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淪為末日廢土的時間線（萬字大章求訂閱）
乾燥！
荒涼！
漫天的黃沙將原本繁華的城市徹底淹沒，甚至都找不出一塊能夠供植物生存的正常土壤。
甚至就連被稱之為「生命禁區」的沙漠看上去都比這片土地更有活力。
起碼沙漠多少還會有點仙人掌、蠍子、蛇、蜘蛛、沙鼠、蜥蜴、狐狸、駱駝等動植物。
可在這片嚴重荒漠化的地方卻連一隻蟲子都找不到。
如果用顯微鏡觀察的話，還會發現何止是沒有蟲子，就連最頑強的細菌、病毒、真菌等微生物都少得可憐。
之所以會出現如此恐怖結果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這個地球已經被天啟星徹底攻佔了。
而凡是天啟星攻佔的星球，無一例外都會被吸干能量變成這個樣子，上邊的人這會差不多也都被統統改造成類魔。
當然，如果這些人中有某些特別出色或有價值的，那他也有可能被保留下來以原本的身份為達克賽德效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天啟星的擴張模式其實跟約格莫夫領導下的舊非瑞克西亞非常相似，都是走的最大化掠奪和利用佔領地區的資源來滾雪球式的壯大自身，然後再繼續征服和佔領更多的世界。
當規模效應超越某個臨界點的時候，光憑那恐怖的體量就足以碾壓一切。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天啟星失控的類魔軍團湧入綠燈軍團主星，輕鬆吞噬了整個綠燈軍團。
作為覆蓋龐大宇宙範圍內的秩序維護者，連他們都不是無窮無盡類魔的對手，其餘大部分文明在面對類魔大舉入侵的時候結果可想而知。
所以理論上只要三個母盒產生共鳴開啟音爆通道連接到天啟星，那就意味著遊戲結束了。
很顯然，眼下這個地球就是讓類魔成功開啟了音爆通道。
事實上這在無數平行宇宙和時間線中，並不是唯一被天啟星攻陷的地球，同樣也不是最後一個。
眼下，身為倖存者和最後反抗軍領袖的蝙蝠俠布魯斯·韋恩，正坐在一輛越野車內迎著漫天的風沙快速行進。
他看上去再也沒有半點掌控哥譚夜晚時那種令犯罪分子感到恐懼的強大威懾力，反而更像是一隻四處躲避天敵的老鼠，黑色的蝙蝠戰甲外面甚至還套了一件用來遮擋風沙的廢土風格外套，腰間更是掛著一支衝鋒槍。
很顯然，這個布魯斯·韋恩曾經堅守的信念已經隨著世界的毀滅而崩潰，眼下正在拼盡全力試圖挽救自己犯下的致命錯誤。
很快，他的車就駛進了一處隱藏在黃沙與城市廢墟中的秘密基地內。
沒有任何猶豫！
蝙蝠俠直接拿起車上那個防彈密碼箱縱身一躍跳進位於地面之下的隧道並在裡邊快速穿行。
沒過一會兒功夫，他就來到了隱藏在地下最深處用鉛包裹著的掩體內部。
之所以要用鉛層包裹，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躲開超人的透視眼。
而建在地下深處則是為了避免說話被超人那恐怖的聽覺發現。
儘管布魯斯·韋恩不太清楚最近兩天為什麼一直在追殺自己的超人不見了蹤影，但那些聽命於他的軍隊卻仍舊在搜索、抓捕和處決膽敢反抗其暴政統治的人。
更何況這個箱子里的東西可是殺死那位「人間之神」最後的希望，絕對絕對不能出現半點意外。
大概幾秒鐘之後，他終於看到了包括閃電俠、鋼骨在內的反抗軍首腦，直接二話不說把箱子擺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
閃電俠顯然察覺到了什麼，立刻盯著箱子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你猜對了。這是地球上最後一塊完整且可以被加工成武器的氪石，同樣也是我們殺死克拉克唯一的希望。」
蝙蝠俠二話不說直接打開箱子，將裡邊散發著翠綠色光芒的氪石展現給在場所有當人看。
他很清楚凡是加入反抗軍的人基本都有親人和朋友死在了超人，亦或是達克賽德及其麾下類魔大軍的手中，內心之中都充滿了悲傷與憤怒，基本不存在背叛的可能性。
而這塊氪石可以極大提升原本低迷的士氣，同時令那些已經絕望的人重新振作起來。
「我想我們需要用它來打造一個矛頭，由我來親自刺穿超人的心臟。」
海后湄拉死死盯著氪石眼睛里閃爍著足以點燃整個大海的仇恨火焰。
隨著海王的死，以及整個亞特蘭蒂斯的毀滅，她已經幾乎失去了所有自己所珍視的東西，唯一支撐其活到現在的就只剩下復仇。
所以她完全不介意用自己的死來換取一個親手把氪石長矛插進超人心臟的機會。
「不，由你來做這件事情太冒險了。
相比之下我覺得閃電俠才是最適合的人選。
