了..這位固執的老人已經跟錢少將杠上了，已經說了一句狠話，有楊燦就沒他，只怕今天過後就一語成讖了。
錢少將突然轉頭望了胡德發一眼，好奇地問道：「這位楊副主席結婚了沒有？」
胡德發知道錢少將是看重楊燦的才能，想用美人計拉攏楊燦，與他建立關係，可胡德發想著之前在海灘遇到楊燦的景象，表情里有些古怪了，只是搖了搖頭：
「沒有..但是楊副主席也不缺女伴。」
錢少將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明媚動人的夏檬心裡也暗自嘆了一口氣，也是，這位美女聽口音也是台灣人，光是找比她漂亮的就難如登天了。
楊燦全副精力投入工作的時候，確實沒心情管旁人的感概，大概半小時一個演講策劃簡報就做完了，一如他楊大炮的明快作風，在場的國大黨人才如夢方醒，晃神了半天才意識到人家講完了，自己硬是沒聽懂。
如果不是這位楊副主席在故弄玄虛，那就是人家討論的東西真的層次太高，反正是各有想法，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吧。
沉寂了大概十幾分鐘，也沒人敢出聲打擾他們，乖乖的坐了旁聽生。
胖子大衛李無疑是最有發言權的，戴上眼鏡看過之後，隨手把簡報方到一邊，然後一副很無奈的口氣道：
「楊的思路一向很奇特，我個人是很欣賞，可是根據我的經驗，在選舉人的固定風格之後，改變他的形象容易，但是改變他的語調與言語風格這點只怕風險太大..迎合選民口味需要不斷的調試，累積完善，你一次就拿出這麼大的改變…是不是有些激進了點？」
黑人形象顧問莫爾斯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大衛，你好像忘記了楊一直有這種神奇的第六感，我打賭作為中國人他肯定比我們更加了解當地選民的口味..」
這回總算有人聽懂了，王鑫平擦了擦汗，早個沒人注意他的時候，偷偷吩咐旁邊的人：「快去聯絡辦公室，讓他們把之前那份策劃草稿書傳到我們電腦里。」
旁邊那位很納悶的摸頭：「哪份策劃草稿書？誰做的？」
王鑫平幾乎要罵人了，耐著性子解釋：「就是昨天馬總統讓我們列印的那一份，我不是讓你存檔的嗎？」
旁邊的人這才醒悟過來，充滿跑去一大堆資料里找，找齊了以後王鑫平再使了個眼色，按人頭傳到各人的手機里，務必每個人都看的到，一群老先生費勁地看著手機那小一屏幕，很艱難的看著。
包括馬華的依照台南市民最喜歡的一些人物的站姿，動作，以及演講台的布置，嘉賓的出場順序，內容的鋪陳，之前被當成廢品的東西，在這個時候成寶貝了。
對照著楊燦羅列出來的那些數據以及概念，胡德發，吳善財這幾位總算能聽懂了，這就好像是練了一輩子鐵砂掌的人，突然得到一本「降龍十八掌」秘籍，自然而然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
討論在繼續進行著，楊燦接受大衛李中肯的意見，修改一些細節，畢竟在意識能量改變他可以操控，但是也要考慮一下民眾對於突如起來變化的接受度問題，事情不能做得太過頭了。
由此可見這個網路策劃會，還是很有必要的。
思考過後，楊燦把重新修改的策劃書發送給民主黨的這些專家過目：「你們看看這樣的修改可以嗎？台語與國語的比重我又做了一些調整，競選人外型設計上也做了一些修改..」
選舉後援會的會長吳善財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了，很謹慎地站起來問了一句：「楊副主席，你是真打算讓馬總統說台語嗎？你應該知道他台語說的不好..這恐怕有破壞他形象的嫌疑，你可以解釋一下原因嗎？」
楊燦欣然一笑，吳善財有這樣的疑惑也很正常，台灣的競選有些東西還停留在初級階段，很容易死心眼的把選舉人完美化處理，美國的選舉專家都明白，完美的人恰恰暴露小缺點會更有民眾緣，當然這一點馬華的團隊也是有所顧忌，畢竟馬華的形象實在是太完美了，他們是怕會弄巧成拙。
