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華山派的秋季會考!
一路上和師兄們嬉笑著向演武場走去。這種感覺有點像前世畢業以後,和兄弟們的同學聚會。尤其是在十月里,風光秀麗的華山,更有種組團旅遊的輕鬆和暢然。
所以,原本不算遠的路,楞是讓我們走了半天。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師父師娘已經在正南的位子上端坐了。而勞德諾從一開始就跟在師父師娘之後,沒有和我們一起。幾位師兄都諒解他年齡上的尷尬,所以都不會介意。
演武場中,記名弟子們也早在等候了。見我們到來,紛紛向我們打招呼。有點好笑的是,很多年齡比我大的記名弟子,也管我叫師兄;而師娘收的那些女弟子則嬌笑著圍住我,小師兄長,小師兄短的叫著。
看來前任在那些女弟子眼裡,有著不小的人氣啊。
我正愁不知怎麼擺脫這些女子,師娘便出聲給我解圍了:「好了,你們先別胡鬧,今日是秋季會武。你們師父還有話要交代。」
秋季會武?我悄悄走向六師兄的身邊:「六哥?怎麼回事兒?」
「小七,今天是每一季演武的日子。我前幾日還在想,怎麼師父還沒安排大家會比。現在師娘一說我才想到,師父他老人家是在等你回來呢。」說完這話,還有點同情的看看我。
他眼神的意思我懂,但我只是點點頭卻沒有回答。而是仔細的觀察起了周圍。這是我前世就有的一個習慣,到了陌生的地方,都會儘可能觀察點細節。
演武場非常空曠,佔地極大。卻沒有那些電視劇、電影里,一拍到演武場總是,十八般兵器刀劍林立、沙袋草人四周擺滿的樣子。
在這裡有的只是山間特有的清凈。
偶爾幾聲鳥兒的翠鳴,也讓演武場絲毫沒有我想象中的肅殺。
周圍唯一的擺設,可能就是師父師娘所坐涼棚下的石桌石椅了。當然,早早有人為他們擺上了茶水。
看著散亂站列在場上的師兄弟們,我多了一個有趣的發現。
三十多位同門,隱隱成三堆聚在一起。
右手靠師父一邊,站著的是大師兄為首的包括我在內的七位入室弟子,另外小師妹也站在大師兄旁邊和我們在一起;
中間的一堆人數最多,是十幾名男弟子,其中我還發現了原著中本來應該是第七弟子的陶鈞,還有八弟子的英白羅;
而最左邊師娘下首,則是剩下的清一色女弟子們。
三堆人,隱隱劃分為三個圈子。似涇渭分明,而又彼此相連的站在一起。沒有突兀的感覺,人人都覺得很自然。
當然,站隊雖然不如軍隊里那麼嚴肅整齊,卻也絕對不是病懨懨的在那兒蔫兒著;即便是那些女弟子們,也挺立的站在那裡,靜靜的聽著師父的訓示。
師父先清了清嗓子:「我輩學武之人,不止為強身健體,還要……」
師父的發言和很多領導人一樣,冗長而枯燥。官話套話一大堆,但我相信同門裡沒一個人會記住他說了什麼。
就說那些記名弟子。他們有些是孤兒,有些以前是飯都吃不飽的窮人家孩子。他們的父母將他們送上華山,也只是為了讓他們學點本事,將來算個出路。
而且華山擇徒頗嚴,絕不會像那些城裡的武館,只要你交夠了錢就能去學藝;華山派選出的弟子,不僅包吃包住,每月還有例錢。
所以練武最勤的都是這些人,因為練得不好,會被師父踢出門牆。
而且因為記名弟子的身份,以後都不會被允許自稱是華山門徒。連自稱一句華山棄徒的資格也沒有!
當然,女弟子里也有幾個比較特殊的存在。
她們是來自華陰縣裡大戶人家的小姐。她們的家人也比較開明,便送她們上山來學點粗淺的武功強身健體。而這些大戶人家多與華山派有各種生意、田產上的往來。這有點類似五百年後,諸多大學和贊助生之間的關係。
……
師父的內功果然深厚!洋洋洒洒講了一頓飯功夫,都不帶喘氣喝口水的!