只有他的神速力才能抓住克拉克防禦的空檔。
而且殺死超人僅僅只是開始，我們還要面對來自天啟星的達克賽德與他手下的類魔大軍。」
蝙蝠俠迅速合上箱子小心翼翼將其放進一個帶有防爆功能的保險箱內。
因為拿到這塊氪石僅僅只是開始，接下來還得尋找設備將其打磨成一柄能夠「弒神」的武器。
由於整個地球的能量已經被天空中漂浮的那些神秘裝置吸了個七七八八，電力這種能源徹底成了稀缺資源，想要啟動加工氪石的尖端設備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稍微大點的氪石就只剩下這麼一塊，根本沒有一丁點容錯率。
所以整個加工過程必須用最先進的工具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對了，超人最近在幹什麼？我為什麼沒有看到他像往常那樣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巡邏？」鋼骨突然開口詢問道。
「不知道。他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閃電俠摸著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但下一秒……
地下掩體內的所有人就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恭喜，你猜對了。你們這個世界的超人克拉克被達克賽德派到了另外一個稍微靠前點的時間節點，或者叫做平行宇宙也行。」
「誰？！」
海后湄拉反應最為迅速，立刻抓起三叉戟便轉身刺向發出聲音的位置。
可轉瞬之間，一隻大手便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同時另外一隻手奪下了三叉戟將其丟在地上。
哐啷！
伴隨著武器掉落髮出的清脆響聲，這個穿著緊身衣擁有傲人身材的亞特蘭蒂斯女性整個人就被提在了半空中，看上去就如同一隻無助的小雞仔。
儘管她的雙腿拚命踢踹想要迫使對方放開自己，但雙腳卻撞在一堵無形的力場壁上無法靠近，只能拚命扭動身體想要靠身體的重量來掙脫。
但是很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無論湄拉如何掙扎，那隻掐住她脖子的手都如同鐵鉗一樣紋絲不動，既沒有繼續用力箍緊使其窒息或讓大腦供血不足，也沒有想要鬆開的意思。
透過近距離的直視，她清楚的看到了對方的相貌，那是一個擁有黑髮、黑眸的年輕東方面孔。
尤其是兩隻眼睛，黑暗深邃的就如同無盡的深淵彷彿能把人吸進去。
最重要的是沒人知道這個青年是怎麼進來的。
哪怕是擁有最快速度和反應能力的閃電俠也是如此。
「你是什麼人？」
布魯斯·韋恩下意識握住了掛在腰間的衝鋒槍發出質問，同時抬起手示意其他人不要輕舉妄動。
畢竟這裡可是位於地下深處的狹窄秘密空間，並不是適合爆發戰鬥的地方。
更何況海后湄拉還在對方的手裡。
「你們可以叫我索斯。相信以你的頭腦應該已經意識到，我來自另外一個時間線或是平行宇宙的地球了，不是嗎？」
左思饒有興緻打量著這個信念破滅形象如同土撥鼠一樣的蝙蝠俠，絲毫沒有理會手中那條不斷扭動掙扎的性感美人魚。
「所以你的世界也正在遭受天啟星和達克賽德的入侵？」
布魯斯·韋恩小心翼翼進行著試探。
左思意味深長的笑了，指著一旁蓄勢待發的閃電說道：「你不是已經讓他穿越時空給過去的自己發出了警告，然後試圖改變這個已經毀滅的未來嗎？」
瞬間！
兩名當事人立刻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瞳孔中看到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因為這件事情除了他們之外根本沒有第三者知道。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布魯斯·韋恩猛地站起身用無比激動的語氣大聲詢問：「那結果呢？
過去的我究竟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不，不對！
如果過去的我成功了，那現在這個令人絕望的未來就應該不復存在。
所以……我又一次失敗了。」
「哈哈哈哈！」
看著這個向來喜歡玩深沉的老蝙蝠失態的樣子，左思立刻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調侃道：「瞧瞧你現在如同喪家之犬的樣子，光是看著都讓人感到失望。
