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第一次約會

提前到了約好的地點，這丫頭也真會挑地方，約在了城中綠地。除了城裡大大小小的公園外，也就屬這樹多了。

昨天晚上跟丫頭約好后，子於想乾脆請個假的時候才發現，他們那個部門現在連個付責的人都沒有，就算想請假都不知道跟誰請去。雖然在外面上班得經驗很少，但是子於隱隱還是覺得，這種狀況並不正常。呂彬也真敢，扔下十幾個沒一點社會經驗得毛頭小子，一個人跑去開發新遊戲。

所以子於只跟趙傑說了聲，免得那幫人以為他又被人綁架失蹤了。

「小雨？」

一個帶著尋問得女聲傳了過來，子於下意識的抬起頭，一張清純可人的臉立刻出現在他的面前。

不是吧？子於盯著那張臉，有種自己在做夢得感覺。網上最流行得一句話不就是「網路無美女，恐龍滿地跑」么？

一頭飄逸得黑色長發，給人的感覺就是細細軟軟的。細長得眉，黑亮得眼，白晰得膚色，紅潤得香唇。絕對是屬於禍水得那種長相，清純得讓人直想犯罪。修長得身材罩在一件米色毛紡大衣中，敞開得衣襟內是淺粉色得薄毛衣，襯托出一副玲瓏有致得身軀。下身一條深棕色得長褲，隔著長褲也能斷定，這丫頭肯定是屬於美腿一族。

子於突然開始覺得奇怪，這麼個美人胚子，為什麼會圍著自己打轉呢？

「是不是小雨啊？」見子於只是盯著她看又不出聲，小蕊不高興的出聲。

「啊，是我！」回過神，子於忙點頭。

「真的是你啊……二愣和大少都說你是個帥哥，我本來還不信呢！」

這丫頭是在誇他帥吧？子於突然覺得有點呼吸不順，心跳加速……「好啦，我們去吃飯吧！」可愛得笑了笑，小蕊提著自己的小香包，邁步轉身走。

「去哪吃？」

「湘菜館啊，聽說很好噢！」

子於只能一步一跟得走在她後面，反正吃飯本來就不是主要的。

小蕊似乎對這裡也不是很熟，拿著手上的一張小廣告找找停停，終於在五分鐘后找到了地方，當中不過轉個彎幾百米遠得地方。

從進一家湘菜館，裡面布置得就是一片酒紅色的基調。點完菜，上來的果然是一片火辣辣得顏色，不過香氣襲人。沒吃幾口，小蕊的臉上就紅通通得一片，不時得吐出舌頭用手扇著。

那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子於自己也被辣得半死，看見小蕊的動作卻一時傻了。艷紅得唇，軟軟的丁香小舌，看上去實在太誘人了。

「嗯？小雨，你不吃在看什麼啊？」扇到一半，大概是感受到某種很強烈得眼神，小蕊抬起頭，就看子於傻傻的看著自己發獃。

「好像只貓！」子於很老實的說。

「啊？那你喜歡貓嗎？」

「嗯，很可愛。」子於突然有點感激今天吃的是湘菜，他的臉已經被辣得通紅了，否則現在他的臉上就會浮現另一種紅了。「喜歡就好。」含義不明的回了句，繼續低頭吃了起來。

「丫頭，你真的是黑客？」越跟她接觸，子於就越覺的她不像。她的天真，她的單純，她的可愛，都更像一個還在學校讀書的學生。

「你怎麼到現在還不相信啊？真的是啦！」丫頭有點不高興的瞪了他眼，只是那一眼怨勝於怒，撒嬌發嗲的成份極多，瞪得子於渾身一麻。

「那你怎麼會想到做黑客的？」

「唔……一開始是因為喜歡漫畫，後面看多了就想自己畫，畫完后就想做成會動的gif文件，於是就開始學flash。但是flash裡面有許多東西都跟編程有關，然後就開始學編程，學了編程，畢業以後就跑去老大的公司上班，最後就被老大給帶壞了。」

