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上山
眾所周知,錦衣衛乃是明朝**統治下的特權機構。專司緝拿各種具備「造反」情節的特殊案例。又因為他們直接聽命於皇帝,擁有直接逮捕任何人的權利,甚至皇親國戚亦不例外。所以明朝之人對於錦衣衛的畏懼,絕不下於美國人之與fbi;俄國人之與克格勃。
因此當一群小嘍羅看到張從雲手上的錦衣衛令牌時,自是嚇得魂不附體,竟是連如何反應也都忘了。
好在張從雲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只隨意揮了揮手,淡淡的說了一句:「管住嘴巴。」便施施然牽著馬走了……
「沒想到,那姓牟的還真給了自己一件好東西。」張從雲將令牌收回懷裡,不由想起數月前,牟斌離去時的情景。
……
「張解元,此次你奮不顧身為朝廷效命而受重傷,老夫在稟告上官后,特賜你錦衣衛令牌一枚,以資獎勵。望你將來能繼續為朝廷效命,不負聖上所望。」
……
回想這些后,他不禁搖了搖頭。心底其實頗有疑慮,但一時卻不知從何說起。
說來,當日他將這塊令牌帶在身上,還是得了他父親的提醒:「雲兒,上次老(牟子)……咳咳,那位錦衣衛大人給你的東西,你別忘了帶上。嗯,那東西雖然大用沒有,但小用還是有一些的。帶著吧,權當以防萬一了。」
「想不到老爹隨口一句囑咐,竟然還真的應驗了。」張從雲不由暗暗有些佩服。佩服之餘,又不禁因為剛才之事,升起些許「一朝權在手」的優越感。
「權力真是個好東西啊。難怪那麼多人,拚命的想往上爬。」他這般想著,忽然思維一跳,又再度轉到了他老爹身上:「這麼說來,老爹能在正當年時急流勇退,也真是一種了不起的行為了。」
他邊想邊走的在城裡溜著,直到路過一家客棧前才停下。
「公子,請問是『打尖』還是住店?」小二很熱情,也很機靈。幾乎在張從雲停頓的一剎那,便電閃般的湊到他面前。那敏捷的反應,估計能讓許多身懷武功的江湖之人也要背地裡暗感臉紅。而且他說話也很有講究。根本不問你是不是要住店,反而直接把兩個選擇擺在你面前。搞得張從雲都下意識的覺得,似乎自己早已選定了這家店,只是還沒想好要先吃飯,還是先訂房罷了。
「能當小二的,果真都不是凡人吶。」當張從雲又聯想起數月前在華陰遇到的那個小二后,不由在心底如斯感嘆道。
「有上房嗎?」他已經決定在這家店住下……反正在哪兒住不是住呢。
「有有有……」小二一看攔到生意,態度不免更熱情了幾分,邊說邊還想伸手去牽張從雲的馬。
「小心!」張從雲揮掌將大黃彪準備咬人的嘴拍到一邊,「不好意思,我這匹坐騎……嗯,脾氣有點兒大。你好生照料。哦,還有。最好可以安排獨立的馬廄,否則……」
「是是是,小的一定注意。只是那費用……」
「費用你不必擔心。」
「好勒,公子您放心便了。馬爺……」這小二也當真湊趣,居然把大黃彪稱呼為「馬爺」。而讓張從雲絕倒的是,這畜生竟還頗受用的因為這個稱呼而打了個響鼻。甚至接下來,也沒去咬那小二伸過來牽韁繩的手!
靠,這還是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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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張從雲一切安置停當,便在用膳后問清了峨嵋方向,獨自悠哉的上山了。
自從欣賞過青城風景后,他似乎一夜之間對旅遊充滿了極大的興趣。而峨嵋上,層巒疊嶂、山勢雄偉,景色秀麗,氣象萬千,素有「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之妙喻。張從雲久慕其名,如今得償所願,自是不肯放過。
說起來,峨嵋派其實是開在一座名為金頂寺的寺廟裡。但峨嵋卻又非純粹的佛教門派。因為除了開派祖師郭襄、曉風、滅絕之外,其他比較有名的,如紀曉芙、周芷若之類,卻是做道姑打扮。
甚至峨嵋也並不像恆山那樣,只收女弟子。其門派中的男弟子數量,實也佔了相當大的比例。
但這樣一個半佛半道,有男有女,且人數頗多的門派。卻始終偏安西南一隅,極少在中原武林走動。甚至在笑傲原著中,幾乎沒有出場的痕迹。這就讓張從雲有些暗暗納罕了。
只是他還沒想通什麼原因,卻忽然被一個女子叫住:「來者,可是張師弟當面?」
「你是?哦!」張從雲忽然記起眼前的女子,就是當初將楊威一劍斬死的尹秋竹。
張從雲見到熟人,自也有些興奮:「原來是尹師姐。師姐別來無恙?」
「哈哈,無恙無恙。張師弟,你的傷可都好了?」尹秋竹還是一貫的天真爛漫,渾不像個二十齣頭的大姑娘。
「早已好了。這還多虧了貴派洛師妹的照顧。」張從雲笑著答了,但因為不知對方是否曉得他與洛薇的事,所以話中不免便帶著幾分掩飾的味道。可即便如此,還是不由自主的提到了洛薇。
尹秋竹聞言,一臉的似笑非笑:「我倒差點忘了,屏兒可是照顧了張師弟整整數月呢。若我是張師弟,即便再重的傷,想來也是會好的。張師弟,你說是也不是?」
「呵…呵呵呵……」張從雲尷尬的笑笑,有些不曉得怎麼介面。
「好了好了。你和屏兒那些事,難道還指望瞞過我們?不過……」尹秋竹忽得言語中有些閃躲。
張從雲心中一緊:麻痹的,不會出現狗血的棒打鴛鴦吧?
「不過什麼?」他不禁追問了一句。
尹秋竹先是不說,直到張從雲一再追問下,才支支吾吾道:「師父倒是不置可否,但大師姐卻頗有些反對的意思。」
「等等等等……你沒頭沒尾的說什麼?」張從雲忽然沒了平時的好脾氣,對尹秋竹說話時,不免口氣有些沖。好在尹秋竹性子綿軟,倒也沒介意。只聽張從雲一連串的問道:「什麼叫師父不置可否?難道李問……咳咳,李仙子已經知道了?還有,我和屏……嗯,我和洛師妹,又與什麼大師姐又何相干?」
尹秋竹道:「屏兒妹妹從小在峨嵋長大,師尊自然對她極其了解。若說她為報救命之恩,照顧你一時,倒也沒什麼奇怪。可是她不但騎著你的馬回山,平日有暇時,還常一個人怔怔出神。不是偶爾傻笑,便是吹彈些情柔的曲子。你說說,我們一群女兒家的,又怎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張從雲聽到尹秋竹口述洛薇離別後種種。想到她因為思念自己,露出這般兒女相思之態。再回想數月前兩人耳鬢廝磨,琴書暢談。當真心動神搖,難以自持。
只是尹秋竹稍後之話,卻讓他不禁暗暗皺眉……\