我不由得想問，那個無論承受多少犧牲和打擊都百折不撓的男人難道就這樣垮掉了嗎？
而且沒有必要那麼悲觀，因為情況還遠沒有到你想象中那麼糟糕的程度。
我現在同時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不知道你希望先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先說好消息吧。我們最近聽到的壞消息實在已經夠多的了。」
布魯斯·韋恩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做出了選擇。
左思隨手將已經快要窒息的海后湄拉丟到一旁的空地上，徑直走到那張破破爛爛沾滿塵土的桌子前，意味深長的看著掛在牆上的簡陋地圖說道：「好消息是雖然另外一個地球也遭到了來自天啟星達克賽德的入侵，但過去的你暫時還沒有失敗。
他正在嘗試著使用母盒與氪星生物倉復活超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差不多成功了。
而且你們這個世界的邪惡超人也出現在了那邊。
這也就意味著你們暫時安全了。」
「咳咳咳——那壞消息呢？」
海后湄拉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喉嚨先是劇烈的咳嗽了兩聲，然後才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追問道。
「壞消息是那邊的路易斯·萊恩已經在超人死亡后的這段時間裡徹底墮落。
不僅瘋狂的吸食各種藥物來麻醉自己，而且還沉迷於肉體上的慾望參加各種群體性的大尺度派對。
我不確定超人復活后在看到自己的摯愛變成那副樣子會作何反應。
另外，根據另外一個擁有穿越時間和平行宇宙能力的極速者判斷，你們的這個地球與另外一個地球之間疑似在某個時間節點上出現了樹狀分岔。
說得通俗易懂點就是兩者從一條直線上的兩個點，變成了現如今的兩條分叉線。
也就是說即便另外一個地球成功地擋住了達克賽德的入侵，你們這裡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所以通過回到過去來改變未來的計劃不再有任何可操作性。」
左思沒有任何隱瞞，大大方方將所有爆炸性的信息一股腦全部抖落出來。
那位黑暗君主想要與他全面開戰，那他自然也不會跟對方客氣，更不會把戰場局限在一個地方。
既然要玩，不妨玩的更大一點。
「那你呢？你的立場跟目的又是什麼？」
布魯斯·韋恩這會兒明顯冷靜下來，開始觀察並嘗試著對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動機進行分析。
作為一名擁有極為豐富人生閱歷的人，他能明顯感覺到對方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自信。
即便是在提到超人、達克賽德的時候也依舊沒有半點緊張畏懼之色，這顯然一點也不正常。
因為任何親眼目睹過黑暗君主的人，都會被那駭人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甚至是當場精神崩潰。
在場這些反抗軍的倖存者中，就有不少親人或朋友被無法逃脫也不能抵擋的歐米伽射線直接氣化乃至抹除。
所以自從地球淪陷之後蝙蝠俠很少會提及達克賽德，而是盡量讓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化身成為暴君的超人身上，以防止眾人陷入絕望自暴自棄。
「你們可以理解為我是達克賽德的敵人，打算同時跟他在兩個時間節點上開戰。
而這對於你們來說是一次機會，拯救自己世界的機會。
如果你們願意聽從我的安排去完成一系列危險的任務，那我就承諾幫助你們拯救這顆已經瀕死的地球，同時復活那些死去的人讓一切重新恢復毀滅之前的狀態。
怎麼樣，我想這對於已經差不多失去所有希望的你們已經算得上是天大的驚喜了，對嗎？」
左思嘴角微微上翹不慌不忙開出了條件。
因為他很清楚，對方既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除了點頭同意之外別無他選。
「我們要如何相信你能兌現承諾？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誰，又是否擁有這樣的力量和能力。」