汗……聽上去好像我媽的姐姐的兒子的同學的阿姨的妹妹……好大的圈子。

「那你本來學的是……」

「包裝設計，我可是真正藝術系畢業的噢~」小蕊很自豪的眨了眨眼。在子於上大學的時候，讀得是經濟管理，身邊的男人好像都以能泡上藝術系得女孩子為榮。誰要是有個藝術系的女朋友，肯定會被同伴狂歐一頓再要求資源共享……那時候子於就奇怪，藝術系的女孩子有什麼不一樣嗎？

把自己的疑惑告訴小蕊，沒想到卻聽到小蕊銀鈴般得笑聲。

「你們男生的怪毛病我哪知道，不過那時候我們也喜歡找藝術系的男生噢，都覺得學藝術得男生都特別有氣質。」

那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呢？子於想了想，還是沒好意思問出口。改問道，「那後來你怎麼來打網遊了？」

「那是有段日子老大的電腦上總是有意無意的有神戰的東西，有時候是網頁，有時候是破解后得客戶端，我覺得奇怪老大什麼時候對網游也有興趣了，所以就想自己進去看看。」

「那你覺得神戰怎麼樣？好玩嗎？」這丫頭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就是12個boss之一吧，雖然神戰boss真人版的事已經公開，但是他們這12個人的小號還是保秘的，現在只有二愣大少從心，再加上紅衣心傷他們五個人知道他是伏羲，另外11個小號應該還沒人知道。

「還行吧，一開始是覺得挺好玩的，不過時間長了，一直就是練級練級的，有點無聊。」

這恐怕是很多玩網游的人都會有的心理吧，一直只是打怪練級，或者做任務，賺錢買裝備打架。尤其是到了後期，升級變得很慢，沒耐心的玩家就直接放棄，或者有錢的就直接買個號。他們這些職業玩家不也是因為這樣而產生的嗎？

如果一個遊戲從頭到尾都能讓人覺的很有趣，別人自然會一直玩下去而不會直接跳到買個高級帳號。不過也不能排除有些人是天生就懶，也有種人是沒時間。

「那你覺得怎麼樣好玩？」

「我也不知道，以前又沒玩過網游，是不是所有網游都這樣？」

「嗯……神戰算是好的吧，別得遊戲更無聊。」

「唉？那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玩網游？小雨你沒騙我吧？你也覺得無聊？」

「是無聊，不過我不一樣，我要靠這個吃飯的。至於別人，可能他們不覺得無聊吧。」就像趙傑和左支山，不管什麼時候看他們都是其樂無窮的樣子，時時刻刻都像一個新人剛剛接觸網游的樣子，子於就弄不明白他們怎麼就不會覺得無聊呢？

「要不是只有那裡能找到小雨，我早就不玩了。」

「找我？找我幹嗎？」子於笑兮兮的問了句，這丫頭真的對他有意思吧？

話剛出口，小蕊那張紅撲撲的臉頓時更紅了，輕哼了聲低頭繼續吃魚。

「好啦，不想玩就別玩了，要找我不是還有電話嗎？」

「真的？打電話不能不接噢，簡訊不能不回噢，叫你出來不准沒空噢！」

默……這就是一時色迷了心竅的代價嗎？簡直有趕超寶豬的勢頭……吃完飯，寶豬雙手背在後面提著包，抬著頭看著天上的星星，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著。子於則是兩手插華，一步一步的慢慢跟著。

照理說，吃完飯了吧，該回家了吧？但是小蕊不說想回去，子於也就不提回去的事了，隨她往哪走，他一個大男人還能走輸、走丟不成？

走了大概兩分鐘，小蕊突然回頭，「小雨，要不要去我們公司看看？」

「你們公司？外人可以隨便進嗎？而且現在都這麼晚了。」都晚上七點多了，雖然對他們這那個辦公室來說，工作時間才剛剛過了一半。

「有啊！那裡其實是老大的家，24小時有人的，我們攻伺服器做軟體的時候基本上都睡在那。本來呢外人是不讓進的，但是老大有說過叫我帶你去玩噢！」

肖南幹嗎對他這麼關心？回想上次他去辦公室，也說過叫他去看丫頭，那根竹桿不會對這丫頭也有意思吧？「對了，這兩天你家老大也在噢！估計應該還沒回去。」

「老大也在？」「是啊，跟我老大兩個人天天圍著台電腦不知道在弄什麼。本來我還奇怪了，老大除了電腦，別得人或東西從來不放在心上，怎麼這麼關心你家老大，原來你家老大也是黑客高手啊！那小雨，你是不是黑客？你老大有多厲害？」

