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無情酷吏顧知北

顧知北心頭有些感慨官場的兇險，

但同樣，對陳雲飛這個直屬上司也挺感激，不枉同逛青樓之情，有好事是真會想著自己啊。

「多謝大人提攜。」顧知北笑吟吟的拱手道。

「都自家兄弟，說這些空話幹嘛，」陳雲飛一臉猥瑣道：「對了，聽說紫金樓那邊最近新來了幾個姑娘，個個才情都不同凡俗，極擅吹簫，等過段時間忙完了，咱們去聽聽曲，這次我請客，你嫂子那邊你幫我打掩護，你是讀書人，一身正氣，你嫂子對你很信任！」

顧知北：「……」

他現在眼中懷疑陳雲飛總喜歡拉著自己一去勾欄聽曲把自己引為心腹，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自己之前殺丁妍心幫他保住了官位，而是因為自己這極具欺騙性的外表能很好的幫他打掩護。

「大人，審訊時，可以死人嗎？」顧知北突然問道。

陳雲飛點了點頭，道：「曹雲不能死，其他人都無所謂。」

「屬下明白了！」

顧知北拱了拱手，與陳雲飛辭別，

隨後他就直奔丙九號獄。

此時，丙九號獄里正有一隊數十人的巡防營士兵在駐守著，領頭的是一個旗牌官，論體系等級與顧知北是同級。

不過，同在陳雲飛手下，都知道顧知北與陳雲飛關係非同一般，所以，那位旗牌官態度放得極低，顧知北一出現就擺明態度，任憑指揮。

顧知北簡單的交流了幾句，就直接問道：「曹家曹雲關在哪裡？」

旗牌官指了指連續深處，說道：「審訊室里！」

審訊室，也就是名頭好聽，實際上就是監獄里專門用來刑訊逼供的地方，各種酷刑器材都一應俱全，進去的人，能活著出來的，那都是至少丟了半條命。

當顧知北來到審訊室時，

本來已經有些陰冷的監獄，卻突然變得燥熱起來。

因為審訊室里正燃燒著熊熊炭火，各種烙鐵工具燒得通紅，什麼鐵刷、竹籤、鞭子等等刑具都一應俱全。

審訊室很大，綁著有二十幾個人。

旗牌官站在顧知北身旁介紹著。

領頭的是曹家二房的公子曹雲，也就是曹郡丞的親侄子，另外就是曹雲府上的管家執事之類的，還有一些高級護衛，都是曹雲的心腹。

顧知北看了一眼曹雲，

他對這曹雲有點印象，乃是麒麟郡中最大的二代之一，平日里在坊間也頗有名聲，算不上好名聲也算不上差，主要就是平日里揮金如土傳出來的名聲。

顧知北之前和陳雲飛逛青樓，還遇見過這位曹公子，有幸見識過對方一擲千金的豪邁氣質，

不過，時隔半月再見，

這位曹公子就顯得極為落魄狼狽，但依舊掩蓋他的一臉傲氣，以及那種發自內心肺腑的貴族蔑視，看到顧知北進來，眼神里一如既往地透露出不屑。

這也正常，

在今夜之前，曹公子這樣的人物碰到顧知北這樣的小吏，也不可能會拿正眼瞧一下，就算是他身邊的一個僕從也都不見得會瞧得起顧知北這樣身份的人。

「曹公子，」

顧知北微笑著走過去，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我也不想對你用刑，你也是體面人，遭這些刑訊也不合適，你主動交代如何？」

「呵！」

曹雲瞥了顧知北一眼，直接無視。

顧知北輕笑了一下，說道：「曹公子，何必呢，我知道你身份高貴，可如今到了地牢之中，不論以前是什麼身份，如今都只剩下一個囚犯的身份了！」

曹雲冷笑道：「小人得志，你這樣的人，在我家連狗都不如，也配這樣跟我說話，要想問什麼，讓陳雲飛自己來問，派一個狗都不如的東西來是羞辱我嗎？」

顧知北臉上的微笑緩緩收了起來，輕聲對那個旗牌官嘀咕了幾句。

那個旗牌官猶豫了一下，緩緩離開。

審訊室里，除了被綁著的那些曹家人之外，也就只有顧知北這麼一個能夠自由活動的人。

曹雲微微皺了皺眉，冷聲道：「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

「啪」

顧知北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曹雲的臉上。

九品武者，雖然算不上什麼高手，但是，畢竟是武者力量之強遠超常人，這一巴掌直接將曹雲的牙齒都扇飛了兩顆。

曹雲嘴裡冒著鮮血，滿眼不可置通道：「你這狗東西，你竟然敢打我……」

「啪」「啪」「啪」

顧知北連續幾巴掌抽在曹雲臉上，打得曹雲眼冒金星，沒敢再說狠話，只是憤怒的瞪著顧知北。

「賬本，在哪裡？」顧知北沉聲問道。

曹雲嘴裡吐出一口血渣，說道：「想要賬本，你就做夢吧，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給你，不過……你敢殺我嗎？」

顧知北微微眯了眯眼睛，道：「你是鐵了心不說了？」

「我說過了，」曹雲冷聲道：「要想問什麼，就讓陳雲飛自己來找我，你，不配！」

顧知北甩了甩手，轉身望向其他那些曹家的人，問道：「你們也都是跟曹公子同樣的想法嗎？」

曹雲冷笑道：「你別妄想著從他們嘴裡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除了我，誰都不知道，我說了，讓陳雲飛來見我，我跟他做交易，你，不配！」

顧知北輕輕拍了拍額頭，一臉無奈說道：「曹公子你不願意說，他們呢，又什麼都不知道，所以，總的來說，就是你們是生是死都對我沒什麼意義了，但是吧，我現在又已經把你得罪透徹了，那我就只有一個選擇了……」

曹雲心頭一沉，感覺有些不對勁，急忙怒吼道：「你……你想幹什麼，你……」

在曹雲有些慌亂的眼神中，

顧知北抽出刀，走向了曹雲的那些護衛，

「噗呲」

一刀捅出去，鮮血噴洒，

一個護衛當場死亡。

顧知北面無表情，身上沾滿了鮮血，血腥味非常的刺鼻，

不過，他心裡倒沒有太大的感觸，

這段時間，他刻意待在審訊室看、甚至親自動手審訊，也經常去刑場看行刑，絞刑、砍刑、剮刑……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有些麻木了。

「噗呲」

顧知北沒有停手，在曹家眾人慌亂大喊大叫之中，他提著刀，連續砍殺了五六個，鮮血噴洒著，他彷彿地獄惡鬼。

曹家那些護衛們都是江湖好手，也都算是見慣了生死，可現在，他們都發自內心的充滿了恐懼，而最恐懼的就是曹雲。

他也沒少殺過人，可現在，他感受著死亡距離自己如此近，還是在煎熬的等待著死亡，這種感覺，讓他恐懼了，他不知道下一刀會不會就砍在他脖子上。

血腥味，恐懼哀嚎都在刺激著他，

顧知北提著刀，臉上帶著微笑，就那麼在曹家那些綁著人之間來回穿梭，沒有任何規律的殺人，

顧知北走向了曹雲，然後又繞到背後離開，然後又回來，

這種未知和等待，

才是最恐怖的煎熬！

「瘋子，你這個瘋子……」

曹雲歇斯底里怒吼道：「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