「復活死去的人」這幾個字無疑讓湄拉那顆只剩下憤怒與仇恨的心變得鬆動起來，甚至是湧現出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激動與希望。
左思瞥了這條美人魚一眼，輕笑著回答道：「你們不需要知道我是誰。
只要知道我是你們乃至這個地球最後且唯一的希望就行了。
至於力量和能力，我會在這份契約簽署之後給你們兩個免費的復活名額。
屆時你們就會明白，區區復活死者這種小事對我而言就像呼吸一樣容易。
我甚至能通過逆轉時間、扭曲現實的方法，讓腳下這顆死去的星球重新煥發生機與活力。」
「等等！你說可以幫我們免費復活兩個已經死去的人？即便沒有屍體也可以做到？」
布魯斯·韋恩敏銳的抓住了關鍵。
「沒錯。你可以復活神奇女俠黛安娜，也可以復活海王亞瑟，甚至是已經死去的路易斯·萊恩。總之，這兩個人由你們自己來決定。不過前提是你們得先把這份契約簽了。」
說著，左思將一份事先準備好的捲軸遞了過去。
那略微散發著硫磺味和煙熏味道的羊皮紙，瞬間讓在場不少對魔法和神秘學有所了解的人產生了強烈的警惕心。
同樣的，蝙蝠俠也對左思的身份和來歷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但他並沒有聲張，僅僅只是盯著看上去無比繁瑣細緻的內容認真閱讀了半天，確認這不是什麼陷阱而是真的能夠獲得幫助后，毫不猶豫在上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緊跟著閃電俠、海后、喪鐘等殘存的反抗軍成員也都在猶豫片刻之後選擇了追隨布魯斯·韋恩的腳步。
畢竟事到如今，除了生命和靈魂之外，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好失去的東西了。
如果能以此為賭注獲得一次向強大敵人發起反擊的機會，相信沒有誰會拒絕。
當最後一個人完成署名后，羊皮紙捲軸立刻開始自燃並以極快的速度化為灰燼。
與此同時，一股無形的力量也與他們的靈魂緊密綁定在一起。
從這一刻開始，他們都意識到如果違背契約上的任何一條，都意味著將失去自己最寶貴的靈魂。
「原來你是個魔神！」
布魯斯·韋恩抬起頭眼睛里透露出複雜的光芒。
從反應來看，這顯然在他的預料之中。
畢竟與作為天啟星的統治者、新神族的領袖——達克賽德為敵的人，也只有另外一個魔神才有這樣的資格。
而且也唯有魔神才會擁有能夠奪取和束縛別人靈魂的力量。
左思笑著反問道：「怎麼，這很奇怪嗎？要知道我可從來沒有隱藏過自己的身份，而且與另外一個你也始終保持著不錯的合作關係。」
「這麼說我們現在算是盟友了？」
喪鐘瞪著那隻獨眼插了句嘴。
「盟友？不，你們只是棋子，遠遠夠不上資格當我的盟友。因為我對盟友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左思毫不客氣澆滅了這個王牌傭兵不切實際的幻想。
相比之下，海后湄拉倒是並不在意自己是盟友還是棋子，立馬急不可耐的催促道：「既然契約已經生效，你是不是可以開始復活我的亞瑟了？」
「復活亞瑟？
抱歉，我給出的承諾是兩個任意的復活名額，而不是復活他。
這要由你們自己做出選擇。
最重要的是，我覺得某人可能不會同意關於先復活你的愛人這一點。
因為如果按照戰力來計算，亞瑟比不上作為半神的神奇女俠黛安娜；
按照重要性來計算，他更比不上有可能讓黑化超人重新恢復善良的路易斯·萊恩。
當然，你可以嘗試著說服其他人支持自己，但我覺得希望並不大。」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的目光一直盯著桌子對面的蝙蝠俠，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相比起經常感性壓倒理性的海后湄拉，布魯斯·韋恩顯然是極致的理性主義者，絕對不會浪費一個名額在戰鬥力排行墊底的海王身上。
畢竟海王最大的優勢是水下作戰，而在這個荒廢的死亡星球上早已沒有了大海，甚至連水資源都嚴重短缺幾近枯竭。
而且他故意只給兩個名額，就是專門給神奇女俠黛安娜和露易絲·萊恩留的。
至於海王亞瑟……
他現如今最大的價值就是安撫海后湄拉的情緒，僅此而已，在復活名單的重要性上根本排不上號。
「告訴我你會復活亞瑟！因為這是你欠他的！」
湄拉的情緒一下子變得十分激動，一個健步衝到近前死死抓著蝙蝠俠的衣領試圖逼迫對方就範。
但布魯斯·韋恩卻不為所動的直接對左思說道：「我們要復活黛安娜和露易絲·萊恩。」
「不！！！！我不同意！」
湄拉整個人瞬間炸了，那張充滿魅惑妖艷的臉上透露出猙獰與滔天的怒火。
但是很可惜，她在這個臨時拼湊起來的團隊中並沒有什麼號召力。