有多厲害嘛……子於想了想，說，「還記得你有次說一個伺服器你們攻了兩天都沒攻下來嗎？」

「那就是你們老大做的？」

「嗯！」

「哇，果然很厲害！我跟了老大兩年了，還沒見過哪個服務讓老大鬱悶了兩天的。那是什麼地方的伺服器？我查了半天伺服器得地址，竟然是普通公房，不會是什麼國家機構得秘密伺服器吧？」

普通公房？不知道是呂彬耍了手段還是怎麼回事，反正子於是沒見過伺服器。「就是神戰的伺服器啦！」

「啊？」小蕊睜大眼，當場傻掉。就跟當初子於知道她是黑客時的表情差不多，突然覺得很有趣。

「怪不得當初我們攻服器，後面神戰就停機了……原來不是巧合啊！」

這丫頭都不會聯想的嗎？還是做編程的人都是邏輯思維強過想像力，所以聯想力都很差？

「那小雨你呢？你是不是也是做程序的？」

「我？神戰里12個boss，我就是其中之一。」反正這丫頭傻乎乎的，也沒什麼好瞞的。

「天呢！那寶豬姐還寫那種文章？」

「她寫的時候不知道。」「你們12個人都在一個辦公室上班？」

「是啊，就跟你那個公司差不多，基本上我們也就回家睡覺，別得時間都在那。」

「能不能帶我過去玩？」兩隻眼睛頓時閃閃發亮。

「這個……」辦公室里還沒這個先例，就算現在呂彬不在，沒人管他們，不過辦公室里有女朋友的也不是一個兩個，個個都往那帶，那就變菜場了。

「不方便嗎？那就算了吧！」看他臉上有點為難得神色，小蕊就不堅持了，話頭一轉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這丫頭不會是生氣了吧？

「放心啦，我沒有不高興。」看懂了子於的擔心，小蕊笑眯眯得說著，確實沒有不高興的樣子。

「好吧！我送你去車站。」

一直到把她送上車，這丫頭還一直很高興的樣子，子於還在心裡誇她大方體諒人，一點也沒有漂亮女孩子那種任性不講理的習慣。不過事後子於才知道，這天他的評價錯得簡直讓他想自殺。

※「兄弟，約會怎麼樣？」

第二天一進辦公室，趙傑就一臉曖昧得湊過來問。

「不是約會，只不過吃了頓飯而已。」而且兩個人的關係到現在也還沒確定。

「吃了頓飯『而已』？那你還想幹嗎，啊？」

看趙傑一臉淫蕩猥瑣得嘴臉，子於決定還是無視他。

「對了，昨天我跟海澡頭說好了，以後每個星期二例行pk，記得到時候准10點到。」

「終於定下來啦？是要改改了，現在越來越覺得無聊了。」再加上昨天讓空格鍵一提，現在更提不起勁來的感覺。

「無聊就自己找樂子啊！我已經決定了，等我贏了海澡頭，就叫他在神戰里加套打麻將的遊戲。」「阿仔，脫衣麻將！脫衣麻將！」左支山在後面應聲開始噢噢直叫。

「麻將？你說真的假的？」子於有點無法想像，網游裡面打麻將，那是什麼樣子？

「當然真的，天天練級pk，累都累死了，總要找點什麼娛樂吧？」……………………………………子於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去反駁他，反正怎麼聽這話都覺得彆扭。甚至他開始有點同情以後的技術部，這幫腦袋想像力過度發達的傢伙。

說是說以後，也不知道是多久的以後。子於看趙傑真的開始閉關修練，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打贏海澡頭。時間剛過兩點，辦公室的門開了，眾人抬頭望去，立刻開始沸騰。「老大，你怎麼來了？」

