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敗家子
穿越已經過了十年,沒有覺醒系統,但黃易一點都不慌。
為毛?因為他命好啊!
落地就在大豪強的家裡,成了奴隸種植園主唯一的兒子,可以坐吃山空。
他能整天的躺在二樓陽台的椅子上,一邊悠哉的啃著多汁的橘柑,一邊眺望前方那一片片雪白的棉花田,看農奴勞作,欣賞這終將歸於自己的「江山」!等著那便宜父親哪天歸西,然後繼承這上百畝的產業。
哦對了,他現在的名字叫做——維克托·戴蒙,戴蒙家族的長子,剛穿越過來時才十歲,現在已經二十了。
戴蒙家族的種植園,坐落在賽克瑞德合眾國東部的一片肥沃的土地。
這是一個類似十九世紀米國的異世界國家,在它的東邊流行種植園經濟,而戴蒙家族就是這片區域中的第一豪強,擁有最大的棉花田和最高大的四層別墅,田野覆蓋的整片山丘都是他家的。
除了農奴和園內的家丁外,家族還養著大量的打手,三三兩兩的會在附近巡邏,全都配著槍。有這種陣仗,使得方圓幾十公里沒有人敢招惹他們,連治安官都是繞著道走,妥妥的一個土皇帝豪強。
開局就有這種底蘊,維克托覺得,即便是沒有系統也無所謂了。
每天就躺著喝喝咖啡、晒晒太陽、偶爾讀讀報紙,整天就這麼過了。
如果他想要出門去外邊閑逛,還能召集數名持槍打手陪同,把鎮子鬧得雞飛狗跳,指哪射哪,引來無數少女失聲尖叫,寡婦痛哭流涕。
別人穿越地獄模式,他一來就是超級簡單模式,人生一下子似乎都能看到終點了,相當的無聊。
可謂好事都讓他佔盡,每天就躺在陽台上曬太陽,享受種植園剝削帶來的收入紅利。他那不怎麼嚴苛的父親也不管自己這傻兒子整天怎麼瞎混,反正不作死就行,完全就是個養老局。
「太無聊了,再躺幾年估計會提前得老年痴獃。」
維克托多麼希望現在發生點什麼,給點困境或者副本,讓自己也能開局馬上裝逼打臉,可是現實不給他機會啊!有這身份,附近的人都不敢惹他,他怎麼動用家族這個金手指來裝逼打臉呢?
……
嗯……說到金手指,維克托雖然沒有系統,但他確實有個「金手指」。
不是他的家族勢力和財力,而是真正的「金手指!」
事實上,那確實是個「金手指!」
一個小飾品,穿越前,維克托還是黃易的時候,在公司附近的地攤上買的。那小販告訴他,這東西可以幫他轉運,是純金子做的,「童叟無欺!不要998,不要98,只要9塊9就拿走!」
還純金做的呢……這種鬼話,哪個傻逼會信?
於是黃易花了9塊9把它買走了……
這小玩意兒就是一個通體純金色的小拳頭,食指伸了出來指向前方,確實就是個「金手指」。
小販告訴黃易:「這叫仙人指路!把它擺在地上轉一圈,指出來的方向會給你帶來財運。」
黃易根本就不信,但想著昨天他在某公寓樓里被「仙人」給跳了一下,損失了幾大千,肉疼不已,今天怎麼也要讓這「仙人」給自己賠償點損失吧?
隨後他就在地上轉了一次,指向的位置把他領去了市裡面的看守所,於是,黃易罵罵咧咧的回去找小販退錢,卻發現人已經跑的沒影了。
後來,他抱著玩的心態又轉了一次,這次跟著方向往支路里走了不到五分鐘,在某個隱秘的角落看到了幾個大字——雲隱匯水療SPA……
好傢夥!這麼隱秘的地方都能被找到,這仙人指路也太准了!