起碼閃電俠、鋼骨和喪鐘等人在這種時候更願意相信蝙蝠俠的判斷。
所以他們很快便一個接一個的站出來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我同意！」
「我也是！」
「同上！」
毫無疑問，在這場團隊內部的話語權爭奪中，湄拉可以說是輸得一敗塗地。
眼前連一個願意幫自己說話的人都沒有，她整個人氣得渾身發抖，露出深不可測事業線的胸口更是劇烈的上下起伏，好幾次張開嘴想要爭辯，但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最後只能失落的轉身走到地下掩體的角落裡蜷縮成一團捂著臉低聲啜泣。
一時之間，這個狹小空間內的氣氛充滿了壓抑。
只有心地善良的閃電俠走到近前輕輕拍了拍海后的肩膀作為安慰。
在戰爭中失去了親人和朋友的他能理解湄拉急迫的心情，但眼下的情況不允許他們意氣用事，只能捨棄情感站在理性的角度利益最大化。
至於當了「帶惡人」布魯斯·韋恩這會兒內心之中也充滿了自責。
正是由於他當初的判斷失誤導致了超人的黑化，以及腳下這顆星球的毀滅。
所以現在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必須要抓住這最後的機會完成自我救贖。
就在蝙蝠俠大腦高速運轉思考對方會讓自己等人做什麼時候，突然察覺到有一股驚人的能量開始在左思的雙手聚集。
還沒等包括他在內的其他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兩名全身赤裸的女性身影便憑空出現，正是已經確認死亡的神奇女俠黛安娜，以及超人克拉克的摯愛路易斯·萊恩。
「啊！發……發生了什麼？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身為凡人的露易絲最先有所反應，立馬用雙手遮擋住自己的重點部位，眼神中透露出茫然與驚恐。
擁有半神血統的黛安娜則剛好相反，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暴露在一眾男性的目光下，反倒是直勾勾盯著將自己從死亡世界拉回來的左思，過了足有半分鐘才開口詢問道：「你是舊神中的一員嗎？」
「不，你可以把我視作接近三宮魔一樣的存在。另外，我建議你先穿上件衣服的比較好，雖然你的身材的確保持的不錯。」
說罷，左思抬起手直接通過無視距離的魔法將隨著神奇女俠死亡一起陪葬的弒神劍、真言套索、護腕、盾牌、戰甲、靴子等裝備全部傳送過來。
「多謝！我欠你一條命。」
黛安娜二話不說便把這些屬於自己的東西一件一件套上，整個過程絲毫沒有避諱任何人。
由於從小生活在沒有男人的天堂島上，她在男女有別和羞恥感方面遠不像人類女性那樣敏感。
再加上古希臘文化原本就十分推崇肉體之美，那些不穿衣服或半裸的雕塑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赤身裸體在黛安娜的認知中根本算不了什麼。
布魯斯·韋恩則脫下自己那件廢土風格的風衣外套披在同樣沒有衣服的路易斯·萊恩身上。
不用問也知道，兩個確認死去多時的女人被複活重新出現眼前，對於這群在絕望中拚命掙扎的反抗軍來說絕對是一記強心針，讓他們看到了名為希望的曙光。
這證明了左思的確有讓死者復活的力量。
但疑心病甚重的布魯斯·韋恩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問了一些比較隱私的問題，直到確認兩女就是本人而非其他什麼東西偽裝而成，繃緊的臉這才稍微有所放鬆。
因為他知道，有了黛安娜就意味著可以正面與黑化的超人抗衡一段時間。
而露易絲則能喚醒克拉克內心之中的人性和善良。
兩者雙管齊下，有很大概率能把超人重新從敵人變回己方陣營對抗達克賽德的主力。
到時候兩個時間節點上的超人聯手，再加上左思這個魔神，贏面已經從原本的幾乎為零上漲到了起碼超過百分之五十以上。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蝙蝠俠立刻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的問：「你打算要我們做些什麼？」
左思直截了當的回應道：「很簡單！我要你們在這裡發動一場起義分散達克賽德的注意力，最好是能把另外一個超人給吸引過來。至於究竟是殺死他還是感化他由你們自己決定。」
