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談判！

「咦？你居然會說通用語？」維爾梅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儘管她一穿過傳送門就被囚禁在法師塔的最下層，但也察覺到這裡並非自己熟悉的費倫。

而是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魔法世界。

尤其是附近環境中根本感受不到魔網的存在，簡直就是最好的左證。

並且這條紅龍曾經嘗試著想要恐嚇、威脅那些從自己身上取血的學徒，結果發現對方根本聽不懂通用語。

學徒彼此之間交談，使用的也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語言體系。

當然，這對於連接著多元宇宙的費倫而言，並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畢竟被遺忘的國度中，幾乎每天都會有智慧生物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跟意外，或是主動、或是被動穿越到其他世界。

同樣的，也會有許多來自其他世界的生物穿越到費倫。

一些強大的施法者，甚至會跟其他魔法世界的強大施法者保持密切聯繫跟往來。

可現在，突然聽到從一個異世界男孩嘴裡說出了吐字清晰的費倫大陸通用語，維爾梅斯開始感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不過左思顯然並不打算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回答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上。

他隨便給出了一個解釋，然後便開始講述瘟疫爆發前後，整個法師塔乃至外面浮空城的情況。

只不過左思偷偷隱藏了他就是這場瘟疫的源頭。

當紅龍聽到偷襲並囚禁自己的死靈法師失蹤，那些從自己身上取走龍血、冒犯自己威嚴的學徒死光時，頓時忍不住爆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死得好！真是便宜他們了！」

「是啊，真是便宜他們了。」

左思裝出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點了點頭。

儘管眼下這條體型龐大的巨獸被束縛著，但他還是非常小心的保持著安全距離，根本不敢靠的太近。

鬼知道這條紅龍會不會突然發動攻擊，張開嘴噴出致命的錐形烈焰吐息。

要知道成年紅龍的吐息，可是能夠輕鬆融化絕大多數的金屬乃至岩石，甚至直接摧毀魔法物品。

不過維爾梅斯露卻並未在意這些。

性格驕傲自負的她，早就習慣了凡人對自己表現出恐懼和敬畏。

更何況眼前還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小不點」。

不過她顯然忽略了入口附近那兩個被「小不點」幹掉的屍構生物。

左思也許算不上強大，無法跟阿斯塔那樣的死靈大法師相比，但也絕對算不上弱者。

至少在這座高塔內，沒有多少學徒敢輕視他隨身攜帶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發明、魔法造物和藥劑。

只見這條雌性紅龍瞪著兩隻熔岩球一樣的眼睛，嘴角微微上翹，用充滿玩味與傲慢的語氣命令道：「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點解開加持在我身上的魔法束縛！偉大的維爾梅斯在重獲自由后，或許會考慮饒你一命，並仁慈的允許你成為我的奴隸或者僕從。」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

一股鋪天蓋地的驚人氣勢從紅龍身體里釋放出來。

左思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不受控制繃緊、僵硬，彷佛被施展了定身法術一樣，就連呼吸都停止了。

幸好！

這種被震懾的狀態沒有持續多久，他就憑藉自己的意志力掙脫，眼神中閃過一絲強烈的警惕與忌憚。

左思不確定，剛才那股令人感到恐懼的氣勢究竟是傳說中的「龍威（氣勢凶勐）」，還是其他別的什麼天賦魔法和能力。

要知道在被遺忘的國度中，所有真龍都是天生的施法者。

他們就像術士一樣，根本不需要進行任何學習，便能掌握許多令法師羨慕嫉妒恨的高階法術。

尤其是成年紅龍，施展天賦法術的時候相當於LV7的術士。

許多施法者努力了一輩子，在臨死前可能都達不到這種程度。

意識到這場「談判」可能會被自己預料中的更麻煩，左思立馬做了個深呼吸，強迫自己保持冷靜跟理智，再次彎腰鞠了一躬。

「感謝您的康慨和仁慈。能夠為您這樣偉大的存在服務，是我這樣渺小凡人的榮幸。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能簽訂一份具有約束力的魔法契約，以保證雙方的利益。畢竟只有我們攜手合作，才能幹掉通往上層道路上那些麻煩的守衛。」

「魔法契約？」

維爾梅斯的臉上浮現出意外的表情。

她著實沒想到，眼前這個「小不點」竟然能拿出這樣的好東西。

畢竟想要讓一條強大且天性崇尚混亂的紅龍遵守約定，絕對不是普普通通什麼魔法契約都能夠做到的。

「沒錯。我已經事先寫好了所有的條款。您只需要發表一個同意的聲明，契約就會立刻生效。」

說著，左思從自己的挎包內掏出一張用不知名皮革製作而成的捲軸。

與那些製作時間不超過兩三年的魔法捲軸不同，這張澹黃色的捲軸明顯相當古老。

當它攤開的剎那，瞬間展示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片血紅色神秘符號。

所有看到這些符號的人，都會立刻在腦海中將其轉化成為自己最熟悉、最容易理解的文字。

維爾梅斯僅僅掃了兩眼，立刻就明白如果簽訂契約然後違背上邊任何一個條款，這張捲軸上所蘊含的可怕詛咒便會生效。

屆時，她巢穴內所有的財寶都會瞬間被隨機傳送到未知的地方。

對於一條貪婪且視財如命的紅龍來說，這種代價是絕對不可承受的。

因此上一秒維爾梅斯還得意洋洋的臉上，下一秒便被憤怒和狂暴所取代。

她張開那張滿是尖牙的大嘴，一邊從鼻孔和喉嚨里往外噴火星，一邊厲聲威脅道：「該死的小蟲子！你怎麼敢跟偉大的維爾梅斯談條件！我命令你馬上解除魔法束縛！否則等我重獲自由的那一刻就是你的死期！」

話音未落！

轟隆！

高塔上層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和劇烈的震動。

同時，地面上那些閃爍著澹澹幽光的束縛法陣突然變得暗澹了一些。

不好！

左思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他明白，這是能量消耗過度的徵兆。

外面那些亡靈生物持續不斷的衝擊，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消耗法師塔的儲備。

以至於不得不開始降低維持束縛法陣的魔法能量供給，以便把這些能量轉化成攻擊性法術，殺死和擊退那些試圖衝進來的亡靈生物。

紅龍無疑也察覺到自己身上的束縛正在變弱，緩緩從地面上戰了起來，眼睛里閃爍著貓戲老鼠般的光芒。

「啊！看來我已經用不著你了，不是嗎？

你剛才提到外滿成群結隊的亡靈生物，很快就會耗盡法師塔的能量。

到那個時候，將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止偉大的維爾梅斯毀滅一切。

無論是這座高塔，還是整個浮空城，都會變成偉大維爾梅斯的財產。

至於你，陰險狡詐的小東西。

我會讓你品嘗到最痛苦絕望的死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