冒險這個兩個字，向來不是保守的國大黨喜歡的辭彙，這也就是為什麼民選黨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法能夠贏得幾屆大選的原因所在。
隨口解釋一句：「這是形象反差效果，適當的缺點會變成競選人最大的優點。」
吳善財，王鑫平均是一臉茫然，保守風格深入骨髓的他們，顯然對這個有些不能理解。
胖子大衛李可就沒這種耐心了，想來一想深深點了點頭：「我沒意見了，楊，我只能說祝你成功…」
他沒意見，也就是代表其他的沒什麼大的意見了，只有形象顧問莫爾斯謹慎地道：
「我覺得不光是馬華的形象要改進，他們一家的形象都因為重新的改良，給我幾天的時間，我與台灣的幾位同事商量一下，可以提供一個方案，然後我會派一個學生過來幫馬華一家來打扮。」
楊燦點了點頭，望了望胡德發問：「我建議採納莫爾斯的意見，胡秘書，競選的經費方面應該沒問題吧？」這錢當然得由國大黨自己掏，胡德發不同意他當然不會給莫爾斯賺這筆錢的機會。
胡德發點了點頭覺得楊燦多此一舉，可當莫爾斯列出那設計費20萬美元，每月工資3萬美元的清單，旁邊的不少人還是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就一個形象設計師？這是不是太離譜了？不由望向楊燦，心裡生出一陣懷疑，這不會又是他共器私用便宜自己人吧！？
不過就算錢少將這種外行人也能是看出來了，楊燦已經得到了民主黨內的這些專家最權威的認可，會議進行的出奇的順利，只進行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沒點真本事能這麼快就達成一致嗎？一個小時就讓這麼美國民主黨赫赫有名的專家沒意見了，大可以換個人來試試。
錢少將與胡德發，吳善財互相再交換了一個眼神，錢少將才出面問道：「王老，看情況金老應該是不會回來了，以後的活動事宜就交給你來負責吧？」
王鑫平和自己國大黨的資深同事同樣很尷尬地互相看了幾眼，不敢再像昨天在許家樓那般盛氣凌人，不自覺都被眼睛看向了楊燦。
楊燦心裡一陣笑意，很大度地站了起來平靜地道：「還是我來負責吧，這次原本也是我們記協監督的活動。」
錢少將溫和一笑說了一句：「那就這麼決定了。」
時間也不早了，也該散場了，一群人在楊燦的別墅門口很客氣的道別。
錢少將件事了這麼一場精彩的好戲，說起話來頗有些有感而發：「楊副主席這樣的才幹，如果身在一個民主國家，只怕必定能在更高的位置。」
楊燦聽出他話里招攬意味濃厚的暗示，輕鬆地一笑，沒有回答，他知道這位錢少將腦子儘是些陳舊的權力觀，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只要自己手中握著傳媒這柄利劍，就算你站到國家權力的巔峰，你對著我也得客客氣氣的，中國的古語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以他楊燦的洒脫性格，更情願做那在水面自在的浩蕩波濤。
倒是胡德發這位與楊燦接觸過三次的秘書官，像是了解他多一些似的，適時站出來呵呵一笑：「楊副主席，是文人氣節，清高浩然，不比我們，恐怕不是我們這種繁雜束縛的環境能絆得住他的。」
被他恭維的有些彆扭，楊燦送客離開。
楊燦轉身回房間，就看到了隋思琪，隋思芬正抱著那個策劃書看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真的要我們在馬總統的演講之前表演～！！？」兩張楚楚動人小巧精緻面容同時轉頭對他問著，均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