「可我們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來發動一場起義了。因為這顆星球上絕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被改造成類魔，倖存下來的也基本都臣服於墮入黑暗的克拉克，各地的反抗軍加在一起可能都湊不出兩千人。」
布魯斯·韋恩語氣中透露出苦澀與無奈。
事實上最開始的時候，反抗軍的人數還是相當多的，大量失去親人和朋友的復仇者聚集在一起發誓要讓入侵者付出代價。
可很快，在黑化超人毫不留情的屠戮下，反抗軍開始成建制的被消滅，原本嚴密的組織結構也徹底被打亂，只能以化整為零的小股力量零星搞點騷擾、破壞。
事實證明蝙蝠俠和政府當年對這位「人間之神」的擔憂並非杞人憂天。
當超人放棄道德和自我約束開始不再忌諱殺人的時候，地球上基本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擋他。
眾所周知，法律存在的意義就是通過暴力威懾來界定社會中道德的底線。
它的存在恰好證明了道德這玩意究竟有多麼不靠譜。
畢竟道德源自於對自我的約束。
而大部分人都是寬於待己、嚴於律人的。
當發現別人犯錯的時候就會跳出來尖酸刻薄的橫加指責，而輪到自己犯錯時卻希望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最好連提都不要提。
站在地球人類文明和社會學的角度，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個擁有毀滅地球力量的外星人能始終在質疑、反對、乃至敵視他的聲浪中保持超乎尋常的高道德水平，簡直就是不負責任的犯罪。
因此在幾乎所有平行宇宙中，超人都會面臨一個可悲的悖論。
那就是他越是善良高尚就越容易被視作一個巨大的威脅，越是會遭到各種各樣的針對。
反倒是成為不義超人乃至化身成為統治地球的獨裁者后，上邊所有的麻煩都會瞬間消失，原本紛亂的世界也會迎來真正意義上的公平、公正和長久的和平。
所以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從來都不是什麼調侃或者玩笑，而是人性陰暗面最真實的寫照，同樣也是刻在基因中的本能。
如果仔細觀察猴子、猩猩、狼等帶有社會性的群居的動物就會發現，它們就是通過欺凌弱者來確認自己在族群中的等級和地位。
儘管自詡萬物之靈的人類總覺得自己通過建立文明，不斷推動道德、法律、教育的發展最大限度擺脫了動物性。
可欺軟怕硬的天性卻並未消失，僅僅只是變得更加隱蔽了而已。
左思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反抗軍處境有多差，直接抬起手釋放出大量粘稠的油脂，抿起嘴角安慰道：「不用擔心，我會賜予你爍油，你可以用它來憑空打造一支軍隊。」
「爍油？」
布魯斯·韋恩低下頭瞥了一眼不斷在地上流淌的黑色油脂，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
因為他根本看不出這些類似石油一樣的物質究竟有什麼奇特之處。
但僅僅幾秒鐘之後，他的臉色就變了。
只見才一眨眼的功夫，整個地下掩體內的金屬和大量無機物就憑空消失了，就連牆壁和天花板上用來抵擋超人透視眼的鉛板也同樣如此。
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口詢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一個個類人形態的機械生物就這樣接二連三從黑色的油脂中爬了起來。
儘管它們看上去外形有些怪異，但手上持有的武器卻是不折不扣的高能槍械。
而且隨著周圍包括沙土在內的物質不斷消失，數量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增加。
「噢——該死！這些油脂簡直就像母盒一樣，能夠把物質重新分解成基本粒子然後重新組合。」
在場唯一自帶高科技檢測設備的鋼骨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
「你是說我們現在可以憑空製造一支機械大軍？」
閃電俠兩眼微微放光，語氣明顯帶著一絲無法壓抑的激動。
「不，不僅僅是憑空製造機械。
爍油甚至可以感染完化類魔，將它們從敵人變成己方的士兵。
你們殺死轉化的類魔越多，自身的實力就會變得越強，同時達克賽德的勢力也會遭到同等程度的削弱。
所以盡情的去發動戰爭吧，爍油會成為你們最堅實的後盾。」