終於,在我們集體承受不住,要昏昏倒地之前,師父說道:「……現在,會比開始!」
內牛滿面啊!比起這種疲勞攻勢,所有的同門甚至更願意接受,因練武精進不佳而受到的責罰。
師父隨口點了幾對人,讓他們各自對練。分出勝負后,則作出評價,讓他們再接再厲。
比武的順序通常從記名弟子開始,有些女弟子甚至根本不用比試。
以我被師父師娘調教了半年的眼力,這些記名弟子的武功……當真是沒什麼出彩的地方。
有些人的七十二招基本劍法甚至還沒有練全。如果他們真的都很努力的在練武,那麼資質上……真是有點兒……
哎,華山派人才之凋零,讓初次認識到這些的我都不禁有些悲涼。
「德諾,老四!」師父突然點了勞德諾和四師兄的名。
值得一提的是,七名入室弟子里。除了我和大師兄,被師父師娘以「雲兒」和「沖兒」呼之;
勞德諾年齡最大,師父對他也比較客氣,所以平常呼為「德諾」。
其他的幾位師兄則分別以入門先後,稱為「老三」、「老四」、「老五」和「老六」。好在師父沒有「阿沖」、「阿諾」、「阿發」這種稱呼人的習慣。
否則……
我將勞德諾小老頭兒的模樣和「阿諾」對比了一下,忍不住冷得抖了一下。
「小七?你覺得冷?」三師兄正好看到我的怪樣,好心的問了一句。
我沒回答,卻滿臉古怪的問道:「三哥?你爹娘平時是不是管你叫阿發?」
「呀?小七?你見過我爹娘?你怎麼知道他們都這麼叫我?嘿嘿嘿,你三哥從小在村兒里是孩子王!不信你去問問,誰不知道周家村兒『發哥』的名頭?」
=-;沒事兒吧?!還周家村兒?還「發哥」?!那估計別說你們村兒了,全中國都沒幾個不知道的!
趁著我和三哥說話的功夫,勞德諾和四哥已經乒乒乓乓打開了。
他們兩個都是比較沉穩的性子。所以展現在武功上也同樣如此。
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有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味道。但是勞德諾是帶師投藝的,入門的時候就已將近而立。錯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段,不過招式博雜,僅在師父和大師兄之下。
當然,這僅僅是旁人不明內情的表象!
這老小子心計之深,二五仔功力之強!如果放在後世,都已經到了不去好萊塢發展,便是全人類損失的程度!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掩蓋自己一身嵩山派武功的,不過相信現在師父應該對他早有防範,只是不知師娘知道了沒有。
嗯,多半是不知道的。師娘不是藏得住心事的人,勉強隱瞞也會在臉上露出點兒端倪。
比試進行的很快,在我剛想仔細觀察的當兒,勞德諾已經落敗了。
不過他神色淡然,完全沒有氣餒模樣,到像是習以為常。
四哥也沒有表現的很興奮,可能因為剛才贏得比較僥倖。
師父見他們垂手站在那兒等候評價,也不置可否。擺了擺手讓他們退下。
「沖兒,你去指點一下雲兒武功。」
「啊?」全場聽到這句話的人都發出了驚呼!
那些正在比試,不明情況的人,也紛紛停下,向相鄰的人詢問原因。
六位師兄都臉顯差異的望向師父,見他不像開玩笑;又紛紛轉頭看著我。
我也非常驚訝,只是臉上的表情沒有他們那麼明顯。先偷眼看看師娘,見她也和我一樣,微有差異之色。我知道這不是他們兩夫妻提前商議的結果,多半是師父零時起意。
轉頭望向大師兄,他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先向我笑笑,轉頭對師父說:
「師父?不知輸贏如何判定?」他的這句話沒有引來我的不滿。當然,任何人都不會不滿。和大師兄比武,除了師父師娘,華山還有誰是對手?
「呵呵呵,你到好心,為你師弟求情來了?我要真給你下點兒限制,你若輸了,我罰你去面壁,怎麼樣?」師父開玩笑的說道。
而我聽了師父的話則忽然恍然大悟!
是了!一定是大師兄想對自己做些限制。比如原地不動啊,甚至不用兵器之類的。但是真那樣做了,又怕會傷我自尊,所以才有了剛才的一問。他想讓師父開口,那樣會比較婉轉。
大師兄,你果然是個厚道人啊!今天開始我決定管你叫哥!
師父見大師兄臉色有點尷尬,接著說:「行了,你武功比師弟們都高,為師如何不知?我也不用你限制手腳,單用我華山的七十二招基本劍法,指點你師弟幾招就行了。」
大師兄當然無所謂,而我聽了這話也鬆了一口氣。如果是比七十二招劍法,學全了重陽十二勢的我,還是有幾分憑恃的。
……
我和大師兄面對而立。這時的我如果說心裡不緊張,絕對是在騙人。雖然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會輸,包括我自己都知道。尤其是以前的張乘雲還創下了三年未嘗一勝的戰績,輸給大師兄更是半點不稀奇。
但現在比武的人是我!我不想在這對我而言的第一戰里,以失敗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