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演戲

「不是我乾的。」蘇逸瞪大了眼睛，第一個反應就是矢口否認，慌忙搖頭。心中尋思，難道自己的特殊能力被發現了？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乾的。」刀疤六呵呵一笑，「不過那些警察可不知道。」

蘇逸聽得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地看著刀疤六：「什麼意思？」

「我刀片小六在道上不大不小也算是個人物。憑的什麼，就是這一手刀片絕技。」刀疤六說這一句的時候意氣風發，蘇逸甚至隱隱約約感受到了刀疤六當年的一絲風光，不過刀疤六接下來的表現差點沒讓蘇逸趴在地上，簡直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只見刀疤六話風一轉，居然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一雙大眼睛「閃動」地看著蘇逸：「如果被道上的人知道了我小六不但自己栽在了刀片上，還差點弄得性命不保，恐怕從此就要變成個大笑話了。你也知道，我們道上混的，不就是個面子？讓你幫我瞞著也不現實，不過我寧願是技不如人被人發現，也不想說是自己擺了個大烏龍。」

「啊！啊？呃……哦……」蘇逸被刀疤六強大的變臉絕技震住了，囁嚅了一會兒才說出話來，「好吧……那麼，就是我看見你在偷竊，見義勇為。」

刀疤六見蘇逸答應得爽快，心中大樂，向蘇逸連連招手：「來來來，我們再商量一下細節……」

十分鐘后，在外面等得快不耐煩女警察終於看到面前的病房門打開了，急不可待地沖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刀疤六「深沉」地對著蘇逸搖了搖頭：「既然如此，我小六技不如人，也是認栽。」

蘇逸「淡淡一笑」：「你是賊，我是警……經常見義勇為的普通人，抓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刀疤六往床上一躺：「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了。」

蘇逸這才轉過頭，看到進來的三個警察，「驚訝」地問：「你們怎麼這麼快就進來了。」

「廢話，你們在裡面偷偷摸摸說了這麼久，我當然急了。」女警沒好氣的說，接著又有些不確定地看著蘇逸：「他是你抓到的？」

蘇逸「不好意思」地笑笑，刀疤六重重「哼」了一聲，倒在床上閉眼不語。

「喂。」女警沒法對著蘇逸發脾氣，矛頭指向了床上的刀疤六，「你人也見過了，話也說過了，現在該招了吧？你在床上快活得很，我們現在連你名字都不知道。」

「我在床上又沒跟你快活。」刀疤六嘟囔了一句，「不情不願」地抬頭看了女警一眼，才含糊道：「刀疤六。」

女警聽得前半句，立刻大怒，倒是沒有注意到名字：「你說什麼？」眼見又要暴走，旁邊的小警察趕緊拉住她：「師姐，冷靜冷靜！」

倒是一邊的郝警官聽到「刀疤六」這個名字，想起了什麼，眉頭一立，震驚道：「刀疤六，哪個刀疤六？難道是那個偷王？！」

女警一聽「偷王」兩個字，立刻瞪大了眼睛：「郝叔，這個流氓很有名嗎？」

郝警官點點頭，沉吟道：「如果不是還好，是就有點麻煩了。」

「麻煩？他背後有什麼勢力，難道我們警察還要向這種壞人屈服？」女警不滿地看了看郝警官。

「勢力倒是沒有。」郝警官苦笑了一下，「不過我聽說這個偷王的偷技也算是出神入化，做事從沒留過案底，查起來比較麻煩。」

女警馬上轉過頭，惡狠狠地看著刀疤六，威脅道：「說，你是不是。」

刀疤六不為所動，瞟了女警一眼，淡淡道：「你們警察抓人不行，威脅人也不在行啊。你覺得這樣我就會說？我可是大大的良民。」

一邊的蘇逸看著刀疤六的表演，暗地裡肚子笑得都有些痛了，表面上卻開始安慰著女警：「警官，冷靜冷靜。」一邊的小警察不滿地瞪了蘇逸一眼，心道，這可是我的活！

女警被蘇逸一安慰，才想起了他的存在，立馬高興地拉過了蘇逸道：「他不說，你說。」完了示威地看了刀疤六一眼。

刀疤六一臉「大勢已去」的表情，喟然一嘆，低頭不語，看得女警大為興奮。

蘇逸「靦腆」地笑笑：「應該是吧。」

「什麼叫應該是？」女警對蘇逸模稜兩可的答案很是不滿，「你們在裡面半天都討論什麼了？」

蘇逸心裏面說，都討論怎麼騙你呢，嘴上卻「不好意思」道：「我只知道他的確是叫這個名字，也是個有名的小偷。」

「那就沒錯了，我沒聽說過同名的其他小偷。」郝警官以拳擊掌，高興地笑道：「這個偷王從來沒有落過網，想不到今天被我們逮著了。小方，這回咱們算是立功了。」

女警一聽也很高興，得意地向刀疤六看了一眼，嘴上揶揄：「怎麼，還想抵賴？」

「不是被你們逮著，是被這個小兄弟逮著的。」刀疤六故意要氣氣女警，居然抵死不認，「逮著了又怎麼樣，我偷盜前忽然後悔了，寧願割傷自己也要中止犯罪。」

蘇逸心中一動，忽然想到之前刀疤六說的一句「要你幫我瞞著也不現實」。當時只是以為要背黑鍋的意思，現在蘇逸卻想到，如果按照刀疤六「中止犯罪」的這個邏輯，他還真是可以逃脫制裁了。

女警不容蘇逸多想，把徵詢的目光投了過去，蘇逸看了看刀疤六，按照商量好的說法「老老實實」道：「當時我看見了他手裡的刀片要作案，心裡一急，拿了塊石頭丟了過去，沒想到正好砸中了。當時他也不知道是我，只是懷疑，所以剛才還單獨的想問我一下。」

這句話一說，所有的人都恍然大悟，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而且本該如此的樣子。

女警看著刀疤六，得意笑道：「什麼中止犯罪，犯罪未遂才對吧！」

一切問題得到了「解釋」，刀疤六「惡狠狠」地瞪了蘇逸一眼，「哼」一聲，至此，總算「俯首認罪」了。

蘇逸由此也終於得到了女警的另眼相看，郝警官得知最大的功臣竟然是蘇逸后，甚至要給他頒獎，不過在蘇逸「要低調」的堅持下，還是作罷了。

臨走的時候，刀疤六給蘇逸暗中投去了感激的目光，看得蘇逸一陣心虛，趕緊笑笑走人。事實的真相只有蘇逸一個人明白，刀疤六被捕其實就是他的原因，不知道如果刀疤六得知了真相后，發現自己居然還傻乎乎地陪仇人演了一場戲，會不會氣得再割脈一次。

不過刀疤六註定要永遠被蒙在鼓裡了，看著蘇逸的微笑，刀疤六還在心中暗贊，嗯，不驕不躁，要是在道上混，也是個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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