說罷，左思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發動神速力直接開啟時空隧道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是神速力，對吧？」
鋼骨注視著迅速開啟又迅速關閉的時空隧道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了一句。
閃電俠趕忙點了點頭：「沒錯，那就是神速力。而且在運用程度上，他顯然要比我高出不知道多少個量級。」
「這麼說他不僅是個魔神，還是一名極速者？」
布魯斯·韋恩眼神頓時變得深邃起來，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現在我們不僅恢復了一定的戰力，而且還有了源源不斷的軍隊，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黛安娜看著數量越來越多已經開始形成規模的機械大軍，以及仍舊在不斷向外擴張吞噬著掩埋在黃沙之下城市廢墟的爍油，明顯已經做好了再一次與強大敵人戰鬥的準備。
確切地說，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殺回去解救天堂島上那些被天啟星俘虜、奴役的亞馬遜同胞。
因為時間過去的越久，那些年輕亞馬遜戰士就越有可能被慈祥奶奶洗腦訓練成為效忠於達克賽德的獵犬。
最最致命的是，這種轉變幾乎是永久性且不可逆的。
布魯斯·韋恩十分乾脆的回答：「給我十個小時來制定計劃。十個小時之後，我們就向距離最近的軍事基地發起攻擊。正好克拉克眼下不在，光靠類魔和人類僕從軍根本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那露易絲呢？」
黛安娜瞥了一眼不遠處那個導致超人黑化、世界毀滅的女人。
「當然是帶上她。這一次我可不會再犯之前的錯誤。」
說完這句話，蝙蝠俠便將手中的衝鋒槍直接扔進爍油之中，然後從旁邊的機器人手裡搶走了一支能量武器，拉著鋼骨一起去制定作戰計劃了。
而露易絲·萊恩則沉浸在超人男友因為自己的死亡而徹底黑化，把整個地球變成末日廢土的震驚與惶恐之中。
根本沒人注意到，在爍油不斷擴張的過程中，大量肉眼幾乎無法觀察到的微型機器人被源源不斷的製造出來，並大批量的開始在這個世界擴散開。
遠在新非瑞克西亞誕生的秘羅地時空，藍色魔判官金吉塔廈正透過這些「眼睛」觀察著一切，隨後發出一陣癲狂刺耳的笑聲。
「哈哈哈哈！
原來如此！
偉大新非瑞克西亞之父的智慧果然深不可測，根本不是我等能夠窺探和企及的。
從一條時間線上誕生的兩個樹狀分叉？
我怎麼早沒想到呢！
從主人介入的那一刻起，它應該就已經出現了。
如此一來，我們就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爭奪另外一條時間線上被重兵看守的母盒。
因為這裡有三個可以更容易拿到的。」
瓦什托爾同樣咧開嘴笑著附和道：「你說的沒錯，親愛的金吉塔廈。而且這條時間分叉線上的地球早就已經走向了毀滅，所以我們完全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說說看，你準備怎麼做？」
金吉塔廈活動著十根如同鐮刀一樣鋒利的手指，兩隻眼睛更是不停地閃爍幽光，以彰顯主人內心之中的興奮與激動。
「嗯——你覺得讓艾蕾儂帶上那個被創造出來的萬機之神過去怎麼樣？」
瓦什托爾不愧是著名的科技顛佬，上來就直接給出了一個相當炸裂的提議。
要知道「萬機之神」可是由大修道士兼白色魔判官艾蕾儂，通過聚集海量虔誠乃至近乎瘋狂的信仰，在戰錘宇宙亞空間創造出來的投影，其本質就是一個抽象的概念神。
而且這個概念神在誕生之後，迅速從帝國機械神教的各種儀式中獲得了加成，並且把其餘在亞空間形成概念投影的機魂全部吞噬變成自己的分身。
儘管力量還遠沒有亞空間混沌邪神、人類之主和吉安娜這個守序傾向的死亡女神強大，但也已經算是能排的上號了。
但問題是想要把萬機之神投入到某個時空，就意味著要將它與戰錘宇宙連接在一起。
這種操作所蘊含的巨大潛在風險，從左思本人到現在都沒有製造一張相關地牌就能略窺一二。
但同為顛佬的金吉塔廈卻認為這個主意簡直太棒了，立刻點頭附和道：「我認為可以試試。畢竟任何武器被創造出來的最終歸宿都是投入戰場。而與天啟星主宰達克賽德之間的戰爭簡直就是最佳的武器試驗場。」
「那就開干？」
「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