看呂彬來了，子於也很高興，不過這種高興在看到呂彬身後跟著的兩個女人後，突然變成一種無力感。其中一個就是昨天晚上才剛剛見過的小蕊，至於另一個，看小蕊指了指自己，然後兩個女孩子偷笑的樣子，子於覺得不知從哪吹來一股冷風，讓他背後發冷。

「過來看看你們，前兩天的pk我聽說了，繼續加油吧！」聽到那場pk，趙傑脖子一縮，祈禱他別連那件汗衫的事都聽說了。「至於那件汗衫，創意挺不錯，毛球他們現在已經把你們改叫12個包子了，管這部問叫包子鋪，呵呵！」呂彬一邊說一邊笑，顯然他也很欣賞海澡頭給他們起的外號。……………………………………眾boss無語……「老大，那兩個美女是誰？」

呂彬一指子於沒見過的那個女的，「這個是游網的寶豬。」

果然！果然他后瘠發冷是有原因的。

寶豬果然就跟傳聞得一樣，看上去才20出頭的樣子，一身衣服很中性化的都是黑灰色系，只有那張娃娃臉上，嘴角揚著壞笑的弧度。

接著呂彬又指著小蕊，「這是我找來做兼職網管的，以後電腦網路有什麼問題直接打電話給她，有空她也會過來看看。」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以公謀私？不用想，那丫頭從進門就開始對他做鬼臉，背後還有寶豬對著他陰笑，擺明了就是讓呂彬來給丫頭一個可以光明正大進進出出的身份。

原本還對兩位mm有著無限興趣的眾人一聽，一個是未來的老大夫人，一個一直衝著子於做鬼臉，明顯早就認識，看來是沒他們的份了。

可憐子於就這樣在眾人充滿妒忌的眼神下開始如坐針氈。

更不幸的是，介紹完后，呂彬就有模有樣的開起了坐談會，好像壓根就沒看見子於被兩個女人奸笑著叫出了辦公室。

「寶豬姐，我沒說錯吧，小雨長得挺帥的。」一出門，小蕊就顯寶似的把子於推到了兩人中間。

「還真的挺帥！」寶豬一邊看著一邊點頭，那眼神就像屠夫在看今天要宰哪只豬，看得子於的冷汗，那是嘩嘩的流。

「嘿嘿，小雨，這回你沒話說了吧？你老大親自帶我們來的，誰還敢說話？」

「寶豬，是你給丫頭出的主意吧！」子於很肯定的說，憑這丫頭的腦袋，是想不出這麼奸詐的主意的。

「丫頭？小雨叫的好親噢！」寶豬直接跳過了他的問話怪笑了起來。

這隻豬……「表情別這麼可怕嗎！我可是好心幫小蕊想主意噢，還是說，你昨天晚上並不是為難，而是不想讓小蕊來？」

聞言，小蕊臉色立刻就變了，開始不安的等著子於的回答。

看小蕊擔心的表情，子於本來想頂寶豬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認命的解釋，「不是不想她來，你們也看見了，這一屋子全是男人，丫頭一個女孩子過來總歸不方便，而且其他人的女朋友都不能來，只有丫頭能來，時間長了總會有人有意見。」

「這樣啊，那我讓阿彬讓他們都把女朋友帶過來不就行了？」寶豬得意的開始在心底盤算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寒……難道老大對她已經遷就成這樣？

「那小雨，以後我在樓下等你好不好？」聽了子於的解釋，小蕊才放下心。

為什麼寶豬這麼壞，丫頭又這麼乖呢？看著丫頭那一臉乖巧的樣子，是男人的都會捫心自問：神啊！我能說不好么？

過了大概十多分鐘，呂彬才開門出來，看見子於也是一臉曖昧的笑。

「可以走了？」一見呂彬出來，寶豬立刻貼了上去。

「嗯，走吧！」臨走前，呂彬還拍拍子於的肩，說了聲，「保重啊！」

還以為他指的是寶豬和小蕊，但是送走他們后，子於進了辦公室才明白過來——整屋子獸血沸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