黃易感慨連連,只道天意不可違啊!後腳就鬼鬼祟祟的竄了進去。
然後他就穿越了……帶著這枚「金手指」來到了這個西式異世界,成了莊園主家的傻兒子——維克托·戴蒙。
……
回到目前,幾日里的天氣過於晴朗,適合把人躺廢,維克托突然覺得,一直這麼躺也不是個事兒,他得活動一下脛骨,離開這片安逸的舒適區。
故鄉有句俗話說,「要走出舒適區,你的人生才會開始。」
維克托牢記成功人士的教誨,認為現在的二樓陽台就是他的舒適區,他不能繼續躺在這裡了,必須得給自己的人生找點意義。
「嗯,我得換個地方躺……」
於是,他某天晚上穿著睡衣,溜進了女僕宿舍里躺,然後順理成章的把當時還在偷情的女僕蘇珊和園丁強尼給逮住了。
這是個有意思的插曲,維克托發現,自己無聊的生活能從他人荒誕的人生中尋求樂趣。
十年來他似乎都沒怎麼關心過住在莊園內的人們。
父母就不說了,非常典型的地主剝削階級,扣人工錢預支工資玩的溜得很。還有一個妹妹,煩得要死,維克托盼著她十六歲結婚被送走的那天。剩下的就是那個叫做強尼的園丁,一位管家兼廚師的花白老頭,名叫文森特,還有四名女僕,算上自己一共十個人。
至於剩下的什麼農奴打手就不計了,都是買來的或者雇來的臨時工。
說起來,那位管家的廚藝真的很不錯,維克托早上吃了他為自己準備的早點,感覺整個人都胖了十斤,肚子大了一圈。中午吃了他做的烤牛排,肚子又大了一圈,跟懷孕了一樣,再這麼下去估計得長成相撲選手了。
今日天氣依舊晴朗,維克托午餐后,就躺在了客廳發獃。莊園外的小徑上傳來了馬蹄聲,那名往返於戴蒙莊園與瓦爾丁鎮的郵差,又為他們送來了預定好的報紙。
那郵差面熟,雇來的打手沒有攔下對方。
「給您的包裹……」
女僕蘇珊幫忙把收到的報紙送進了屋子,她紅著臉來到維克托邊上,將報紙放在了他面前的玻璃茶几。
維克托打了個嗝,不懷好意的掃著蘇珊那張並不是很漂亮的臉蛋,想著今晚要不要又轉移位置躺一下,說不定還能見識到上次那種現場直播。
女僕走後,維克托撿起這份《自由周報》,卻不小心發現裡面居然夾著一封信。
「嗯?又是某位貧窮的遠房親戚想要找父親借錢了?」
維克托嫌棄的看了一眼郵票,沒想到竟是瓦爾丁治上發來的。
就這麼幾步路還寄個屁信啊?
他撕開信封,扯出來看了一眼,猛然發現信紙上竟然只有很簡短的一句話——快跑!
「跑?讓誰跑?腦子有病么?誰寄來的?」
維克托掃視落款署名,頓時整個人就愣住了。
只見那裡清清楚楚的寫著一個名字——維克托·戴蒙……
……
昏暗的天空下,一片殘垣廢墟還在彌散著寥寥青煙,空氣中充斥著不適的窒息感。
一名頭戴圓頂軟氈帽,身穿黑色西裝,內套大紅襯衫的金髮年輕男人,從廢墟中走了出來,在他的面前,是同樣的穿著打扮的一名長臉中年男。
「亨利,發現什麼了嗎?」長臉男人問。
金髮年輕小伙兒搖了搖頭:「都死了,除了躺在那裡的傢伙。」
「確認是戴蒙家族的莊園?」
「是的。」
「那這個小子的身份也可以確認了,應該就是戴蒙家族的長子——維克托·戴蒙。」
亨利看向那躺在光滑石板上,昏迷不醒的棕發年輕人,扭頭問長臉男人道:「馬克,你說這人為什麼叫不醒?」
「他在做夢……」馬克沉悶的回答說道,「可能中了無形之術,問問桑神父該怎麼處理?」
兩人轉身,看向一個明顯在打瞌睡的光頭老神父那兒。
呼出來的氣泡啵了一聲,老神父被兩人喊醒,揉了揉眼睛,用黑色袍子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的鼻涕,迷迷糊糊的嘟嚷道:「這個倒霉蛋被秘宿生物寄生了,做夢醒不過來,天亮時沒睜眼就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